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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两套房子都给了小儿子，凭什么让我给你养老？”
我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响，连我自己都。婆婆愣住了，茶杯在她手里晃了晃，溅出了几滴茶水，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当着全家人的面，直接把这句话甩出来。空气中，静默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坐在我对面的丈夫林峰，眼神慌乱地在我和他母亲之间游移。他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旁边的小姑子林梅，也是一脸震惊，拿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刚才她还在给孩子看卡通片，现在完全忘记了要按下播放键。
我深吸一口气，心跳依然很快，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心底里某种沉重的郁积却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婆婆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眼神有些挣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声音颤抖。
我不打算绕弯子了，
直截了当
地说道：“妈，小儿子结婚，你和爸把市区的那两套房子都过户给了他们，是吧？可我和林峰结婚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们什么？我们辛苦攒钱买了这套房，房贷还没还完，您却一口气把两套房都给了小儿子。现在你让我给你养老，凭什么？”
说出这番话后，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情绪激荡而出。，我一直隐忍着，尽量做一个好儿媳、好妻子，不跟婆婆计较。可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
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泛起了青紫，她的手开始颤抖，似乎随时会抓不住手里的茶杯。林峰站了起来，试图缓和气氛，“小颖，你先别激动，妈也有她的难处，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转过头，直视着林峰，冷冷地问：“商量？这事有商量的余地吗？她把房子给你弟弟，我们什么都没分到。可一提到养老，你就让我出面！你们一家人是不是觉得我傻啊？”
林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他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小姑子林梅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插话：“嫂子，妈这些年对你也不薄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养老是我们做儿女的责任，怎么能推卸呢？”
“对我不薄？”我转过头，盯着林梅，“你知道我这几年过得有多累吗？你妈每次来家里住，总是挑我的毛病，嫌我这个做得不好，那个不合她的心意。你们两兄妹，每次有事都能推得一干二净，只剩我一个人在前面忙。现在你倒说得好听，养老是责任。那我问你，房子分的时候，责任去哪儿了？”
林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婆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她放下了茶杯，抖抖索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胸口喘气。林峰连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问：“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婆婆摆摆手，语气沙哑：“你们……你们别吵了，我没事，我能撑住。”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把婆婆气得这么严重，但积压在我心里的委屈，真的太久太久了。我和林峰结婚的时候，他的家境虽然不算太差，但我们还是靠自己打拼，买了这套离市区远些的房子。婆婆和公公当时没给我们太多的经济支持，我没说什么，只想着凭自己的双手打下这一片天地。
可后来林峰的弟弟林洋结婚，婆婆却地把市中心那两套价值不菲的房子直接过户给了他，理由是“弟弟需要起步，年轻人没基础”，而我们呢？我们就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对“老夫老妻”，婆婆从没想过要公平对待我们。
公公去世后，婆婆时不时住到我们家来，每次都让我感到压抑。她看不起我们住的小区，嫌弃我们的房子破旧，嫌我做的饭菜不好吃。我一直隐忍着，想着自己作为儿媳的责任，想着林峰是个好人，不忍让他夹在中间难做。
可是今天，当婆婆毫无预警地提出要我承担她的养老责任时，我彻底崩溃了。她连一点脸面都不顾，房子可以给小儿子，养老却要我出面，这样的让我难以接受。
“小颖，咱们冷静点，别这么说妈……”林峰低声恳求道，似乎觉得这个话题不该在全家人面前摊开。
我没理会林峰，转而直视婆婆：“妈，您要我养老，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公平对待我们。您不能一方面把财产都给了小儿子，另一方面却要我们承担所有的责任。您觉得这公平吗？”
婆婆没有立刻回答，她紧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解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我不是故意要偏心的，洋子……洋子他年纪小，刚刚成家，我怕他没有依靠。而你和林峰都已经有了基础，过得也算可以，没想过要多帮你们。至于养老的事，你们是大儿子，大儿媳，这个责任是理所应当的。”她的语气显得疲惫，却也透着某种
理直气壮
“理所应当？”我冷笑出声，“您是不是觉得，大儿子、大儿媳就是天生该当牛做马的？就因为我们‘有了基础’，您就可以把所有的压力都丢给我们？那洋子呢？他没有基础，您给了他两套房，您觉得他以后会愿意给您养老吗？”
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指出问题的核心。她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想反驳，但却一句话都。
林梅看了看母亲，连忙开口打圆场：“嫂子，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妈也是为我们好，再说了，房子给了洋子，那是因为他需要起步，你们不也是有房住吗？至于养老的事，大家分摊不就好了，何必闹得这么僵？”
“分摊？”我冷哼一声，“林梅，你说得倒轻松。你自己呢？你准备出多少钱，出多少力？还是说，你也觉得，只有我和林峰该负责？”
林梅被我堵得脸红脖子粗，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应。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反应，心里越发觉得寒凉。原来，在这个家里，我的付出和忍让，从来没有人真正。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是应该的，那我就明说了。”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要么你们公平对待我们，要么，你们找别人给妈养老。”
客厅里，沉默如一张厚重的幕布，将每个人的情绪都包裹其中。林峰站在我旁边，神情复杂。他似乎想拉我一把，但又不敢碰我。婆婆则靠在沙发上，显得极为疲惫。林梅紧紧握着手机，，显然是被我的话刺痛了，但却没再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林峰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小颖，你这样说话也太过分了，妈毕竟是长辈，咱们做儿媳妇的，能不能稍微尊重一点？”
我冷冷地看了林峰一眼，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
“我过分？林峰，我问你，你觉得你妈这些年是公平对待我们的吗？她偏袒林洋，我可以忍，毕竟是你们的亲妈，我不想让你难堪。可如今她还要求我一个人来承担养老的责任，凭什么？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林峰低下头，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但他依然试图为婆婆开脱：
“妈确实有些地方没考虑周全，但她年纪大了，做儿女的不能太计较。小颖，你应该懂得，这种事情……”
“懂得？是，我懂得。”
我声音提高，，
“可你妈懂得吗？她懂得我们的辛苦吗？你弟弟林洋拿了两套房，现在还住着宽敞的大房子，而我们呢？我们要还房贷，要操心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觉得这合理吗？”
“我……”
林峰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林洋推门进来了。他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水果和营养品，像是特意买来孝敬婆婆的。他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皱了皱眉头，问道：
“怎么了？这什么情况？”
林梅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去说：
“哥，你终于回来了！嫂子今天火气可不小，她在怪妈把房子都给了你，还不想给妈养老呢！”
林洋一听，脸色顿时僵住了。他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走到婆婆面前，低声问：
“妈，您身体没事吧？怎么搞成这样？”
婆婆看了看林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气道：
“没事，没事，你别管了。”
但林洋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他转头看向我，道：
“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养老是咱们做儿女的本分，凭什么你不愿意呢？”
我冷笑一声，直视着林洋：“养老当然是儿女的本分。那我问你，作为小儿子，你凭什么不负责？两套房子都在你名下了，怎么到养老的时候就全推到我们头上了？你觉得这公平吗？”
林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房子确实已经过户到他名下了，而婆婆提养老时，却没提让他承担一份责任。
他讪讪地说道：“这……房子的事儿是妈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现在刚结婚，压力也不小，你们家毕竟日子过得好些，养老的事儿，多担待一下不行吗？”
“多担待？”我冷冷一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拿着两套市区的房子，住着宽敞的家，没事开着车出去旅游，我和林峰可还在还房贷呢！你倒说得轻巧，‘多担待一下’，你担待过什么？”
林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想反驳，却一句话也。毕竟，他的日子确实比我们好得多，婆婆偏心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
“妈，您来说吧。”我转过头看向婆婆，“您告诉我，为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们？林洋有什么比我们更值得您这样照顾的？您就没想过，您这样做对我们有多不公平？”
婆婆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似乎被逼到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境地，神情显得极为疲惫。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偏心的……洋子他刚结婚，压力大，我怕他日子难过，所以才想着先帮他一把。你们……你们已经有了基础，过得比他好，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我紧紧盯着婆婆，冷声道：“那现在您知道了，我意见很大。我们也不容易，我也有压力，您为什么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凭什么我要在您偏心林洋的同时，还要承担所有的养老责任？”
婆婆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她嘴唇颤抖了几下，低下头，喃喃道：“我……我也没想那么多，觉得……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儿媳妇，能担起这个责任。”
“懂事？”我冷笑了一声，“懂事就意味着要吃亏吗？您这样偏心，真以为我能一直忍下去？”
林峰在旁边显得极为尴尬，他低声说道：“小颖，别说了，妈年纪大了，别太为难她了。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但眼中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盯着林峰，冷声问道：“商量？林峰，我们结婚这些年，我有哪一次不是选择忍让，选择尊重？可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你妈偏心到这种地步，连最基本的公平都不给我们，还指望我养老？我问你，凭什么？”
林峰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他看向婆婆，眼神中满是恳求，似乎希望婆婆能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答案。
婆婆看了看林峰，又看了看林洋，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委屈了……小颖，你说得对，是我做得不对。我……我以后会补偿你们，养老的事，我也不会全都推给你。林洋，洋子，你也得承担一些责任，不能都指望你哥你嫂。”
林洋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不满地说道：“妈，您这话怎么说的？我刚结婚，手头紧，压力大。您要是让我再承担养老的责任，我真吃不消啊！”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地回击：“手头紧？你有两套房子在手，怎么会手头紧？再说了，养老不是我们一家的责任，你也是儿子，难道你打算一直躲在后面？”
林洋被我说得
哑口无言
，脸色难看地转向婆婆：“妈，您看这事儿……”
婆婆看着我们几个人，眼神中透出一种无奈的疲惫。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偏心，已经引发了一场无法避免的家庭矛盾。她揉了揉额头，低声说道：“算了……我……我会想办法解决，不会再让你们为难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感到更加沉重。这场家庭的分裂，已经不只是养老和房子的争执，而是婆婆多年来偏心所积累的所有矛盾，如今终于爆发了。
但我不打算再忍了，我已经忍耐太久。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和我的家庭争取应有的公平。
婆婆的那句“我会想办法解决”并没有让气氛缓和，反而像一把刀，悬在每个人头顶。林洋坐回沙发上，显然对于婆婆的让步非常不满，但他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沉默着拿起手机，低头刷了起来，仿佛要逃避这个话题。
林峰看了我一眼，满脸的疲惫，他低声说道：“小颖，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吧，妈也已经说了她会想办法，咱们不必闹得太难看……”
“难看？”我轻轻一笑，冷冷地看向林峰，“难看的是谁？是我为了这个家这些年忍气吞声，还是难看的是你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
林峰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却没有接下去说话。
婆婆显得极为疲倦，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洋子，小颖说得对。你是我儿子，不管房子在你名下还是怎样，你也不能推卸责任。以后养老的事情，你得担一部分。”
林洋一下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满脸惊讶：“妈！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才结婚，哪有多余的钱来管这些？再说了，房子是您自愿给我的，养老的事儿不该全指望哥嫂吗？”
“自愿？”我不禁笑出了声，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讽刺，“林洋，既然你享受了最大的利益，你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要总想着别人替你把事儿做了。现在，你妈说要让你分担养老，你居然还推得一干二净？”
林洋被我这一番话噎得脸色通红，但他却依然不愿服软：“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家日子好过，房子虽然还贷款，但日常开销没问题。我们刚刚起步，手头紧，你多担待一点不行吗？”
“多担待？”我冷笑一声，“林洋，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妈住进来这么多年，每次她来家里住，你有哪一次主动提出帮忙？房子你拿了，养老的事却从来没想过要分担？你不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吗？”
“我……”林洋
哑口无言
，眼睛瞪得老大，但根本没法反驳。
婆婆看着我们，眼里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她拍拍林洋的手，轻声说道：“洋子，我知道你有压力，可是养老的事不是小事。你嫂子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了不少，我不该让她一个人扛着。以后……以后你也多承担一些吧。”
林洋满脸的不情愿，但见婆婆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脱。他，显得极为不满。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那股压抑了多年的愤懑又一次翻涌起来。
“妈，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说清楚吧。”我看向婆婆，语气坚定，“您偏心林洋，我不再忍了。以后养老的事，我们可以分担，但不能再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压力。”
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委屈了……以后我们按你说的来，养老的责任，大家一起分担。”
林峰这时终于开口，语气有些低沉：“小颖，别再闹了。养老的事我会和洋子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点点头，转过身看向林洋，声音冰冷：“你也听见了，以后养老的事，你别再推给我们了。我们该负的责任会负，但你也得有担当。”
林洋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婆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护着他。
小姑子林梅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此时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终于忍不住开口：“嫂子，既然妈都说了让大家分担，那以后大家都多帮帮忙，别再为了这些事闹矛盾了。”
我看了林梅一眼，冷冷地说道：“帮忙是应该的，但我希望你们说的‘帮忙’是真正的分担责任，而不是嘴上说说，最后所有的事还是压到我和林峰头上。”
林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讪笑道：“嫂子你放心，既然大家都说好了，以后肯定会公平分担。”
事情暂时有了个结论，但我的心里依然没有太多轻松感。多年积累的怨气不是靠今天几句对话就能完全化解的，我深知这一点。即便他们今天答应分担责任，未来的路依然漫长且复杂。
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歉意：“小颖，以前的事儿是我做得不对，以后我会改。我不希望咱们家因为这些事闹得不愉快，你……你就别再计较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妈，我不是要和您闹，但我希望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养老是大家的责任，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希望以后，您能公平一些。”
婆婆点头，不再多说。林峰拉了拉我的手，低声说道：“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这了。”
我没再说话，默默跟着林峰走出婆婆家的门。门外的风有些冷，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了许多。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改变还远远没有结束。
路上，林峰
小心翼翼
地问：“小颖，今天的事……你还生气吗？”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林峰，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不是一味地忍让就能解决的。以后，你得站在我这边，不能总是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
林峰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我没处理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家庭的矛盾，亲情的纠葛，有时并不是能解决的。但至少，今天我为自己争取了应有的权利。
林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小颖，妈说的也对，以后咱们得自己好好商量，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都要一起面对。”
我轻轻点头，心里似乎轻松了些许。是啊，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我不再是
孤军奋战
那天晚上的风，格外凉，但我知道，属于我的春天正在缓缓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