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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

民国时期,被誉为国民党“领袖文胆”和“总裁智囊”,素有“国民党第一支笔”之称的陈布雷,名训恩,字彦及,号畏垒,笔名布雷,1890年11月15日出生于浙江省慈溪县二六市官桥(今余姚市三七市镇二六市村官桥)。

陈布雷早年就读于慈溪县中学堂,后转入宁波府中学堂,然后入浙江高等学堂(浙江大学前身);毕业后,应上海《天铎报》之聘,任撰述,开始用“布雷”为笔名。他才华出众,勤勉敬业;尤其辛亥革命之武昌起义后,他撰写了大量时评,反对封建帝制,宣扬共和精神,影响很大,20多岁即在报界享有盛誉。

当时,孙中山代表临时政府用英文起草的《对外宣言》,就是由年轻的陈布雷翻译成中文最先在《天铎报》上发表的。

1920年,陈布雷曾在商务印书馆编译《韦氏大学字典》,后又任《商报》主编,然后又为《国闻周刊》主要撰稿人,不遗余力地揭露北洋军阀的腐败统治。孙中山赞扬《商报》“可称为是忠实的党报”,说它的宣传比国民党办的报纸还更有成绩。

这一时期,陈布雷的有些时事评论,与当时中国共产党的主张也基本相符,有的文章就被中共中央主办的《向导》周刊转载。中共领导人萧楚女曾致函《商报》,赞扬主笔的革命精神。

著名报人邹韬奋也写文章推崇他,说:“陈布雷先生不但有正义感,而且还有革命性。当时人民痛恨军阀,倾心北伐,他的文章往往以锐利的笔锋,公正的态度,尽人民喉舌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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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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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右四)与蒋介石侍从室成员合影

蒋介石的得力干将陈果夫早就看出陈布雷是可用之才,时常把国民党圈内的决策透露给他。陈布雷据此评析时局,给外界造成“有先见之明”的感觉。1926年春起,陈布雷屡屡撰文评论国共关系,断言中国是“最不适于试行共产之国家”,中国革命“舍国民党莫属”。

北伐时期,蒋介石需要身边有支笔杆子供自己驱使,陈布雷成为理想人选。为延揽人才,蒋氏表现出谦逊姿态,陈布雷为蒋的“礼贤下士”所感动,1927年5月赴南京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书记长。

多年后,陈布雷回忆往事说:“他要我入党,我就加入了国民党;他问我愿意做什么工作。我说愿意做你的私人秘书。由此一诺,一直做着这份工作。”

此后,陈布雷作为蒋介石的“御用”笔杆子,曾参与起草过一些反共方面的文章,替蒋编织过谎言,最典型的是为蒋编写《西安半月记》。

蒋介石向他面授此书的纲目时,却把张、杨说成是犯上作乱的叛逆,美化自己在危难中镇定自若,对下属晓以大义,使之幡然悔悟,才得以转危为安。陈布雷无法违拗蒋的旨意,只得惟命是从。

事后,他在日记中写道:“余今日之言论思想,不能自作主张。躯壳和灵魂,已渐为他人一体。人生皆有本能,孰能甘于此哉!”他并多次表示,“不能用我的笔达我所言”,“为人捉刀是苦恼的”。

接下来的抗战,是陈布雷的一个人生一个高峰。1937年7月初,蒋介石邀集国内知识界名流200多人召开“谈话会”,慷慨陈词,他说:“我们的东四省失陷,已有六年之久……现在冲突地点已到了北平门口的卢沟桥。如卢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我们五百年古都的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今日的冀察亦将成昔日的东四省,北平若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可能变成北平……如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时候只有拼民族的性命,求最后的胜利。”

这篇谈话以“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一句最为著名,为中国四万万同胞广泛传诵,激励了全国军民同仇敌忾、团结抗战的最大决心。而这篇演讲稿,原创就是陈布雷。抗战时期,陈布雷还有许多篇文章得到普遍赞誉,在国内外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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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和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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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1月17日,中央社褒扬陈布雷“以死报国”

为此,周恩来曾托人向他传话,“对布雷先生的道德文章,我们共产党人钦佩;但希望他的笔不要只为一个人服务,而要为全中国四万万同胞服务。”

到了解放战争后期的1948年11月13日,陈布雷自杀身亡。他赶在国民党先总理孙中山诞辰84周年纪念日的后一日自杀,引起了多种解释。

国民党官方说他是“感激轻生,以死报国”;有人说他是为垂死的蒋政权“殉葬”,也有人说他是“以死明志”或是“死谏”……

陈布雷的自杀给南京国民党政府以很大的震动,尽管国民政府极力掩饰陈布雷自杀的真相,把陈布雷自杀说成是“感激轻生”,蒋介石也追授陈布雷“当代完人”的称号,但这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南京政府的覆亡为期不远了。

陈布雷的儿子陈砾说过,“(尽管)我父亲是国民党的要员,但他的8个子女,有4个是共产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