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赶赴小叔的告别仪式,我们在他家住了几天后,二婶哭了
春节前夕,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传来 - 小叔因病去世了。虽然天寒地冻,我们全家还是决定从北方赶往云南参加他的告别仪式。
小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年轻时因为工作调动去了云南,在那里安家立业。由于路途遥远,他很少回老家,我们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年春节,他都会打电话向奶奶和其他亲人问好,但十多年来只回过两次家。
接到噩耗的那天晚上,奶奶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地翻看着老照片。我看到她手中紧握着一张全家福,那是小叔最后一次回家时拍的。照片上,小叔站在奶奶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还那么年轻,"奶奶喃喃自语,"怎么就..."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父亲和大伯商量后决定,全家人一起去云南。"小叔这辈子没能经常回家,我们得去送他最后一程。"父亲说。
于是,在寒冷的冬日里,我们一行十几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火车上,大家都很沉默。我看到父亲和大伯时不时地擦拭眼角,二姑则一直抱着奶奶的手,生怕她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经过近3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小叔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城。二婶和表弟来车站接我们,看到这么多亲人同时出现,他们显得既惊讶又感动。
"没想到你们都来了,"二婶哽咽着说,"他生前一直念叨着要回老家看看,可惜..."
表弟接过我们的行李,轻声说:"爸爸走得很安详,他一定知道你们会来的。"
小叔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客厅里摆放着他的遗照,周围点缀着白色的菊花。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奶奶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大家轮流上前安慰她,屋子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由于来的人多,住宿成了问题。二婶本想让我们去附近的宾馆,但大伯坚持要住在小叔家。"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怎么能分开住?"他说。
就这样,我们挤在小叔家的几个房间里。有人睡沙发,有人打地铺,年轻人甚至直接铺了睡袋躺在地板上。虽然拥挤,但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安慰 - 仿佛这样就能离小叔更近一些。
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回忆起小叔的点点滴滴。
"记得小时候,他最淘气了,"大姑说,"有次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新裙子剪得稀巴烂,说要给布娃娃做衣服。"
"可不是嘛,"二姑接话道,"但他也最孝顺。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总会给妈摘一些野花野果。"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他一直想回老家发展,但因为这边的工作走不开。每次打电话,他都说等退休了就回去。谁能想到..."
听着这些往事,我忽然意识到,虽然小叔常年不在家,但他在每个人心中都占有特殊的位置。距离虽然拉开了我们的空间,却从未割断血浓于水的亲情。
第二天是告别仪式。小叔的同事、朋友和邻居都来了,场面既庄重又温馨。我注意到,很多当地人都称呼小叔为"老张"。他们说,小叔为人热心,经常帮助别人,在单位和社区都很受欢迎。
听到这些评价,奶奶的眼中既有自豪,又有遗憾。"他是个好孩子,"她轻声说,"只是我们聚少离多..."
仪式结束后,二婶找到机会和我们单独谈话。她流着泪说:"这些年,我们一直想着要回老家看看,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搁置了。你叔叔常说,等忙完这一阵就回去,没想到..."
她停顿了一下,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说:"他走之前还在说,等好起来了一定要带我回去看看他的家乡。现在...现在只有我来完成他的心愿了。"
听到这些话,我们都感到一阵心酸。人生无常,很多时候当我们意识到应该珍惜的时候,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陪着二婶整理小叔的遗物。在他的书桌抽屉里,我们发现了一个精心保管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老照片、书信,还有一本日记。
翻开日记,我们看到了小叔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的生活,对家人的思念,对工作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期望。有一段话特别让人动容: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远在他乡的我无法亲自去扫墓,只能在心里默默祭奠。回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鼓励我们要努力学习,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现在我实现了他的愿望,却又时常感到愧疚。是不是应该多回家看看?但工作走不开,孩子们也在这边上学...人到中年,才发现生活中充满了两难的选择。"
读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原来小叔一直深深牵挂着家乡和亲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经常回来。这让我们更加理解了他的处境,也为之前的一些抱怨感到惭愧。
在云南的日子里,我们也逐渐了解了小叔在这边的生活。他的同事告诉我们,小叔工作非常勤奋,经常加班到深夜。他参与的一个项目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还因此获得了表彰。
邻居们则说,小叔和二婶是公认的模范夫妻。他们互相扶持,共同克服困难。小叔还经常帮助社区里的孤寡老人,节假日会组织大家一起包饺子。
这些细节让我们对小叔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他或许不是一个经常出现在家庭聚会上的角色,但他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了精彩的人生,也传递了我们家族的价值观。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二婶拿出了一样东西 - 那是小叔生前准备的礼物。原来他一直计划着今年春节要带全家回老家过年,还特意为每个人准备了礼物。有本地的特产,有手工艺品,还有一些实用的小玩意。
"他总说今年一定要回去,没想到..."二婶哽咽着,无法说完这句话。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些礼物,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普通的物品承载了小叔对家人的爱和思念,让我们既感动又心痛。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启程回家了。临行前,二婶拉着奶奶的手说:"妈,我和孩子们商量好了,以后每年都会抽时间回去看您。这是小张的心愿,也是我们的责任。"
奶奶紧紧握住二婶的手,眼中含泪:"好,好,你们能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二婶忽然哭了起来。她说:"这些年,我们回来得太少了。小张一直很愧疚,觉得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其实他很爱这个家,只是...只是没能经常表达出来。"
听到这话,奶奶也流下了眼泪:"傻孩子,我们都懂。你们在外面也不容易。能把日子过好,把孩子们培养出息,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孝顺了。"
这一刻,仿佛多年的隔阂在瞬间消融。我们都感受到了那份深沉的爱,那份跨越千山万水也无法割断的亲情。
小叔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家,而我们,也应该用更加包容和理解的心态去对待那些身在远方的亲人。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情更珍贵的了。
回到家后,我们决定要更多地联系远方的亲人,不再让距离成为情感的阻碍。我们也更加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生命无常,唯有及时行孝,把爱说出口,才能不留遗憾。
小叔的离去,让我们失去了一个亲人,但也让我们重新认识到了亲情的可贵。在这个四散奔波的时代,我们更应该用心去维系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让爱与牵挂跨越千山万水,永远温暖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