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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红楼梦又名金陵十二钗,大旨为闺阁立传,其中形形色色的女子让人眼花缭乱,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当属金陵十二钗正册,她们是曹雪芹大书特书的角色,而恰恰在这十二女子中最终有人沦落为“娼妓”,照应红楼梦第一回“流落烟花巷”。有很多人误以为是史湘云,其实不然,真正流落烟花巷的是巧姐,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时,脂批就已经透露二人后文还有交集,刘姥姥解救巧儿的地点正是烟花柳巷。
留余庆
(红楼梦第五回)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 、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红楼梦唯一的“余庆”就是巧儿,在王熙凤和贾琏双双“倒台”的时候,年幼的巧儿便再无依傍。从《留余庆》的判曲中可知,巧儿曾经历投靠亲戚的过程,红楼梦多次描写投靠亲戚的场景,例如甄家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甄事隐投靠岳丈,历经冷眼,最后决然出家;还有一穷二白的贾芸妄图祈求舅舅的帮扶,等来的却是冷眼相待。
巧儿是贾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贾府倒塌以后,巧儿便成为孤女,身上的光环消失不见,她的生存都是问题,要想生存下去自然要靠亲戚帮扶,而红楼梦第十四回出现的胞兄王仁便是巧儿的“狠舅”,“奸兄”是贾蓉,他们痴迷钱财,将骨肉亲情抛之脑后。人穷莫走亲,富贵不还乡。巧儿在亲戚处没少碰壁,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巧得遇恩人
(红楼梦第五回)后面又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里纺绩。其判云: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
根据巧儿的判词,不难得出巧儿最后成为名副其实的村妇。王熙凤就因为偶然间救济刘姥姥,不曾想最终能够伸手“救”巧儿的正是刘姥姥。而巧儿的亲戚非但没有帮扶,反而将巧儿当成获利工具,年幼的巧儿被“狠舅奸兄”卖至烟花柳巷。
“择膏梁,谁承望流落烟花巷”,说的是红楼梦书中的“一干人等”,巧儿无疑就是其中之一,失去贾府的庇护,惨被亲戚坑害,巧儿只剩“流落”而已。刘姥姥如何得巧儿有恩?唯有救她于水火之中方为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忍耻招大姐
(红楼梦第六回)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甲戌侧批:何如?余批不谬。】刘姥姥会意,未语先飞红的脸,欲待不说,今日又所为何来?只得忍耻说道:“论理今儿初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这里来,也少不的说了。”
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为了女婿家的生计,舍弃老脸去贾府攀亲,在向王熙凤寻求帮助的时候,刘姥姥有过“未语脸先红”的表现,可见刘姥姥不仅知耻,更难得可贵的是她也能忍耻。
甲戌眉批:老妪有忍耻之心,故后有招大姐之事。
巧儿最后和板儿成婚结对,即是刘姥姥的“招大姐之事”。那么,巧儿究竟身在何处?导致村妇刘姥姥需要再一次“忍耻”。答案显而易见,巧儿被卖到烟花柳巷,并且是已经沦落其中,刘姥姥遇见巧儿,非但没有计较她的风尘身份,反而为巧儿赎身,然后“招”回家许配给板儿,因此才有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纺织。
后语:巧儿在红楼梦书中文字甚少,虽然不起眼可是她依然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贾府坍塌以后,巧儿投靠狠舅奸兄,反被卖至烟花柳巷成为风尘女子,最后被刘姥姥赎身许配给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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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裴望南说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