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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详情
“表演与重复”
——哈伦·法罗基系列影像作品放映
活动时间：2024年9月20日，周五，18:30-20:40；2024年9月21日，周六，14:30-18:00
活动地点：德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教育处，上海市福州路318号华设大厦101室（）
策展人：凯茜·李·克莱恩（Cathy Lee Crane）、曹澍
放映语言：德语原声，中文字幕
对谈语言：中文
对谈主持：曹澍
与谈嘉宾：付了了、王姝曼
报名方式：无需报名，现场座位有限，先到先得。活动期间请勿在场馆内用餐及饮用有色含糖饮料。
活动流程
9月20日，周五，18:30-20:40
18:30-18:40 策展人导赏
18:40-20:40 作品单元一放映：事实中的表演
《叙事》（1975年，60分钟）
《让-马里·斯特劳布和丹妮拉·惠蕾在卡夫卡小说“美国”的电影拍摄过程中》（1983年，26分钟）
《手的表达》（1997年，30分钟）
9月21日，周六，14:30-18:00
14:30-16:40 作品单元二放映：重复——灌输的方法
《如何生活在联邦德国》（1990年，79分钟）
《严肃游戏I-IV》（2010年，45分钟）
16:45-18:00 嘉宾对谈
活动介绍
哈伦·法罗基（Harun Farocki，1944-2014）是德国实验电影和纪录片重要代表人物，他的电影创作从20世纪60年代延续至2010年代，题材涉猎广泛。2024年是法罗基诞辰八十周年，逝世十周年。为表纪念，德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教育处将于9月20日至21日以“表演与重复”为主题，放映法罗基的5部电影作品，并由策展人曹澍主持，邀请付了了和王姝曼两位策展人，分享其在各自的工作与研究领域内与哈伦·法罗基相关工作的交织。
法罗基的众多作品批判性地探讨了控制图像（如监视、远程战争、摄影本身）的元叙事，观众可以在其中看到探讨“训练作为灌输手段”的非凡影片。相机不仅仅作为一种媒介，操纵着看与被看，它也通过塑造我们的观看方式，或认知模式，进一步推动了控制机制的发展。法罗基始终对那些拒绝被此机制铭刻的行为举动感兴趣。社会演员，即纪录片中人物的表现和反馈，受限于层出不穷的社会力量的洗脑。
法罗基在作品中剖析监狱和空战中遥控监视技术如何逐渐渗透到日常生活中，首先是通过对工业劳动的管理，然后是作为游戏。这种渗透可以被广泛定义为“监禁状态”。1999年，他和凯茜·李·克莱恩共同收集了这些技术的商业宣传材料，并在加利福尼亚萨克拉门托的一个监狱警官训练营录制了纪录片素材，最终用于他的影像装置艺术作品《我以为我在看囚犯》（ICH GLAUBTE GEFANGENE ZU SEHEN）和散文电影《监狱图像》（GEFÄNGNISBILDER）。
对培训（职业培训和其他）的细致研究深深融入了法罗基的散文纪录片中：如何在加利福尼亚的军事模拟系统中扮演一位在阿富汗巡逻的士兵，如何制作凝固汽油弹，或是为他的两个女儿讲解如何拆解船只和集装箱以解释资本。他感兴趣的是，仔细观察表演本身的含义，作为一种在不逃避现实的情况下培养意识的方式，揭示道德上令人发指的行为是如何产生的。
根据贝托尔特·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的观点，必须通过表演的分析，来拆解意识形态在个体中扎根并表现为“自然”行为的过程。布莱希特“间离效果”的一个原则是，不要召唤或鼓励共鸣，而是揭示那些社会演员在世界上表演的角色。放映“单元一”探讨了叙事片中表演的过程，以回应“单元二”中明确的训练或洗脑。
单元一：事实中的表演
在这组跨越三十年的影片中，哈伦·法罗基（Harun Farocki）以“本人的身份”出现在镜头前。这个特定的说法指的是，一个真实的人在虚构电影（或其他类型电影）中如何呈现自己，并且揭示了这些电影试图探讨的问题：什么是表演？这些电影中，法罗基本人参与了镜头前的表演，为观众提供了一个视角，去思考作者的意图：镜头是如何在导演喊“开拍”后，开启那个越界的行为。现实的行动即是表演。被捕捉到的行动，则是由镜头的“共谋”所提出的问题——镜头本身似乎充当了一个沉默的观察者。，相机所处的每个位置都已经暗含动机。在他的散文《剪辑室是什么》中，法罗基提出了“手势思维”的概念。他认为，影像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运动方式，你必须去跟随它。影像总是可以被利用的。在剪辑台上，第二份剧本被创作出来，这个剧本不再涉及意图，而是涉及实际事实。也许这种自主性，那种抗拒我们刻意安排的东西，暗示着身体语言——尤其是手势——中有某种直接传达给我们的信息。这些电影可以作为法罗基更具批判性的电影的入门作品，它们探讨了权力的运作方式。
《叙事》 © Harun Farocki, Ingemo Engström 1975
叙事（1975年，60分钟）
由英格莫·恩斯特罗姆（Ingemo Engstrom）与哈伦·法罗基共同合作的这部作品，探讨了什么是故事，以及由此引申出的问题——历史是如何形成的。故事的讲述、选定事件的模式和节奏决定了它的内容。影片故事有其自身的形式规则，这些规则由镜头的构图和排列决定，但故事的生成原则（用童话故事《灰姑娘》和《金刚》来说明），则与跨越界限的必要性一致。这种跨越不仅仅是因为边界的对立性，而是通过一系列辩证的、持续的结构张力去转化。这意味着我们知道“是什么”，但还不知道“怎么做”，而“为什么”则可能永远是个谜。
《让-马里·斯特劳布和丹妮拉·惠蕾在卡夫卡小说“美国”的电影拍摄过程中》 © Harun Farocki, 1983
让-马里·斯特劳布和丹妮拉·惠蕾在卡夫卡小说“美国”的电影拍摄过程中（1983年，26分钟）
凯茜与法罗基在纽约一起散步，经过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时，法罗基告诉凯茜，卡夫卡从未去过美国。这是他们共享的一个难忘时刻。人不需要到过某个地方才能写关于它的东西。或许甚至可以像这部电影所探讨的那样，通过反复的演练来呈现某种行为，表演过程中，特别是在排练时，重复至关重要。两场中的一场戏在五个月后被正式拍摄成片（其中一场法罗基亲自上阵），观众不仅可以看到理念的具体化，还能感受到多次拍摄所带来的行为变化的挑战；时间的流逝在语言和动作中表现出来。
《手的表达》 © Harun Farocki,1997
手的表达（1997年，30分钟）
从历史上看，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最初被用来通过面部表情传达情感。然而很快，电影制片人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双手。通过电影片段，哈伦·法罗基探讨了这种视觉语言的象征意义、弗洛伊德式的失误、自动行为及其音乐性。通常，手会泄露面部试图隐藏的情感。它们也可以作为交流工具（如金钱交易）或展示某种技能（如工作）的见证。
单元二：重复——洗脑的方法
任何形式的训练，其核心的方法都是“重复”。即使是电影和戏剧演员，也通过这种表演策略进行训练。在各种表演训练模式中，重复有着许多功能，这些功能都围绕着“自然”展开：要么使其固定下来，要么将其解构。在桑福德·迈斯纳（Stanford Meisner）的训练中（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三个美国分支之一），重复是打破演员自我意识问题（“陷入自己的思维中”）的基础。演员必须快速而机械地重复他们搭档所说的话，训练自己专注于对方，学会倾听、反应，并在虚构的情境中“真实地生活”。而罗伯特·布列松（Robert Bresson）的方法则并非在语言上使用重复，而是在动作上，他的目标截然不同；有别于从内而外的斯坦尼体系，布列松从外而内地接触他的模特（通常是非职业演员）。他让演员重复动作：爬楼梯、开门，一次又一次，直到在某一时刻，他决定开拍。这些机械过程旨在去除演员的身份、角色和社交面具。
法罗基的“动作影片”研究的是一个人行动的对象和方法。克里斯塔·布鲁姆林格（Christa Blumlinger）在《e-flux》杂志中写道，法罗基的目标是“找出人体在机械和视觉装置中的位置……研究那些通过表演功能最直接暴露权力机制的地方。”法罗基对人们如何学习非常感兴趣。布莱希特用“组装”来形容构造过程。一旦我们分析出一个事物（如权力、关系）是如何被构造的，我们就可以将其拆解。而拆解的一种方法就是重复。重复是一种现代技术，它通过将事物转换为其他东西，使其变得陌生，并剥去其本身的自然外表。正如法罗基所写的那样，“仪式性的重复建立了它自己的规则。” 作为一种现代主义的工具，重复或许已经过时了。但在我们将其放弃之前，不妨仔细看看这种联想工具；这种机械方法，这种催眠手段。正如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在《启蒙》中写道：“我们越频繁地打断某人的表演，就会有越多的动作产生。”动作, 姿态, 手势“，正是在表演被打断的时刻，才能进行思考，才能留出反思的间隙，才能使批判性分析得以运作。
《如何生活在联邦德国》 © Harun Farocki, 1990
如何生活在联邦德国（1990年，79分钟）
法罗基通过一系列排练生活、测试能力和耐力的场景，拼凑出了一幅当代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风俗画”。无论你看向何处，人们似乎都在扮演自己；他们在扮演角色。这是生活剧院中的一出戏剧，充满了训练课程、针对物品和人类的体能测试——无论是在孕妇的分娩课程中，还是在销售谈判的演练中，在军事训练场上，亦或是在教育目的的角色扮演中。
《严肃游戏I》 © Harun Farocki, 2010
严肃游戏I-IV（2010年，45分钟）
在严肃游戏I-IV中，法罗基继续推进着有关“action film” 的线索。表演的后台与洗脑的方法，也从纷繁复杂的物质世界延申到了无孔不入的数码世界。加利福尼亚的美国大兵们在计算机中持续训练并“扮演”着自己，数码世界中的街道与真实的阿富汗完全一致，包括每一棵树、地面的植被和山脉也都被如实再现。“重复”，这一特性在数码世界中成为了某种仪式的基础。军事演习这一行为模糊了现实和虚拟的分界线，然而数码后台的细节却暴露了权力机制的作用，虽然用于战争准备的图像和用于战后评估的图像是如此相似，但其中存在差异：用于纪念创伤体验的程序的成本，较之前者是如此之低——在这里，任何物体都不会有太阳光投出的影子。
策展人
© 私人
凯茜·李·克莱恩
在1990年代后期，实验电影制片人兼艺术家凯茜·李·克莱恩（Cathy Lee Crane）参与了哈伦·法罗基在加利福尼亚制作的作品《监狱影像》（GEFÄNGNISBILDER，2000）和《我以为我看到了囚犯》（ICH GLAUBTE GEFANGENE ZU SEHEN，2000）的研究工作。在过去的25年中，Crane与多位电影制片人合作，并制作了自己的电影作品。她现为纽约伊萨卡学院（Ithaca College）的电影学教授。2022年，她参加了由哈伦·法罗基研究所和歌德学院组织的驻地项目。
© 私人
曹澍
艺术家曹澍的创作以叙事性的3D数字影像、电子游戏、场域装置为主，现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他的作品基于在地的工作，将计算机图形技术背后复杂的生产机制、神话隐喻，与历史档案、社会议题紧密编织在一起。曾获2022年OCAT×KADIST青年媒体艺术家奖、2021年上海影像博览会Exposure Award、2017年BISFF艺术探索奖等。近期作品在巴塞尔乡村州美术馆、澳门艺术博物馆、悉尼白兔美术馆、马德里Matadero当代艺术文化中心、香港M+美术馆、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UCCA沙丘美术馆、亚洲协会香港中心、天目里美术馆、OCAT上海馆、纽约Sleep Center等机构展出。近年来艺术家参加了瑞士巴塞尔Atelier Mondial（2017），横滨黄金町Bazaar（2019)，以及慕尼黑Muffatwerk（2023）的驻地。
对谈嘉宾
© 私人
付了了
付了了是一位独立策展人，她的策展研究围绕历史、经济、技术语境下的艺术实践展开，涉及技术发展与人类处境、公共空间的功能及其边界、现场艺术实践等。她与国际、国内艺术和结构建立长期、广泛的交流，曾任昊美术馆展览总监、明当代美术馆策展人，并为Thomas Hirschhorn、何子彦、厉槟源等艺术家策划个展。她亦曾获得被第十四届艺术中国最佳策展人提名。
© 私人
王姝曼
出生于南京的策展人和写作者，硕士毕业于悉尼大学艺术史与电影研究系艺术策展专业，目前生活、工作于香港，任大馆副策展人。她曾于2017年至2023年供职于OCAT上海任展览部主管，负责展览策划、组织及统筹。从业以来，她一直以影像及媒体艺术实践作为写作及策展工作的方向。其过往文章及采访散见于《艺术论坛》《Art-Ba-Ba》《艺术新闻》《信睿周报》等。她于2022年获集美·阿尔勒“影像策展人奖”，并于2021及2020年分别入选为Hyundai Blue Prize Art+Tech六强及全国美术馆青年策展人扶持计划决赛候选人。2023年，她同时获得了瑞士文化基金会与集美·阿尔勒的国际访问基金，并于同年前往瑞士及法国（阿尔勒、巴黎）展开研究与访问。
德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教育处之后还将推出更多哈伦·法罗基相关活动，敬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