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更确切地说,是一句钟情。当马援在洛阳宣德殿面见刘秀的时候,刘秀用一句坦率的开场白击中了马援的心扉——“你周旋于两位皇帝之间,我今日才见到你,很惭愧啊。”

一句话,一个惭愧字,足以让马援转变立场。他原本是奉陇西王隗嚣之命,前来考察刘秀和成都王公孙述,决定隗嚣该投靠谁。马援本人也对公孙述颇有好感。然而刘秀的这一句话,让马援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就是马援和刘秀的故事。一个直爽的将军,一个温和的皇帝,在汉室复辟的风云际会中,产生了深厚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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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嚣犹豫不决,派马援出使考察

公元28年,东汉已经建立了4年。刘秀称帝之初,许多地方势力不愿臣服,西北的陇西集团就是其中之一。陇西集团的核心人物叫隗嚣。建武初年,他在陇西一带起兵,自称“西北王”,拥兵自重,与刘秀旗鼓相当。刘秀多次征讨无果,双方互相掣肘。

隗嚣本人骨子里也想称王称帝,奈何“汉室复辟”的呼声日益高涨,他不敢公然与刘秀对抗。刘秀称帝后,隗嚣面临两个选择:与刘秀决一死战,或是顺应舆论,投降刘秀。

隗嚣的麾下也出现了分歧。陇西本地豪族主战,而来自关中地区的士族则倾向和谈。隗嚣本人犹豫不决,正好此时成都王公孙述遣使前来,希望联手对抗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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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述与隗嚣有过节。前些时候公孙述派人联络隗嚣,被隗嚣拉出来打了一顿。现在刘秀日益强大,公孙述不得不低头,重新向隗嚣抛出橄榄枝。

隗嚣的心里还是向着刘秀,但他也不敢怠慢公孙述。机智的他决定派人出使考察,了解刘秀和公孙述的底细,然后再决定孰轻孰重。被隗嚣派出的使者,就是隗嚣麾下骁勇善战的马援。

公孙述接待盛情难却 马援深感不悦马援先去拜访了成都王公孙述。公孙述听说马援要来,非常兴奋。他与马援有过一面之缘,知道马援性格刚烈,为人正直,很看重情谊,于是决定热情接待,讨马援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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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公孙述的盛情,给马援带来的却是反感。一到成都城下,枪戟森森,检查非常严格。马援心中已经很不痛快,只当公孙述过于谨慎。进城后,成都王府内内外外全都是武士,虎视眈眈地警戒着,仿佛马援是什么危险分子。

马援勉强调整心态,还是准备与公孙述叙叙旧。没想到公孙述接待马援的排场,更让马援深感不适——巍峨宫殿,珠光宝气的器物,威严守卫,倚侍者......公孙述整个接待仪式,无不在展示自己的权势与富裕。

“你我之间情同知己,何必装腔作势展示富贵呢?”马援心中不忿。公孙述设宴款待,还不断暗示如果马援帮他,以后必定厚待。这让马援更加反感,只觉得公孙述在挖墙脚,试图收买自己。一句“坐井观天,装腔作势”,马援已经对公孙述失去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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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的一句“很惭愧”,深深打动马援

马援匆匆离开成都,前往洛阳拜见刘秀。他心中对刘秀并没有太大期待,只当是完成隗嚣的命令。

让马援印象深刻的,还是刘秀的简朴与坦诚。刘秀没有排场,没有气派,甚至没有防备。他刚从东线归来,疲惫不堪,就在宣德殿接见了马援。没人知道马援来意,刘秀也不设防,只是语气中透着惭愧:“你周旋于两位皇帝之间,我今日才见到你,很惭愧啊。”

一句话,点醒了马援。他意识到,刘秀已经看穿了他的来意,但丝毫不设防,坦诚相待。这与公孙述的戒备与猜忌形成了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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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不禁脱口而出:“当今天下大乱,不独君择臣,臣亦择君。公孙述接见我的时候剑戟林立,你却这么简单,就不怕我动歪脑筋?”

刘秀哈哈大笑:“你不是刺客,你是说客啊。”一句轻松的笑话,让马援对刘秀刮目相看。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温润儒雅的汉室后裔,内心充满了豪情与气魄。正是这种包容和宽厚,让马援不禁想到了高祖刘邦的风范。

当晚,刘秀设宴招待马援。没有排场,只是两人边吃边聊。刘秀谈吐间透着经世济民的气度,马援愈发敬佩。一时间,马援竟产生了“天下苍生可托付于此人”的预感。 此后几月,马援在刘秀麾下东巡西游,领教到了刘秀处理朝政的才能。马援为刘秀的德才所折服,心中已没有了公孙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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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嚣大怒:“你这是在反口!”建武四年终于结束了。马援依依不舍地离开刘秀,返回陇西向隗嚣复命。一问之下,马援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刘秀勤政爱民,有如高祖刘邦的风范,实为真命天子。公孙述则只会装腔作势,不足与比。”

话音未落,隗嚣就大怒:“你这是在反口!之前我们说好了要帮助公孙述,你怎么改变立场了!”马援反问道:“难道陛下您认为,公孙述优于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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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嚣想到自己多次征讨刘秀无果,心中也明白刘秀的优势。但他就是不愿低头,只能大声质问:“那你还说刘秀不如高祖呢!”马援解释道:“我是说,刘秀很好,但不敢与高祖刘邦相比。”隗嚣冷笑:“那你不是在说,刘秀比高祖还要好吗?”

马援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立场,隗嚣再也听不进自己的话。马援最终还是离开了陇西集团,前往洛阳投奔了刘秀。从此以下犯上,直到建武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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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这就是马援与刘秀的故事。一个无心插柳的使者考察,让马援从此投效了刘秀,成为东汉开国元勋。

真是一句“很惭愧”的惊鸿一瞥,让马援转变了人生道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也许正是马援那句直白的真话,让隗嚣看清他们之间的分歧。这才促使隗嚣最终选择了与刘秀决一死战的道路,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划清了历史的疆界。

每个人都在自己命运的湍流中前行。马援和刘秀的邂逅,成就了一段佳话。但更多的人,则在历史洪流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