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发配边疆时,我弃了他,后来他成了将军娶我回家,只为报复
野猫佩奇
2024-09-26 16:55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沈昭被发配边疆的时候,我弃了他。
后来,他成了大将军打胜仗归来,费尽心思娶我回家。
旁人都说,大将军用情至深,爱极了我。
但我知道他留恋烟柳地,在青楼女子怀里逍遥快活,只把我这个夫人当摆设。
我无视他的行径,从不质问他。
他总会醉酒后,把我摁倒,「夫人就真这么大度么?」
我心中毫无波澜。
因为我是将死之人,他报复我的日子,都是我生命倒计时的日子。
1
大将军把我娶回去的第一年,就迫不及待纳了妾。
他纳的人,是我的贴身婢女,绿瑶。
绿瑶从小伴我长大,和我亲如姐妹。
她一步步看着我和沈昭是如何从竹马到青梅,相知,相恋再到相守的。
所以,他最不该动心思的人就是绿瑶。
起初我觉得沈昭只是为了报复我,手段有些拙劣罢了。
但我和绿瑶一起回门那天,娘亲提醒着我:
「你得和大将军多增进感情,不然往后在将军府日子难过,我看大将军对绿瑶动了真心。」
连旁人都能看出来。
想必,他是真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沈昭对绿瑶动情的那天夜里,我咳血得厉害。
大将军醉醺醺地回了府,要我去房里伺候。
那日早上,我就一直在拼命咳血,太医来看过,说我恐怕活不过明年冬天了。
我把这件事掩在心底。
没关系,反正在将军府的日子都是备受折磨,死了也就死了罢。
沈昭肯定巴不得我死去,这样他就不用每每见我就满目恨意,再费尽心思地报复我。
没了我这个妻子,他可以将那些个烟花女子带回将军府,颠鸾倒凤,逍遥快活。
我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大将军,让绿瑶端洗脚水去伺候。
结果,他当晚就宠幸了绿瑶。
隔日,绿瑶就到我房间来负荆请罪,她说:「夫人,是瑶儿对不起你,可是昨晚大将军他非要奴婢……」
我攥着手帕,咳着血,呼吸沉重地吸了口气,唇色苍白道:「无碍,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大将军,况且我这身子怕是伺候不了他了。」
我说的违心话。
虽生在封建朝代,但我并不认同男子三妻四妾这一制度。
我只是对沈昭彻底失去了希望。
早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时,那些和他相知相守的年少情谊早就被磨为灰烬了。
我的让步只是因为,已对沈昭心死。
但,绿瑶,我还惦记一些姐妹情谊。
但不过二月有余,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后,有些东西就彻底变了。
她被纳妾后,大将军天天去她房里,府里一切开支用度都以她为重。
逐渐地,我这个正夫人门庭冷落,衣着简朴,过得清贫。
她却是雍容华贵,侯服玉食。
那日晨时,我在后院喂鸟,听见树荫那方传来绿瑶妹妹的声音。
「姐姐,我看你们将军夫人一点都没有夫人样,瘦得干瘪,穿得灰扑扑的,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
绿瑶的声音传来:「是吗?将军夫人可是咱们京城闻名的大美人,大将军都说我和将军夫人有三分像。」
「姐姐,我觉得你可是比夫人美多了,那夫人啊看着就像蔫葡萄,走近都觉得晦气。」
我手一抖,鸟食散乱在地上。
前几日刚下过雨,我在水潭里瞧见了一张枯枝败叶的面容。
是啊,就跟死人一样。
反正也快要死了。
「你当心点说话,虽然她现在不受宠了,但还是将军夫人,我还是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谨慎点才行。」
「毕竟她爹曾是大学士,而我们一家穷家薄业的,还要仰仗她,并且这些年她待我还行,没必要明着撕破脸皮。」
2.
不久后,是我的生辰。
我本是濒死之人,不想费心思操办这些宴会,就想着在府邸自家人一起吃顿饭。
大将军一早就去了郊外操练。
等到午时都未回来,桌上饭菜已凉。
绿瑶的妹妹在旁说道:「夫人,今天可是您生辰,大将军怎么让您等这么久啊?」
「上次给姐姐办生日宴的时候,将军可是推掉了所有的公务,还给姐姐亲自做了一碗寿面呢。」
「我还以为大将军对夫人应该更体贴才是。」
她说着,绿瑶却斥责了她:「勿要乱讲,将军心中是有夫人的。」
绿瑶转过头来,朝我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意。
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倒是有几分像生病前的我曾有过的那种光彩。
我略微斟酌了下。
比起那些烟花柳地的女子,沈昭对绿瑶是不大一样。
他每次去青楼逍遥快活只为报复我,想要看到我为他难过的样子,但他从不把那些脏乱的女子带回家,我知道他还是有分寸的。
毕竟他只是一时新鲜,不让那些女子做纠缠,只是走马观花地在欢场作乐。
但,绿瑶不一样。
先不说我和她的姐妹情谊,沈昭是知晓的。
他还把她纳了妾。
在短短府上两个月,我就一一见证了他把绿瑶宠上天的模样,他赠她无数珠宝金钗,为她摘花,带她在院里射箭,带她去郊外骑马。
这些事,在我起初和沈昭年少相爱时也一起做过。
那些日子,甜到浸了蜜。
所以,我想,沈昭肯定是很喜欢绿瑶的,甚至对她动得真心超越了我。
我看着眼前的绿瑶,笑道:「无碍,瑶儿妹妹说得没错,既然大将军这么喜欢你,你应该让他给你一个正妻的名分。」
「你劝劝大将军吧,早日和我这个无夫妻之实的妻子和离,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府邸里。」
我的话使得绿瑶一下子变了脸色。
因为,我戳中了她的脊梁骨。
大将军即便是纳她为妾,但没有给她办任何的婚宴。
连一身红衣都没有。
只是口头给了她个名分。
我看似在自嘲,其实是话里有话,暗戳她的痛楚。
也让她知道只有我这样的世家小姐才能配得起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像她这样出身卑微的婢女是永远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
她应该清楚自己身份。
她隐忍着,有些别扭地回应我的话:「妹妹岂敢,妹妹之前不过只是姐姐的一个奴婢罢了,现在能够得到大将军宠爱已经是妹妹的福分了。」
我笑了,没有回应。
最后沈昭也没有赶回来,我们三人潦草用完一顿不怎么和谐的生辰宴。
但刚出门不久,我就在后院听到绿瑶妹妹对我破口大骂: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世家小姐吗?可她现在又丑又病恹恹的,拿什么来和姐姐你叫板啊!」
「我看她就应该快点死,腾出位置,到时候让将军八抬大轿把姐姐你娶回家!姐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就只能在黄泉下做一个孤魂野鬼。」
我身旁的婢女听到这话吓得变了脸色。
我却一脸平和。
无碍。
我早就已经不会为了沈昭的破事而生气和难过。
也更不会因为他,和绿瑶争风吃醋。
将死之人,早已对世俗没有挂念,这世间一切的事也都与我无瓜葛。
3.
我不追究绿瑶妹妹以下犯上,咒我死。
没想到,绿瑶还坐不住了。
我在后院里喂鸟,那鸟儿不知怎地突然朝绿瑶飞去,在她头发上乱啄,她被吓得没有站稳,一下子掉进了池子。
沈昭闻声赶来后,就看到了浑身湿透,娇弱无骨的绿瑶。
所有婢女都在看着,他脱下了大氅,把绿瑶裹着,护进了怀里。
他眉眼冷峻,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瑶妹妹在旁说出了缘由,大概就是我养的鸟让她受惊,害得她坠入池子。
我冷言道:「此事是我,将军要罚就罚我吧。」
沈昭没想到我会主动认错,还说出了罚这一字眼。
毕竟,我是正夫人。
那家禽不受控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我身旁的婢女阿欢忍不住了。
阿欢是一老实姑娘,她身世惨淡,之前在市井被牙婆发卖,差点卖到青楼。
我收了她做婢女。
她进府邸之后,就瞧尽了我受冷落。
她说道:「虽然这鸟儿是我们夫人养的,但鸟儿性情温顺,从不恶意攻击旁人,这次莫名冲着侧夫人去,恐怕另有蹊跷。」
绿瑶一听这话,有些没有稳住,她立即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蓄意陷害夫人?」
我看着绿瑶有些气红的脸,和平时伏低做小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的真面目有些掩藏不住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立马就变了脸色,转头像只小猫向沈昭哭诉:「将军,奴家知道奴家出身卑微,一直遭受府邸下人冷言,但奴家是真心实意地伺候将军,奴家现在掉进了水里,湿了身,又被夫人的下人这么侮辱,奴家,奴家不想活了!」
她这眼泪哗哗的模样,让我看了都觉得委屈得紧。
沈昭满是心疼,为她擦拭眼泪,声音温柔地哄道:「别怕,瑶儿,本将军替你做主。」
沈昭这么粗犷之人,竟对绿瑶这么怜香惜玉。
看来,他对绿瑶是真真不一样。
我心冷,懒得再在这件事上折腾,直言道:「刚刚我的鸟也被绿瑶的妹妹用石子打伤了,看那样怕是活不了了,这鸟稀贵,整个京城就我和贵妃娘娘各有一只,大将军是不是得想办法赔我?」
既然沈昭对我无情,我光认错不行,也要计较起来。
他冷冷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赔你鸟可以。」
「但是,你的鸟犯事在先,你得和瑶儿低头认错。」
我笑了。
我鸟受伤,绿瑶坠池。
两者皆有伤。
先不说沈昭这事处理得是否公当。
但,我是正夫人。
他竟然让我当众给我曾经的婢女,低头认错。
我方才的罚是给他一薄面,想不到他得寸进尺。
我捏紧拳头,忍着身子带来的不适,说了句:「阿欢,我们走吧。」
我没有搭理他。
鸟,我也不要了。
只不过这只鸟是我俩初识时,他救下的那只幼鸟。
当时沈昭以为它死了,没想到我将鸟带回去疗养。
后来,我发现此鸟是朱擐后,将它悉心养大。
并用它来纪念,我们的爱情。
他要是突然有一天在我死后知道,这鸟的缘故。
又想起曾经在我面前为了绿瑶践踏这只鸟,如此不屑,他会是什么表情?
4.
回到寝殿内,我又咳血了,当我将手帕摊开一看的时候,血色发黑。
比之前更严重了。
甚至,指甲也是灰白色。
阿欢服侍我喝了苦不堪言的汤药。
「夫人,好好睡一觉吧,只要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我点头,躺了下来。
睡梦中,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年少时和沈昭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不是大将军。
他不过是一个来京中参军的莽夫。
而我父亲是大学士,出生于世家,我并未瞧不起他,那会儿,我们很相爱。
沈昭也特别特别的爱我。
记得我生辰时,父亲宴请了很多世家小姐贵公子,沈昭受邀来府邸。
我收到了很多贺礼。
都是价值昂贵的金银珠宝,绸缎罗裙。
唯独沈昭,他局促地躲在了后院一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走近问他怎么了。
他支吾了半晌,才缓缓从袖囊里拿出一支木簪。
他对我说:「鸾鸾,你生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这支木簪不值价,几文钱就能买到。
比起我收到的那些价值连城的贺礼来说,显得极为寒酸。
他红着脖颈,不敢抬头看我,只是咬着牙说道:「我会再送你一支像样的簪子。」
我把那支木簪戴在发上:「这只就很好看,我最喜欢梅花了。」
但没想到半月后,沈昭急匆匆地找到我。
他兴奋地从袖囊里拿出了一支梅花纹的金簪,他说道:「鸾鸾,这支更配你身份。」
我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就问他怎么回事。
他不肯说。
在我不停地追问下,我才知道他在一黑馆里和老虎比武,惹人观看。
连续表演了半月,才买来一支金簪。
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突然就有些心疼地哭出声,声色激动地朝他吼道:「沈昭!你学武是要去行军打仗,做一个骁勇的战士,而不是和禽兽杂耍,你不应该为了我糟蹋你自己!」
我不允许我的男人活得这么卑微,竟然为了一支金钗就放下身段,不要自尊,与兽为伍。
他不管不顾地对我说:「鸾鸾,我怎么样不重要,你本就出身名门,我一定会努力给你这世间最好的!」
听着他的话,我感动地哭了。
那支金钗我却没有戴过,一直珍藏着。
我这一觉昏迷了整整两日。
当我昏昏沉沉醒来后,就听到耳旁传来了沈昭的声音:「鸾鸾,你没事吧?」
鸾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我了。
他都是叫我全名。
我笑了,声音像年少时我们在一起那番温柔:「沈昭,我想做一件华丽的新衣裳,来搭你送我的那支金簪……」
后面,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因为我又昏睡了过去……
5.
醒来的时候,是隔日未时。
我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只觉得需要食物进补。
我呼唤了几声阿欢,没人回应。
只好自己起身去找些吃的。
刚出了寝殿,就看见沈昭从外迈着阔步走来。
他很少来我这里。
特别是纳妾后,几乎都待在侧殿,和绿瑶住在一起。
我知道绿瑶会把他伺候得很好,温柔体贴,会讨人欢心,不像我一样苦瓜脸,跟个活死人样。
我刚掠过他,他就把我一把给搂入了怀里,「夫人想去哪。」
这个尚且温暖的怀抱让我有些惶恐。
恍惚地让我觉得,沈昭还爱我,我和他还似年少时那样。
但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像一座山,永远翻越不了。
我冷冷地推开他,「不用将军管,将军怕是走错房间了吧。」
他听见我的话后,脸色一下子冷如冰。
这时,阿欢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衣服。
她说道:「夫人,这是将军为你新做的衣裳,特意请了宫里尚衣局的绣娘缝制呢。」
我疑惑之际,阿欢撑开衣裳。
我看见了漂亮的红裙上绣着梅花纹,一针一线缝制得十分巧妙。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着沈昭。
「你不是想要一件新衣裳么。」沈昭淡淡回应。
忽而,我就想起那个梦。
模糊中我呓语了,说是想要一件新衣裳配他送我的金簪。
此时,我看着这件红衣,觉得有些可笑。
劳烦他还记得我喜欢红色。
他这意思是想做什么。
想让我原谅他,想和我破镜重圆?
可一切都晚了。
将死之人,早已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我拿起那件梅花纹刺绣的红衣就往地上一扔,冷声道:「真丑,我不需要。」
见我的举动,沈昭有些发怒。
他钳住我的手腕,大声道:「朱鸾鸾,别给你脸不要脸!」
我笑道:「沈昭,你还是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