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很多中国人都去苏联考察过,甚至包括蒋介石,对苏联取得的巨大成就都很赞赏。

不过,徐志摩的苏联之行却并不愉快,在他的眼中,苏联失去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变得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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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是在1925年3月路过苏联的,在苏联访问了很多人和地方,后来写了一本《欧游漫录》,记载了自己在苏联的经历。

起初,徐志摩与大多数中国青年一样,对新时代的苏联是充满了憧憬的,但是,现实很快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入境愈深,当地人民的苦况益发明显。今天我在赤塔站上留心地看,褴褛的小孩子,从三四岁到五六岁,在站上问客人讨钱,并且也不是客气地讨法,似乎他们的手伸了出来,决不肯空了回去的。不但在月台上,连站上的饭馆里都有,无数成年的男女,也不知做什么来的,全靠着我们吃饭处有木栏,斜着他们呆顿的不移动的眼注,视着你蒸汽的热汤或是你肘子边长条的面包。他们的样子并不恶,也不凶,可是晦塞而且阴沉,看见他们的面貌,你不由得不疑问这里的人民知不知道什么是自然的喜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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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参观克里姆林宫后,更是失望地写道:“这里没有光荣的古迹,有的是血污的近迹;这里没有繁华的幻景,有的是斑驳的寺院;这里没有和暖的阳光,有的是泥泞的市街;这里没有人道的喜色,有的是伟大的恐怖和黑暗,惨酷,虚无的暗示。……莫斯科,集中你那伟大的破坏的天才,一手拿着火种,一手拿着杀人的刀,趁早完成你的工作,好叫千百年后奴性的人类的子孙,多多的来,不断的来,像他们现在去罗马一样,到这暗森森的雀山的边沿,朝拜你的牌坊,纪念你的劳工,讴歌你的不朽!”

在来苏联之前,徐志摩对苏俄的印象其实是很不错的,尤其是托尔斯泰、契诃夫、屠格涅夫等大作家描写的俄国,让徐志摩充满了向往,但是,此时的苏联,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在这大火中最先烧烂的是原来的俄国,专制的,贵族的,奢侈的,淫靡的,旧秩序,曳长裙的贵妇人,镶金的马车,献鼻烟壶的朝贵,猎装的世家子弟全没了,托尔斯泰与屠格涅夫小说中的社会全没了。……俄国的文化是荡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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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还专门去拜访了托尔斯泰的女儿,老太太告诉他说,现在托尔斯泰的书都不让卖了,不光是托尔斯泰,还有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书,也都买不到了。

徐志摩问,莫斯科还有哪些重要的文学家?

老太太说,跑了,全跑了,剩下的全是不相干的。

徐志摩还去了一个著名的墓园,里面埋葬着俄国历史上很多著名的人物,但是,这些墓大多数都被破坏了,比如看到著名作家契诃夫的墓后,徐志摩心情复杂地写道:“今天俄国的情形,今天世界的情形,他要是看了还能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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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还去拜访了几位大学教授,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原本应该有着优越生活的教授们,却连普通人的生活都不如,住的房子很小,家具也很简陋,穿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头发胡子也很久没有打理了,乱糟糟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是街头的流浪汉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本该地位不高的服务人员,却显得非常高傲,徐志摩在坐火车时,就遇到了一位乘务员,好像他不是来为乘客服务的,而是来管理乘客的,脸上总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发号施令一样,如果有哪位乘客敢露出一点不满意的意思,立刻就会被他们训斥一顿。

总之,在徐志摩的眼里,当时的苏联就像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他曾经向往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1925年秋天,徐志摩担任《晨报副刊》主编,发起了一场“苏俄仇友”的讨论,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连陈毅都加入了这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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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月,25岁的陈毅写了一篇《纪念列宁》,寄给了《晨报副刊》,其中写道:“徐先生不要责备共产党人铁的心,铁的手,你且看帝国主义与军阀的宝刀,与学士文人们的刻薄的刀笔罢。”

“翻开一部人类的历史,所有的革命运动,谁不是仗着贫苦的工农为主力军?列宁知道这个,运用他独特的天才,根据马克思主义,创为工人与农人联合的革命,以决然断然的态度去求实现——果然奴隶们翻了身。”

但是,徐志摩对陈毅的文章不屑一顾,说陈毅说的只是在“盲从一种根据不完全靠得住的学理,在幻想中假设一个革命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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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屁股决定脑袋”,徐志摩出身于名门世家,祖上几代都是巨富,他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后上名校、出国留学,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名士精英,对劳苦大众的生活是完全陌生的,以为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因此,当他看到苏联的情况后,很自然就会产生一种抵触的心理。

看看他写的《欧游漫录》就知道了,在他眼中的“俄国文化”,就是“贵族的,奢侈的,淫靡的,旧秩序,曳长裙的贵妇人,镶金的马车,献鼻烟壶的朝贵,猎装的世家子弟”,只要失去了这些,就让他非常难受,说什么“俄国的文化是荡尽的了”

说到底,徐志摩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花花公子罢了,他在乎的就是谈情说爱,花天酒地,到了哪里都有人伺候着,如果不是会写几首诗,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记住的。

(参考资料:《徐志摩传》《欧游漫录》《文史博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