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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金府的人大多已经睡下了。金家阁楼天窗敞开,有微微风吹进来,非常舒服。

借着微光,清秋抚摸了一下婴儿床上的孩子,转而继续伏案写字。

一阵风来,把油灯的余火吹到了宣纸上,霎时间屋内火光冲天。

火灾发生得这么突然,清秋根本来不及思考,赶紧抱起熟睡的小同。

离开这里能去哪里呢?要怎么办才好,回到诺达的金府,继续过那样的生活断然不行。思虑再三,清秋决定去找小梅。

小梅早早结婚,婚后也非常幸福。因为两个人都受过教育,所以思想比较开放和西化。虽然结婚一年多了,但是两人坚持不要孩子。

曾经几次,小梅要来看清秋。清秋想到自己婚后的种种不幸,便不想让小梅为自己担心,所以总是没有机会见面。这样算来,两个虽然都在北京,可是有大半年没见面了呢。

打定主意的清秋,一手抱着小同,一手拎着包裹,迅速离开了现场。那个包裹是清秋早就准备好了,因为她在时刻准备离开金家。

下楼才发现,那个她视若珍宝的箱子实在太沉了,于是就留在楼下,就是后来金荣捡到的那个箱子。那是清秋的青春和爱情。

在她决定丢弃的那一刻,她便决定和过去告别,和爱情告别。伤痛会让人快速成长,也会对过去决绝的告别。

清秋带着小同,走了好久好久,才在路上碰见一辆人力车。

小梅家。门楼下,黑漆大门上有两个铜环。

夜半三更打扰人,实非清秋所愿。清秋用力往上抱了抱小同,单手去扣门。

说明原因后,门房的佣人带着清秋进了客厅等待。

小梅赶紧出来迎接,看着疲惫无力的清秋,急问道:“清秋,这是怎么了?”

“我要和金燕西决裂,小梅你能让我住几天吗?”清秋眼含热泪,犹疑问出,“我也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自从结婚后,和外界就断绝一切联系。”

小梅赶忙安慰,“没问题,清秋你放心住吧。”

下人过来告诉小梅,客房收拾好了。

小梅陪着清秋,一同去了客房,怕清秋不安,还陪睡了一晚。自不必说。

客厅,三人围坐餐桌。

小梅:“清秋,给孩子找个奶妈吧?”

清秋停下筷子,“不用了,小同出生后都是我们自己喂养的。小梅,我现在养小同,得自食其力,想找个事情做。”

“这个不着急的,我给你留意着。”小梅满口答应。

昨夜金府一场大火,成了北京城的头条新闻。说什么都有,什么七少奶奶被欺负,活不下去了,带着孩子自焚;还有说七少奶奶是金蝉脱壳,更有离谱地说,金燕西烧了,自己要出国,解决麻烦,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还是金铨去世后,金家第一次这么受关注呢。

金府的清晨,再也没了往日的繁华。

金府宴会厅,冷母和舅舅给金太太讨要女儿。金太太也说不出什么。

阁楼烧成了灰烬,却不见任何清秋的踪迹,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要找到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金太太是多么聪明的人,清秋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们, 就是借机与金家划清界限的。这话又不好对冷母说,只能打哈哈,说在找了。

冷母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推断,金家人是不知道清秋下落的,于是就回去了。

三天后,冷宅。

冷母在院里坐立难安,手里不停的缠绕手绢,焦虑地等着宋世清的回话。

听到开门的声音,冷母赶紧跑过去,一看是清秋带着小同,喜极而泣,上前用力的包住母子二人。

冷母关上门,带着清秋母子进屋。

“妈,女儿不孝。”说着清秋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冷母看着眼前平安无事的女儿,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顿了顿又看向清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清秋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母亲,“我也没想好,不过我听润之说广州现在变化特别大,我想去看看。”

冷母张张口想说没说,“决定了就好,可是孩子怎么办呢?再怎么说,也是金家的骨肉。”

“他也是我的儿子,妈,不怕的。我一个人也能养大小同。是不是呀小同。”清秋爱惜地抚摸着小同的头。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宜早不宜迟。

火车站。

小梅夫妇二人开着车来送清秋,同行的人还有冷母、清秋乳母夫妻俩人。

乳母抱着小同,和冷母远远站着,看向清秋。

“清秋,记得写信给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广州看你的。”小梅拉着清秋的手,动情的地说。

“小梅祝你永远幸福。”

汽笛声声催人走,远处的烟囱冒着白烟。

清秋和小梅依依惜别。看着清秋的背影,小梅感慨万分,是为清秋感到不值,是为自己的幸福感到珍惜。她看向体贴的丈夫,眼睛有些湿润。

丈夫拦过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别担心,清秋会好起来的。她是那么坚强的女子。”

清秋又一个转身,遥遥招手和小梅做最后的告别。

金燕西被告知,白秀珠一个人去了德国,情绪崩溃。幡然醒悟,白秀珠不过因为不甘心才和他玩了一玩,自己竟昏了头,给白秀珠求婚。

明白过来的金燕西,跑去冷宅找清秋。

只可惜,人去楼空,房子贴出招租信息,昔日的冷宅早已不见踪迹。

金府的几个未出嫁女儿,也要各奔东西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