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从前,在扬州城外有一个农夫,名叫聂长明。

因为日子清贫,加上生了一个脸上带有红色胎记的儿子,聂长明的妻子不堪忍受这样的日子,一天夜里,趁聂长明父子熟睡,带上家里不多的钱财,跟村里的光棍跑了。

从此,聂长明再没有娶妻,他既当爹,又当妈,把儿子大旺养得健健康康。

这天,聂长明耕地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他左右环顾,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女孩蹲在路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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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肯定是小女孩跟父母走散了,热心的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犁耙,去帮小女孩找父母。

聂长明走近一看,才发现小女孩的旁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人。

他用手试了试女人的鼻息,发现有微弱的气息。

按照他的经验,女人应该是长途跋涉饿晕了。

于是他顾不上地里的牛和耙,背上背着女人,手里牵着小女孩,赶紧往家里跑去。

十岁的大旺见父亲带着两个陌生人回来,赶紧迎上去问道:“爹,他们是谁?”

聂长明把女人放到院子里的竹榻上,气喘吁吁地吩咐大旺:“去,舀些米汤来。”

大旺懂事地盛了两碗米汤,一碗递给了聂长明,一碗递给身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饿,但仍然很得体地接过碗,并小声地说:“谢谢哥哥。”

大旺看着小女孩的言行举止,忍不住感慨:“好漂亮好懂事的妹妹。”

一旁的聂长明这才细细打量这对母女。

小女孩约莫五六岁,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脏,但依旧能看出是上好的面料。

看小女孩的言行,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么小就知书达理,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再看竹榻上的女人,虽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但模样娇俏,应该也是不曾受过苦,才会饿晕。

或许她们只是临时遇到了什么难处。

聂长明心善,尽管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还是决定帮助这对母女渡过难关。

他把米汤一勺一勺地给女人喂下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女人慢慢苏醒。

她睁眼看了一眼周围的陌生环境,很紧张地叫道:“欢儿,欢儿。”

小女孩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说道:“娘,你醒了,是这位伯伯救了我们。”

女人见小女孩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聂长明。

她站起来朝聂长明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聂长明摆了摆手,说道:“妹子不用这般客气,家里都是粗茶淡饭,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多留几日。”

女子看了看旁边的小女孩,想起这几日受的苦,以及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原本的犹豫少了几分。

她把小女孩牵起来,走到聂长明身边,说:“清欢,给伯伯磕头,感谢伯伯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恩。”

清欢听话地跪了下去,聂长明却一把抱住了她,说道:“你们只是暂时落难,谁见了都会帮一把,不用这般客气。”

女子心里很是感激,既然一个陌生人愿意帮自己,那自己也应该坦诚。

“大哥,我叫墨雪,家中遭难,丈夫横死,才保全我们娘俩逃出来,现在实在没有落脚之处,感恩大哥收留。”

墨雪想起过往,一时神伤,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聂长明没见过这种情形,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墨雪。

墨雪以为聂长明担心惹祸上身,不敢收留她们,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们没有犯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聂长明知道墨雪误会了,立马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看你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墨雪这才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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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明把家里最好的房子让给了墨雪母女俩,而墨雪也没有白吃白住,除了把家中里里外外打理好,还负责教大旺和清欢识字。

大旺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墨雪和清欢来了之后,他感受到了她们的关爱。

她们不会害怕他脸上的胎记,不会嫌弃他丑陋,更不会看不起他。

清欢那么漂亮可爱,村里的小伙伴都想跟她玩,但清欢每次都带着大旺,如果别人敢嫌弃他欺负他,清欢会第一个站出来跟他们翻脸。

小伙伴嘲笑他们:丑汉子娶俏媳妇。

大旺会窘得满脸通红,而清欢反而大大方方地拉着他的手说:“旺哥哥,不跟他们玩,我们回家。”

小孩子的话可以当戏言,但山村里总有一些长舌妇爱嚼别人的是非。

一晃一年多过去,墨雪和清欢没有走的意思,而聂长明和大旺也习惯了她们的存在,根本舍不得她们走。

聂长明每天早出晚归,干活更加卖力,他只希望地里的粮食收成好一些,能满足一家人的生存需求。

大旺也渐渐长大,平常除了读书识字,就是帮父亲一起干活。

墨雪娘俩主内,聂长明父子主外,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过得很是和谐。

可在大家的眼里,聂长明无妻,墨雪丧偶,这两人早就有了首尾。

村里莫名有了很多闲话,越传越不像样。

村里的男人仰慕墨雪的美貌才气,有几个大胆的光棍经常骚扰墨雪,聂长明都会举起扁担把人赶走。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他们开始在村里编排墨雪和聂长明,甚至还把一些细节编排得有眉有眼,好像真的有人看见过似的。

于是,墨雪和聂长明的绯闻,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聂长明很是愤怒,这一年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墨雪就是他心目中的白天鹅,只能观看不能亵渎。

他认为墨雪是不会长久地留在这个山村里的。

于是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害怕惊扰到墨雪,也害怕说破了彼此难堪。

可现在这些传言人尽皆知,墨雪自然也有所耳闻。

聂长明担心她们因这些流言离去,他抄起扁担想去找光棍们算账。

墨雪拦住他的去路说道:“大哥,你犯不着为这些事情生气,这些流言伤害不到我。”

“可是……可是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就忍不了。”

聂长明说话结结巴巴,不敢抬头看墨雪。

墨雪叹了一口气说道:“九死一生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还在乎这些小事,不过,平息这些谣言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聂长明听说她有办法,眼睛都亮了,问道:“什么办法?”

“大哥,我们当众结成异姓兄妹,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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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明一愣,这样是澄清了谣言,但也彻底断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再想进一步,那是绝无可能。

他有些舍不得,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说:“就依你所言,明日我便去请村里的族老过来做见证。”

次日,聂长明请来了村里有权威的人,在大家的见证下,他和墨雪结成了异姓兄妹。

从此,村里再没有人嚼舌根,聂长明也以大哥的身份名正言顺地驱赶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保护墨雪。

有了这层关系,墨雪母女不再是外人,她们心安理得地住在聂家,照顾着聂长明和大旺的起居生活。

一晃十年过去,大旺和清欢都已长大成人。

清欢长成了十里八乡的美人儿,而大旺脸上的胎记随着年龄的长大越来越大,半张脸都是红色的。

因为长相丑陋,导致大旺二十几岁了也无人上门议亲,这成了聂长明的一块心病。

相反来为清欢说亲的人络绎不绝,不少富家公子都准备了厚礼,托媒婆上门。

墨雪看着这些礼物并没有动心,她礼貌客气地拒绝了所有人。

聂长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是替她着急。

在墨雪拒绝了第七个人之后,聂长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给欢儿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墨雪低头不语,聂长明再追问,她就是泪眼汪汪不说话。

她们过去的不幸,聂长明是知道的,但他不明白这与清欢的夫婿有什么关系?

可看到墨雪的样子,他也不忍心逼问她,只好安慰道:“你不想说便不说,大不了我养你们娘俩一辈子。”

“大哥,我想把欢儿嫁给大旺。”

墨雪的话语低沉而坚定,聂长明却吓得手中的茶杯都没端稳,茶水洒了他一身。

“什么?你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我想让两个孩子成亲。”墨雪又重复了一句。

“我不同意,你肯定是想报恩,心疼大旺才出此下策,对不对?我收留你们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能牺牲欢儿一辈子的幸福。”

聂长远越说越激动,不知是气还是急,手中的茶杯都在不停地抖动。

“我也不同意!”

门被“咣当”一声推开,大旺闯了进来。

大旺刚喂完牛,经过院门时听到了房内的对话,他情愿自己一辈子打光棍,也不想委屈清欢。

墨雪看着面前这对重情重义的父子,眼睛里再次布满了泪光。

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是这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十年,我实在不放心把欢儿交给别人。”

聂长明父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