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老公许川还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儿子许文打来了电话。

“妈,你这个月怎么没有给我交房贷?银行的催交短信都发到我手机上了。”

这几天因为店铺关门的事情,我和许川忙得焦头烂额,手里的钱也拿去清了供应商的账,一时间忘了许文房贷的事情。

“小文,便利店因为房屋拆迁关门了,我手头上的钱都清了货款,我们恐怕暂时没有办法帮你们了,以后的房贷你和秋萍自己想办法吧。”

我的话音刚落,儿子就急切地问道:“怎么就关门了,不是房租还没到期吗?咱们一家人可都指望着这个店的盈利,你们应该再坚持几个月的,找到后路再说。”

这都是什么逻辑,拆迁又不是个人行为,我们只是租赁方,即使当钉子户也轮不到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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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儿子的言论,我很是无语。

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那里本来就是老小区,拆迁文书下来,人都搬走了,没人,我们坚持有什么意义。”

“许文,别啰唆了,既然店拆了,快让爸出去找工作,现在送外卖工资也挺高的,帮我们还房贷没问题。”

也许是许文的电话开的免提,也许是扩音太大,总之儿媳妇秋萍尖锐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送外卖?亏她想得出来!

许川快六十岁了,即使别人敢要我也不敢让他去。

儿媳妇跟我们不亲,不知道心疼我们,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没想到儿子也这么说:“妈,你快让我爸去找工作,这个月的房贷我先用信用卡还上,下个月你们一起转给我。”

那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气得我血压直线飙升!

“混账!你们有手有脚有工资,为什么不能自己还房贷?我付了首付不够,还要月月承担房贷,我们要是死了呢?”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

随后秋萍的声音响起:“妈,你也别激动,进了医院还得花钱,我们还房贷也不是不可以,把房子过到我名下就行。”

“做梦!除非我死了!”

许川见我气得瑟瑟发抖,怕我气出好歹,连忙挂了电话,去给我找降压药。

我原本有一个还算幸福的家,虽然我和老公只是普通工人,但我们只有许文一个孩子,日子过得还不错。

谁知赶上企业大调整,我和许川被迫双双下岗。

四十多岁的我们既没技术也没文凭,生活一下陷入了困境。

那时正值许文高考,为了不影响孩子的状态,我和许川开始偷偷地摆摊谋生。

为了不给孩子丢人,我们担心碰上他的同学和老师,就每天骑十几公里的三轮车,去离家很远的市场上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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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赶他下晚自习之前回家,就这样早出晚归坚持了一年多,许文什么也没发现。

后来,我的手里终于有了一点积蓄,便在一个老小区盘了一个便利店。

店虽然只有几十平方,但我们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每日早晚奔波。

然后我们靠着勤奋努力,把店经营得不错,也把许文的大学供出来了。

我以为好日子到了,可是有一天我搬重货时不小心闪了腰。

我舍不得花钱,就自己买了一些膏药贴上,结果错过了治疗时间,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我再也干不了重活。

经营便利店的重担就落到了许川一个人身上,我们舍不得请人,我每天看着许川一个人搬进搬出,真的很心疼,可是也很无奈。

我只能换着花样给他做点好吃的,希望能让他身体好一点。

一晃几年过去,许文也快奔三了。他的婚事成了我的心头大患。

我四处托人给他介绍对象,还真别说,在城里打工的秋萍还真看上了我们家。

秋萍家是农村的,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叫杨林,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已经成家了。

亲戚关系还算简单,秋萍长得也不难看,我们家对这个亲事也满意,很快就把婚事推上了日程。

秋萍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要高价彩礼,而是让我们看着给,但她提出要一套房。

我觉得她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主动给了她16666元的彩礼,还把我们原来厂里分的小二居卖了,付了首付,买了一套120平米的房子,准备一家人住。

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将来房子自然就是他的,所以我没有跟他们商量,用我和许川的名字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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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知道这个事情时,已经是婚前,她跟许文提出办房产证时要加上她的名字,许文才告知她实情。

秋萍为这事跟我们大闹了一场,但那时她已经怀孕,生米做成了熟饭,加上婚礼将至,双方亲友都已经拿到了请柬,婚礼只能如期举行。

但她跟我们提了两个条件:

其一,她不接受我们跟她一起住。

其二,房子是我们的名字,房贷必须我们还。

看着她隐隐隆起的小腹,为了儿子,孙子,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和许川把便利店的小库房收拾了一下,我们老两口搬了进去。

从此我俩省吃俭用,替他们还房贷,新房子却没有住过一天。

现在,便利店要拆迁了,儿子儿媳不关心我们有没有地方住,只关心我们啥时候能替他们还贷款。

心不寒,那是假的。

“老伴,你血糖高,血压高,腰也不好,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划不来。”

许川一边帮我顺气一边安慰我。

“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话,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让你去送外卖给他们还房贷,我们就是挂了一个名,以后房子还不是他们的,他们这么逼我们干什么?”

想到这些,我内心又酸又涩,忍不住泪流满面。

“家和万事兴,要不我真的去找一找工作,看看送外卖的要不要我……”

许川话没说完,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已经58了,你以为送外卖是开玩笑的吗?没听过那些送外卖猝死的,还有跪着求门口保安的吗?咱们即使去捡垃圾,我也不会让你去干这个。”

“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许川捂着脑袋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发愁。

我思考再三,决定搬回家去住。

我们把便利店剩下的东西便宜处理了,然后揣着仅有的几千块钱回到了那个还没有住过一天的新家。

开门的是许文,他见我们背着大包小包,很诧异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把他推开,直接走到客厅,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再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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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不敢说话,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这几年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秋萍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再没理他,直接推开小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哎,哎,哎,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推开门的刹那,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声喊道。

我也没想到房子里有人,颇有些尴尬,刚想退出去,只见许川走过去握着男人的手,解释道:“亲家,我们不知道你来了,你先住着,我们先在客厅将就几天。”

许川的一声亲家把我惊呆了,这是五年前我见的那个乡下老头吗?

那时的杨林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看上去比许川老多了。

现在的他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穿着也是最流行的名牌休闲套装,看起来比五年前年轻了十多岁。

再看看许川,不到六十已经两鬓斑白,穿着几年前的廉价衣服,看起来反而比杨林老多了。

我拉着许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岳父什么时候来的?”

“安安生下来,他就来了,这些年一直帮我们带孩子,现在安安上幼儿园了,他就在我们家养老。”

养老?看起来这么年轻,实际也不过五十来岁的人,居然在我们面前说养老。

我忍住扇许文两耳光的冲动,问道:“亲家,你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没见过,安安上幼儿园了,你每天都干嘛呀?”

杨林很讲究地拍了拍皱了的衣袖,说道:“每天送完孩子就遛遛鸟,打打太极拳,下午睡一觉,再去接孩子。”

他这日子过得确实悠闲,比很多城里老人都舒服。

人家带孩子有功劳,愿意在女儿家养老,我也不能说什么。

我自顾自地把行李搬到沙发边上,开始在沙发上铺床。

杨林冲过来指着我们一堆礼李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长住?”

他的反客为主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们的店关了,现在没地方住,必须搬回来住。”

没想到杨林听完这话,失态地大喊:“什么?你们的店关了?那我女儿的房贷怎么办?那我带孩子的工资怎么办?”

他的最后一句话把我和许川都震惊了,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带孩子还有工资?”

“现在农村都流行到城里打工,秋萍让我帮她看孩子,自然要开工资,请个保姆不也得五,六千吗?我才要了四千。”

杨林没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妥。

听到这些话,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

杨林见我们都不说话,直接急了:“你们不是想赖账吧?我带娃的工资可是一分也不能少。”

我强忍的怒气噌噌往上冒,正要发作时,门被“咣当”一声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