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从小金尊玉贵。

由于我当众拒婚给了魏景煜难堪,

于是他设计陷害国公府通敌叛国,殷家满门抄斩。

代替我嫁给他的长姐被折磨致死,

我也被魏景煜的心上人用作试毒的工具。

四肢俱断,眼瞎耳聋。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口咬在那毒女脖子上,任由短刀一下一下扎进我的腹部。

我要死了,这碧落黄泉,总得有人来陪我!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拒婚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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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刀入肉的声音仿佛还停留在耳边,却立马被更大的争执声取代。

抬头就看见我爹跟皇帝身边的太监争了个脸红脖子粗。

他背影看着还身体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与上一世佝偻着后背,两鬓斑白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眼眶微微发红,老天有眼,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抬手抹去眼里的水汽,我款款走过去,一把夺了那定亲的玉佩。

在公公紧张的目光里随意的上下抛。

“他魏景煜如今认祖归宗,封了燕王,自然是贵不可言。”

“可我镇国公的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

“若有诚意,让他亲自来向我提亲,这才作数!”

传说能买下一座城的珍贵玉佩被我随手抛回去,公公手忙脚乱的接住,浩浩荡荡一群人灰溜溜的离开。

“秋儿这是要松口了?”

“莫不是被那小子的糖衣炮弹打动了?”

我爹话是这么说,眼睛里却写满了不相信。

他疼爱我,知道我高傲,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决不能同意和他的两位红颜共侍一夫。

所以上辈子他顶着满朝的压力,都要帮我拒了这婚事。

“若是不想嫁,那便不嫁,有爹爹和长姐守着你,谁也欺负不得你去。”

另一道和婉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自幼丧母,比我大了两岁的长姐便担任了母亲的角色,从小把我照顾的妥妥贴贴。

她疼我入骨,我从小无法无天,做了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是她跟在我身后处理后续。

养的我胆大包天,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于是上辈子我拒了婚追求我的自由,她扛起责任替嫁进去,一生蹉跎,受尽折磨而死。

“爹爹,长姐。”

我闭了闭眼,用力压下眼中湿气。

“我自小幸运,虽无母,可金尊玉贵,锦衣玉食的过了十六年。”

“既然享受了这天大的福,那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护佑我镇国公府百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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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日我掷地有声的说了那样一番话,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秋儿长大了”。

我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难过,他觉得他护不住我。

可若非重来一世,我怎能知道自己的任性妄为?

今世,我要让所有对不住我家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

魏景煜当真来了。

拉来一院子的聘礼和我爹坐在前厅。

不同于上一世摔了玉佩的公然打脸,这次我虽然高傲,可却有了转圜的余地。

我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别看平日里装的高风亮节,声称对皇位绝无念想,可若是稍稍探出根枝子,还不是要巴巴来拽?

“国公,秋儿等我三年我亦十分感动,若是入门,我一定给她最尊贵的位分。”

“至于另二位女子,我受过她们大恩不能不报,她们也不是贪慕权势之人。”

“只抬一个妾室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就够了,绝不会影响秋儿。”

是,我上辈子愚蠢的很,他那时候还是勇毅侯府的小侯爷。

我真心爱慕着他,约定等他得胜归来时便娶我入门。

三年后他的确回来了,可还带着两位绝代佳人,声称救命之恩当娶之入门。

我心高气傲如何能忍受自己的真心被扔在地上践踏?

摔了玉佩断然拒婚,这才招致后面的祸患。

他恭敬的想给我爹倒茶,但我爹的手盖在杯口向后一挪,那壶嘴就尴尬的停在半空。

眼看着他的脸色就要变黑,我出声了:

“燕王殿下大驾光临,寒舍真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平日最喜着红装,几株石榴花艳丽的开在我的裙摆上,扯的魏景煜移不开眼。

“秋儿……”

“还未恭喜殿下得认父亲,认祖归宗。”

我冷声截住他的话,不经意间泄漏了眼圈的一丝红晕。

“我家庙小,供不下您这尊大佛,不如还是请回吧!”

说的掷地有声,尾音却还带出一丝哽咽。说完我扭身就走,听着后面杂乱起身的动静,略微勾了勾唇角。

果然刚到门口,就被人拉住了手。

魏景煜掰着我的肩膀,正视着我,眼里盛满了真诚与爱意:

“我此生,绝不负你。”

我愣了愣神,却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眼角洇红,一行清泪顺势而下,我似是觉得丢人,昂着头把眼泪抹掉。

“我殷梧秋绝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你若是移情,也取消婚约,我……”

他不等我说完就把我拉进怀里,耳鬓厮磨,说着一些抱歉的话。

他承诺我是唯一的正妃,给我至高无上的尊荣,独一无二的爱。

我似是被感动,环抱住他。

风吹动一树桃花,落花缤纷,我捻起一片落在魏景煜肩头的花瓣,碾碎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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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给了我最盛大的婚宴。

特请帝后亲临,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应邀而来。

大摆三日流水席,还有至高无上的殊荣。

凤冠霞帔,我端坐在婚床上,随手掀了那碍眼的盖头。

揉搓了一颗桂圆在手心,我盯着它笑。

男人啊,总是最好拿捏的。

平日里最是桀骜不驯的姑娘,难得露出一点脆弱,让他只恨不得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来。

恰当的示弱,一丁点的倔强,还有多年的等待,尊贵的身份,都是让我顺利跻身这场游戏的筹码。

第一个该是谁呢?

回想起那曼妙的紫色身影,桂圆壳子应声而碎。

白色的果肉和褐色的果皮挤在一起,粘腻又恶心。

这可得好、好、洗、净才行。

婚后第二日便要入宫面圣。

外面叮叮当当一阵吵闹,春枝正为我梳妆,猝不及防一抬眼,便是故人相见。

南疆圣女,岚嫣。

“你就是那个占了正妃名头的女人?”

紫纱覆体,玲珑有致。

一举一动皆有异香浮动,铃声清脆。

我的手掩盖在宽大的袖袍之下,遮住了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以及手心的掐痕。

暗无天日的地牢,每日与老鼠蟑螂为伴,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

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四肢尽断,瞎了一只眼,耳朵也不好使了。

被毒药腐蚀的皮肉烂了又生,可谓是痛不欲生。

定了定神,我不断告诉自己,我回来了,而这辈子我绝不会落到如此结局。

我伸手抚了抚头上皇后亲赐,凤鸾翻飞的金钗,笑:

“既然入了王府,做了妾室,理应守这的规矩。”

“南疆那些不入流的衣衫,就不要再穿了。”

她盯着我的钗子,挑衅一笑:“你们中原人有句诗我很喜欢,叫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德不配位,名不副实,能得几时久?”

“总好过,一时都得不到。”

“你!”

她刚想回嘴,却被旁边的衣裳吸引了眼球。

虽是南疆女,岚嫣却也见过不少好东西。

浅碧色的鲛绡,袖口处的珍珠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宝物。

裙摆处水纹更是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看到了波浪翻滚。

青枝上前一步,得意的说:

“没见过了吧,这可是咱们王妃娘娘入宫面圣时要穿的衣服。”

岚嫣丝毫不掩饰眼里的贪婪,施施然开口:

“既然娘娘说我这一身不成体统,不如就把这件华服赠予我。”

“您金尊玉贵,想必手里有更好的东西。”

我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做出愤怒的样子:

“这可是本王妃的东西,你难道敢强抢?”

“娘娘说笑了,我正在遵从您的教诲呢!”

岚嫣含着笑,却不达眼底,硬生生掰开青枝的手将衣服抢了去。

步履轻快,得意洋洋。

4.

帝后端坐上首,我等跪拜其脚下。

皇后亲自来扶我,拉着我的手:“多娇俏的姑娘,明艳的像朵花。”

“性子看着也是个活泼的。”

贵女当以稳重大气为美,什么活泼娇俏,不过是暗讽我是个名誉扫地的混世魔王。

燕王新立,地位直逼太子,皇后又怎么坐得住?

只是面上还得装一装才好。

乍一看,便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我们说了许久的话,身为王妃我自然是有资格坐下回话的,可那两位妾室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性子本清冷,自幼又习武的澜雪无所谓,仍跪得笔直。

反观岚嫣就没那么好受了,从小研习毒术,身子上可没吃过什么苦。

轻轻哎哟一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呀,怎么还跪着呢?”

皇后佯装讶异,招呼宫婢去搬小凳安排她们坐下。

“许久没见过这么合眼缘的丫头了,你看,这一聊起来竟忘了时间。”

岚嫣站起来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来了。

“煜儿真是好福气啊,正妃端庄持重,两位妾室也是貌美如花。”

“这衣裳真真是美丽,连本宫都没有见过……”

魏景煜的脸色变得难看,皇帝的更是黑如锅底。

“陈丽嫔是妖妃,周厉王是昏君,你如今效仿陈丽嫔穿衣,究竟也想做那祸国殃民的妖女!,还是讽刺朕是那暴戾无道的君王!”

一个茶杯重重甩过去,溅了岚嫣满头满脸的水。

精致的妆容花了不说,脑袋上还多了几片茶叶,好不狼狈。

“这,奴婢冤枉,这是王妃娘娘……”

魏景煜眼神一厉,立马有人上去堵了她的嘴,把人拖了下去。

好好的面圣,闹到如此收场,真是笑话一场。

我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青枝给我端茶。

“小姐,虽说咱们占了先机,但您为什么肯定自己不会被岚嫣攀扯出来?”

“燕王此人最是爱己,旁人死活与他无关。”

“只一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的当然要护着。”

“岚嫣擅毒,在战场上帮他取胜,虽然有用,可在京城终究是施展不开。”

“而我作为他的王妃,镇国公府就是他夺嫡的一大助力,若是随随便便就被拉下马,他靠什么登位?”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当然得先保大的那只。

如此简单的道理,有人就是看不明白,还要挣扎在情情爱爱里头,被人家两句话哄的团团转。

5.

午睡过后,青枝给我按着头,我捞着一本兵法看。

外面喧闹一片,不一会儿岚嫣闯了进来。

她伸手夺了我的书扔在地上,恨恨一脚踩上去:

“你设计害我!”

我更闲适了,不答反问:“禁足十日被放出来,岚姨娘莫不是被闷坏了,开始说起胡话了?”

“你这个贱人!”

她张牙舞爪的朝着我扑过来。

我看着被嬷嬷按着的她,暗暗叹了口气,挥开众人。

拉着她的手走向窗边,让她顺着我的手指指向看过去。

魏景煜正拉着澜雪说说笑笑,赏花弄蝶呢。

我贴着岚嫣的耳朵,轻声说:“看看,你我在这里斗得你死我活,小心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退一步,我提溜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拍拍尘土。

“我们中原地区讲究一个战术,叫远交近攻。”

“威胁小的就交好,威胁大的就攻打,这才好一统天下。”

“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你对我恭敬一些,也不是不能和睦相处。”

我把书递给她,拍拍她的手,然后送客。

青枝凑过来,问我:“小姐,她真的会上钩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