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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张照片,最后留下来的应该只有一两张吧,我这么想,还是乐观的。

不过,相较于我能得到多少张照片,我倒觉得拍照片后的体验才是更珍贵的。

那是近似恐惧的体验,而且,恐惧之后能体会到健康的战栗。

我想,我一定可以做一个比昨晚更好的梦。

目前,我暂时放弃用28mm拍摄了,因为28mm太注重情绪,我用28mm拍照片,最近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住。

这不算是个有趣的话题。

总之呢,形容我的体验,就是我所拍摄的那些事物,以它们被我肉眼看见的形象侵入了我的意识。

不论是石像或者草木,或者还有动物,以它们本来的样子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好像一只只鬼。

我的记忆被这些形体实实在在的表象填充,我记得狮子石像,我记得白塔,我记得松树,我记得白鹅,我记得野鸭……

我拍得越多,就越确定「我见过」,「我见过它」被恐惧情绪清晰地印证了。

我越是想如实把它们作为图鉴记录,回忆时,它们潜藏的表情就越清晰。

每当我以A情绪观看回忆中它们的外表时,它们似乎就以表象下更具冲击力的阴影,从另一条路线冲击我,使我产生了B情绪。

我觉得它们恐惧时,似乎是逃难或者要验证什么,马上想到它们被我记录下的实在样貌——那些仅仅是记录下纹路和光影的照片,似乎想以此重回稳定状态。

然后,我就忽然明白,真正使它们令我恐惧的,就是它们不被诗意篡改的表象。

什么都没做,往往就什么都做了。

我无法找一个确定的位置安置它们,除非只将它们以它们的表象记录下来。

暂时接受它们的表象,摒弃掉拍摄当时被激发出的情绪。

不过,虽然我这么说,可到底464张照片是好是坏,明天早上我一查看就都清楚了,但是,我大概不会放弃这种拍摄方法,这是那位传奇摄影师留下的珍贵遗产。

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