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爸，您别担心，娇娇一定会顺利给您生下孙子的。”
手术室外面，我担忧地看着大门，坐立不安。
女婿陈斌笑呵呵安慰我，“我妈找人算过了，这一胎是男孩。”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我娇娇平安就行。”
“是是是。”陈斌连连赔着笑。
陈斌他妈田梅跑过来，从袋子里掏了两个包子递给我，“亲家，别站在这里了，先过来坐会吃点早餐吧。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胃口。”我婉拒了，心里担心女儿的安危，哪还吃得下东西？
田梅就坐在旁边跟陈斌你一个我一个大口吃着包子。
老婆就在里面生死难料生产，他居然还吃得下去东西。
陈斌塞着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妈，你今天买的是牛肉馅的呀。”
“是啊，今天咱们老陈家大喜事，买了十个牛肉馅的。你爸他不吃，你就多吃点。”
我看了一眼，两人吃的满嘴都是油，完全没有一点担心里面孕妇生产情况。
这种事情，从我得知女儿要生产赶过来之后，就已经发现了。
当时女儿刚开指，女儿就已经疼的受不了，我跟医生要求，一会生产的时候给我女儿打无痛。
田梅一听就跳出来，“不能打无痛不能打无痛，会影响孩子智力的。”
我很生气，“胡说八道什么。要是无痛有问题，那为什么那么多孕妇生产的时候都打。给我打！”
“哎呀，小心为上嘛。都马上就要生出来了，为了孩子好，娇娇你也忍一忍，不要太娇气！当初我生陈斌，比你现在条件还差，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田梅说得轻易，甚至拿自己来举例，来道德绑架我女儿。
“我闺女从小就怕疼，你喜欢吃苦你吃就好，别带上我闺女！。”
我准备再说几句，女儿却拉了拉我的手，勉强冲我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爸，我可以抗。”
曾经在我面前刮破点皮都要哭哭啼啼叫痛的女儿，却为了不扩大矛盾，拒绝无痛。
如今女儿进去生产，他们只记得添丁的喜悦，才不会在乎我女儿此刻有多么危险多么痛苦。
我正焦急时，忽然护士匆匆跑出来。
我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迎上去，“护士，是不是我女儿出什么事了？”
“产妇目前大出血，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那对母子一听连忙迎了上来，嘴巴都没擦干净。
陈斌问，“怎么会大出血呢？那我儿子生出来没？”
护士瞥了他一眼，他手上还拿着个没有啃完的包子，不悦地皱了皱眉。
田梅连忙抓住护士的手，急切道，“护士，保小，一定要给我孙儿保住！”
我听到这里怒火中烧，刚想发作。
护士冷不丁说道，“什么保小，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保大，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护士匆匆离开，田梅不甘心地跺脚。
“我的孙孙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满腔的怒意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如今只能在心中祈祷我女儿脱离危险。
只要能够让她平安健康的活下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终于，熬过艰难的五个小时之后，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
“孙孙，我的孙孙生了吗？”田梅本来在打盹，听到动静连忙冲上来，看到护士怀里的孩子，立马激动地尖叫，就要抱，“快给我抱抱。”
陈斌也走过去，看了一眼孩子，就皱眉，“这就是我儿子吗，怎么长得跟老鼠似的，一点都不像我。”
田梅嗔怪道，“刚出生是这样，养养就好了。”
我手脚冰凉，询问护士，“我女儿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在缝合，一会就出来。”
我激动得眼眶发热，连连道谢，恨不得跪下。
忽然，旁边传来尖叫声。
“护士，你是不是抱错孩子了，这怎么是个女孩？”
2
护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本来就是女孩。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你们就抱走了。”
“怎么可能是女孩呢？这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田梅很生气，甚至要将孩子往护士怀里塞，“之前我找太师算过了，娇娇这一胎就是男孩。现在你们抱一个女孩出来，肯定是你们抱错了。”
护士连忙将孩子抱住，气得忍不住翻白眼，“里面就她一个孕妇在生产，怎么可能搞错。难道是女儿，你们就要退货吗？”
田梅眼珠子转了转，嘟嘟囔囔的，“能退吗？”
我一把将她挥到一边，接过了小孙女，小心翼翼地抱着。
她长得很小，跟女儿刚出生时一样，看得我心里又软又疼。
我抱着她，对着护士鞠了一躬，“谢谢你护士，你们都辛苦了。”
田梅哎哟一声，拍着大腿大声道，“怎么是个丫头呢，打底哪里搞错了？对了，是不是她背着我们偷偷打无痛了，所以我的孙子才变成了孙女！”
护士翻了个白眼，“孕妇很勇敢，坚持无痛生产到完，还有你们说的什么因为打无痛变成孙女，没有知识也该有点常识！是男是女，是由你儿子决定的！”
田梅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我抱着孙女冷冷地看着她，“怎么，是女孩就不是你们家孙女了吗？你们不要，老子要！”
陈斌连忙拍了一下田梅，谄媚笑着，“爸，怎么会呢？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喜欢。”
田梅撇撇嘴，“是啊，我这不是想着要是个儿子，以后拼二胎也没有压力嘛。”
“是啊，爸，您别生气。女儿我们也喜欢，反正以后还能再生。”
呵，口口声声都喜欢，这刚生完就想着二胎的事情，纯纯把我女儿当生育机器。
女儿还没出来，田梅就借口家里还有几只猪等着喂，要赶回去。
我瞥了一眼陈斌，“你要是想走也可以走！”
陈斌尴尬一笑，“我不想走，爸。可是公司领导从刚刚就给我发消息，说有个工作得让我去做。您也是当爸的，应该能理解，如今我有了孩子也有了压力，领导发话我不敢不从啊。”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又解释，“爸，有您在这照顾娇娇我放心，等我处理完工作就来。您要实在不愿意，我就给领导打个电话请假，大不了这份工作不干了。”
我冷冷看着他，早就将他看穿。
一个月薪三千，在工厂打螺丝的工作，平时不见上心，这会开始重视了。
“工作要紧，先去忙吧。”
省得在这里碍眼，给我女儿受气！
女儿昏迷了半天，晚上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看到我就忍不住泪流，“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她哭，我心里也如同刀割，小心擦拭着她眼角的泪。
“我女儿福大命大，我跟你妈妈祈祷了，她一定会保你平安无事。”
当初妻子生下女儿就撒手人寰，今天女儿差点又没命，天知道我有多担心。
女儿终于止住了哭泣，到处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拍拍她的手，“生的是个女孩，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因为你之前营养不良，小孩抱去新生儿观察室去观察几天，放心，没事的！”
“你饿了吧，我去隔壁饭店点了月子餐，一会给你送过来。”
下一秒，女儿连连摇头，“爸，那个肯定很贵，你赶紧退了吧。我婆婆应该会给我送吃的过来。”
不说她还好，一提到那死婆娘，我心头就是一肚子火。
“你都睡半天了，她要是想送早就送过来了，还指望她？”
看到女儿脸色不太好，我缓和了下语气，“你如今刚生完正是需要补补的时候，况且连医生都说你营养不良。”
一个孕妇，在别人家都是捧在手心里的，生怕吃不够。
可我女儿居然面黄肌瘦，还营养不良。
如果不是这次她生孩子给我打电话我赶过来，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女儿过的是这种日子！
“爸，对不起。”女儿眼睛一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
我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头，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闺女，爸爸只希望你过得好。”
3
当年，女儿还在读大学，就认识了已经在工作的陈斌。
大约是我平时对她管教太严格，所以在遇到各种对她各种温柔体贴的陈斌之后，她迅速爱上。
甚至大学刚毕业，就要跟陈斌回到他老家，结婚工作。
当时我是强烈拒绝的。
可是女儿铁了心，甚至告诉我，她已经怀上陈斌的孩子了。
我肺都快要气炸，这不就是仗着我女儿天真无知，故意将她骗到手，好让她死心塌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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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今天跟他走了，就说明你不要我这个爸爸了。以后我也没你这个女儿！”
我以断绝关系来威胁，依旧无法改变女儿的想法。
女儿跟着陈斌来到这个县城，跟我就是大半年的断联。
我一直都以为她不联系我，应该是过得还可以。
可没想到，竟被蹉跎成这样。
好在女儿在快要生产前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说，想在生产的时候我能在旁边。
不然，我也不知道她过的是这种生活！
一周之后，我给女儿办理了出院将她带去了月子中心。
女儿本来还拒绝，我却说道，“你婆家不重视你，不代表你不值得重视。你永远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愿意花这些钱让你舒服点！”
从那天得知生的是个女孩之后，陈斌母子俩就没出现过。
我还在这里，连装一下都懒得装，天知道我女儿这一年来跟着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才住了两天，陈斌得知女儿出院住进了月子中心，就跟田梅找上门来了。
来的时候，女儿正在吃饭，孙女月嫂在带着睡觉。
陈斌不关心她的身体，张口就是质问，“老婆，你什么时候跑月子中心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从我生完孩子你又没来看过我一眼，现在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跟你说？”
“你这败家娘们，你住进月子中心这么贵的地方，花的是我儿子的钱，你还有理了？”说着，田梅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耍无赖，“我真是命苦啊，找了这么一个儿媳妇。我儿子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被她这么败了啊。”
女儿被气得脸色铁青，捂着心口说不出话。
孙女也被吓得哭哭啼啼起来，我让月嫂先带着孩子出去了。
“行了，别嚎了！我女儿住月子中心没有花你们一毛钱，少在这里大哭小叫丢人现眼！”
田梅立马止住了干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陈斌震惊地看着我，小心试探，“爸，月子中心可贵了，您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我给我女儿花钱，那是我的自由！”
陈斌变了变脸色，看了她妈一眼。
田梅一蛄蛹站起来，气匆匆走到我面前，“怎么就没关系了。你的钱以后也是我儿子的钱，怎么你老了手脚不便了，不需要我儿子给你养老了？”
“你这么大手大脚把钱花在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上面，到时候老了没钱了，还不是靠我儿子！”
说着，田梅就去拽我女儿手臂，“走，跟我回家坐月子，把这里退了！”
她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拽到地上，被田梅拖着往外走。
“妈，我好痛，你放手！”女儿苦苦挣扎，她仿佛听不见。
至于陈斌，跟瞎了一样，没有任何作为，反而替他妈打开了房门，方便她拽出去。
这段时间，女儿连下地走动都是慢慢的，此刻却被这对母子粗鲁对待。
我心中怒意再也按压不住，看到旁边削水果的刀，一把抓起朝田梅走去！
4
“你他妈的，放开我女儿！”我指着田梅低声警告。
可她油盐不进，瞥了我一眼，不以为意，“亲家，你一个男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女人嘛，坐月子哪里不是坐，非得来这么贵的地方？你啊就是太娇生惯养她了，这要是我女儿，生完第二天就得下地……”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举起水果刀直接刺向她的手臂，狠狠划了一刀。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尖叫一声，松开了我女儿的手，震惊又害怕地看着我。
“啊，我的手啊，杀人了杀人了……”
我将女儿扶起来，挡在她面前，朝她走过去，“你他妈再敢大喊大叫，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我眼睛布满血丝，凶狠地瞪着她，浑身散发着杀气。
田梅吓得不敢大叫，恐惧看着我。
陈斌这个时候忽然冲过来，将她妈扶住，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爸，您别生气。刚刚是我妈太冲动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娇娇既然想在这里坐月子就在这里住，什么时候想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我们也只是担心您经济有困难，我妈说话难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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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还紧紧握着水果刀，什么话都没说，就死死地盯着他们。
陈斌咽了咽口水，连忙喊我女儿，“老婆，你赶紧说句话啊。这真要弄的收不了场可怎么办？”
女儿伸手拽了拽我的手，红着眼睛对我摇了摇头。
我看了她一眼，拿着刀指着田梅，“你要是再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别怪我跟你拼命！”
田梅握着手臂，那一刀刺的不浅，现在鲜血淋漓的。
她害怕地点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两人准备要走，我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妈喜欢吃苦，这么点伤随便去药店买个创可贴就行了，省得浪费钱！”
田梅回头瞪了我一眼，见我手中还拿着刀，又害怕地回头。
等到他们走了，我才将刀扔了。
女儿终于没忍住，抱着我大声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女儿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将她这一年的遭遇讲给我听。
自从她怀孕跟着陈斌回到陈家之后，头一个月，陈斌和他家人对她还不错。
可到底两家有一些差距，女儿从小是被我宠着长大的。
什么活都不干，可到了陈家却不行。
一开始只是让她洗碗拖地，可后来做饭洗衣服，一个孕妇要侍候着一家子的人不说，后来还想着让我女儿下地干活。
美其名曰，多劳作，好生产。
她一开始反抗过，说她是孕妇，做不了太多活。
就会被田梅指着鼻子骂好吃懒做。
时间长了，还有对她动手的时候。
这次她生产主动给我打电话，一来确实也想我了，不想跟我继续较劲了。
二来她怕自己生产的时候，被这对母子搞事情，她无暇顾及。
“爸，对不起，当初是我没听您的话，我有今天是我的报应！”
我看着女儿，想着昔日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被他们这么蹉跎，恨的想杀人。
“你没错，你是太单纯了，被陈斌给骗了。如果他们能好好对你，我也会接受你选择的这个男人。可没想到……”
我看着女儿，握着她的肩膀，“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如今你有什么打算，真想出了月子又回陈家吗？”
女儿咬着唇，又流下眼泪，“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孩子刚出生，我没有工作，除了跟着他回去，还能做什么？”
“离婚！”我看着她道，“这种男人，这种家庭，你以为还是你的依靠？离婚之后跟我回去，你重新找一份工作，我帮你一起养孩子。”
女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是这么多天，我看到她第一次眼睛里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