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章背叛投敌后,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中央特科负责人被迫进行调整。1931年9月,陈赓因身份暴露,被派往鄂豫皖苏区工作,由潘汉年接任特科二科科长职务,康生接任行动科科长,陈云参与特科领导工作,特科日常工作由李克农主持。

为配合中央苏区反“围剿”战争,李克农向中央请示,派一名有战争经验的工作人员前来上海,协助从事秘密工作。为此,中央派来一位曾在江西从事机要工作的干部黄国华作为特派员,前往上海协助特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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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

10月4日,中央特科收到中央苏区电报,中央特派员黄国华将于5日抵达上海。

5日一早,潘汉年带领几名特科人员前往码头迎接特派员,可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两班客轮,也不见特派员的影子,潘汉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潘汉年派人前往上海法租界打探情况。从法租界督察长薛耕莘处得知,黄国华已于前往上海的船上被国民党调查科的人抓捕,并且此人在狱中已变节,准备押往江西南昌行营,由蒋介石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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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年

时任江苏省委书记的陈云对黄国华比较了解,此人长期从事地下工作,记忆力超群,传送情报一般不用纸质文件,全凭脑子记,因此,他掌握了我党的大量机密文件。陈云指出,如果黄国华被送到江西蒋介石行营,对我党的“反围剿”工作将极为不利。于是,李克农等人立即研究了一个锄奸计划,准备在上海将其处决,具体行动由康生的三科负责。

在法租界督察长薛耕莘的帮助下,中央特科掌握了黄国华离开上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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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上海

10月7日晚上六点,黄浦江畔的江风中透着一丝闷热,一艘开往南昌的客轮停靠在上海码头。康生带着“红队”队长邝惠安(此时改名叫龚昌荣)等几名红队队员,化装成乘客埋伏在码头附近,等待着黄国华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码头上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异样。康生看了看表,离开船时间还有十分钟。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敌人临时改变了计划吗?应该不可能,这次行动知道的人极少。康生心里想。

离开船时间只有五分钟了。突然,一辆福特轿车飞驰而来突然停在码头上,两名身穿便衣的人员走下车来,紧接着一位身穿长衫,手提皮箱的中年男人走出了轿车,向客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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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

康生定睛一看,这正是叛徒张国华。他拔出手枪迅速扣动了扳机,只听到两声枪响,黄国华的身子晃了晃,当即栽倒在码头上。邝惠安等人对着两名便衣特务就是几枪,码头上一片混乱,康生等人趁乱撤离了现场。

第二天,潘汉年去法租界了解情况,从督察长薛耕莘处得知,子弹穿过黄国华的脖颈,他居然奇迹般地没有死。为加强对黄国华的保护,租借巡捕房已将他送进了仁济医院进行抢救。

这大大出乎康生的意料之外,他对自己的枪法一直很是自信,怎么这次居然失手了。当天夜晚,陈云、李克农、潘汉年等人秘密商定,务必在黄国华出院之前,在医院将其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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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吾

仁济医院是一家教会医院,由外国人创办。黄国华的病房安排有专人看守,医院走廊、院子、大门层层都有岗哨,还有便衣特务在附近监视,想要接近病房非常困难。

要进入医院,摸清黄国华病房的情况,必须找一个与教会熟悉的人帮忙。这时,潘汉年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牧师董建吾。

董建吾是红色牧师,中共党员,以幼稚园的名义收养了澎湃的儿子澎小湃,李立三的女儿李力和李竞,恽代英的儿子恽希仲,蔡和森的女儿、杨殷的儿子等等,一直秘密为党服务。

潘汉年来到董建吾的家中,将刺杀叛徒黄国华的行动告诉了他,并请他出面帮忙。董建吾早就从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消息,经潘汉年这么一说,当即决定与外国教会的官系联系,进入医院打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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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员

董建吾以关心病人为名,在医院牧师的陪同下,视察了医院中的所有病房,对黄国华的病房号、周围环境等都一一记在心里。

夜深了,潘汉年、董建吾、康生等人商量了一个锄奸行动方案。

第二天,还是由董建吾出面,再次拜访了医院的牧师,请求他的帮助。在医院牧师的帮助下,几名红队队员化装成医务人员,跟在董建吾、医院牧师和护士的后面,以查病房为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黄国华的病房。当牧师和护士查完病房离开,几名红队员留在病房内,拔出手枪,对准黄国华的头部就是两枪,检查确认他已经死去后,才走出了病房。

红队队员刚走出病房,外面的巡捕就冲了进来,双方展开了激战。医院周围的特务立即前来助战,康生和另外两名红队队员被困在了医院里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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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

正在这时,早就等候在医院外面的潘汉年乘坐一辆轿车向医院门口疾驰而来,突然停在医院门口,打开车门高声喊道:“快,快上车。”

康生一个转身,紧接着一个点射,随后冲出了医院,两名红队队员紧随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飞驰而去。

这应该是中共特科的最后一战。同年冬,特科撤往江西中央苏区。上海只设一个中央机关联络站,由潘汉年负责。特科机关迁往苏区后并入政治保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