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他让我去做大周的皇后,而我却当上了大周的女皇。

他说我心机竟如此之深,竟将他骗得团团转。

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

他却用剑指着我:“你不过一介草民,竟然也敢染指这天下,凭你也配?”

他想要的,天下所有人都想要的,却偏偏不是我想要的。

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和他一起赴死罢了。

1

两年前的我,一身正红的嫁衣,头戴皇后的凤冠,形单影只对着一双红烛枯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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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皇上,他不爱我,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也不爱他。

两年后的我,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十二串冕旒冠,成为了俯视众生却名副其实的寡人。

我做了女皇,因为我爱的人,杀了我的夫君。

他把他的头颅高高地挂在号旗上,耀武扬威般地进了大殿,没有人敢反抗他,唯有我。

后来他与我争这皇位,争这天下。

呵,我们都为了各自的理由而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失去了人性,像两只野兽般撕咬缠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忘不了他拔剑指着我的喉咙,对我说:“你不过一介草民,竟然也敢染指这天下,凭你也配?”

2

我是大周国一个边陲之城的商人之女。

我家世代经商,在这荒凉的大西北,我家售卖的药材、布匹和皮毛都是抢手货。

这一日,我的店里来了个人,他想买点药材,想赊账。

伙计见他像是当兵的,拿不定主意,便来叫我。

他见了我,忍不住一脸的惊讶:“怎么掌柜竟是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女的一样卖货算账。”我白了他一眼。

我这虽没有赊账的先例,但我一眼就看中了他身穿的墨狐皮。

见状,他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押给你!”

还挺爽气的,要知道这块皮子的价值要远远高出那些药材。

我心中暗喜,没办法,谁叫我是个商人呢。

我私心里不希望他回来赎,墨狐极为狡猾,昼伏夜出,难以捕获,因此皮毛极为罕见,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没想到月余的工夫,他又来了,掏出一把碎银把赊下账的清了。

我不情愿地将那皮袄还他,他却爽气一笑:“送你了,就算是报答你。”复又指指自己身上:“我有新的了。”

罕见的墨狐皮对他而言就如同寻常衣服一样,说送人就送人,他定是有极为精湛的捕猎技术。

见他转身要走,我急忙一把薅住他:“后面你有多少这样的皮毛,我都高价收!”

3

从那之后,墨初成了店里的常客,有什么好货会拿到店里换钱,久而久之,我们便熟络起来。

我用好酒收买他,半逼着他带我一同去涉猎。

要知道在这边陲苦寒之地,毛皮可是紧俏货,我经常同他玩笑,待我学得一身本领,就不给他这个中间商赚差价了。

他倒也不小气,教了我很多骑马打猎的本事,只因在他眼里我是个独特的女子,一眼看过去清秀娇小,没想到骨子里精明伶俐,英气逼人,竟不输给他曾经带过的兵。

我叹了口气,我不强不行啊。

我爹在一年前死了,唯一的哥哥被强征当兵,一去不回,我必须守住家业。

店里最有资历的大伙计欺负我是女子,又自诩跟着我爹时间长,在货物和账目上动手脚,一众小伙计也跟着懒散,不是算错了账,就是偷懒。

墨初还曾在酒馆听到他还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守着,我的生意早垮了,他于我有恩,从我这里弄点钱算什么。

墨初说,估计是他嫌钱少,才动了这歪心思,新登基的皇帝还得大赦天下呢,你不如给他们涨一涨月钱。

我并不是小气,只是知道欲壑难填,胃口往往越喂越大。

我让他等着看好戏,我自然有办法。

一日,城里的张员外来采买药材,我放手让大伙计去办,故意模糊了张员外的名字,只说这一批的东西要一等一的好货,大伙计果然从中调包,偷偷掺了不少外面的次货。

张员外勃然大怒,带了一众人把我的店给围了。

我哭哭啼啼地说,我一介弱女子,家父病故,亲哥入伍后杳无音信,不得已接了生意,仰仗的都是大伙计的帮衬,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员外的女儿嫁与了知府做妾,他在当地也算颇有权势,往年他的货都是我爹亲自采办,精挑细选,从不假他人之手,大伙计不知轻重,这一次他们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几个经手的伙计被一同拖进了衙门,这样的以次充好,以《诈伪律》来判,除了罚款,每个人还要挨二十大板。

一众小伙计吓得眼泪汪汪,瑟瑟发抖,这时,我声泪俱下地求官人老爷听我说几句。

我先是倾诉我一介孤女做生意的不容易,又说这几个小伙计年龄尚轻,恐怕经不起这二十下板子,求老爷开恩,只罚主犯,罚金我愿意代他们如数上交。

这几个小伙计不禁吓唬,见情况略有松动,马上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大伙计是如何威逼利诱他们用次货换掉好货从中黑钱,又是如何在账面动手脚,瞒天过海的。

铁证如山,结果自然是大伙计的屁股被打开了花,我也顺其自然地将他扫地出门,而一众小伙计对我感恩戴德,发誓一定跟着我好好干,谁再敢手脚不干净他们就揭发谁。

事后,墨初笑,你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一招收买人心,还有什么?

我也笑,这种自认为劳苦功高的人善于用所谓的恩情绑架你,对付他们记得让权威出手,才能心服口服。

再有,做老大最忌讳的是一上位就施恩,没有威过的恩会让别人以为你在讨好他。

拿带头的开刀立威,对一众小弟施恩收心。

4

这件事让墨初极为佩服我,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如若缱缱是男子,不是谋臣便是良将,身为女子,可惜了。

我赏了一个白眼给他,一点不可惜,有头脑能多赚钱。

他又问,那你赚了钱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赚了钱就开更多的店,再赚更多的钱,我要把店开到富足的盛京去,远离这苦寒之地。

他单手扶额作昏倒状,像你这样的豆蔻年华,不应该满腹的少女情怀,懵懂爱恋吗。

我眨眨眼,爱情虽好,但是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可遇而不可求,还是钱好,至少可以踏踏实实地握在手里,我已无亲人,赚钱能给我带来最后的安全感。

他听着我的人生感悟,若有所思。

过了些日子,他来找我喝酒,突然问我一句:“我告诉你一个赚钱的好去处,如何?”

“你想不想做大周的皇后?到时候宫里的金银首饰,奇珍异宝,都是你的。”

我当他是喝多了跟我开玩笑,想都没想就接话道:“那有什么意思,皇后生是皇宫的人,死是皇宫的鬼,片瓦都别想带走。”

“可我想要这大周的天下,到时候,一切财富都给你带走。”

“那你要这天下做什么,不谋财,谋权?”

他沉默了又沉默,许久之后说了一句,我只想报仇。

我们的大周国前不久还不叫大周,而叫大乾。

民间流传的版本是朝中的权臣与一位皇子相互勾结,里应外合,起兵造反最终才夺了这天下,改国号为周。

那位皇子在这件事后功成身退,再无消息。

有人说他是单纯地看不惯自己父亲的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他造反只为天下苍生,并不为谋得皇位,事成之后闲云野鹤,潇洒人间;也有人说狡兔死,走狗烹,这位皇子最终被登基的新皇帝悄悄灭了口。

接着,他对我言明了他的身世:“我的父亲是先皇的征远大将军墨重山。”

我并不惊讶,他能有这么好的身手,我早就料到他不是普通人。

“三皇子与丞相起兵谋反,我父亲勤王不成,却反被奸人所害,奸人登基之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治我全家的罪,可怜我一家赤胆忠心,最后却落得满门抄斩,若不是我的部下忠诚,悄悄泄露风声放跑了我,我现在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我身为忠臣之后,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皇后是我想当就能当的吗?”

他看着我,深色的瞳仁里仿佛有两团燃烧着的烈火:“奸臣周洪已死,如今他的儿子周子若是新皇,朝中尚有位老臣与家父素有往来,你可以做他的养女,来年再选妃入宫。”

“进了宫,希望你能把一切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与我知,如果可能,再为我创造机会,官复原职。”

像是怕我不答应似的,他紧紧握着我的双手:“缱缱聪明过人,定能担此大任,我跟你保证,如有一天大仇得报,皇宫里的各色珍奇珠宝随便你挑,够你在盛京开十家店。”

他的手很热,灼得我脸上一红,我慌里慌张地抽回手:“若真有这等好事,我自然不会拒绝。”

可我此刻的内心,却有那么一点不想去了。

5

墨初办事极为利索,没多久就安排好了在盛京接应的一切。

临行前一天,我们又一次去骑马打猎,我感叹若真进了宫,往后能看到的就只有宫墙圈起来的那一小块四方的天空,再也没有这种一起策马狂奔的潇洒自由了。

墨初一笑,很多大人物为了将来,忍一时之痛也是有的,等我夺了这天下,你不就重获自由了?到那时候,你手上的财富足够周游列国。

我有点想问他,你真舍得让我嫁给别人?但我又不敢,怕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般解释:“那个周子若,人称叛逆君主,他不喜纳妾,据说周洪活着的时候,拿他也没办法。”

“难道他有断袖之癖?”我惊讶道。

墨初被口水呛了一下,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他哭笑不得:“小道消息而已,而且,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点?”

我停住了马,颇为认真地看着他:“墨初,你要夺这天下真的只是为了报仇?不图财,也不谋权?”

他也极为认真地和我对望:“墨初乃堂堂男儿,忠烈之后,一生为忠义二字而活,墨家曾仰承天恩,我若不为君为父报仇,愧对天地。”

我跳下马,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希望你大仇得报之后,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策马言欢,自由自在,或者,或者我可以雇你,我们一起把生意做大做强。”

他闻言,将脖子上的一个狼牙吊坠摘下,放进了我的手心里:“一言为定。到时候缱缱在哪,我就在哪。”

那枚狼牙吊坠带着他的体温,被我稳稳地握在手心,我差点落下泪来。

我将我娘传给我的红宝石耳坠给了他一只:“我同你换,我这只耳坠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你可一定要还我。”

他轻笑着将我拥在怀中,故意将语气放得轻松,仿佛是为了掩饰不舍:“哎呀,难得我这爱财又抠门的小掌柜肯放血,来日我一定拿更多更珍奇的宝物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