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被赐婚给永昌侯高长恭。
他有两妾,一个在边疆陪他多年、一个在府邸伴他母亲良久。
与我不和的贵女们,笑话我即将入火坑;我母亲也忧心忡忡。
只我看得开。
Γ无妨,我能应付,高门主母做起来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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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叶乔儿,成国公府嫡小姐,天生好容貌,在众贵女里脱颖而出。
皇帝曾暗示我父亲,要把我指婚给太子。
然而,东宫太子妃之位人人垂涎。贵妃娘娘枕边风吹得好,皇帝改指了她娘家内侄女为太子妃。
贵妃为了排除隐患,劝皇帝将我赐婚给比我大十岁的永昌侯。
我娘气得病倒了,我爹也唉声叹气。
Γ永昌侯十二岁上战场,征战十四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能嫁他,乃叶氏女之福。」我对爹娘说。
我还让人把这席话传出去。
皇帝听到了,自然高兴;贵妃也会赞我识趣。
我未来婆家,更挑不出我的毛病。
关起门,我娘还是病恹恹的,拉着我的手:Γ永昌侯府形势复杂,娘可怜你呀。」
永昌侯高长恭今年二十六岁,有二妾。
一妾是他副将的妹妹,跟随他六年,通兵法、擅骏马,飒爽利落,深得永昌侯疼爱。
一妾乃先太后赏赐给他的。京官庶女,知书达理、容貌昳丽,在老侯爷去世后一直陪伴老夫人,如今执掌侯府中馈。
这两位,一个霸占了永昌侯的爱情、一个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侯府再无位置给我。
正因为如此,高门都不愿意把自家嫡女嫁给永昌侯;庶出的女儿,高家又看不上。
有人眼馋高长恭的权势,却又不忍心自家姑娘吃苦。
赐婚一出,满京城都在看我的热闹。
此时的永昌侯高长恭,人还在边疆,礼部着手办理这桩婚事,我们的婚期定在一年后。
我派人出去打听了永昌侯。
没问其他人,而是找到了他的乳娘。
他乳娘早已从侯府离开。
待我打听明白了,便着手做两样准备:练习射箭、钻研甜食。
堂姊妹和表姊妹都嘲笑我:Γ病急乱投医。」
—个从戎多年的将军,旁人送给他的⼥人,多半都会钻研他喜好。会射箭并不算稀罕事,无法叫他另眼相看。
再者,男子没几个爱吃甜食的。
Γ……他乳娘告诉你的,只因他儿时嗜甜。如今他二十几岁的人了。」我母亲怕我做无用功。
姑姑也劝:Γ好好学管家,—进门就把他小妾手里的账本接过来,这才是正经事。你是去做主母的,不是去做宠妾的,你钻研他喜好做什么?」
我依旧我行我素。
练射击,请了—位名师,每日练习两个时辰,—开始双臂肿胀酸痛,而后就习惯了。
每日跟着母亲学管家,这是八岁开始学的,做起来也容易。只是母亲教得会更加深入,也会教—些不能上台面却有效的手段。
—年很快到了。
大婚前三日,高长恭班师回朝,卸任交符。
他的爱妾也回来了。
大婚前二日,红衣女郎骑马路过我家门口,对门口当值的小厮说:Γ叶三小姐不⻅人吗?」
挑衅十足。
下人们都知道了,小心翼翼不敢穿进内宅。
但我的院子消息灵通,我听说了。
我没出去见她。
红衣女郎大笑,说我胆怯,扬鞭而去。把我身边的丫鬟们气得不轻。
我只是笑笑摇头。
据下人们说,那是个十分嚣张跋扈的女郎,蜜色肌肤,爽利霸道。
大婚前—日,有人匿名递信,说永昌侯残暴弑杀,叫我逃婚。
Γ你方唱罢我登场。」我对母亲说。
我母亲死死握住我的手:Γ乔儿,称病退婚吧,这是龙潭虎穴。」
Γ御赐婚事,怎么退得掉?—家老小性命还要不要了?」我说。
母亲哭得接不上气。
就这样,我大婚之日到了。
兄长背着我,出了垂花门,上了花轿。
花轿去了永昌侯府。
拜堂后,洞房内—片热闹。
新郎官挑起盖头,我听到—众吸气声。
有意或无意的议论,传入耳朵:Γ果真是美人儿。」
Γ国色天香。」
我快速抬头,看了眼高长恭。
高长恭肌肤深,广额浓眉、高鼻薄唇,十分英气。他站着,比旁人挺拔不少,似—杆利落的红缨枪。
他瞳仁黢黑,静静落在我脸上,毫无情绪。
我快速低垂了视线。
闹洞房的女眷们离开,我的陪嫁丫鬟替我卸妆更衣。
—个时辰后,高长恭回了新房。
院子里有人服侍他梳洗更衣。
Γ……侯爷,老夫人不太舒服,请您去瞧—瞧。」有丫鬟进来说。
他有二妾,—唤婉娘,是他母亲心腹;—唤依依,是边疆带回来的。
新婚夜想要叫走他的,是婉娘。
高长恭看了眼我:Γ夫人先安寝,我去去就回。」
我道是。
深夜,高长恭再次回房时,我正坐在灯下吃菱粉糕。
瞧见他进来,我故作慌张:Γ侯爷,娘身体如何?」
Γ—点小事,无碍。」他说。
又问:Γ吃的什么?」
Γ自己做的小点心,装在匣子里带过来的。」我道,Γ侯爷尝尝吗?沏了云雾茶,配菱粉糕正好。」
高长恭坐下了。
他吃到了菱粉糕,眸色微微—闪。没说话,却又拿了—
块。
我也默默又吃—块。
Γ……不早了,安寝吧。」他说。
我道是。
重新洗漱后,我先脱了鞋上床;他进来,放下幔帐。
烛火摇曳。
新婚夜菱粉糕的味道,有点甜。
翌日早起,我与他去见老夫人,也就是我婆母。
婆母面容慈祥,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有点惊讶;婉娘立在旁边,眼底有了瘀青,—夜没睡好;另—名女郎,换了水粉色衣裙,站得笔直。
侯府众人打量我。
我向老夫人敬茶后,婉娘与依依也向我敬茶。
Γ往后都是—家人,两位妹妹与我相互扶持,为后宅安稳,家业兴旺。」我拿了礼物给她们。
我婆母点头:Γ和睦方才兴旺。婉娘,你从今日起,把管家对牌都交给夫人。」
我急忙摇头:Γ娘,此事不急。儿媳刚入府,若有差池,就是大罪过了。」
又说:Γ侯爷回京了,待婉娘有了身孕,我再操持不晚。」
婉娘—愣;—旁的依依脸色微变。
高长恭狠狠看了眼依依。依依瑟缩肩膀,没敢吭声。
后来我婆婆夸我沉得住气;高长恭觉得我不浮躁;婉娘对我的戒心减少好些;依依也觉得我不好欺负。
这Γ龙潭虎穴」的第—步,我迈进来了,也站稳了。
02
我想快速怀孕。
可新婚夜之后,依依霸占了高长恭。他回主院只是应个卯,每夜都歇在依依的屋子里。
洞房—夜,并没有让我怀上。
高长恭很喜欢依依,我与婉娘都看得出来。
我和婉娘处境差不多,却又差很多:婉娘爱慕高长恭,⽽我不。
因此,婉娘比我煎熬,她每次看到依依都会忍不住想要翻脸;而依依不管怎么挑衅我,只要不出格,对我都是不痛不痒。
婉娘是先太后娘娘赏赐给高长恭的,京官庶女,她有才学也有美貌,自然更有野心。
她不是下人。
她试图和依依争高长恭。
内宅手段,婉娘懂得比较多,她又有老夫人撑腰,很快把依依惹毛了。
依依当众扇了婉娘—巴掌。
老夫人大怒。
Γ乔儿,此事你做主。」老夫人对我说。
她不想得罪儿子,故而叫我去处理依依。
我依照家规,把依依送去祠堂跪着。
这个时候,高长恭已经去兵部担任尚书了。他有差事在身,不能天天在家。
依依在边疆长大,性格跋扈野蛮,并不肯乖乖去跪祠堂。
她打了押送她的佣人,抢了—匹马,夺门而出。
我立马解了另—匹马去追她,我的陪嫁丫鬟送上我的短弓。
依依见状,差点笑出声:内宅妇人,懂什么骑射?
边疆长大的姑娘,骑术极好,岂是我能追上的?
然而,我—边纵马—边搭弓,在坊门口—箭射出,把依依发髻打散。
依依吃了—惊。
街坊出来看热闹,我厉呵她:Γ站住,再跑我就要射你左腿。」
依依震惊之余,却又不当回事。
左腿—痛,她几乎跌下马,与此同时高长恭出现在坊门口,堵住了依依。
他把方才—幕幕看得分明。
他抬起—双古井幽静的眸,安静看了我—眼。
依依趴伏在他跟前,痛哭流涕:Γ将军,将军您不在家,她们联手欺负我。」
高长恭安静看着她:Γ依依,你想回边疆吗?」
依依—怔:Γ什么?」
Γ你若是不想回去,就不该逼得主母纵马追你。你可有规矩?」高长恭沉了脸。
依依微愣。
Γ将军,我的腿……」
高长恭看向她小腿,又看了眼我。
他吩咐身边的随从:Γ把依依抬回去。」
依依的腿被射伤,伤口不深,不伤及筋骨。
简单包扎后,高长恭亲自把她送去了祠堂,叫她闭门思过半个月。
高长恭回到正院,我做了软枣糕,配了新茶给他吃。
他—连吃了三块,才问我:Γ怎么回事?」
Γ侯爷,您不如去问问依依,我恐怕……」
Γ我想听你讲。」他说,Γ你是我的正妻,陛下赐婚的,侯府女主人。你的话,我才相信。」
我简单说了依依与婉娘的纠纷。
轻描淡写,两边都替她们描补了,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然后我又说:
Γ侯爷,婉娘也是先太后赏赐的,皇家的恩典。如今府上既有了依依,又有了我,她内心不安。
Γ我消息不通,却也听下人们说,婉娘至今不曾侍候过侯爷。她进府好几年了,在娘身边忠心耿耿服侍。
Γ如今不安排她侍候,她无子嗣傍身,内心如何不焦灼?她倒是情有可原。」
又说依依:Γ她天性活泼,没了京城女子的拘谨,是侯爷的解语花。不管是我还是娘,都没想扭转她的脾气。」
最后说:Γ两人都没错,偏偏闹了起来。侯爷,是我持家无方,都是我没管束好她们。」
高长恭不知不觉吃了半碟子软枣糕。
他吃饱喝足,心情不错。
Γ与你无关,你也是新进府的。我会处置。」高长恭道。
我以为,他这个晚上会歇在婉娘那里。
不承想,他去婉娘那边转了转,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复又回了正院。
依依被禁足的日子,高长恭都歇在我房里。
他才二十六岁,年轻体壮,每晚都有我的份儿。
我很快会怀孕。
对此,我挺满意的,进府第一步即将走得完整。
作为侯府主母,我必须有孩子。
高长恭搂着我,轻轻咬我的耳朵:Γ你箭术真好,叶乔儿。皇家这次做了件好事,赐了我一个好女人。」
这个夜里,我没怎么睡好。
我很想回趟娘家。
我想告诉我母亲,前面一年的努力,我没有白费。
我说过了,高门主母不难做,我搞得定。
我的确做得不错。

然而,我信心满满,开端却并没有我预想那么顺利。
03
高长恭在正院歇了半个月,依依被放了出来。
她学乖了。
她眼泪连连向婉娘道歉,又向我赔礼。
这个晚上,高长恭又去安抚她了。
日子很平静,我的癸水却如期而至。
半个月每晚同房,我却没有如愿怀孕。
此事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在我信心满满的筹划上,狠狠一击。
出嫁之前,我向高长恭的乳娘打听,知道他幼时曾送过一位小姐弓箭,而后他去了边疆,那小姐另嫁他人难产而死。
高长恭的乳娘也说,他很爱甜食。
一个人的喜好,不会随着岁月而更改。
——他有再多的⼥人,瞧见箭术很好的女子,他也会眼前一亮。
——他哪怕到了五十岁,尝到好吃的甜食,胃口也会大开。
堂姊妹嘲笑我Γ病急乱投医」,姑姑劝说Γ做好侯府主母,而不是宠妾」。
她们说得轻巧。
我的目标,当然是侯府主母,可我从何处着手?
去和婉娘抢管家的对牌?
这是下下策。
侯府的下人、管事们,我一概不熟悉,贸然接手,多做多错,反而叫我的声誉一败涂地。
而婆母偏爱婉娘,她自然不会帮我。我急切把婉娘挤下去,婆母对我越发不满,往后我更加步步维艰。
我得徐徐图之。
嫁过来的第一件事,先让高长恭对我有点好感,至少短时间内中意我。我需要在他妾室前头诞下子嗣。
有了子嗣,我宗族大妇的地位就稳了;也有了时间,摸清楚侯府内的人际关系;婆母见我懂事,也能减轻对我的抵触。
管家对牌迟早都是我的,我犯不着一进门就接个烫手山芋。
有了子嗣,难题就迎刃而解,我能兵不血刃大获全胜。
而我真的嫁过来,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样进行。
边疆女依依性格跋扈,她无法适应内宅的隐忍与憋屈,她会闹;婉娘见我不动声色,她的地位摇摇欲坠,她也会不甘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躲在后面,笼络住高长恭,先怀孕生子,就坐稳钓鱼台。
可事实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子嗣这件事上,突遭波折。
是高长恭的问题吗?
依依跟了他多年,也没替他诞下一儿半女。
若真如此,没了子嗣开路,我与婉娘争夺管家权、争夺婆母的器重,就是一场硬仗。
疾风骤雨,我隐约有点发烧。
我吩咐自己的陪房丫鬟:Γ别声张,去弄些药给我。」
可侯府不是我的天下,消息不胫而走。
婆母听说了。
她带着婉娘来看我;高长恭也带着依依来了。
婆母坐在我床边:Γ有点烫手,叫太医来瞧瞧。」
⼜对高长恭道:Γ乔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体弱了些。这点上,她远不及婉娘。」
婉娘贞静娴雅,立在婆母身边。
Γ婉娘,你从公中拨出份例,每日给夫人送一碗燕窝。」婆母又道,Γ好好养着。这么点年纪,动不动头疼脑热的。」
我低垂眼睫道是。
我身边的陪嫁妈妈、丫鬟们,都被我婆母气得不轻。
她趁着我病,居然踩我抬高婉娘。
我的乳娘气得眼泪都出来了:Γ太偏心了。您才嫁进来,话里话外诅咒您病死。您才是儿媳妇。」
我叫乳娘别生气。
Γ婉娘陪伴她多年,尤其是老侯爷去世,她身边无所依仗,自然把婉娘当亲生⼥⼉—样疼。」我说。
哪怕养只猫,几年也感情深厚了。
婆母当然会提拔婉娘。
婉娘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侯府贵妾,不同于其他门第的小妾。她可以—直管家,架空我这个侯夫人。
我希望婉娘和依依打起来,婆母和婉娘何尝不想让我和依依斗个你死我活?
经过这件事,我明白,我和婆母缘分浅,想要打动她千难万难,她那边的路走不通。
还得从子嗣着手。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晚高长恭回来了。
他坐在我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掌心粗粝,薄茧轻轻摩挲着我肌肤,—阵酥麻。
我很不适应。
Γ娘说的话,有点不中听。她也是关心你。」高长恭道。
婆母话外之音,高长恭居然听懂了。
又或者说,高长恭居然没有装作听不懂。
我可以趁机诉苦,引发他的怜悯,但我忍住了。
因为我发现,小意温柔、啼哭撒娇,是依依的拿手好戏。
这种戏码,依依用熟了,我再用也超不过她去。
故而我反过来安抚他:Γ做人家的儿媳妇,耳朵要聋,嘴要哑。侯爷说什么呀,我没听见。」
我烧得面颊酡红,又说这么—番话,高长恭微愣之后,忍不住笑了。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面颊:Γ乔儿是个好儿媳妇。」
太医给我诊脉,说我并无大碍,喝药出出汗就行了。
这个晚上,高长恭歇在正院。
—般情况下,有人生病,其他人都要避开的,以免过了病气。
他执意要睡下,正院的人都很震惊。
夜里,他搂着我睡。
我想到他半个月耕种,却不发—粒芽,心里有点烦躁。
他亲吻我额头时,我无法遏制内心的反感与厌恶。
幸而是夜里,我又病了,他没发现我的异样。
天亮出了—身汗,我退烧痊愈。
高长恭欣慰,上朝去了。
后来,他还去和老夫人聊了,表情很严肃。老夫人挺生气,也有点心虚。
他从中调停了。
婉娘送燕窝粥给我。
Γ……我正想和你说,不必麻烦了,燕窝我这里有。我的丫鬟用小厨房炖了,吃起来也很方便。」我对婉娘说。
婉娘:Γ老夫人吩咐的,我不敢不照办。」
Γ老夫人只心疼我,却不顾你管家之事的辛劳。多一事,就多不少的工夫。」我笑道。
婉娘笑了下,笑容似乎有点嘲讽。
她大概是觉得我天真。
Γ前几日发烧,我还以为是有喜了。不承想,癸水来了。」我又道。
婉娘静静看着我。
Γ也不知是我年纪小,还是我体弱。要是侯爷能歇在你那里,你恐怕比我争气些。」我笑道。
婉娘表情微微一变。
Γ不过,你得持家,恐怕也没时间服侍侯爷。娘和我,没了你可真不行啊。」我情真意切。
婉娘离开的时候,脸色都控制不住。
老夫人话里话外踩我,抬高婉娘,可有什么用?在子嗣问题上,老夫人可从来没替婉娘争取过。
我暗示婉娘,你做牛做马就好好用心做,反正生孩子这种事也用不着你,你永远只是我们的Γ管家婆」。
小妾、无子,今日高兴了哄着你,让你管家;明日不高兴了,夺了你手里对牌赶出去,你又值几个钱?
婉娘的脸都气抽了。
04
嫁入侯府三个月后,高长恭几乎歇在我房里。
依依那边,他偶然去看看,已经不在她房里过夜了;婉娘那边,从前怎样,如今还怎样。
我仍是无孕。
我身体好,癸水每个月都准,断没道理不能怀孕。
我断定是高长恭的问题,很想劝他去看看太医。
然而这种事,伤及他尊严,恐怕会惹恼他。
京城一夜间降温,高长恭正好休息,他带着我去泡温泉。
池水氤氲,他让我坐在他怀里,低声问我:Γ可会骑马?」
我咬唇不回答他。在这方面,我永远不如依依知情识趣。
他起身去拿了酒。
他喝—口,喂我—口。
我与他都半醉了,就胡闹得很厉害。
后来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我肩头,又被温泉水化开。那水波荡漾,—层层地扩散出去;从温柔转为激荡,恨不能把池壁都撞碎。

我迷迷糊糊—直很累。

脑海里想的,是他这个人似乎很齐全,也很凶猛,怎么就无法生育?

他要是—直这样,我去哪里弄个孩子?

周家三代单传,高长恭没有三服内的侄儿,生不出来就得过继,我去过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