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讲的从碑帖中走出来,还是侧重于在临帖阶段的“走出来”的观念。只是说,临帖的精临阶段、广临阶段过去以后,临帖要有强烈的出帖意识和强烈的创作意识。那么,在这些意识的指导下,还有哪些临帖的方法呢?我介绍三个方面:
一是强强联合,各取所需。
所谓强强联合,就是在广泛临帖的基础上,吸取各家各派的精华,打包组合,广纳百收。这相当于米芾的集古字。集古字非常必要,没有积累,就没有想象和创新。积累厚实了,艺高人胆大,什么创新奇迹都可能发生。反之,对经典知之甚少,内心空虚,必然重复古人,重复别人,重复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下去。
就和腰包里的钱一样,每个月紧巴巴的只够吃饭,哪有能力去投资,去建设。
但是,集古字像股票市场,看似赚了很多钱,不知道哪天暴跌,亿万富翁变得一钱不值了。所以,集古字还不能说形成了自己的东西。这个阶段,我们要运用这些打包组合的东西去临帖。比如,用打包组合后的用笔点画、结构和章法去临某一个碑帖,使被临的作品同时兼有几种法帖的特点。
董其昌曾说:“余每临怀素《自叙帖》,皆以大令笔意求之。”临帖到了这个阶段,心中要有对象。古人讲“意在笔先”,广义的意思是指书法家综合素质的修养。狭义的意思是在临摹或创作前,心中有数。就像董其昌一样,他临《自叙帖》,胸中却装着王献之的整体风格。这样临出来的《自叙帖》,有大令味,有古意。
這種臨帖方法,是利用眾多法帖的長處,去臨某壹個法帖,增加了臨帖技法的豐富性。在強強聯合過程中,不斷的鞏固臨帖成果。同時也可以將諸帖在壹起進行比較,取長補短,也有利於對各種法帖的研究分析。不足的地方是缺乏創造性,有可能出現“排排坐,吃果果,妳壹個,我壹個”的情況。
然而,這種方法又是壹個很不錯的臨帖方法,是壹個階段性的成果。我們可以想像董其昌的臨作,不像《自敘帖》,又像《自敘帖》;不像大令,又有大令;不像董其昌,又是董其昌,是壹種創新,壹種意外。強強聯合需要積累、需要智慧,這時的臨帖已經由“無我”變為“有我”了。
二是讲故事性临帖。
這種臨帖方法,近似於通常講的背臨,但又不是背臨。在壹些人看來,背臨是指通過反復臨摹,把所臨的法帖從文字內容到點畫形狀、到章法布局都熟記在腦子裏。然後,不翻開帖,不看帖,完全可以臨摹的壹模壹樣。
這固然是壹種背臨方法,但這種方法往往帖是帖,我是我,創作時很難用得上。如果硬用,就把古人的字原模原樣換個地方,放大或縮小,其他沒有什麽變化。我說的講故事性臨帖,是指在理解、認識、消化、吸收法帖的基礎上,按照自己的想象去臨帖。換句話說,就是把法帖的元素、特點、風格、面貌等等合在壹起,作為壹個故事講出來。
臨帖就像講故事,要有情節,有起伏,有變化。最後,我們再來品味背臨,是背下來然後再臨好,還是理解了按照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好?我覺得背下來是復制古人,靠的是記憶;作為講故事,是穿古人的鞋,走自己的路,靠的是印象。印象的東西就像兩個泥娃娃壹樣,先把它打碎了,然後和成泥,在塑造成兩個泥娃娃。這時的泥娃娃,妳中有我,我中有妳。
三是移花接木固其本。
我這裏講的是更大範圍的外延了的臨帖概念。移花接木的辦法只把法帖的文字作為壹個載體,而把法帖的風格特點作為內容。這個臨帖的方法是胸中有法帖的點畫、造型,而寫出來的文字都是與法帖的文字無關。
臨摹的是法帖的本質內容——對比與對比的關系、組合與組合的關系、節奏的表現方法等。移花接木法強調兩點:
一是“笔墨当随时代”,运用法帖内容去夸张点画、结体、墨色和虚实,立足创造性思维,创新视觉效果。
二是突出传统性,表現古代大師的特殊語言。我記得周作人說過這樣壹段話:“文藝當以平民的精神為基調,再加以貴族的洗禮,這才能夠造成真正的人的文學。”我想,移花接木有個古與不古的問題,要把時代的素材古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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