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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官,我对亳州就知道那么一点点,全是从地图上和《三国演义》里看到的。安徽那地方我至今都没去过。当年在南京上学的时候想知道安徽是啥样,就趁星期天坐公交车到南京江北边看热闹,那地面还是南京的一个区,离安徽还远着呢。后来见过一位潜山县的领导,也是打个招呼就走人的那一类,这也算我见过的安徽第一人。倒是念过欧阳修的《醉翁亭记》以及桐城派诗人、散文家的一些诗词散文,以及楚汉之争的古文学有所猎奇,才对安徽历史有了些了解。对安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了解,至今也全交回给老师了,留下真实印象的只有你刘老官一个实实在在的安徽人。

我当真没见过几个安徽人,当然至高无上的领导在电视上是见过的,不可在此私人聊天里随意加以评说,那就属于“大不敬”!可是对于平民百姓,真的就没有打过交道的。当年(1985年左右)到处都还是很穷,我乘江轮从武汉到南京,天刚亮在船经芜湖江面时,见父子俩一老一少各挑滿满一担辣椒从趸船上沿踏板往岸上爬。那踏板摇摇晃晃,那父子俩如牛负重,一步一颠的往上走,真的一步不慎就堕落江里,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问身边旅客,都说这就是安徽农民。劳苦大众,平常之人干平常之事,可那为生存而拼搏的精神着实让我获益匪浅。这就是勤劳致富勇敢担当的安徽平民百姓给我上的第一课,这印象深刻得让我一想到贫苦群众怎么谋生过日子,就会想到这对父子为生存而挣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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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开春,在南京中山门城墙内侧王安石故居的那一个早年由刘伯承元帅创办的军队高等学府内,昨天冰冷的土地还刚刚暖和过来。可是第二天天一亮,校园内没被水泥覆盖的土地上青草和小花就从地里钻了出来,绿茵茵的一片,没一处不是嫩草萋萋,煞是好看。对于我这没出过远门的南方海岛的士兵来讲那就是奇迹了,就是仙境了。当时又惊讶又神往,心想这不就应验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一句古诗了吗。当天南京城内半山园那段城墙的斜坡上全长出了青草,青草间还有野菜,只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外乡人别无二致。第一课时下来,在课堂外远处的树荫下,就有一提着小提蓝的小姑娘在挖野菜。这把我又惊呆了,问身边的老同学:“怎么南京城内还有挖野菜的穷人啊,一开春就出门挖野菜,这是啥日子啊?”可细看那十七八岁大的姑娘,长的满好看的,衣着也很入时,决不象电影《红灯记》上李铁梅那样一个城里的穷家女孩形象啊。我的同学们听了我这奇谈怪论,全都乐了起来,江浙一带的同学们忙解释说:“你呀,真是南莽子一个,啥都不懂!这是城里的安徽女孩在挖野菜,拿回家去当饺子馅用的。这女孩子她爹她妈还不知怎么表扬她懂事会过日子呢。她不是逃荒穷人的孩子,是在城里打工的安徽人家的女儿,出门採鲜来了。他们安徽人都喜欢这么一口,特别是农家女孩子们都喜欢这么干。我们这城里人见的多了,见怪不怪。倒是你这南方人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听了老同学这么一解释,又从另一个极小极微的角度识认了安徽人生活习惯的一个小侧面,不由的不肃然起敬。由此也增长了这么一点小小的人文知识。时间久远了,但是这那一闪而过的见识总是印在我脑海里,老也抹不去。

你刘老官可别笑我孤陋寡闻,我确实愚蠢得很,有时还让我的老部下们当笑话编故事传来传去,还有个别心术不正的借机钻我的空子,给我的部队造成过较大损失。一年,我那部队的随军家属和职工集体办兽药厂,产品就销往你们安徽省西边的一个专售兽药的大市场。好不容易生产了一批兽药,整整一东风大卡车。与安徽那边的一个兽药市场联系好,给他们供货。货送到大别山东边也快进入亳州那地面了,送货的药厂管理人员深夜来电,说大卡车过大别山时翻车了,车损药撒人不亡,药物所剩无几。我回电说人活着就好,剩下多少卖多少,别记较得失。几天后那两位送货的干部、职工把货物交割好,人员车辆安然归队,我这才放了心了。但是,总有些将信将疑,又另派人到那出事现场和收货商家勘察证实。结果派去安徽的人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不知其所以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从比我一直在想,古人说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难道翻越个大别山也有这么难么?说不准也是很难很难的吧,说不准也会难于上青天的吧。可又不曾亲自经历过,那就无可指责的了。那安徽的亳州就在大别山的东麓,一定是个险要之地。也难怪古今都有那么多英雄豪杰绝代美女!刘老官你也是当今他们中的姣姣者了,因此也必定是英雄辈出之地的英雄人物了。真佩服呀,佩服,佩服了!

可惜你我见面时没当场备薄酒与刘老官请教一二,可惜,可惜了!就此时谨于拙文表以歉意,并向您老致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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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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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介绍:罗华忠,男,75岁,中共党员,转业军人,海南万宁市人。原陆军131师391团1营1连连长,原海军陆战队第一旅2营营长,陆战旅后勤部长,副旅长(中校)。1990年12月转任原海南省儋州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海南定安县县委副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海南省供销合作联社纪委书记、副主任、副巡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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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