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4日下午,北京的市民还沉浸在新中国刚刚成立的喜悦与祥和气氛中,在北京东部的闹市区,突然传出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声音震动了整个北京城区。原来位于朝阳门外大街17号的辅华合记矿药厂的火药库突然起火爆炸,事件发生后北京市公安局出动了六个消防中队火速赶到现场,这时候朝阳门外大街浓烟滚滚,东起朝阳区工人俱乐部,西至神路街口,南至天福巷,北至朝外大街,整个地区房屋倒塌爆炸,导致辅华合计矿药厂职工和附近居民39人死亡,460人受伤,425间房屋被毁坏。
这起爆炸,对首都北京的安全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因此,中央和北京市的领导对这起爆炸都十分重视,当晚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北京市市委书记彭真、市长聂荣臻,就立马指示北京市公安局迅速查明原因,如果是敌特分子搞破坏,就必须立案侦查。
就在公安机关紧锣密鼓的调查爆炸案的时候,台湾国民党的保密局特务头子毛人凤可是高兴得不得了,他一面幸灾乐祸,一面又一头雾水,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正当毛人凤苦思冥想这起爆炸案到底是谁干的时候,他手下保密局的特务为他递上了一份报告,写报告的人声称这件事就是他干的,随后台湾的各大报纸和媒体也开始大肆的渲染和吹嘘。这个时候前身为国民党中统局的内政部调查局也出来说,这件事是他们派出特务干的,这下好了,保密局和调查局这两家打起来了。
国民党保密局前身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也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军统。带头的就是赫赫有名的特务头子:戴笠。1946年3月戴笠坠机身亡,同年6月军统的公开武装特务部分划归国防部第二厅,而它的秘密和核心部分则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由毛人凤担任局长,最多时有将近5万的特务被分布到国民党的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交通运输机构乃至驻外使领馆,专门用以监视、绑架逮捕和暗杀手段。
在真实的历史中,国民党内部经常会出现妄自邀功和互相推卸责任的现象,所以说我们前面提到的1950年6月14日北平辅华合记矿药厂爆炸这么大个功劳保密局肯定是要抢个头功的,但最后这场官司打到了总统府资料室,由蒋经国出面认定,这件事还就是写报告的那个人干的。
写报告的那人名叫段云鹏,段云鹏又是何许人也?这件事儿又真的是他干的吗?
江湖神人段云鹏,军统特务?
说起这个段云鹏,民国时期坊间的传说,那叫一个神乎其神,说这个人飞檐走壁,武功高强,轻功十分了得,江湖人送绰号“赛狸猫”,但其心术不正,早年在平津一带混迹江湖,心狠手辣,后来又当上了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务,还在台湾受过美国人的各种特工训练。那么段云鹏又是怎么一步步当上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务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又是怎么被公安机关捉拿归案的?接下来我就为大家揭晓“赛狸猫”段云鹏被擒的故事。
段云鹏字万里,1904年出生于河北冀县徐家庄,在家里排行老四,1920年他离家出走,跑到保定投奔了直鲁联军进入军队。在连年的军阀混战中。他不断升迁,1927年在直军第十二军新兵司令部当上了上尉副官,他个子不高,但力气很大。这个家伙性情粗野,在军队里面学习了一些武艺后来跟人交手据说很少碰到对手,而尤其厉害的是他身轻如燕,爬高越沟很是灵活,虽满身技艺,但难改江湖人和旧军人的秉性,吃喝嫖赌偷样样拿手。1927年他所在的部队在军阀混战中被打散了,因此他去了北平。
在北平段云鹏开始了他的盗窃生涯,传闻中说他是拜了有名的神偷,燕子李三为师,苦练轻功和盗窃术,是燕子李三的唯一传人,但对于这种说法实在没有确凿证据。其实段云鹏是拜了一个名为李玉山的惯盗为师,并学会了盗窃术与销赃的方法,而且最擅长的是夜间盗窃,因此段云鹏也成为了号子里的常客。
他作案极少失手,偶有失误落于办案人员手中,也拿假名应付过去,拿钱财收买办案人员,最终得以逃脱,因此档案里也并没有他的名字,许多盗窃案也都不了了之,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一份存与北京市档案馆关于段云鹏最早期的文件中说到“拿获现脏窃犯段云鹏等解请訉辩事窃掾侦缉巡官鲍宗汉等,解送与深夜拿获现脏窃犯段云鹏潘兆祥等一案到署提讯,段云鹏等均供认不讳”也就是说段云鹏因为入室盗窃被抓捕,随后他被关了两个月之后就被放。
也就是从这1927年起,北京城的夜间从此多了一个神出鬼没的飞贼,这个段云鹏他是什么都偷,从普通的布匹绸缎到裘皮大衣,珠宝首饰什么都拿,而且仗着自己身手好,更是谁都敢偷。从普通的阔人富商到京城的达官贵人,他谁都偷,段云鹏就这样一直混到了1932年,这一年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儿改变了他。到底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呢?
我们要从京师模范监狱这个地方说起,所谓的模范监狱可一点都不模范,这监狱的混乱程度,段云鹏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可是这里的常客,在段云鹏的审讯资料里有这样的描述“姓名段云鹏,年龄45岁,籍贯河北省冀县人。这上面还写到于24年1月间,29年9月间及34年3月间,我曾因偷窃被侦缉队抓获转运法院判罪有案。”根据这些资料显示,段云鹏正是在这个时候在京津地区开始广交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也正是他这段时期的经历,为他日后加入军统,在北平发展特务组织,大搞破坏活动奠定了基础。
那么他是怎么加入军统特务组的呢?其实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份审讯记录,记录里这样写道“该屋内有木栓,如其锁上即不能进去。我赴后院由罩棚隔断绳子下割断绳子一节擎至东房,由外先将门窗撕破伸手入内用绳将木栓两旁套好慢慢松于地上。”其实惯盗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屡次作案,屡次被抓,这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次。不过这次的审讯笔录引起了一个人对他极大的兴趣。
这人便是谷正文,原名叫郭同震,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华北工作区北平特种工作组组长,这个人便是继戴笠、的毛人凤之后又一大军统特务头子,一生所害之人超过200名共产党员。国民党撤逃到台湾后,他便主管对大陆的颠覆和渗透活动,他曾在自己的回忆录里特意提到段云鹏:“听他讲述自己行窃过程的高超之处,我心中暗自窃喜,遇到这样一个如此出色的小偷,若能化为己用好好栽培,日后定有一番作为!于是案子告一段落之后,我便把段云鹏给放了。”
段云鹏的军统特务生涯就这样开始了。刚来便被分到了军统局北平站第4组做中尉通讯员,后来军统局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段云鹏自然也就成为了保密局的特务。
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发出无条件投降的通告,抗日战争取得最终胜利,国家实现和平与民主成为全国人民迫切所希望的。共产党人提出:希望通过和平途径建设一个独立民主和平的新中国。为了尽力争取部署全面内战的时间,蒋介石假意接受共产党停战要求,要与共产党和谈,并在1946年1月10日与中国共产党签订了停战协议,组成了一个有美国代表参加的三人执行小组和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组成军调部的成员是:中国共产党代表叶剑英,国民党代表军统局局长郑介民,美国代表罗伯逊。
蒋介石特意嘱咐郑介民要严密监视中共代表,北平的特务不仅严密监视军调部的中共代表,甚至还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轮流昼夜监视中共代表叶剑英、滕代远的住宅。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伺机暗杀叶剑英和滕代远。而这个行动小组的组长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飞贼段云鹏。
为什么选了段云鹏呢?坊间曾有一段段云鹏谈闻,说的便是他轻功了得。一日在北京江湖卖艺的小场地,手握满杯的酒,一跃而起,踩着围观者的肩膀飞走一圈。落地后竟然一滴酒都没撒出,而被踩的人却丝毫都未感到疼痛,卖艺人感到惭愧转身离去。也有外出吃饭,因醉酒钱财被偷而赖账的事:因身无分文,在饭庄吃了2斤饼1斤肉和1坛酒,正要走时被店家拦住,段云鹏耍赖:“我自己都没三斤重这么会吃你那么多的食物?”店家气的脸色发红,命人搬来一大称,段云鹏轻轻一跃,果然显示2斤4两,得以脱身。由此可见,段云鹏的轻功可不是一般谈笑而已。既有如此轻功,那么刺杀一事交给段云鹏来办自是最合适不过。
对于暗杀叶剑英这件事,段云鹏当时可是夸下了海口,他说“我可以秘密地潜入到他屋里去,用枪或者用炸弹放火,总之有的是办法,还怕解决不了一个叶剑英?”不过从目前可以查询到的资料来看,段云鹏当年偷袭叶剑英的住宅只有那么一次,以后就再也没去过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啊,中共代表团的警卫们恪尽职守,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丝毫不会懈怠,正是这样严密的防守,使得段云鹏连靠近叶剑英房间的机会都没有,见状就一直趴在偏房的屋顶上,一直等到凌晨,也见没有下手的机会,便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不想几天后,段云鹏就接到了下一个任务,要暗杀另一个中共代表,这个人正是滕代远。不过这一次他不仅仅没完成任务,而且差一点还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住在西京郊区的滕代远,位置偏僻地形又极其复杂,国民党宪兵十九团的一部分和空军第6大队驻扎在这一带,有这样独厚条件的滕代远可是走了运,让自己逃过了这一次的暗杀。段云鹏既不能走漏消息被国民党驻军发现,更不能被共产党捉住。这可让飞贼有点犯难,于是他一连几天都在滕代远家附近观察,把滕代远家附近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然后在一个光线不是那么好的夜晚,他动手了。
段云鹏飞檐走壁的轻功一跃而上滕代远家屋顶,整个院内灯火通明,段云鹏找了一处地方避身,借着亮光趴在屋顶探察了几个小时,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进入院中。直到凌晨三四点钟,眼见天都要亮了,段云鹏心知不能得手准备撤退,慢慢在房顶上往东北方向挪动,正要逃走之时,一声厉喝传来:“谁?干什么的?”段云鹏听见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扭头就跑,可这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噌的一下从他头上飞过,段云鹏赶紧钻进一条南北向的胡同溜了。
暗杀计划悉数失败,段云鹏是落了个灰头土脸。仅仅过了半年,1946年6月底,蒋介石就翻脸不认当时亲手签下的协议书,大举进攻解放区,国共和谈彻底破裂。1947年2月21日,北平军调部的中共党员撤离并返回延安,至此,军调部宣布解散。随之而来的是,段云鹏又接到了新的任务,原来,在1947年2月北平军调部的中共人员撤退之前,留下了一个五人秘密情报小组,专门调查有关国民党军队的军事情报。
这个小组还配备了两部电台,两名报务员和两名译电员,并时刻保持着对总部延安的直接联络。这个情报小组提供的信息准确机密,因此也时常受到中央的表扬。国民党华北剿总方面却是十分窝火,自己的重要军事情报屡次被揭露,北平站的保密局自然也是难辞其咎。明知道有个秘密电台在北平但偏偏就是找不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机会来了。
1947年七八月间,为了避免与共产党发生正面冲突,好积蓄自己的力量,国民党第11战区司令孙连仲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中共地下党间接地与解放军取得联系!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知在北京的国民党将领,原国民党兵役部部长鹿钟麟,并委托他去办此事,鹿钟麟找余心清商议此事,当时的余心清与中共地下党关系密切,这样一来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然后经过各种安排,最后终于联系上了中共北平情报小组的报务员李政宣,并让李政宣向延安发出电报,这时危险也随之而来了。
要知道国民党保密局在北平可是有专业的电台测向仪昼夜巡逻,专门用来侦测共产党的地下电台,在李政宣再一次向北平司令部发发报的时候,电台被发现了,这才定位到了隐藏许久的地下电台。推测出那地下电台就在顺天府周围六百到一千米,顺天府以西的大小径场和后面的学校,安定门大街南段以西这个范围以内,但是技术有限还无法确定电台的具体位置,可这一带少说也有好几百户人家,如果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查,那么电台也肯定会被惊动,万一转移地方就又麻烦了。这个时候谷正文就想到了段云鹏的特殊本领。
谷正文交给段云鹏的任务就是登上北京城比较高的房顶,因为当时的北平基本是以平房为主,只要能站到一个高一些的位置,那么下面各家各户的情况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于是谷正文便嘱咐段云鹏在每日清晨五点登上房顶,并留心观察经常6点钟准时开灯的住户,锁定目标后便前往查看屋内是否有特殊情况发生,就这样每天早上5点钟段云鹏就准时登上房顶,只要谁家的灯一亮他就以倒挂金钩的方式从窗外窥视。
渐渐地他有了新的发现,这一带的很多人家都有收音机来供平日消遣,屋顶上天线林立,却唯独这24号院的天线显得格外特别,别人家的天线安装很随意,能接受收音机即可,但是这家的天线杆又粗又高,于是段云鹏便重点关注着这家的情况,一日,段云鹏照常爬上屋顶查看情况,刚爬上去就发现那家院子东屋的电灯亮了起来,只见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洗漱过后,从桌下一个隐蔽的暗格处取出一个箱子打开,戴上了耳机,段云鹏定睛一看,这箱子里的哪是什么收音机,分明就是北平军调处中共代表撤退之前留下的电台。
第二天清晨,谷正文就赶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为他指路的段云鹏,还带了18个特务一起随同,逮捕了报务员、译电员、李政宣和孟良玉夫妇4人,被捕后的李政宣、孟良玉夫妇为了保命很快就叛变革命,为敌人提供了大量信息。
9月底国民党军警大肆搜捕北平城,其声势之大,致使先后有十数名地下党员被捕,随之而来的噩耗就是西安、承德、沈阳、兰州、天津、上海各地的电台也都遭受破坏,各地更是有数百名共产党员被捕。蒋介石听到消息后亲自飞到北平,重赏段云鹏一众特务。得到奖赏后的段云鹏那叫一个趾高气扬!这个时候的段云鹏已经开始了下一谋杀计划,这次的目标正是将要作为和谈代表的北平市市长何思源。
天网恢恢!飞贼的插翅难逃
1948年12月中旬,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包围北平,何思源极力劝阻傅作义,要他看清局势,希望他配合中共提出的停止内战和平统一的主张,早日与解放军进行谈判。
1949年1月17日,傅作义召开参议会就北平问题进行商议讨论,最终决定推选何思源等几人为和平谈判代表,并计划于1月18日前往解放军前线指挥部与解放军洽谈。
傅作义、何思源等人要与解放军密谈,同意共产党的和平解放这一消息被蒋介石得知后,蒋介石立即召见了毛人凤来商议对策,为了警告傅作义,蒋介石对毛人凤下了死命令:共产党进入北平之前,一定要尽快的干掉何思源。
1月16日晚上,保密局北平站的谷正文秘密派给段云鹏一个新任务,让他去暗杀何思源,这个段云鹏自恃能力高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随即便拟定了一个谋杀方案:派几名特务伪装成普通百姓,到时候就分散在何思源家附近等待命令,由段云鹏翻墙进入内院,并开门放特务进去。把何思源一家老小绑架起来,找个借口就说路过这里,想向何市长借个钱,再拿走数许钱财以掩人耳目,最后再杀何思源灭口。静候在附近的谷正文一听枪声就马上撤退。计划一出,谷正文非常赞赏,下令按计划行事。
当晚,段云鹏按计划行事,忽然一辆轿车驶来,原来是中共地下党为了以防万一,派人来查看情况,以防谈判受阻。见状段云鹏也不敢贸然行事,遂返回与谷正文说明此事,果真,计划有变,临时修改计划让段云鹏在何思源家安放炸弹,随后段云鹏带着4枚可以延时引爆的地雷再次爬上何思源家屋顶上,何思源送走客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们一家人一想到北平马上就要被和平解放,都非常的激动,一家人心情愉悦,以期待谈判的成功。
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意外的发生,凌晨四点五十分,何思源家的屋顶传来巨响,他的二女儿没能逃过去当场就被炸死,其余5人虽保住了性命但也全部受伤。何思源虽受了伤,但谈判的日期仅往后推了一天,19号清晨,承受丧女之痛的何思源为了北平大事,毅然放下悲痛的心情,与其他代表一起从西直门出了城,直奔解放军前线指挥部,商谈北平解放之事。毛主席说何思源是真正代表了民意啊!
何思源的家被炸之后,参加行动的保密局的特务们要逃跑了,可当时的北平城已经被解放军包围,那么他们该怎么逃脱呢?相关历史文献记载,国民党特务头子谷正文计划乘坐飞机逃离,他托关系在华北剿总一处买了一张机票带着家属去了青岛,随后转到上海。可以想象连谷正文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都这样狼狈地逃窜了,更别说像段云鹏这样无足轻重的下属了。
不得不说段云鹏是幸运的,他未来的女婿在国民党空军第四大队,这样一来顶着未来亲家的名字,带着老婆孩子乘飞机去了上海,1949年5月,段云鹏又随保密局坐船逃到了台湾。到达台湾之后,段云鹏仍有多次偷偷潜入大陆,暗中寻找机会准备破坏活动,但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直到1950年,段云鹏又开始蠢蠢欲动,1950年上半年,段云鹏准备再次潜入大陆,到香港时,他听说了北京辅华合计矿药厂的爆炸事件,这一下,他兴奋了,赶紧给毛人凤写报告邀功请赏,说是自己引起的这一爆炸事件,事实上北京辅华合计矿药厂发生爆炸的时候,段云鹏根本就不在北京。
那么爆炸案究竟是谁干的?就在爆炸事件发生之后,北京市公安局立刻组成了一个由17名侦查员组成的专案组,经过一个半月的调查取证、现场勘查,最终发现爆炸的原因其实是矿药厂的一个工作人员将银元揣在兜里,带进了火药库,其中一枚银元不慎掉落擦碰产生的火花引起了爆炸,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务搞得破坏活动,不过在这件事情中段云鹏主动跳了出来,这倒引起了北京市公安部的注意。
其实,段云鹏这个多年以来一直屡屡犯案的飞贼早就在新中国公安机关那里挂了号,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1950年7月,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基平接到公安部的通报,说段云鹏近期要来到北京执行破坏,即暗杀毛泽东等新中国领导人的任务。
果不其然,在1950年10月中旬,段云鹏秘密到达天津,设法与北京的国民党特务接上了头,搞到了刘少奇与周恩来办公地点的位置,但他没敢进入北京,就带着消息回到了台湾,还受到了蒋介石的召见,将这一消息告知蒋介石后,为了嘉奖段云鹏带回的信息可靠,立即就把段云鹏提升为上校组长,专门负责京津一带的情报工作。
1951年段云鹏再一次来到大陆,这一次,他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并指挥手下自制炸弹埋伏在京郊的通县,准备在1951年的五一劳动节刺杀重要人物。这一次,段云鹏又失算了,公安部对段云鹏早有防范,从各蛛丝马迹入手,追查到联系段云鹏的“上级”,又与天津市公安局联合,挖出了段云鹏仅在两地就培养的十几个特务,并计划在五一节的前夕,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可狡猾的段云鹏察觉到情况不妙,悄悄地溜回了香港。
从1950年开始一直到1953年上半年,镇压反革命运动已经进行了两年,几乎把潜伏的国民党特务全数清理。所有与段云鹏有所联系的人都被京津两市的公安局查获并监控起来,他精心培养的60多个名特务也被悉数抓捕。公安机关的大门早已为段云鹏敞开就等他到来,飞贼这次插翅也难飞,但段云鹏是狡猾的,轰轰烈烈的镇反运动刚刚过去不久,这个节骨眼到大陆无疑是送死!
段云鹏害怕了,所以他一直留在香港观察,不敢入境,当时任北京公安局二处副处长的刘坚夫,参与段云鹏一案的调查工作,他在回忆录音里这样说道:“当时段云鹏走到香港以后他就不进来了,他知道要进来以后我们就把他抓住了,后来我们一听他不进来了,找到旁边随行人员,说你鼓动他还是进来,我们的侦查员对他说你看你本领这么大,共产党抓不住你,他就下决心就进来了。”可见再聪明狡猾的人也是经不起吹捧的,可怜段云鹏精打细算,最后这样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1954年9月14号上午9点,段云鹏认为风头已经过了,可以回来了,于是他拿了一张化名为张仁的通行证,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进入了广州。段云鹏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到广州的当天他就被公安机关抓捕归案了,段云鹏这个飞贼这会也是真的飞不起来了。
1954年9月24日段云鹏终于被捕,被囚禁在北京市公安局草岚子看守所,段云鹏手下的4个国民党特务潜伏组也被一举抓获,抓捕的同案犯一共有148名,段云鹏这条大鱼终于被抓住了。公安部门利用这个关系与台湾的毛人凤进行了周旋,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来了很多的先进特工器材和大量的特务活动经费。在狱中的段云鹏认罪态度良好,一直被关在监狱里,关了13年之久。直到1967年10月11日,段云鹏被处决,结束了他的特务生涯,时年65岁。
从1950年开始到1953年上半年,开展了两年多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基本上将国民党残留的反革命势力全部铲除,并解决了一批帝国主义间谍。新中国的人民生活和国家建设逐渐走向了一个安定祥和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