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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如果我以一种带着面具的方式与他人相处,维持一种与内心体验不同的表面的东西,于人于己毫无帮助。

罗杰斯说,在我生气和不满时,做出一副平静和友善的样子,是没有用的;不懂装懂,是没有用的;在某一时刻实际上充满敌意,却装作一个仁慈的人,是没有用的;如果实际上既害怕又缺乏信心,却做出非常有把握的样子,是没有用的。

总之,当我感到不舒服,却装出一切都好的样子,那毫无益处。实际上,我在个人关系上所犯的大多数错误,我对于别人无所助益的大多数情况,都可以用一个事实来说明,即出于某种自我防御的原因,我的表面行为与自己的实际感受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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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当我以接纳的心态聆听自己时,当我能够成为我自己时,我感觉自己会更有效力。

换句话说,我只要接受自己的真实存在,我就能够有所变化,就能够超越自己现有的存在样式,从而也导致人际关系变得真实。

罗杰斯说,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学会变得更真切地聆听我自己,以至于我比过去能够更真切地知道在特定时刻我所感受到的东西——意识到我在生气,或者的确感到我在排斥某当事人;或者感到对某个人充满了热忱和友爱;或者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致,厌烦不已;或者我急于理解某个人;或者我渴望或害怕与某个人建立关系。

我发现,当我愿意接纳这些感受,如同接纳温情、兴趣、宽厚、友好等感受一样时,我与他人的关系才会变得真实自然,才能不断成长,才能流畅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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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容许自己去理解他人,具有极大的价值。同时,理解是在以一种双重的方式丰富自己

罗杰斯说,对于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大多数陈述,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此做出直接的评价或判断,而不是去理解它。当一个人表达了某种感受、态度、信念,我们倾向于不加思索地认为:那是对的;那是愚蠢的;那是不正常的;那是不合理的;那是错误的;那是不友好的。

我们很少容许自己去仔细地理解他的陈述对他本人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我认为,这是因为理解会带来风险。如果我让自己真正去理解另一个人,我或许会被那种理解所改变。我们都害怕改变。

理解是在以一种双重的方式丰富自己。罗杰斯说,当我与那些陷入痛苦的来访者一起工作时,我进入并努力去理解他们的稀奇古怪的世界,去理解并认识那种感到生活过于悲惨而无法忍受的态度,理解那种感觉自己卑微无用的态度——每一种理解都以某种方式丰富了我自己。

我从这些体验中以各种方式学到的东西使我发生变化,使我与众不同,并且使我成为一个更能与他人共鸣的人。也许更为重要的事实是,我对这些当事人的理解使得他们也发生变化。这种理解使他们接纳自己的恐惧和稀奇古怪的想法,接纳不幸和沮丧的感受,接纳他们充满勇气、善良、爱和敏锐感受的那些重要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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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敞开心扉,创造一种安全的氛围,使他人可以与我分享他们的感受和私密的知觉世界。这对咨询师、教师和团体管理者或领导者,都是有意义的。

在治疗关系中有许多方法,借助于它们我可以使来访者更从容地表达自己。通过我的态度,我能够在人际关系中创造一种安全的氛围,使得交流更容易。理解的敏感性也有帮助,它使我能够像当事人看自己一样来看他,并如实地接受他所有的知觉和情感。

同时作为一名教师,我还感到,如果我敞开心扉,使他人能够同我分享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也会因此而充实自己。所以,我试图(通常不是特别成功)在教室里创造一种氛围,以便让大家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感受,可以表现自己的独特性——同学之间可以彼此不同,也可以与老师不同。

在一些团体中,我被看作是一名管理者或者领导者。在这里我也发现了同样的规律。我希望减少恐惧或者自我防御,以便大家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是最令人激动的,它让我对管理者能怎样做有了一个整体的全新的看法。

05

接纳当事人,把他的感受、态度和信念作为他真实而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如实接纳下来,才是在协助他变成一个人。

我发现,理解他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正接受他人及其感受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能真正允许某个人对我充满敌意吗?我能够把他的愤怒作为他自身真实而合理的一部分接纳下来吗?当他用一种不同于我的眼光看待生活及其问题时,我能接纳他吗?当他非常肯定我、钦佩我并想模仿我时,我能接纳他吗?所有这些都涉及接纳,但接纳并不是唾手可得的。

我相信,我们很难容许我们的孩子、父母、配偶对特定的问题看法跟我们自己有差异;我们不能容许我们的当事人或者学生跟我们有差异,不容许以他们个人独特的方式利用他们的经验。就民族的层面来说,我们不能容许另一个民族的所思所想和我们有差异。

但是按照我个人现在的认识,个人之间的分离性、每个个体以他自己的方式利用经验并从中发现自己的意义的权利,乃是生活所具有的最高价值的潜能之一。在一种十分真实的意义上,每个人自己都是一个海岛;只有他首先乐意成为自己并得到容许成为他自己,他才能够同其他的海岛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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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当我越向我自己的真实以及他人的真实开放,我就越不可能有一种要去“安排一切”的冲动。

当我尝试着聆听自己,聆听发生在我身上的经验时,当我尝试把这同样的聆听态度更多地传达给另一个人时,我就越发地尊重复杂的生活过程。所以,我逐渐变得不再匆匆忙忙地到处安排布局、设定目标、塑造他人、操控他人,并试图把他们推上我给他们规定好的某条道路。我只是更多地满足于做我自己,同时让他人做他自己。

如果我不去对他人做些什么事情,如果我们不按照自己的目标塑造他人,如果我们不去教给他人我们认为他应该学会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去迫使他人像我们一样思考和感受,那么生活还会剩下什么呢?无论是谁,怎么会持有这样的消极观点呢?我相信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态度反应。

然而,在我的体验中有一个悖论式:在复杂的现实生活中,我越是单纯地希望成为我自己,越是希望能够理解和接纳我自己以及他人的内在真实,也就越有可能激发较多的变化——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愿意做真实的自己,与这个愿望的程度相等,他就会发现不仅仅是他自己在变化,而且与他有关系的人也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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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能够信任自己的经验。

只要某项活动感觉好像是值得去做,那么它就是值得去做的。换句话说,我体会到,我对某种情境的总体上的机体感觉比我的理智更加值得信赖。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一直是沿着别人认为是愚蠢的方向前行,对这个方向我自己也曾怀有许多疑问。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从来不曾为自己的人生方向而后悔,虽然当时我也曾常常感到孤独无依,或者感觉自己傻得可以。

我觉得,当我信任一些内在的非理性的直觉时,我已在行动中发现了智慧。事实上,我发现当我感觉到某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是正确或者真实的选择,并毅然冒险前行,然后在五年或者十年之后,就有许多同事加入探险的队伍,于是我不会再感到独行的寂寞。

我逐渐更加深刻地信任我的整体反应,我感到我能够用它们指导我的思想。我已经越来越尊重这些不时发生在我内心的朦胧的思想。我感到它们似乎意味深长。我倾向于认为这些朦胧的想法或直觉的猜测将会引领我走向一些重要的领域。

我想这牵涉对自己的整体经验的信赖,我现在觉得自己宁可相信这种直觉比我的理解更有智慧。我敢肯定,它难免会出错,但是比起仅仅依靠我的意识心灵,我相信整体的经验会更可靠。

我逐渐认识到,如果说在我的一生中(或许是永远)有一个唯一能够了解我的人,了解我所做的事情是否诚实,认真、开放、合乎情理;是否虚伪、自我防御、不合情理,那么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08

体验就是最高的权威,是确定性的试金石。

对来我说,体验就是最高的权威。我自身的体验就是确定性的试金石,别人的思想、我自己的思想,都不能和我的体验一样具有权威性。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返回到体验中,去发现一个接近真理的东西,因为它存在于成为我自己的过程中。

居于优先地位的不是《圣经》,也不是先知;不是弗洛伊德,也不是科学研究;不是上帝的启示,也不是人类的教训,而是我自身的直接体验。用语义学家的术语说,我的体验越是原初,就越具权威性。因此,处于最基层水平的经验是最有权威的。

我阅读了一种心理治疗理论;在我与来访者打交道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心理治疗理论;我对来访者有一种心理治疗的直接体验。在上述三种层面的经验中,最直接的第三种经验具有最高的权威性。

我们的个人经验具有权威性,并不在于它永远不犯错误。它是权威的基础,因为它总是能够以一种新的、基本的方式得到检验。通过这种方式,它常见的错误或者谬误总是可以得到自我修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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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每个人都有一个基本上积极的取向。

25年来,帮助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当事人的经验促使我得出一个结论,简单地说,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基本上积极的取向。在做当事人治疗的深层接触中,我总是发现,即使那些麻烦很大的人、行为上已经非常反社会的人、情绪看起来极不正常的人,这个积极取向在他们身上也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我能敏锐地理解他们表达的体验,能够按照他们的本来面目接纳他们的独立人格,那么我就会发现他们往往是朝向积极的、建设性的、自我实现的、成熟成长的、社会化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对人性的看法并不是盲目乐观的。我清楚地意识到,处于防御和内在恐惧的个体能够而且确实会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残酷行为、可怕的破坏行为、幼稚行为、倒退行为、反社会行为等。然而,在我的体验中,最令人振奋和鼓舞的一部分,就是在最深的层次与这些个体打交道,并发现他们身上具有的我们大家都有的强烈的积极倾向。

个体越是被充分地理解和接纳,他就越容易摒弃那些他一直用来应付生活的假面具,就越容易朝着面向未来的方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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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生活是一个流动变化的过程,其中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

当生活非常丰富、非常有价值的时候,它就是一个流动的过程。体验这个过程既令人感到陶醉,也让人感到些许害怕。我感觉,如果我能够让经验之流带动我朝向未来,朝向我仅仅朦胧意识到的目标前行,我就会处于最佳状态。

在随着我错综复杂的经验之流一起漂浮的过程中,在试图对它永远变化的复杂整体所做的理解中,显然不会有什么固定不动的点。如果我能处于这样变化的过程之中,很显然我就不会持有什么封闭的信念体系以及一套毫无变化的规则。对我的经验不断变化的理解和解释会指引着我的生活方向——生活总是处在变化形成的过程之中。

我只是试图通过我对自己经验所具有的当下意义的解释去生活,而且容许他人自由地发展他们自己内在的自由,以及他们对自己经验的有意义的解释。如果世界上确实有一个叫真理的东西,那么,我相信这个自由的个人探索的过程应当会趋向于这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