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砰的一响，传来关大门的声音。”这是挪威戏剧家易卜生1879年写下的惊世之作《玩偶之家》的结尾。那么，离家出走后的娜拉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9月23日，由章子怡监制、周可导演、卢靖姗领衔主演的话剧《玩偶之家2：娜拉归来》剧组，做客夜半MIDNITE光影艺术餐厅，分享这部即将于25日至29日在中国大戏院开启上海首演的经典续作的幕后创作历程。
得到一次倾听不同声音的机会
《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是易卜生笔下最受瞩目的角色。从不幸的婚姻中觉醒的她勇敢选择离家出走，也激励了更多女性去追寻更独立的自我和更有尊严的人生。一百年后，美国剧作家卢卡斯·纳斯在《玩偶之家2：娜拉归来》里，让她重新回到家中，并由此引发很多新的话题。
爱情与婚姻、家庭与幸福，人类共通的话题漂洋过海，也让章子怡首次成为了一部戏的监制。这样的“缘分”由何而来？第一次读到《玩偶之家2》剧本，章子怡的感觉就是“它认识我”，一次相遇，一种关系，一个影子，一场争执，一次离别……“它不仅仅在讨论婚姻关系、家庭关系或者两性关系，它关乎人生中的‘选择’，如何突破固有的思想桎梏做出自己的选择。”
其实这么多年来，很多剧作家都试图“解锁”过娜拉离家出走后的情感与命运。但唯独卢卡斯·纳斯续写的剧本，让导演周可眼前一亮，“在他的笔下，离家出走的娜拉没有堕落，而是一直以独立女性的身份生活。她成为了畅销书女作家，在财富上实现了富足，更在精神层面坚定了与丈夫离婚的决心。”可是在那个年代，女性无权主动提出离婚，所以娜拉不得不在15年后再次敲响家门。
原作中，娜拉是代表着对男权社会的反抗，而在卢卡斯·纳斯的笔下，这出戏变成了娜拉、丈夫托尔瓦、女儿艾美、保姆安娜之间的辩论。“戏里没有标准答案，也没有简单的好人与坏人，观众的天平会不断地偏向不同的人。”在周可看来，这部剧深入探讨了婚姻制度的必要性、家庭责任与自我价值的实现是否冲突、不同行业和阶层的认知差异，以及女性独立与母职角色的关系，为观众提供了一个思考和探讨这些复杂社会问题的机会。
要知道，这样一次倾听不同声音的契机其实难能可贵。一个世纪前，《玩偶之家》要在欧洲的舞台上演，很多女演员都拒演这么一个抛下孩子离家出走的母亲角色。100年过去了，情形又怎样呢？6年前，周可第一次接触《玩偶之家2：娜拉归来》的剧本，当时另一位制作人很想把它搬上中国的舞台。“说起来大家都不信，我们在寻找演员的过程中仍屡次碰壁，因为很多女性演员还是有这样的顾虑。”
在饰演角色的过程中找到共鸣
最后站出来的，是明年即将40岁的卢靖姗。无论是对娜拉的理解还是演绎，卢靖姗并不畏惧挑战。一开始看剧本，她觉得娜拉哪儿哪儿都是对的，越往下看，她又不止一次叹气：“她怎么能抛弃孩子呢？”逐渐地，卢靖姗开始敬佩起娜拉来，“她回来后没有跟女儿‘卖惨’，而是让艾美自己决定怎么样看待她。而且她宁愿坐牢，也要去改变这种不平等的离婚制度，非常伟大。”
娜拉的勇敢鼓舞着卢靖姗走出舒适区，首次挑战话剧舞台。排练时，她遇到的最大难题莫过于台词。出生于香港的卢靖姗，更擅长粤语和英语，“我说话的时候容易有口音，所以台词必须一个字一个字扣。但是我愿意这么做，我想证明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我仍然努力，朝向一个自己够不着的目标前进。当我做到了，我就能成为一个自己欣赏的人。”
阔别话剧舞台多年，曹卫宇在排练时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安安静静，就像导演口中的角色托尔瓦，“不吃不喝，在悲观、绝望”。而用曹卫宇自己的话说，他通过这种方式重新找到了塑造角色的方式。“从自己身上找到与角色契合的地方，或者通过阅历，捕捉到剧作家想表达的内容，找到后就把它像颗种子埋在心里，不断浇灌它，让它从一颗萌芽长成大树。”
首登话剧舞台的赵昭仪，这次饰演女儿艾美。过去总是高喊“不要谈恋爱，专心搞事业”的她，在艾美的身上找到了一次重新认识和学习亲密关系的可能。对婚姻和家庭，她用一连串问号表达自己的看法：“你真的准备好一个人走一辈子吗？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同时，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去找到一个人，一起去分享你的生活、承担你的生活？”
麦朵也在饰演女儿的过程中找到共鸣。“艾美并不是受宠爱的小妹妹，她要平衡家里每个人的情绪，这跟我很像，在家里我是姐姐，从小就被夸懂事，要听话，所以总是给自己安了很多束缚和枷锁。艾美也是，父母离婚时，她选择了伤害自己来解决矛盾。”
倒是饰演保姆安娜的雷悦，接演前很犹豫，“我已经是幕后工作者了，但又不想放弃这个与周可导演合作的机会。一开始我只是通过增肥20斤、每天不捯饬来靠近这个角色。”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终于体会到了安娜作为老保姆的矛盾和悲凉感。”
戏剧的魅力，莫过于观众在剧场看完一个故事后，可以把讨论和思考带回生活中。周可坦言，“上海的观众是包容的，我们的初衷是希望大家观演后，能够与父母、爱人、子女坐下来，进行一次有意义的沟通，这就是这部戏存在的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分享会举办地夜半MIDNITE，是上海大光明文化集团旗下的光影艺术文化感官餐厅，也是集电影、戏剧等文化艺术于一体的多元空间，在国际戏剧邀请展期间，除了《玩偶之家2：娜拉归来》，还会有多部剧目将文化互动空间延伸至这里，为观众带去更多美食与艺术交融的新体验。
记者 / 刘艺
编辑 / 黄骞文
图片 / 刘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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