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早的甲骨文,始于商朝早期,距今大约3500多年,出土于山东史家遗址,属于东夷岳石文化,随后在郑州商城又发现甲骨文,上面都有成熟的文字。因此,撇除贾湖遗址的“疑似甲骨文”,中国考古发现的最早的甲骨文距今只有3500多年。

问题在于,甲骨文是一种成熟、系统的文字,按照文字发展规律,甲骨文不可能突然出现,此前应该还有文字,那么此前到底有何文字?过去百年,考古发现很多上古遗迹,出土了不少零星的文字,已经证实甲骨文之前有文字。更为重要的是,在湖北发现的一种文字中,其中一个字极为特殊,证实中国文字至少始于7000年前,而且与甲骨文一脉相承。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958年,在湖北宜昌秭归县长江北岸,考古发现距今至少7000年的“柳林溪遗址”,出土了1000多个“陶支座”,其中一个直身支座圆顶盘上(以下简称“陶顶盘”),刻写着一些令人震惊的文字(见下图)。

在“陶顶盘”中,其他部分暂且不谈,先看一看红圈之处的文字。上下各四个,从上到下都是一倒一正交错,排列非常有序,那么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字呢,不妨看看陶寺遗址与甲骨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978年,在山西临汾襄汾县陶寺村南,考古发现距今4000多年的尧都——“陶寺遗址”,其中出土了一件扁壶残片,上有两个朱书文字(其中一个与“陶顶盘”上图文字一模一样,见下图),显然中国在五帝晚期已经开始使用文字。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到了商代之后,这个字略有变化,但基本还是一致。根据商代甲骨文、金文记载,这个字叫“文”。

总之,无论是陶寺遗址,还是柳林溪遗址的这个文字,现代学者已经基本公认为“文”,只是对于“文”的本义还有争议。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通过柳林溪遗址、陶寺遗址、商代的“文”字,可以得出以下两个结论:

首先,中国文字至少始于7000年前,而且透过“文”字可见,当时已经比较成熟。上述“陶顶盆”中,其他文字(或数字)书写的都比较规范,可以佐证当时文字较为成熟。

其次,以“文”字来看,中国文字一脉相承,传承到了陶寺遗址,又传承到了商代,再传承到如今,至少传承了7000年,脉络清晰可证。当然,其中必然有些文字可能被淘汰或进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对于商代“文”字,现代学者解释:最上端是头,头下面是向左右伸展的两臂,最下面是两条腿,在人宽阔的胸脯上刺有美观的花纹图案,因此本义是“文身”(纹身)。

但《尚书序》认为“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说文》认为“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盖,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

笔者认为,以柳林溪遗址、陶寺遗址都有这个字来看,“文身”解释过于肤浅,“依类象形”或“物象之本”的解释,可能更贴近事实。商朝文字中间的花纹,代表的可能是“心”,而不是“纹身”,意为用心作文,犹如商朝德字无心(意为人走正道)、周代德字有心一样。

总之,从“陶顶盘”来看,形状表明可能与天文有关,内容可能与八卦有关,而且其他部分基本上都与数字有关,因此虽然还不知道“文”之本义,但既然“文”能一脉相承下来,历时3500多年而没有什么变化,说明“文”在古人心目中的重要性,具有极为特殊的含义。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陶顶盘”上的字符,除了一脉相承的“文”字之外,可能还有一些也传到了商代,比如见“陶顶盘”最下面红圈文字的左右两个字符,中间字符与“五”的某些甲骨文写法一模一样,因此极有可能为“五”,上下各多一横,可能代表“七”。

令人不解的是,“陶顶盘”上的“五”,一共有八个,均匀分布在四个区间,如此分布到底有何意义?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五”这个数字极为重要,字形即“天地十分而取其中者”,或者说“对角线求中取五法(取中法)”,良渚文化的陶器上频繁出现这个字符,与“陶顶盘”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吾”是上“五”下“口”,为何以“五”来表音?因此“五”特别重要,有待进一步探究。

总之,“陶顶盘”上的字符极为神秘,表达了什么意思,至今未能整体破解开来,希望未来有进一步的考古发现,可以解开七千年古人的想法。(下图,出土于苏州,左边还有一个字没有展现出来,源于良渚文化期,李学勤将之解读为“巫钺五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最后,关于本文话题,还有三点值得思考:

首先,事实证明甲骨文前中国早有文字,更为重要的是,可以肯定部分文字一脉相承至今。显然,中国这种文字上的一脉相承,全球独一无二。与之相反,楔形文字却在5000年前突然出现,为何至今没有找到丝毫更早的传承痕迹?

其次,距今7000年前,“文”字已经非常成熟,“陶顶盘”上其他字符也极为规范,根据文字逐步演化逻辑来看,那么中国文字应该始于何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第三,西方历史叙事中,只要西方比中国早的,往往就说中国的源头在西方,比如认为甲骨文源于楔形文字等。但以“陶顶盘”来看,中国文字显然早于楔形文字,才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那么按照西方的逻辑,是不是可以说楔形文字源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