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要回京,太子扶歌颇为不舍。

“清晚,非要回去吗?”

“太子,自离开京城征战,到如今已快一年了。我是时候该回去瞧瞧了。”

听到我恭敬又疏远的语气,太子眸色忽明忽暗。

他问:“想你那无甚用的夫君了?”

“他不是无用!只是,身子弱了些。”我语气忽重,争辩。

“若不是无用,为何让自己新婚的妻子替他出征?”太子不屑的笑了。

太子说的也没错,可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从小在铁匠铺长大,是我哑父捡来的女娃。

从小熟识各种兵器,且顽皮好学,尤其长枪舞的最好。

隔壁白府的老太太有一次逛庙会,看我在铁匠铺门口舞长枪,一眼相中了我。

她笃定我腰细屁股翘,能生男孩。

我爹看白府家大业大,怕我嫁进去受气,死活不让我嫁。

可是白飞俞完全长在了我的心口上。

身高三尺半,白净脸庞,一身书卷气。

白飞俞对我特别好。

他经常拿家里的点心给我吃,春暖花开时,还折了一大束桃花送我。

我不顾哑爹的阻拦,一意孤行嫁了他。

大婚那日,白老太太说,不宜铺张宣扬。一顶红色软轿,把我从隔壁铁匠铺接到了白家。

父亲没有提彩礼的事儿,白家也没给。

老太太对我说:“白家只飞俞一个男丁,诺大的家业都是你们的。等你生了男娃,我把城西的宅子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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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我不要宅子,只要飞俞一直对我好。”我揽着飞俞的胳膊,深情的看着他。

飞俞碍于母亲在场,一直想挣脱我。

那夜教引嬷嬷在侍奉我们更衣时,发现我来了葵水,大惊小怪的把白老夫人引了来。

老妇人怒气腾腾,厉声指责我:“骑马(带着红)拜堂,家破人亡。真是哑巴爹教出来的,没规矩。”

“母亲,我本来不是这几天来的。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然后有点提前。”

老夫人不准我和飞俞睡在一起,让我睡到外屋的丫鬟房。

飞俞只能安慰我:“咱们来日方长,不要忤逆母亲。”

初冬的夜,丫鬟房还没生暖炉。我只能蜷缩着,但想到马上能和飞俞在一起,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二更天,街上车马宣天,有家丁来报,说是紧急征兵,驰援北疆。

我连忙穿上衣服,跑到堂屋。

这时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两个官兵模样的人拉着飞俞要走。

“求您了,官爷。我儿天生体弱多病,去了不但打不了仗,可能连小命都丢了。”

白老夫人小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官爷,这是我小儿子,从小习武,身手了得,让他去吧。”我喜欢像男孩子一样,把头发束起来,又惯常穿习武服。那一刻,可能真的像一个习武公子。

“母亲…”飞俞刚开口,被白老夫人厉声喝了回去。

“好的,我去。”我心疼夫君一身书生气,从来没有动过刀枪。与其让他去杀场送死,不如我去。至少还能搏一搏。

想到这,我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出来十几个月,经历生生死死,此刻只想回到飞俞身边,做他的妻子。

“行了,愿意回去就回去一趟。不过不要总是一厢情愿,万一人家又娶了妻,你也不要在他家受气。再回来就是了。副官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扶歌对我说。

太子扶歌对我特别好,当然我也帮了他很大的忙。可以说,没有我的出谋划策,舍身赴险,也不会这么快把羌蛮赶出国门。

“只一样,路上人多危险,万不可再半夜下水洗澡被识破女儿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一样,坐怀不乱。”扶歌凑近我,替我理了理衣带。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太子,半夜没事干跑到水边散步。”我回他。

来这的半年前,因为太过思念飞俞,且一连几个月没有洗过澡。我趁大家都睡了,守夜的士兵也在打盹,偷偷溜出来,在水泡子里游泳洗澡。

将士们都是趁白天暖和时候洗,我只能偷偷的趁有月光时出来。

皎洁的月光斜铺在水面上,泛起层层银鳞。

周围的水草又高又密,我躲在水草的阴影处,尽情的搓洗着身上。

“谁在那?”我听见太子扶歌的声音。

紧接着扑通一声,他跳了下来,朝我这边游过来。

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大声喊:“是我,清洛。太子请回。”

可是扶歌像要验证什么一样,不听我劝阻,执意游了过来。

我光裸着身体,都要急哭了。

“怕什么,我来帮你搓背。”

扶歌故意凑近我,拉起我的胳膊。

“啊不要。”我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太子,对不起,我说谎了,我是女儿身。求您放过我。”

我哭了,我不想对飞俞不忠。

“早发现你不对劲了。真名叫什么?”太子放开我。

“清晚。太子放过我,让我穿好衣服。”我求他。

他朝岸上游去,背对着河里。

我慌乱的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束起头发。

在扶歌的盘问下,我坦白了替夫出征的原因。

“他可真舍得。”皎洁的月光下,扶歌喑哑着嗓子说。

扶歌执意让我去他帐篷,怕我混在男人中间,早晚有一天会穿帮。

从那天,我就搬进了扶歌的帐篷。

晚上,我可以放心的卸下盔甲,穿上宽松的女儿袍。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盘缠,路上用。”

扶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金锭子。

“我不要,边关冷寒,马上霜降,还是留着想办法给士兵们取暖吧。”进入九月了,白毛风又刮起来,单薄的帐篷肯定不御寒。

需要向周围的牧民买大量的毛毡御寒。

“这是我自己的钱。和军营没关系。”他执意要给我。

又拿出一块椭圆形和田玉替我戴上。

“你是我的副官,不能寒酸的回去。我们打了胜仗,你这是凯旋。”扶歌对我说。

“我派喜鹊陪你回去。安全把你护送回家,再让他回来。”扶歌又继续说。

“万万使不得,喜鹊武艺高强,可以在危难时候保护你。”

“我是你长官,咱俩谁说了算。”扶歌威胁我。

其实喜鹊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扶歌对我太好了,走哪都带着我。且处处维护我,吃穿用度和他一样。

这种待遇是陪了扶歌十年的喜鹊都没有享受到的。

所以,他经常敌对我。只是我从来没对扶歌说过。

这天万里无月,微风拂面,扶歌骑马送我出边关。

走了足足十里路他还不肯折回。

“回吧,天干草茂,一定注意防火,不要像去年一样,烧掉半个帐篷。”我不放心叮嘱道。

“回去了,如果不开心,随时回来。”

扶歌对我说。

他把喜鹊叫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喜鹊看着我露出惊讶的面容。

我和喜鹊一路狂奔,哪怕是在夜里也不想找个客栈稍事休息。

终于三天后,来到我生长的丰庆城。

此时已是傍晚。

我顾不上口渴肚子饿,只顾往家赶,去见我日思夜想的夫君。

白家的大门还没关,门童见我回来想去禀报,被我拦下了。

我想给飞俞一个惊喜。

我让门童带喜鹊找地方吃饭休息,自己只想扑到飞俞怀里撒娇。

我的婚房红灯高照,屋里有人影走动。

我轻轻的解下束带,脱下战袍,推开卧房的门。

“啊,夫君你别闹,小心宝宝。”

我推开门,像被塞北的风突然吹到,冻僵在那。

白飞俞赤身裸体,只穿亵裤,侧趴在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女人身上。

两个人正情浓意浓,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你摸摸,他正踹我呢。”女子娇声说,并拿着白飞俞的手,伸进底裤,盖在肚子上。

“白飞俞…”我大喊一声。

他们两人俱是被吓到了,只见白飞俞腾的坐直身体,下意识的把女子护在身后。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纵使我再不知男女之事,我也看出来了。

白飞俞和另一个女子有了孩子。

“你别伤她,她是个弱女子,禁不起你三拳两刀的。”白飞俞穿好衣服,护在床前,好像我是个吃人的怪兽,要伤害他的心爱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我只觉得心口那像有尖刀在反复扎刺,血流不止  。

“你走了一年,我们也不知你是死是活…”

“飞俞,我肚子疼,你扶我起来。”他身后的女子娇弱的说。

白飞俞慌忙转身,像对待稀世珍宝,轻轻的扶起女子,并贴心的在她身后掖了一个靠枕。

“你也看见了,菲菲肚子大了,马上要临盆,不能受半点刺激。你先在厢房睡一晚,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白飞俞把我推出婚房,关上门。

走时丫鬟房,回时丫鬟房。仍旧是初冬,只是躺在炕上,我觉得身体比去年更凉。

窗外寒枝上宿了一只乌鸦,不住的凄鸣,月光透过窗纸,树枝的倒影也投射过来,一夜无眠。

一大早,白老夫人就派人来请我。

“别怪飞俞,是我让他娶的菲菲。”我向老夫人行过礼,落座后,老夫人解释。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在战场是不是受了伤,是不是很危险。

“你知书达礼,体格强健,先在厢房住着。等她生产了,我想办法让你搬回去。”老夫人安慰我。

我一言不发,不明白为什么我替飞俞出征,他却在家娶了别人。

“给母亲大人请安了。”菲菲由丫鬟扶着,款款走来。

老夫人忙从座上下来,走上前扶菲菲,让丫鬟在榻上摆了个软枕。

“姐姐,我就不给你行礼了啊,身子太笨了,不争气。”菲菲朝我笑笑。

“不用不用,一家姐妹,不用客气。你的身子要紧。”白老夫人忙说。

“母亲,本来我该住厢房,让飞俞和姐姐团聚,可你看我的身子。我实在怕受了冷,孩子在肚里呆不住。”菲菲对白夫人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清晚说了。先委屈她一阵。她身体底子好没事的。”

睡了一晚上凉炕,我受伤的腰开始隐隐作痛。

此刻我也没有欲望再把太子扶歌送我的金锭子拿出来,也不想和他们分享我在边疆带兵打仗的种种艰辛惊险。

丫鬟们在院里议论菲菲怀的是男孩,肚子尖尖的,身体灵活,只有怀男孩的母亲才这样。

喜鹊不知道从哪买来上好的白狐皮毡子,铺到我睡的那条冷炕上。

“副官,怎么样,是不是像咱们的帐篷一样暖。”他讨好的问我。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体贴入微,每天都会给我带回一些新鲜玩意,和少见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