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不是卓沅的手机闹钟闹醒的,是自然醒的。
视线有些模糊,陈少熙想揉揉眼睛,却发现抬不起手臂,胳膊麻了。
柔软卷曲的头发扫了脸,触感很微妙,鼻尖好痒。陈少熙眨了眨眼睛,等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分针秒针全部停止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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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打开方式不对。”陈少熙重新闭上眼睛,遇到不理解的事,逃避是上上策。
闭上眼,数个数,数个12345,自己的床,自己的褥,鸽们儿还能打开错误?
“少熙…”声音很哑,被子被拱开了一角,陈少熙觉得自己怀里有一只毛线小熊。
“少熙,咱俩去洗澡吧,黏黏糊糊的,难受…”王一珩掀开被子,坐在了陈少熙身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陈少熙木木然地摸了摸自己,摸了半天,他笑了一下。陈波翰,你穿件衣服吧。
“陈少熙,醒醒啊,”王一珩软软地给了陈少熙一拳,赖乎乎地喊着,嗓子还喊劈叉了,“扛哥们儿去卫生间洗澡,快点儿的,咱俩好黏啊!”
陈少熙再次木木然视线下移,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一下。王一珩,你也先穿件衣服吧。
后陡门58号,今天也很热闹。
1.
分针秒针,重新转动,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去年夏天。
刘博导演,一口京腔的正经张儿家儿口儿人儿,信天信地信命更信缘分,而今他要干件振聋发聩、旷古绝今的大事儿,他要跟公司拍种地综艺了。
他坚信,不论是上帝还是老天爷,都热衷于轮盘赌,不是玩儿左轮手枪的那个啊,是一种博彩游戏。
一把钢珠洒下,红绿黑间色的轮盘转动起来,无论输赢,都是一个概率。三百个人中选十个人,无通告费,192天,142亩田地,虽说是种地,可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是一个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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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四十的男人,喜欢聊缘分,就像转盘的概率一样,这是缘分。
“所以,孩子,你是还没分化是吗?”彼时的刘导还不是饼导,他表情不严肃,语气却很严肃地问出了这句话。
桌对面,裹着一嘴炸薯饼的王一珩抬起头,点了点头,狠命吞下嘴里的吃食,准备开口说话。
“悠着点儿,悠着点儿,”刘博把水推到王一珩跟前儿,“见着面了就不着急了,你慢慢儿吃,我慢慢儿问。”
薯饼是刘博点的,对面的小家伙还在上学,公司学校两头跑,这会儿刚下课,没吃上饭呢。
王一珩倒不怯场,很自然地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哈”了一声,抬手抹嘴,又笑了,“谢谢导演,我刚过18岁生日,还没分化呢。”
“是么,唉,”刘博犯了难,他看着手里的资料,这小家伙除了体能测试稍微洼点儿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好,只是,“初次分化挺难熬的,咱们拍摄条件特别艰苦,你年纪还小,还有机会,要不再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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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珩正拿着餐巾纸擦嘴,听到导演的话,明白了大半,那就是没戏了吧,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