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津贴给你,等咱妈的腿伤好了,你再回广播站工作。”

说完,他便脱了军装外套,转身去浴室洗澡。

张诗芬沉默的听着哗哗的水声,又看向樟木柜子上摆着的糕点盒、衣架上挂着的羊毛围巾、门口摆着的千层底布鞋……

大大小小十几样东西都是柳淑英送来的。

前世她真是糊涂,柳淑英这么明显的暗示和挑衅,她竟毫无知觉。

一心扑在盛浔轩身上,爱得如痴如醉。

张诗芬走上前拿开绿豆糕,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录取通知书。

红彤彤的纸页,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那么明显,盛浔轩却没看到。

他是一名军人,做事胆大心细,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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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对自己上一点心,都不可能对着这张录取通知书无动于衷,视若无物。

前世张诗芬为了做好他的妻子,照顾好这个家,收到通知书就默默撕了,没去北京上大学。

重活一次,她不会这样做了。

张诗芬走到樟木斗柜前,打开抽屉,将红彤彤的取通知书小心轻柔地放进去。

抽屉另一边,放着一条还没织完的男士毛线衣。

新年穿新衣,那是她给盛浔轩织的新年礼物。

可现在,她利落的扯掉了织针,将半成品的毛线衣拿出门。

屋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但比这寒风更冷的是张诗芬的心。

她走到垃圾站,将手里的半成品毛衣扔进了垃圾堆。

连同心底那个男人,一起扔掉。

夜深,张诗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双炽热的大手突然揽上腰肢,男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往床侧躲了躲,避开了盛浔轩的抚摸。

大抵是结婚这么多年,张诗芬第一次在床事上拒绝了他。

盛浔轩有些意外:“不想要?”

张诗芬背对着他,裹紧被子:“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想到张诗芬每天都要照顾卧床的母亲,盛浔轩没再多问,替她掖好被角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盛浔轩已经不在了。

张诗芬如往常一般,洗漱完煮好养生粥端到沈母的房间里。

“天天都是粥,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换个早饭?”

“照顾人不会,生孩子不会,真不知道我儿子娶你回家做什么!”

面对沈母的训斥和怒火,张诗芬没有争辩。

医生说婆婆肠胃不好,早饭只能吃易消化的流食,所以她才每天起早床熬粥。

婆婆不领情没关系,她不喜欢的这个儿媳妇,还有十天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

张诗芬将粥和勺子都放好,又将热水和收音机摆到沈母床边。

“妈,我去看书了,你有事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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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她:“你都结婚了看那些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看看中医,开几副送子药吃。”

“早点给我沈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张诗芬淡淡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走了出去,将沈母的叨叨隔绝于耳。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书柜正要拿书学习,却翻到一张泛黄的纸页。

那是她和盛浔轩的“结婚申请报告”,右下角的签字日期是三年前。

部队的领导和村里的干部都已经同意签字,只等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就是合法夫妻了。

只是领证的前一晚,盛浔轩接到紧急任务,匆忙归队。

“对不起,明天不能去打结婚证,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们再去!”

临行前,盛浔轩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一个星期后他回家,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提及过。

张诗芬也尝试过开口,却每次都恰巧被盛浔轩的其他事耽搁。

后来她也淡了,几十年过去,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现在回想,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何其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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