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名叫梁博文,前段时间刚刚仙逝,享年87岁。他前脚刚走,我爸就搬了回去,把我妈气得脸色铁青,我跟她都没料想到我爸一张牌竟然能藏10年!
10年前,我的堂伯母打来电话,她说我爷爷病得厉害,发烧好几天都没退下去,让我们赶紧回去一趟。
我跟我爸连忙请假,开车回去把爷爷接来城里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治疗,以及悉心的照顾,他老人家总算康复了。
我爷爷要回去的时候,却被我爸一把拉住,我爸说,这次回去就把家分了。
一听这话,爷爷瞬间愣了,可能是他刚刚大病一场,又想到自己年岁已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两个儿子儿媳为了一点东西争得头破血流,为了避免这个局面出现,爷爷同意了我爸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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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但家里的情况却有些复杂,因为我伯父是爷爷奶奶抱回来的。
当年,我爷爷才18岁,太爷爷就叫媒婆给他说了亲,其中一位就是我奶奶,她是隔壁村的,年纪跟我爷爷一样大。
我爷爷长得牛高马大,我奶奶却娇小玲珑,两人站在一块一点都不般配,但我爷爷却一眼相中了奶奶,把她娶回了家。
没多久,我奶奶怀了孕,年底就发动了,可是她怎么都生不出来,接生婆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用,接生婆脸色相当难看,没一会就出来问保大还是保小?当着两家老人的面,我爷爷毫不犹豫选择了保大,就这样,他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第二年六月,我奶奶又怀上了,我太奶奶算好了日子,提前花钱把最有名的接生婆请了回来,住在了家里。
可没想到我奶奶依旧难产,接生婆急得满头热汗,坚持了一夜后,她就说:“没用,你家媳妇骨架太小,孩子又太大,没法生,你们家要大的还是要小的,赶紧说!”过后,接生婆一分钱没要就走了,她让我奶奶别怀了,都是瞎折腾。
这一次难产过后,奶奶也伤了底子,很难再怀上,怀了也生不了,家里的气氛变了。爷爷一脸惆怅,奶奶满脸哀愁,太爷爷老两口更是脸色难看,他们没想到自己先挑万选,娶回来的漂亮儿媳妇,如此“不中用”!
太奶奶甚至动了把我奶奶送回娘家的心思,她老人家要给儿子换媳妇。我爷爷不肯,他犟着脾气说孩子可以抱养,媳妇不换!
经过一番打听,我大伯就被抱了回来。他是一个命苦的孩子,一岁的时候没了父亲,母亲改嫁不要他了,爷爷奶奶又养不活孙子,只能把他送给别人养。
我奶奶很是高兴,她把大伯当亲生儿子疼,眼看我爷爷有了养老的依靠,太爷爷跟太奶奶总算放弃了逼儿子娶过媳妇的想法。
可随着我大伯一天天长大,家里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他快两岁了还不会说话。一开始,太爷爷还夸他“贵人语迟”,直到我大伯四岁多,跟其他同龄的孩子站在一对比,所有人才发觉我大伯是低智儿童,他们都被大伯爷亲爷骗了。
我大伯被抱来的时候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家里精养着的,这样的孩子能被舍得送人,原来是有问题。
可是,孩子养了几年,有了感情,爷爷奶奶不舍得把他送走了,爷爷说,他会努力做工,攒钱给自己养老,能把我大伯平平安安抚养长大,就好了,他不指望傻儿子养老。
“孽缘啊,冤孽啊,你叫我跟你娘怎么闭眼!”太爷爷一把年纪,哭得眼泪直流,他担心自己跟老伴百年以后,儿子会吃苦。
老两口正动着心思,想让我奶奶的娘家人自己来把女儿接回去。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奶奶又怀上了,全家人又喜又怕。
正当爷爷奶奶惆怅的时候,村里的“兔精婶”出了主意,她说,让大肚婆少吃点,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瘦不拉叽的,我奶奶准不会难产。她生了11个孩子,每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不一样,她很有经验。
怀我爸的那几个月,奶奶真的一天只吃两顿,整天饿得头昏眼花,只能躺床上休息养胎。8个月后,我奶奶早产了,也成功生下了孩子。
由于奶奶孕期的时候营养不足,我爸生下来的时候很是瘦小,而且体弱多病,能平安健康长大,着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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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奶奶有了自己的亲儿子,抱养的儿子又是傻子,像这样的情况,能给他们养老的只能是我爸。
可是我爸结婚以后,爷爷奶奶却依靠不上自己的亲儿子了,因为我妈不同意养我大伯这个拖油瓶。
我妈是城里人,前边有两个哥哥,她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在姥姥姥爷面前很是受宠,我妈结婚,老两口还专门腾出了单位分的老宿舍,给我爸妈住。
我爸得了好处,又在城里安稳了下来,自然不敢反抗老婆的话。但我爸不是没良心的人,他每个月都会打钱回去,奶奶病重来城里住院的时候,也是我爸一个人服侍照顾。
说实话,其实我大伯不是拖油瓶,他虽然傻,但有一身力气,村里有零活的时候,我爷爷就会使唤他去干活,得到的工资都给大伯存了起来。
那时候,村里有个早年丧夫的寡妇找我大伯搭伙过日子,他也算娶上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但两个人没有领证,这也是我妈担心的,她怕我大伯老了,会被抛弃,会粘上我们家。
可能是在家里娇生惯养,我妈有些自私,她没有给自己公公婆婆尽过一天孝道,却在分家的时候,使唤我爸,把我爷爷名下的东西都要过来。理由很简单,我爸才是亲儿子。
分家那会儿,我们家跟大伯家都回来了,大伯傻呵呵笑着,只有寡妇脸色铁青,她说,自己是真心实意跟大伯过日子的,要求我爷爷看在这一点,分给他们一亩三分地过活,她保证以后会让儿女孝顺大伯。
可我爸态度坚决,他听从了我妈的意见,硬是靠着亲生儿子的身份,逼我爷爷把名下的地都转到了他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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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的分家,我妈笑得很开心,她说等以后等我大伯老了,被抛弃了,她就会卖掉一块地,给我大伯养老,她不会白占便宜,也不会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可是农村的地,谁会买呢?特别是我爷爷名下的那几块地,又不能盖房,位置又偏僻,根本没人买。
我妈预料得对,我大伯63岁那年,被寡妇的儿女送了回来,他果真被抛弃了,只能回来跟我爷爷相依为命。
我大伯在寡妇家辛苦了几十年,帮对方养大了孩子,回过头却还是一个人,着实可怜。
我跟我妈原本以为等我爷爷去世,我爸会掏出所有私房钱送大伯去养老院的时候,他本人却直接跑了回去。
我爸嘴上说是回去看着地,不要被本村人霸占了,其实我们心里明白,他就是回去照顾自己大哥的。
因为我爸欠大伯太多了,连第2条命都是他给的。
我爸12岁那年,跟村里的孩子偷偷跑跑去水库玩水,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脚下踩到青苔一滑,一下子到了深水区,其他孩子吓得不知所措,有几个转身就跑回了家。如果不是我大伯大喊大叫,也跟着跳下去,动静惊动了不远处干农活的大人,我爸早都没了。
特别是照顾爷爷这件事,我大伯无怨无悔,根本没跟我爸计较过,这让我爸很是愧疚,所以他将计就计,把爷爷名下的土地都抢回来,日后好找借口回去养老。
我爸说:“我没有办法,你妈看不起你大伯我是知道的,以前你们还小,我也是靠你们姥姥姥爷的关系才有了一份好工作,不好跟你妈翻脸,也不想跟你们分开,但我现在都老了,你们也长大了,我要是不回去,这辈子欠你大伯的,我还不上!”
说实话,我爸的这个举动让我很是佩服,他跟我妈直说要回去照顾自己大哥,我妈一定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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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完人,我爸年轻的时候,贪图岳父岳母家给的好处,“抛弃”父亲跟大哥几十年,如今能回去还人情债,也是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