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和李大妈是街坊们眼中的新潮老人,他们年轻时就爱读些外国的书,尤其是那些关于教育的书籍。
老李头戴着眼镜,头发已经花白,可他总是喜欢穿着一件旧旧的牛仔外套,给人一种随性的感觉。
李大妈则是个时髦的老太太,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还时不时地烫个卷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老两口坐在自家小院的葡萄架下乘凉。
老李头摇着扇子,看着手里的报纸,上面是一篇关于现代教育的文章。
“唉,你说咱们当年是不是太过分了?”老李头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李大妈正忙着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听到这话,手中的喷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老伴儿。
“你说,咱们那时候坚持让小明自食其力,现在想想,是不是太狠心了?”老李头放下报纸,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李大妈放下水壶,走过来坐在老李头旁边,拍了拍他的手,“咱们那时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可是……你看现在,”老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一年到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电话也不怎么打。”
“这孩子忙嘛,再说,他能独立,不也是咱们教的好?”李大妈试图安慰老伴儿,但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可是……”老李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夜幕降临,小院里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而老两口的心里却充满了对过往选择的反思……
第二天早上,李大妈早早就起来了,她习惯性地准备了三份早餐,直到把其中一份收起来才意识到,家里其实只有两个人。
她叹了口气,将多余的碗筷收起,转身看到老李头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显然昨晚的事情还在他心里盘旋。
“老头子,吃早饭了。”李大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老李头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传来了小明的声音:“喂,爸,妈,怎么了?”
“小明啊,”老李头的声音有点激动,“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爸,谢谢关心。”小明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那个……这个周末有空回来一趟吗?我和你妈想你了。”老李头鼓起勇气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周末可能不行,项目还在关键期,等忙完了我一定回家看看。”
“哦,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老李头的声音有些失落。
挂断电话后,老李头坐到了餐桌旁,心情沉重。
李大妈端着早餐走过来,看到老伴儿的表情,心里也跟着难受。
“怎么了?小明怎么说?”她轻声问道。
“他说这周没空,项目忙。”老李头低声回答,眼神里满是失落。
李大妈坐下来,握住了老李头的手,“老头子,别这样,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咱们也应该理解他们。”
老李头点点头,但心中的那份遗憾并未消散。
他突然站起身来,“我去公园转转,你慢慢吃。”
看着老伴儿蹒跚的背影,李大妈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知道,这份后悔和遗憾不仅仅是老李头一个人的感受……
老李头独自一人来到了附近的公园,沿着湖边的小路缓缓行走。
晨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周围晨练的人们或快步走着,或打着太极,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宁静。
但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仿佛这和谐与自己无关。
走到湖边的一张长椅前,老李头坐了下来,望着湖面上荡漾的波纹,思绪万千。这时,一个小孩牵着父母的手从他面前跑过,笑声清脆悦耳。
老李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的小明,那个天真无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那时候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李叔!您在这儿呢!”
老李头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王阿姨,她手里提着菜篮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您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
老李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出来走走。”
王阿姨看出了老李头的心事,便坐下来陪他聊了起来。
“我说老李叔,您和李阿姨对小明的教育方式我一直挺佩服的,让孩子从小学会独立,这不是挺好的嘛。”
“也许吧,”老李头叹了口气,“但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做得太过了。”
“什么意思?”王阿姨好奇地问。
“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强调让他自食其力,结果……”老李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王阿姨似乎明白了什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这不也是好事吗?”
“也许是吧,但我总觉得,如果当时我们多给他一些温暖和支持,现在的情况可能会不一样。”老李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悔意。
王阿姨拍了拍老李头的肩膀,“别往心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许哪天,小明就会明白你们的用心良苦了。”
老李头点了点头,但心里仍然无法释怀。
他站起身来,向王阿姨道谢后,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李大妈已经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午饭。
老李头走进去,从背后环抱住妻子,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李大妈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没事,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心中仍有遗憾,但彼此的支持给了他们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