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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马王堆汉墓完成考古发掘50周年。半个世纪前,马王堆汉墓的考古历程轰动世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老一辈考古文博工作者在艰苦的条件下完成了马王堆的发掘和保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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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3日下午,“穿越千年,回望马王堆古迹”讲座现场

6月23日下午,上海图书馆东馆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穿越千年,回望马王堆古迹”讲座活动。当天的讲座嘉宾侯弋带着他与爷爷侯良先生合著的新书《马王堆考古手记》来到图书馆,与读者一起“穿越千年,共话马王堆”。

侯弋首先分享了自己与马王堆的渊源。他提到,自己的爷爷侯良先生曾经在上世纪70年代参与并主导了马王堆汉墓的挖掘工作,在晚年时成为湖南博物院的一名义务讲解员,每周三次的讲解,让无数游客走进了马王堆的世界,每天遇到数以百计不同的人,也让他爷爷的人生经历与这座古墓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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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现场,展示沈从文在湖南省博物馆与侯良等人合影

此外,按照侯弋介绍,他的爷爷侯良先生与著名作家沈从文也曾有过交往。

相关资料显示,侯良(1927—2011年)毕业于河南省立开封师范学校,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曾任战地记者。转业后,他历任湖南省博物馆业务馆长、湖南省文化厅文物处处长,曾参与马王堆汉墓的考古挖掘,主要著作包括《神奇的马王堆汉墓》《尘封的文明》《西汉文明之光》等。

侯弋是侯良之孙,他研究生毕业于中国电影资料馆。常年从事编剧、影评工作,曾担任多个电影节评审。话剧作品《日月掩空》《倾城》《圣女之歌》,电影剧本作品《倾城》《明月孤照我》曾入选第七届、第九届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扶持青年优秀电影剧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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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嘉宾侯弋先生

当天的另一位嘉宾是上海博物馆副研究馆员张经纬,他也是人类学家和作家。张经纬与侯弋交流了马王堆出土的经典文物辛追夫人的传奇故事,这位马王堆汉墓的女主人,在地下深埋两千多年,出土时仍然保存完好,宛如刚刚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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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嘉宾张经纬先生

1971年的一个星期天,在湖南省博物馆(今湖南博物院)值班的侯良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他被告知部队在马王堆挖防空洞的时候遇到了奇怪的现象,挖开的坑道有可燃性气体溢出,需要立即到现场查看。就这样,他与马王堆汉墓结下了整整39个春秋的不解之缘。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老一辈考古文博工作者在资金紧缺、技术受限的艰苦条件下,用大量的智慧和心血完成了马王堆汉墓的抢救性发掘工作。比如马王堆出土的辛追夫人遗体,这是一具两千多年的古尸,出土时正值闷热潮湿的初夏,保存条件非常不利,加之当时全国都没有古尸保存的经验,只好用原始的办法——每天买冰块运到博物馆给古尸降温。

一号墓的挖掘工作以辛追的棺材离开墓坑到达湖南省博物馆为终点,自此辛追离开安葬她两千年的马王堆。辛追的棺材初到博物馆的时候,正值长沙初夏,温度逐步上升,不仅热,也很潮闷,对尸体保存很不利。王㐨先生出了一个“缓兵之计”,每天去冰库买冰回来,把敲碎的冰块装入塑料袋里放在“老太太”周围,大的冰块用盆子装着,放在她下面,这样她周身的温度基本维持在12℃左右。但在物资不够富裕的1972年,每天买冰到博物馆给老太太降温,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冰。(节选自《马王堆考古手记》“马王堆古尸为何千年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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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堆考古手记》(中信出版集团 2024年5月出版)

作为马王堆汉墓的发掘者和领导者之一,侯良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马王堆的研究和普及推广工作,甚至直到去世前几年,这位老文博人还一周三次风雨无阻地去湖南博物院做义务讲解。

侯良祖孙三代人都与“马王堆学”结缘,这也是一段佳话。侯良是马王堆考古的亲历者,他的儿子侯钟曾供职于湖南省博物馆,侯良的孙子侯弋也是本书作者之一,虽然没有从事文博工作,但也对“马王堆学”情有独钟。

《马王堆考古手记》真实还原50年前轰动世界的马王堆汉墓考古发掘历程,以一手资料破除了流传甚广的谣言,以引人入胜的叙述回顾发掘历程中的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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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关于素纱禅衣(直裾)的介绍

侯弋与爷爷感情甚笃,在他成年前,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爷爷家度过的。在他的记忆里,爷爷对工作总是非常较真,尽管小时候他并不知道爷爷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在侯弋读大二的时候,侯良就去世了。后来侯弋考上了硕士研究生,有一次奶奶对他说,要是爷爷看到他读研究生,肯定是最高兴的。也许是奶奶的这句话激励了他,他开始探寻爷爷史诗般的一生。

2021年夏末,侯弋走进爷爷的书房,寻找爷爷留下的痕迹,他决定将爷爷生前的日记、手稿等整理成书。侯弋说:“爷爷的故事,就是马王堆的故事,他的人生经历决定了他如何讲述这个故事,也影响了我如何书写这本书。”

《马王堆考古手记》于2024年5月正式出版发行,在新书的后记当中,侯弋介绍了这本书的写作和修改过程:

在2021年8月完成初稿后,我没有觉得自己变得很轻松,也没想到后续的工作延续到了2022年3月。

我在写初稿的时候,还没满30岁,修改完后已经做了半年“三十而立”的人。其实年龄数字的变化,也不代表心理或身体忽然就跟着有了变化,而是这个数字在逼迫你一定要做出一些反应。我是一个学电影史的人,似乎一直沉浸在昨日的世界里。我反复看着马王堆文物的照片,翻阅着爷爷的书、稿,忽然觉得在浩瀚的历史里,一切都是那么仓促,我们人类又是多么迫切地渴求知识,希冀在短暂中触及永恒和诗意……

我忽然想到,对于爷爷陪伴了近40年的马王堆文物、敬爱他的年轻志愿者、喜欢他的观众来说,他可能没有好好地跟他们告别。

所以我也想借这本书,替他郑重地说一声:再见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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