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回家洗完澡,经过爸妈房间时被老妈叫住,她举着手机指着屏幕说,你看,这里面六岁的孩子就得了肺癌,就是吃多了那些东西,什么奶茶啊,麻辣啊……
我不服,告诉他,这么小他能吃多少呢?肯定不是这些原因,是他命不好。
她说,这里面讲的还有假吗?
我说,就是假的,就是知道有你们这样的人会信,才讲这些故事给你们听。
我边说着边往楼上逃。
这所以说是逃,乃因这种对话基本每天都发生,唯有逃了,才能断绝争吵的可能——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虽然我嘴硬,但我知道,很多事情真说不准,也许,就是吃了不安全的食品才导致的呢?
然后我心中侥幸,还好老妈没刷到装完煤制油再装大豆油的新闻,又或者,她可能刷到了,但还没有认识到这事的可怕,否则,刚才她绝对会扯住我,得意洋洋地说:
哎呀,还是我有远见啊,不吃那些瓶装油,只吃自己种的菜籽油和猪油呢。否则,只怕也要得病呢!
如果她真这样讲了,我一定会反驳的——
是的咯,就你厉害,但这菜籽油一年又有多少呢?还不是得煎猪油?可19年猪瘟之后我们就不敢喂猪了呀,肥肉还不是从外面买的咯,哪个又能保证那些猪就没吃点什么科技与狠活呢?
看到这的朋友,不要以为农村老年妇女不懂科技与狠活的意思哦,她们能直接转化为一个词——
激素。
每当我们从社区电商那里买点黄瓜回,她就会说,莫买这些东西咯,你不晓得在菜场里做事的人讲,打点激素,黄瓜一样就能长很长吗?
每当我们从零售店买些盐焗鸡爪回,虽然她也会吃,但免不得要加两句,这些鸡都是激素喂出来的呢,晓得有什么病咯,鸡骨头要换到外面去咯,莫让我们养的鸡吃到了……
每次我都反驳,又不是天天吃,时时吃,有什么所谓呢?
尽管声音很大,其实心虚得很,我很清楚,我的那些理由十分苍白,但我又说服自己,除非生活在真空里,否则,只能过这样的日子啊……普通人,能逃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