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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翠雅阿姨的讲述:

大家好,我来自北方的一座县城,是一名退休工人。昨天,是我大儿媳妇的忌日,她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但我心里依然释怀不了。不为别的,只为那贴在她房门上的四个字:“婆婆免进!”我和她赌气了三年,直到她临终前,我知道了她的苦衷后,我崩溃大哭。如果大儿媳还在,我这个当婆婆的,一定对她好点。可这人世间,哪有什么后悔药啊?

说起我的大儿媳,我阵阵心酸。三十年前,我和老伴结婚,婚后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叫海涛,二儿子叫海洋,小女儿叫海华。她们都很有出息,全都考上了大学,一水水地去了省城工作、定居。

我的这个大儿媳妇叫玉茹,是个医学博士,和我大儿子同在一所医院工作。由于两个人都是事业型的,很少有时间回来看我和老伴。还是二儿媳秀丽贴心,每逢大礼拜,她都会和我二儿子海洋开车回来和我们团聚。每次回来,钱是钱、物是物,很是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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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休的第二年,大儿媳玉茹送来了一笔钱,一共是50000,说是给我和老伴旅游的钱。她怕我们冷不丁退休后会很茫然,就让我们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情。

可还没等我们成行呢,玉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亲家母忽然患上了肝癌,玉茹那时候正在进修班学习无法脱身,我和老伴一合计,干脆退出旅行团,留下来替玉茹照顾她的母亲。

对于我这个亲家母,我可谓是尽心尽力,因为她命运多舛,身边也没什么人,怪可怜的。我伺候她放化疗,给她洗洗涮涮,陪她康复理疗,前前后后足有近500天!不知道内情的街坊邻居,还以为我和玉茹的母亲是亲姐妹。

亲家母与肝癌抗争了一年半,走的时候,两手始终握着我的手不放。她没说话,但是眼里始终有泪。那情景,哭坏了我这个当亲家母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和她没有任何隔阂。相处得好,自然也是心靠的最近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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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母走后,玉茹变了样子。她和我还有海涛聊天的时候,总是在哭。她说,她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母亲生病需要人照顾时,她因为忙于事业而很少陪伴母亲。

可怜的大儿媳玉茹,她总感觉对母亲的离世切没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而感到愧疚、伤感。整日里以泪洗面的她,慢慢地患上了焦虑症。昔日里风风火火的她,动不动就倒在了医院办公室。她的身体健康状况,令我和大儿子海涛揪心不已。

玉茹平时和我二儿媳妇秀丽关系甚密,她们有聊不够的话题。有一天,秀丽偷偷找到我,和我商量说,她想搬到玉茹家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玉茹,以此来缓解一下她的心理压力。

可我是母亲,也是婆婆,说点自私的话,我本意是不想让二儿媳妇去陪大儿媳妇。毕竟她们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一个女人总在外面,家里留下我那笨手笨脚、啥也不会做的二儿子海洋,这日子可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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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我大儿媳妇的状态,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承认,我还是心软了。“去就去吧,玉茹真要是能好起来,我这个当婆婆的,也算是为她做了一点事情!”于是,二儿媳秀丽顺理成章地搬进了大儿媳玉茹的家里。

二儿媳晚上不回来,谁来照顾我二儿子的日常起居啊?思来想去,我二话没说,丢下我老伴,去了省城照顾我二儿子和孩子,这早上晚下的,为他们爷俩做点饭、收拾收拾卫生,接送一下孩子上下学。

就这样,我好端端的退休享福规划,就被彻底打乱了。哪也走不出去,还扔老伴独自在家独守空房。可是我和老伴没有任何悔意:只要儿女们抱成团、过的好,家和就是万事兴嘛!谁多贡献点、少享受点,能咋地?

二儿媳秀丽在大儿媳玉茹家一呆就是两年。有说有笑的她们妯娌二人,相处佳话是小区里谈资最高的话题。逐渐康复的玉茹很是过意不去,偷偷给我转来100000块钱,让我把这钱同我二儿子海洋一起平分了,以此来表达二儿媳陪伴她的感恩和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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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海洋说啥也不要。他说:“大嫂,您这么做就是见外了!咱们可是一家人,秀丽是你弟妹,我和母亲为你做啥都是应该的。咱们是和睦之家,不要说两家话、做两家事!”

玉茹见我和小叔子海洋都没拿她的这笔钱,很是过意不去,就经常和我大儿子回来看望我和老伴,也经常去妯娌秀丽和海洋家,拿这买那的,对我二孙子视如己出。

本以为这日子啊,就会始终这么理想地过下去。可是不到二年,也就是六年前,大儿媳玉茹在一次体检时,被查出了乳腺癌。左乳切除后,她伤心欲绝。

那时候,二儿媳秀丽还要去陪大嫂玉茹,被我给拦下了。我说我去!咱们遇到难事了,大家一起扛!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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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省城伺候大儿媳,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间,我没买过一件衣服,也没有叫过一声苦。熬中药、做饭菜、陪儿媳下楼遛弯,给她们接送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亲力亲为!为的是玉茹早日康复,为的是我大儿子海涛和大孙女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奇怪的是,我在玉茹家伺候她们一家三口期间,玉茹竟然悄悄地在她房门上贴出了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婆婆免进!”大儿媳唱的这是哪一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虽然是一名工人,可是我绝对是个有深沉的人,从不讨人嫌。既然大儿媳这么做了,我也不想和她计较,毕竟她是病人、我是婆婆,咱们当老人的,少说话、多做点,不算啥。

“玉茹肯定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做。”我在心里一直告诫并宽慰自己,千万不要和大儿媳一般见识。可人心啊,哪有那么大?!我能一点感受没有吗?忍吧!忍吧,“我是婆婆,不能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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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再怎么做,老天爷还是没有奖赏我。三年前,大儿媳玉茹病危。她临终前,拽着我的手始终不放,眼泪刷刷地流。

玉茹吩咐我大儿子海涛:“抱我起来,抱我起来!”她指着她卧室的门说。

海涛抱起她,走到了她卧室的房门前。她吃力地伸出手,使尽浑身力气,把那张写满四个大字“婆婆免进”的白纸,狠狠地扯了下来。她看了看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妈,从今天起,我那屋你可以进去了。妈,儿媳不让你进,是心里不想折腾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我费心!可是儿媳不孝,不折腾你不行啊!这三年苦了你了。本以为你看到这四个字,你会一狠心离开我家,回去和我爸享福。可是你没有丢下儿媳,儿媳无以回报了。给您行大礼致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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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茹说罢,挣扎着非要下地给我行礼。我一把拖住我大儿子的手,用两个人的力量,紧紧抱住了我大儿媳妇玉茹。浑身哪还有什么肉啊?

见骨瘦如柴的玉茹,我呜呜大哭:“孩子别怕,妈理解你,妈理解你啊!”

玉茹走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写着“婆婆免进”的白纸。或许,她的内心是苦楚而无助的。

大儿媳玉茹走后,我和老伴卖掉了县城的房子,来到了大儿子海涛家。我的退休生活,从替玉茹照顾海洋和孩子开始……

读着读着,我泪洒衣襟。这则故事没有惊天动地之举,却足以引发善良人们的深思。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可翠雅阿姨分享的故事证明:只要彼此放下架子、抛弃利益,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注重言行,婆媳之间本就没有鸿沟,更没有不可逾越的沟通障碍。

“你思虑我的不容易,我感恩你的大格局!”这才是婆媳矛盾舒缓的钥匙。“婆婆免进”,本意是想隔住身体,实则没有隔住一颗“我为你而来”的真诚的内心!

愿世间美好、愿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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