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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时光音乐会》,5届超女重聚,大家脸上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变得成熟和深沉。
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是李霄云。
已经37岁的她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整个人都很轻松淡然,仿佛时间对她格外宽容。
用网友的话来说是:没有班味,没有油腻感,也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甚至越来越年轻。
她在第二期节目,翻唱了王力宏的《心中的日月》,没有飙高音和炫技,娓娓道来的中音足以洗涤人心。
很多人已经不知道李霄云是谁了,可她依旧在坚持做自己的原创音乐。
她想让大家通过作品认识他,而不是通过她这个人去认识作品。
2009年,李霄云顶着“超女”亚军头衔毕业,推出原创专辑《你看到的我是蓝色的》,横扫各大音乐奖项。
火了之后的李霄云走到哪都有一群人簇拥着,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在人气最顶峰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地解约了。
李霄云出生在一个充满文艺氛围的家庭,爸爸喜欢音乐,无师自通了很多乐器,考上了音乐学院,妈妈热爱表演,考入了戏曲学院。
爸爸是她的音乐启蒙老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她一些关于音乐的知识,还给她报了手风琴和小提琴班。
李霄云骨子里是个不太喜欢按部就班的人。
她慢慢地发现,一旦开始系统学习音乐,就会变得特别枯燥,很痛恨这件事。
稍微大了一点后,李霄云更加有自己的看法,钢琴课后,她会给老师发流行歌的歌谱,问老师可不可以教她弹周杰伦或其他人的流行歌。
2002年,初中还没毕业的李霄云跟随母亲移居墨尔本。
到澳洲后,李霄云先上了半年多的语言学校,克服语言障碍。
不上课的时候,李霄云就待在家里写歌录音。
16岁时,她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首原创歌曲《宁愿》。
高考之前,爸爸被查出食道癌晚期,高考结束之后李霄云休学了一年,陪爸爸走完了最后一程。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写下了那首曾在快女舞台上感动了无数观众的歌——《爸爸给的坚强》。
李霄云的理想就是做音乐,但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
2005年“超女”是最火的一届,第一次看到这个比赛的李霄云心想:原来像我们一样的普通学生,也可以参加节目,登上舞台。
当时李霄云还不到18岁,是个高中生,加上在澳洲留学,开销很大,只能慢慢打工,攒买机票的钱。
一直到2009年,“超女”举办到第6届,改名“快女”,李霄云攒够了钱,年龄也达到了要求。
家乡兰州设立了唱区,李霄云专程了假,从墨尔本飞回国,参加比赛。
李霄云没有抱太大期望,工作、学校那里只请了两周假,签证也只是旅游签证,却没有想到回国一待就是十几年。
李霄云的本心是一定要尊重这个比赛、尊重自己,尽力做好每一个舞台,拿不拿名次不重要。
在预选赛中,她第一个拿到PASS卡并直接晋级赛区50强,随后又在兰州赛区30进8比赛中顺利晋级,入围全国300强。
从兰州到长沙后,300个人住在一个酒店里。
每周都有一场直播,要学会七八首歌,同时要保证嗓子不能出问题、身体不能出问题。
高强度的训练下,一周可能只有5个小时的睡眠,还要以最佳的状态面对观众。
那时候的李霄云还有些婴儿肥,总是喜欢穿POLO衫,把领子酷酷地立起来。
在那个比赛中还不重视原创的年代,李霄云却坚持唱原创歌曲。
她作为一个音乐人的素养,已经初见端倪。
全国十强突围赛的时候,李霄云唱了一首《说谎》,现场的观众和评委久久不能平静。
黄国伦说:“你真的太神奇了。我闭上眼睛听你的歌,仿佛是山寨版的张信哲,好像另外一个张信哲在唱歌。”
李霄云全票通过。
总决赛7进6中,伍洲彤在听了她的《从开始到现在》后说:
“我不想在一个小女孩面前掉眼泪,但是听歌的时候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我觉得一首情歌要唱得很好一定要用情很深,但用情很深控制就很困难,所以如果能够做到既用情很深又控制得好,真的是太难了,谢谢你让我这么久来感动了一次”。
李霄云不是只会唱情歌,比赛中,她一直在寻求突破。
6进5的比赛中,一曲流利顺畅的RAP《在梅边》堪称完美,让她成为第一个蝉联“封面女生”的十强选手。
之后李霄云越战越勇,总决赛的舞台上打败郁可唯和刘惜君获得了亚军。
李霄云在快女舞台上唱的最后一首歌,是还未命名的《写给快女的歌》,轻弹轻吟,为那届“快女”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比赛结束后,李霄云和其他“快女”一样签约了天娱。
签合约时,她甚至没有什么意识,那些权益她看不懂,假装看一下,稀里糊涂地签上了名字。
她做了几年艺人,按照公司的规划和建议,还去客串过电视剧和电影。
出过两张唱片,各类音乐奖没少拿,那首《你看到的我是蓝色的》到现在依旧经典。
一场选秀让李霄云从一个大学生变成了拥有一群忠实粉丝的偶像,可闪光灯的背后是许多双眼睛。
走到哪里都会被粉丝包围,跟行程、扒车子、敲车窗、拉横幅,几百个人在后面喊口号。
李霄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每天被通告压得喘不过来气,根本做不了自己喜欢的音乐。
发片的时候还要平衡唱片公司的期许和大众的接受度,至于是否满足自己想法,不是特别重要。
慢慢地,李霄云变得安静,不爱说话。
公司让她出席商演,和其他人出一张合辑刷刷存在感,她都拒绝了,她怕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商品。
没多久,李霄云就因为“不听话”被公司雪藏了三年。
2015年,李霄云找到了龙丹妮聊解约,她很坦诚地说了想离开的原因:我追求的东西、理念和公司不一样。
和公司解约后,李霄云没签任何公司,成立了独立工作室。
以前李霄云会考虑很多东西:粉丝的喜好、赞助商的意愿、媒体评价……
当她自己做独立音乐人时,只需要考虑一件事,自己开不开心。
这种转变带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李霄云的银行卡经常在零界点,一做唱片,钱就花完了,循环反复。
同年,李霄云带着一张自己独立完成作词、作曲、编曲、制作的专辑《正常人》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这是她百分百表达自己的一张唱片,没有任何预设的框架,没有遵循常规的操作流程,也没有依赖过往的经验。
它仅仅是李霄云以“正常人”的视角,收集并创作出的生活点滴故事。
李霄云愿意为了封面上最纯粹的蓝色一天跑好几次印刷厂,坐在师傅旁边做监工,也愿意11首歌录40余首不同版本,凌晨守在电脑前一点点调整最想要的音色。
却不去考虑营销推广,而是孤注一掷地把它推给看不见的运气。
专辑制作的十个月,花光了李霄云的所有积蓄,一度陷入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窘境。
由于专辑找不到赞助商,李霄云只能动用音乐众筹网站。
众筹发起当天就完成了既定目标,那天下午,李霄云坐在出租车上,一边听音乐,一边望着天空发呆,手机划到页面发现目标金额已达成时,眼泪不禁涌了出来。
发快递也是她和工作人员一起,从包装快递,到手写快递单,三个人熬大夜把三百张黑胶全部包完。
2017年,李霄云迎来了自己的 30 岁,强烈的年龄焦虑袭来。
人们常说三十而立,三十了意味着一切都要稳定了,想法要变得成熟、实际。
李霄云的三十岁却什么都没有,抗拒长大的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流浪。
一个人,一辆吉普车“大蓝”,一条狗,全部的音乐家当,还有两百多幅文字简笔画,就这样开启了为期九个月的流浪。
她给这次流浪展演起了个有趣的名字“三十禁”,以三十岁为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别人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路上,李霄云每回所停之处,都会用一张大网覆盖,上面挂满她随手创作的“丑画”。
后备厢里有一对可以响到100米远的音响、两台键盘、一把吉他、一部电脑、一台声卡和一支麦克风,组成了流动舞台的全部。
把地毯往空地上一铺,舞台就搭建完成了。
“大蓝”前还会拉一张正方形的巨大画布,上面是到场人的各种留言。
大多数时候,她的演出场地选择在大学校园里,有人认出她大喊:“李霄云”,随即就会有路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谁是李霄云”。
有时,她也会驱车前往海边或者更贴近自然的地方,在那里观看演出可能只有寥寥数人。
遇到从前的歌迷,李霄云会对她们说:“以后大家不用给我投票了,歌迷会就解散了吧。时刻备战和打榜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各自安好,你们也应该多花时间去照顾和陪伴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偶尔,也会有不和谐的声音,说怎么唱的这么难听。
李霄云并不觉得尴尬,因为这些真实的声音,是她以前作为艺人时从未听过的。
她开车路过了26个城市,即兴停下做了52场 Live,完成演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有人不理解她的执着,觉得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她不以为然。
她曾经在阿那亚有一场演出,到场的不全是她的歌迷,也没有太多人为她打call。
李霄云认真地唱,大家静静地聆听,没有人看手机,也没有人在演出中途离开。
那是她喜欢的样子。
2022年,李霄云35岁生日,她去放了风筝,在风筝上写下了自己的生日愿望: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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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