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闻传播人才培养领域,曾为了采访邓公做足50个小时功课的美国著名媒体人华莱士堪称标杆人物。

相对于1980年采访邓公的意大利记者法拉奇,华莱士在1986年的这一场访谈,采访内容有着很大的差别,却都让邓公借机解答了不同时期国际各国对中国形势走向的诸多疑问。

实际上,华莱士还是首位对中国持“敌视”态度的来华访谈记者,可想而知,以“毒舌”著称的他会在提问过程中对邓公发起怎样的刁难,将其称作“挖坑”也不为过。

长达1个多小时的访谈,话题涉及中国统一、台湾问题、中美苏三角关系等等,最为惹眼的当属改革开放方面的访谈,甚至在无形中与法拉奇昔日访谈内容形成呼应,直指新中国意识形态的发展方向,正是多年来想要中国“和平演变”的西方国家最关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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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如果毛主席健在,会如何评价改革开放?”这个问题的抛出,访谈再度迎来高潮,至于邓公做了怎样的回答,又是如何不卑不亢地应对华莱士的刁难,且看笔者的一一讲述。

这场访谈安排在了1986年9月2日10时,地点在中南海紫光阁,起初寒暄时,华莱士笑称希望接下来的访谈时间对邓公是有趣的,对此,老人家的反应沉稳而睿智。

“我这个人讲话比较随便。因为我讲的都是我愿意说的,也都是真实的,现在我们国内提倡少讲空话。”

因为华莱士在访谈前做足了功课,除了他提出的各种问题具有预设性,整体提问思路也极具逻辑性,大致可以分为中美苏关系(台湾问题)——中国意识形态问题——中国发展方向问题。

显而易见,第二个问题与第三个问题息息相关,在笔者看来,“毛主席如何评价改革开放”这个问题恰恰在其中起到了承接的作用,邓公的作答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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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一样,但有些原则还是一样的。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毛泽东思想依旧是我们党的指导思想。我们推出过一个《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解答了这些问题。”

邓公有些答非所问恰恰正中要害,在正面处理华莱士刁难问题的同时,也明确表明了自身立场。

其一,所谓的“毛主席如何评价改革开放”实则是在刺探邓公推行改革开放的底层逻辑,亦或是他是否真的要让自己成为“中国的赫鲁晓夫”。

这一点,邓公在明确表示改革开放还会“坚持毛泽东思想”的同时,也在继回答法拉奇提问之后,在华莱士的访谈中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如赫鲁晓夫那般全面否定毛主席。

其二,提及《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一方面可以成为邓公回答的佐证,一方面也在透过这份重要决议来向全世界展现走出十年动荡阴霾的中国已经变得更加成熟、稳健。

面对邓公如此滴水不漏的作答,华莱士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由此,他开始在邓公口中“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大做文章。

“可我还是不清楚,您领导下的中国和毛主席领导下的中国是不一样的。我们都认为中国现在还在进行一场新的革命,至少也是在尝试发起一场新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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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莱士此言是妥妥的“挖坑”,可对于邓公而言,此番追问恰恰是他趁热打铁的好机会,可以在全世界面前将改革开放乃至新中国发展方向推向新高度。

“你这样说并没有错,老实讲,我们现在的确是在搞一场革命。可从另外一层意义来看,我党以及国家长久以来一直都在做试验,很多事对我们来说都需要摸索着前进。想要尝试新事物就要探索新方法,还要不断总结经验,有错误赶快改就是了,别让小错变大错。”

此言可谓一语多关,从延续“毛主席如何评价改革开放”这个问题的角度来看,邓公将改革开放与“文革”都归结为了新中国成立后的大胆尝试,既然都是“大胆尝试”,毛主席总是会支持与理解的。

此外,从阐述新中国日后发展方向来看,邓公的回答也是可圈可点,坚守改革开放的同时也给后人留有余地,“知错能改”、“有错必纠”的态度甚至从一定程度上认可了毛主席当年发起“文革”的政治尝试,这也才是一国领导人真正的政治智慧。

因为邓公如此襟怀坦荡、虚怀若谷,最终赢得了华莱士“我想再次采访邓小平”的感慨与评价,一场别开生面的访谈再度让世界领略新中国的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