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花”探秘
——关于西藏波斯菊的故事
- 贾洪国
在西藏高原广袤的雪山草地上，经常有这样的景致：雪山含羞伫立，草地鲜花盛开,既有诗意盎然，也有鲜花烂漫。如此这般，让每位西藏退役老兵回忆起来都有几分自豪和美好。给没去过西藏高原的人，留下了一生非去不可的夙愿。
书一笔西藏军旅的眷恋，蘸一缕高原格桑的花香，芳华流韵中，慢描了一幅人生永恒的雪域情长；取一段战友相聚的温婉，挽一袭爱人曼妙的幽梦，恬静中，轻吟了一曲军旅人生不朽的篇章；掬一抹朝阳，携一世牵挂，温暖中，波斯菊嫣然了我们西藏老兵曾经军旅浪漫的流光。
我颇喜欢这样的小花，低调不张扬，灿烂明媚孤芳自赏，尤其在强烈紫外线照射下，她们更显妩媚动人。透过光，那单瓣花朵，如蝉翼般通透，似乎弹指可破。贮满阳光的花朵，迎风摇曳，有人说，她像极了格桑花！
按照现在高原植物学的通例，波斯菊也是格桑花的习惯叫法，波斯菊其实就是格桑花家族的一员！
我对波斯菊有着莫名的情愫，利用手机拍照识物的功能，加上查找我藏书的所有资料，方才得知，她也是格桑花的一个品系。因为在雪域边防哨所和营区，以及巡逻训练的途中，经常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总能见到波斯菊，时间久了，就喜欢上了这种花，它是我遥不可及的幸福，又是我想要的幸福。如今回想起来，好像我的前世就在青藏高原，哪个长满波斯菊的某个草甸或牧场？难怪西藏的山水在我亲临中，显得格外熟悉和眷恋！
波斯菊无论身处何处，只要有一粒种子，她就会破土而出。只要破土而出，她就必恣意烂漫，非常接近于我们雪域高原边防军人的特质，连片连片波斯菊盛开，一波又一波的军旅芳华与之依偎，新老兵与各色波斯菊搭配，高原有了生机，军营有了浪漫，披拂在草原之上，静守着岁月美好。
最早得知波斯菊在藏区叫“张大人花”，是《西藏旅游 》杂志的王悦悦老师，她邀请我写一篇关于格桑花的旅游文章，并给我提供了许多关于她与格桑花的一些认知素材，其中就有关于波斯菊为何叫张大人花的故事。方才得知，波斯菊是是清末驻藏大臣张荫棠带到西藏的。
张大人本名张荫棠，是广东新会双水人，是戊戌变法的主要支持者，在戊戌变法失败之后赋闲在家，直到后来藏区被英国所占领，张荫棠被任命为五品京堂候补派往西藏查办事件。
张荫棠本身是个爱花之人，1906年在去藏区时带了许多花种，但是藏区气候恶劣，土地较为贫瘠，后来只有秋英/波斯菊在藏区存活下来，且其花瓣美丽，颜色各异，清香似葵花。此外，秋英/波斯菊生命力极强，又耐寒，因此，秋英/波斯菊迅速传遍了西藏各地。
在藏期间，张荫棠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为藏区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受到藏区人民的深切爱戴，因此，藏区人民便将秋英/波斯菊称为 “张大人花”。
后来在巡逻洞朗时，据边办的老陈介绍，此花生命力极强，耐贫瘠，耐干旱，耐寒。把它带到哪里，哪里就是婀娜多姿一片。每年静静地开，悄悄地落，种子落到哪里，第二年就在哪里生长。从此西藏高原又多了一种超然姿态盛放的花。加上之前听过波斯菊的来源典故，波斯菊叫“张大人”的印记，就这样牢牢铭刻于记忆深处。
波斯菊到底是不是格桑花，不得而知。不过，她们之间应该有某种意义上的关联。或许，波斯菊就是格桑花的前世今生？
蔷薇科委陵菜属的金露梅也被称作“格桑花”，金露梅的耐寒性极强，甚至可以忍受零下50℃的低温，广泛分布于北半球亚寒带至北温带的高山地区。
在西藏广泛流传着赞美格桑花的歌和故事，格桑花也常被人们作为表达和抒发美好感情的一种介质。在藏族地区，藏族百姓将其视作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还把最高艺术奖，命名为格桑花大奖。格桑花喜爱高原的阳光，不畏惧严寒和风霜，是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种野花，同时也是拉萨地区的市花。
其实，格桑花不是具体指的哪一种花的种类，对于西藏地区的人民来说，这个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也是感情的寄托。
实在不清楚。波斯菊色彩丰富，有纯净一色的，也有渐变多色的。单色简单、澄澈；多色灿烂、妖娆。彼此间杂，像浑然天成的画卷，似乎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而帕里草场的波斯菊，红如火，灿若霞，在花丛中也同样格外动人！而且，这花，似乎永远向阳。向阳而生，生机勃勃。难怪王尔德说：“即使站在阴沟里，我们也要仰望星空。”默默无闻的花儿，总是用自己的美丽扮亮世界；默默无闻的边防军人，总会用初心和坚韧，绘就多彩的军旅芳华。
离开西藏后才明白，波斯菊会比其它地方更为艳丽，那是因为离阳光最近的原因吧，拿在手心里的“张大人花”如此灿烂，仿佛有一种灵动的气质，晚秋里的张大人花肆意盛放在帕里草原上，营区院落里，不断惊喜着晚秋里落寞的眼神，我收藏着波斯菊带给我的欢喜，用文字记录着波斯菊灵动的娇艳，怀念着与波斯菊有关的军旅往事，那些回不去却忘不掉的回忆。
亚东沟青山绿水间，一顶顶充满着浓郁民族风情的藏式木楼零星点缀在松林间，阳光照耀着如画的那片山谷，音乐飘荡在山谷里，与流水的声音相得益彰，那梦境一般绚烂的景色让人们陶醉其中。木楼里有太多无法抵住的美食诱惑，让你过足舌尖的盛宴。酒歌唱起来，美酒喝起来，锅庄跳起来，这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最欢喜的季节，沉浸其中，幸福从心底洋溢。
或许，军营就是一批新兵替换另一批老兵的轮回坚守，在不同的年代里遇见不一样的军人，军旅明媚的岁月里，战士只是个看花的人，不管未来什么时候退伍离开，牵手走过波斯菊吐蕊的营区都是最温暖的。
服役期间，一路走过人生芳华，一路观赏时令花开，你会发现军营遇到的人，让你念念不忘；营区经历的事，可以抚慰你的忧伤；营区总会有些花是你看着它盛开。波斯菊真实的记忆，总会不经意间愉悦了退役后的时光，温暖了人生。如果可以，不妨留下一段时光，闭上眼睛，听听波斯菊花开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看波斯菊花开的美妙，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的平静和闲适的浪漫西藏。
（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贾洪国：1968 年生人，西藏军旅五年，双流县报记者十年。出版有个人文学集《 一花一世界 》《 人生足迹 》 《 风兮雨兮》。近年来，主要精力用于采写《寻访战友故事集》，目前已完成了《军旅宥坐——寻访战友故事集》两册，50万字已汇编成书。因为“人在变老，军旅的记忆却永葆青春！”把文字当成爱好经营，把生活当成诗意品味，一念花开，一念云起，在时光中拈花微笑，能穿透岁月漫漫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