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我爸的葬礼上,家里的保姆突然跳出来,
说她怀了我爸的孩子!遗产得由她来继承。
我是单亲家庭,从小跟我爸相依为命。
我没想到我爸会突然离开我。更没想到,在他的葬礼上,家里的保姆会突然跳出来,说她怀了我爸的孩子!
那时,我爸单位的领导过来吊唁,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说是慰问金,要交给家属。
家里的保姆王翠花突然一把抢过领导手里的信封。
王翠花哭嚎着:「我是陈超的妻子,我代表全家人,感谢领导的关心!我有困难!我肚子里怀着陈超的孩子,我婆婆在床上瘫着……陈超这个顶梁柱走了,这日子怎么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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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呆了。
王翠花是疯了吗?她唱的是哪出戏?
「我的命好苦啊……陈超你好狠心啊……」王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呼天抢地嚎起来。
「陈超同志是在抗疫一线去世的,我们正在为他申报因公牺牲 ,如果顺利,会有一笔赔偿金,可以缓解家庭困难!」领导同情地说。
前不久我爸的同事因公牺牲,听说补偿金有一百多万。
「谢谢领导!」王翠花翻身从地上起来,醒了一把鼻涕,拉着领导的手不松开。
我和姑姑盯着王翠花,我们的眼神就如一把把柳叶刀片,恨不能把她生剥活剐。
王翠花把沉甸甸的牛皮信封,塞在她身上挎着的斜肩包里。
二叔送走了领导一行人,使了个颜色,姑姑扯着王翠花胳膊,我紧跟在后面。我们进了小房间,关上了门。
「我跟陈超领证了,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不等我们发话,王翠花就拿出了结婚证。
姑姑把结婚证抢过来,照片上,和王翠花头挨头的人,不是我爸又是谁?
「我哥是啥人,我们心里有数!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别想给我哥泼脏水!几块钱买张假证糊弄人吧?
这可是犯法的!」姑姑一把撕了结婚证,狠狠地摔在地上。
王翠花蹲下身子,把撕成碎片的结婚证拢在一起:「撕了也没用!我是陈超的合法妻子,他不在了,他的房子他的钱,都是我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王翠花还真敢想!
「你再提我哥的名字,看不我撕了你的嘴!」我姑姑气呼呼地要去扯王翠花的头发,被二叔拦住了。
「你给我等着,我去民政局查档案,我不信我爸会瞒着全家人,跟你这个保姆领证结婚!你肚子里的孩
子……跟我爸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瞪着王翠花,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真是恨不能把她一剑封喉!
王翠花怔了一下,破开嗓子阴阳顿挫地嚎起来:「陈超啊,你尸骨未寒,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先让我爸入土为安!你要是再使幺蛾子,信不信我们周家一人一指头尖儿,也能戳死你!」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翠花冷哼了一声,转身摔门走了
王翠花是我爸给我奶找的保姆。我奶瘫痪好几年了,一直在我家住着。
我奶嘴碎脾气爆,换保姆就跟换衣服一样,说这个偷懒,那个虐待她。我爸为了给我奶找保姆,把家政公司的门槛差点都踏平了。
王翠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奶哄得服服帖帖。主要也是我奶年龄大了,有些糊涂了,好糊弄!
王翠花 30 岁出头,说话不是我们当地的口音,穿衣打扮土得掉渣,应该没有读过几天书。她平时总是低眉顺眼,我放假回家,她连我换下来的袜子也抢着洗。
我姑姑私下说,王翠花说不定是看上我爸了,才死心踏地照顾我奶奶。我怼姑姑:「我爸才看不上她!」
我爸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跟王翠花有任何关系。现在,我爸不在了,王翠花好像破了封印一般突然跳出来,她凭啥啊?
我托在民政局工作的同学查了一下系统档案,王翠花的结婚证,竟然是真的!
我们都想不到,我爸竟然瞒着全家人,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情。
我奶老糊涂了,再说,怕她受不了我爸去世这事儿,我们都瞒着她。
那么,我爸出事儿时,只有王翠花在身边。我爸的手机、身份证以及死亡证明 等,都在她手里捏着。
我爸手里应该没有多少钱,但是,我爸50多岁了,他工作了大半辈子,公积金账上应该有不少钱,还有社保赔偿金 抚恤金,也能领一笔钱。
原本我可以把这笔钱领回来,给奶奶留一部分,剩下的钱可以存起来。现在,王翠花插一脚,她要分走一大半!
还有我爸因公牺牲的补偿款,那可是我爸卖命钱啊!如果被王翠花不明不白地拿走一部分,我真的不甘心!
忙完我爸的后事,王翠花开着我爸的车,先回了县城。
我爸的遗像,和我爷爷的遗像并排摆在老屋的八仙桌上。我爸在镜框中,一如既往地憨笑着。我抚摸着他的脸庞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爸爸,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二叔和姑姑提起王翠花咬牙切齿。他们都没经过什么事儿,除了想揍一顿王翠花,别的没有一点儿办法。
我知道,一切都能靠我自己了!
我得先回到县城的家里,把我爸的房产证拿到手。我爸现在名下值钱的东西,就是我们住的房子了。
这是我爸单位的集资房,当年我妈和我爸一起买的。我绝不能,让王翠花打房子的主意。
回到县城,已经傍晚了。上了楼,我在密码锁上按指纹,竟然打不开门。
王翠花把密码换了!心里的怒气涌到了手上,我把门砸得咣咣响。
「谁啊?不能好好敲门吗?」王翠花高声嚷着,打开门,看到我,换了一副面孔:「陈想啊……进来吧!」
「你把密码换了?」
「你爸不在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换了密码我心里能踏实些!」
这明明是我的家,王翠花这不是鸠占鹊巢吗?
「我奶不是在家吗?怎么是你一个人?」
「我都联系好了,明天就把你奶送养老院!头一个月费用我出,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你二叔和你姑姑,
他们孝顺的话,把你奶接回去照顾!要不,他们就掏钱!你爸照顾你奶这些年了,轮也轮到他们了!」王翠花两手盘在胸前,仰着下巴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王翠花这副嘴脸。她从前在我家,说话细声细气,走路都轻手轻脚。她给我奶换纸尿裤手重了些
我奶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她也能笑着夸我奶精神好,手劲儿挺大的!
我也是服了,这世界上真有人,善于奴颜婢膝,把野心遮掩起来。时机一到就撕掉伪装,贪婪和恶毒从每一个细胞咕嘟咕嘟往外冒。
「我爸说过,再难也不会把我奶送养老院!」
「你爸都烧成灰,埋在土里了!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我转身把鞋放在鞋柜里,把眼底的泪逼了回去。
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王翠花喊住了。
「陈想,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王翠花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摊在桌子上。
「这是检查单子,我真的怀孕了!你爸把你养这么大,吃饭穿衣读书上学,没有几十万怕是出不来吧?你爸不在了我也没什么能耐,这房子和你爸的补偿金,都给孩子留着!你现在能赚钱了,能养活自己,这钱你就别惦记了!」

我浑身颤抖,死死地捏紧拳头,指甲把手心掐得生疼,我哆嗦着嘴唇说:
「这单子只能证明你怀孕了,怎么证明你怀的是我爸的孩子?」
「陈想,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翠花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忙了这些天,我累了!有啥事儿,以后再说!」我进了房间,摔上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王翠花就叫了几个人,要把我奶抬下楼,送到养老院。
我已经给二叔和姑姑打电话说了,他们都说自己的难处,不能照顾我奶……最后都狠狠说:咱不管,反正王翠花不能把你奶扔大街上!
我听到我奶被抬出门时,乌拉乌拉地喊着,应该在喊我爸的名字。我用被子蒙着头,用牙齿狠狠地撕扯着被子角,眼泪汩汩地往外淌。
一行人走了,随着关门上,屋里安静下来。
我迅速起床,想去我爸的房间找房产证。然而,我爸的房门却被王翠花锁住了。我背靠着房门,无力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是叫开锁公司的人打开门都没有用,王翠花应该早就把和我爸相关的证件都收起来了。
我抱着膝盖,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很久。
然后,我下厨房,叮叮当当开始做饭。
我爸有空的话,喜欢在厨房做饭。我最喜欢吃他包的小馄饨,他的手看起来粗苯,却能灵巧地把薄薄的馄饨皮来回折几下,包成小元宝的样子。
我不喜欢吃大肉,我爸就给我做虾皮韭菜馅儿馄饨。
我考试成绩不好,我跟同学吵架了,我有点想我妈了……我爸只要看到我不高兴,就动手给我包馄饨。煮好了馄饨
我爸就给我盛一碗端上来,绿生生的葱花,飘着几片紫菜,几滴香油浮在上面,我瞥一眼,口水就从舌尖下面冒了出来。
那时,我爸总是坐在我对面,氤氲的热气里,他看着我,笑眯眯地说:「没有什么是一碗馄饨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碗馄饨!」
我剁着虾皮,眼泪吧嗒吧嗒滴在案板上:「爸爸啊,你真的打算和那个女人开始新生活吗?根据我对你的了解
你是不会瞒着我的啊!难道,你仅仅是因为难于启齿吗?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做人要敢做敢当吗?」
我包好了馄饨,又做了几道菜,拍黄瓜,凉拌豆皮,豆角炒肉……都是我爸喜欢吃的菜。
饭菜差不多做好了,王翠花回来了。
「王姨,洗洗手吃饭了!」
「陈想……」王翠花警惕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小腹。
「王姨,你怕我害你啊!你想多了……我包了韭菜虾皮馄饨,还有这些菜,都是我爸喜欢吃的!我想通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如果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我爸在地下也闭不上眼睛!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顿饭,有啥事儿都好商量!」
我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翠花在饭桌上坐下来了,她看到我轮着筷子吃得欢,大概饿了,也端着碗吃起来。
「王姨,你有空的话,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下。这个房子,是我爸和我妈买的,是我爸和你的婚前财产。我妈那部分是给我的,我爸那份儿,你,我,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平分……要是你私自处置,肯定会惹上官司!」

我笑吟吟地看着王翠花。
我担心,她使出什么花招把房子卖了,那再把房子要回来就太麻烦了,我得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王翠花怔了一下,挤出一脸笑意:

「陈想啊,咱们是一家人,你这么想就对了!你二叔和你姑姑可没少拖累你爸,咱们把你奶扔给他们……你爸的钱,可不能便宜外人!」
我嘴里塞满了菜,只是狠狠地点着头,像鸡啄米一样。
吃完饭,我主动去厨房摔碗。
没过一会儿,就如我预料的那样,王翠花拉开门冲了出来:

「陈想,你不是说,是韭菜虾皮馄饨吗?馅儿里是不是放蘑菇了……」
「是啊,为了提鲜,我放了一点蘑菇沫儿!」我回头看了王翠花一眼,我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做出惊讶的样子:「哎呀,王姨,你这是怎么了啊?」
王翠花顶着一张香肠嘴,她脸上和身体上裸露的部分都是指头大的红包。她不停地在身上抓痒,像一只滑稽的猴子。
我之前听爸爸提到过,说王翠花对蘑菇过敏,所以她很少买蘑菇。
我奶想吃蘑菇炖肉,就跟我爸告状,说王翠花克扣伙食费。
王翠花太嚣张了,我就是想教训一下她!
我提着两箱牛奶,找我爸最好的朋友周叔。我爸和周叔是大学同学,同时入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最好的搭档。
「叔,我爸跟你说过他和王翠花的事儿吗?」我坐在王叔家的沙发上,还没张嘴,眼泪就下来了。
周叔拧着眉头没说话,他老婆忍不住开口了:

「我跟你叔这些天,一直嘀咕这事儿!你爸跟你周叔,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他从来没跟你叔提过保姆的事儿……我们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陈想啊,你知不知道啊?你爸的户口本上,不仅有王翠花,还有她 8 岁的儿子。那孩子改名字姓陈,跟你爸是父子关系……」周叔狠狠地抽了口烟说道。
轰隆一声,这个雷,又把我砸得晕头转向。
王翠花跟我爸结婚前,还有个儿子?我爸和王翠花结婚,认了这个孩子当继子?
陈想啊,这可是你爸卖命的钱,王翠花和她儿子凭啥要分这钱啊?
而且作为配偶,王翠花占得比例最大!」阿姨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感觉一阵眩晕,指尖发麻,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把我搂在怀里:「陈想啊,别吓阿姨……喝点水,缓缓气儿!」
「叔,你带我去一趟你们单位,我要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我爸这笔钱要是到了单位,暂时不能动!」我稳了稳神,对王叔说。
王叔说,我爸是在职牺牲,按照惯例,这笔钱还有抚恤金都要先到单位的账户,然后所有家庭成员商议签字以后,才能按照比例分配。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不签字,王翠花就拿不到一分钱。
回到家,我看到王翠花把我爸的遗物装在几个大袋子,她让我扔进垃圾箱:「我拎不动重东西,你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吧!留着这些东西,晦气!」
「房子和钱也是我爸留下的,你怎么不嫌晦气!」话到舌尖了,我压了下去。
我留了我爸两套制服,还有一些零碎物件做留念。其他的东西,只能扔到了垃圾箱。
我在家里停了两天,就打算回省城上班。
那天早上,我收拾好行李,恭恭敬敬地跟王翠花道别:「王姨,我回去上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翠花还是把我送到了门外。对门邻居张姨正要出门买菜,她看到我拿着行李,就问:「陈想,要上班走啊!」
「大闺女要回省城,我送送!」王翠花接住了话茬,还挽住了我的胳膊,做出亲热的样子。
邻居阿姨冷哼了一声,仰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邻居阿姨跟我爸是同事,之前我们两家关系处得还不错。看这样子,她是不想搭理王翠花。
「架子不小,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王翠花一扭屁股,摔上门回去了。
我下了电梯,走到小区门口,邻居阿姨正在等车,她看到我,就走过来说
「陈想啊,把你电话号码给阿姨留一下,以后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啊……你爸走得太突然了!」
我眼圈一下就红了,阿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公交车来了,她上车就走了。
我捏着手机,把邻居阿姨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时间一晃,我爸去世就三周了。老家有给去世的人过三七的习俗,我请了假,回家给我爸上坟。
我敲门,门打开了,一个男孩子趴在门缝问我:「你找谁?」
「蛋蛋,你怎么随便开门呢?谁啊?」王翠花从厨房出来,话音未落,看到我,她沉下脸:「你怎么回来了?」
王翠花这么快,就把儿子接过来了!
她是外地人,应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我笑着说:「王姨,我回来给我爸上坟啊!」
我也不指望王翠花欢迎我,直接回我房间,推开门,我怔住了,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书桌上的书都没有了。
「你的东西都在储物室!这个房间朝阳,你又不常回来,当蛋蛋卧室了!对了,这是你弟弟,大名叫陈斌,小名叫蛋蛋!」
「我才不会给你叫姐姐!」蛋蛋拿起手里的水枪,喷了我一脸一身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