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有被迫害妄想症。

她觉得女生留长发,衣着暴露,就一定会招惹男人的觊觎。

即便是炎炎夏日,我也只能穿不合身的黑棉袄示人。

直到那一天,我在舞蹈教室被妈妈搜到。

她在同学面前,将我的长发剃光。

我意识到,末日再次降临。

1、

我的脸被妈妈打成了猪头。

透过舞蹈室的镜子,我感觉自己很恶心,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妈妈一脚踹在我胸口,谩骂一刻都没停下。

“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孽种,天天露着那张脸勾引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身边的老师同学这才回神,纷纷想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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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全被她骂开。

我狼狈的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可妈妈三步并作两步,拽着我的手腕,让我和她一起离开。

她在众人面前,脱掉我紧身的训练衣,把不合身又肥大的黑棉袄重新套在我的身上。

“妈,我想过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拉着我的手腕冲向厕所,将我的头摁在水龙头下面反复冲刷。

手中的坚硬的皮刷把我的后颈磨得鲜血淋漓。

血液混着凉水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我拼命的挣扎却被妈妈死死的摁住。

此刻,水池里的水位不断上涨,淹没了我的口鼻。

我悲观的想,如果此刻死了也算是解脱。

或许是我挣扎之间划伤了妈妈的手臂,她吃痛松开了我。

这才让我有机会,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伤口被清水冲得发白,痛感在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上拼命地折磨着我。

妈妈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她伸手又甩了我一巴掌,嫌恶的说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真是恶心!”

我知道,我是妈妈被别的男人侮辱之后的产物。

只要我存在一天,她就会记住那段屈辱。

从小到大,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贱种和孽种。

她用尽各种方式,去掩盖我作为“女性”的特征,稍有一点点反抗就会招来殴打和谩骂。

这些年里,她疯了一般地恨我,虐待我,却不抛弃我。

我不懂。

她这么恨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

意识逐渐回笼,我害怕的抱住头,透过红肿的双眼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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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反常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说:“丑丑,我们该回家了,否则外婆要担心了。”

我想,妈妈可能是觉得刚刚下手太重,心存愧疚。

妈妈应该也是爱我的。

2、

我原以为妈妈会带我去医院,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妈妈就用酒精直接泼洒在我的伤口上。

我痛得尖叫起来,本能地开始反抗。

身体上的痛苦让我蜷缩成一团,妈妈却好像没有看见我的泪水一般,继续倾倒着酒精,直到那桶酒精在我身上被倒干净。

她脱光我的衣服,用黑布把胸牢牢地缠好,如同男人一般。

我被压得无法呼吸。吸过水的黑棉袄浸泡着伤口,疼痛不断的加剧。

晚饭时妈妈才打开我的房门,给我灌了一些米汁。

“丑丑,别怪妈妈心狠,你这样将来会受罪的。以后学校你也少去,你的书本什么的我都给你收起来了。最近你好好养伤就好了。”

妈妈语气十分轻松,好像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事。

之前她常常用收拾东西的借口,把我房间每个角落都翻一遍,看我有什么东西颜色漂亮的,如果她觉得这些东西有一丁点问题,她全部都会撕碎扔掉。

她从来不会问我的意见,我在她面前毫无隐私。

我傻傻地看着垃圾桶,不顾身上的痛苦挣扎的爬过去打翻。

“你凭什么把我的书全都撕碎了?!”

我像疯了一样把书本的碎片从垃圾桶中捡起来,因为情绪崩溃,我整个人颤抖不已,不住地干呕着。

什么话在此刻说都十分苍白,我抱住妈妈的裤脚,苦苦地哀求着,“妈妈,求你给我买新的书本,让我继续上学吧!”

妈妈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样大,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邻居听见我家的动静主动敲门,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妈妈快速地到门前,搪塞了邻居几句,把门锁好之后又回来给了我一巴掌。

“我撕你的书怎么了,你是我生的,我想让你活就让你活,想让你死就让你死,养你这么多年,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我无助的摇头。巨大的痛苦裹挟着我的心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的胸腔内肆意蹂躏着。

垃圾桶里,书本的碎屑全都被我找了出来,我拼命想把那些碎屑复原,可惜我后颈的伤太重,滴下来的冷汗把那些碎片打湿,变得无法辨认。

这么多年,我对妈妈的折磨逆来顺受,可她却连读书的机会都不愿意就给我。

晚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出去吃饭,选择在房间里拼凑书本。

妈妈端着滋补的鸡汤推开了房门,态度稍微和缓了一些:“起来把饭吃了,书我会给你买新的。”

我现在心如死灰,对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

她把鸡汤放在桌上,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仿佛一切势在必得,“好了,别和妈妈闹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妈妈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3、

我根本不相信妈妈的话。

她想要的不过是我之前那样乖乖低头,继续接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

我在她的心里,甚至不算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一个用来泄愤的东西。

“死丫头,我跟你说话呢!”妈妈不耐烦的踢了我一下,她的目光扫到我后颈的伤口上,又迅速的撤回,“一点也不懂得尊重我,我早就该把你掐死。越长越像那个畜生。”

原来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是源于我这张酷似生父的脸。

我读书也是错,留长发也是错,穿颜色鲜亮的衣服也是错。因为生父之前的暴行,妈妈就把无尽的怨恨全部强加在我身上。

她人生痛苦不堪,所以也要用我的一辈子为此陪葬吗?

我无力地趴在地上,扬声质问着妈妈:“妈,你有没有过一瞬间尝试让我做你的女儿?”

“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成为女性并不是错?”

“有没有过一瞬间,尝试爱过我?”

妈妈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差点要笑出了眼泪:“这种废话只有你会想吧?天天的只想勾引男人竟然还敢这么跟我顶嘴?再多说一句我用东西划花你的脸!”

“都是想男人浪的!”

无论我说什么,话题永远会回到异性之上。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端着那碗鸡汤缓缓地喝下去。每次我想尝试解开妈妈的心魔,她都会回到拽回到素未谋面的生父身上。

几乎每次都会咒骂我,为什么身上永远留着这种恶劣的血液。最终还是我的错。

我不顾妈妈发狂的咒骂,脱下身上浸满了水的黑袄,坐在椅子上用酒精消毒然后撒上药剂。

只有让伤口赶紧愈合,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只有逃离这里,我才能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站在阳光之下。

4、

脖子上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我才重新回到学校。

因为我日常留着难看的短发,即便是炎炎夏日也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袄,同学们极少和我说话。

他们只当我是空气。

这一次或许是我的模样太过狼狈,脸色太过难看,下课时同桌怼了怼我的手肘:“你脖子被狗啃了?”

一周的紧绷和痛苦在这句关心下变成了鼻酸,我眼眶通红地摇摇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概是我动作幅度太大,在不经意之间展露了伤痕,同桌忽然攥住我的手腕,“有人打你?”

我没有说话,生怕有人会告诉老师,让妈妈知道招来更深的毒打。同桌从医务室找来药箱,偷偷地帮我把药抹在伤口上。

“你应该跟老师说一下,咱们快高考了,你这样会出事的。”

我迟疑了一瞬,不料这一幕被来学校的妈妈再次看到。

她疯了一般地冲进教室,举起旁边的椅子就要砸在我的身上。

同学见状虽然吓了一跳,但是纷纷抱住她的腰阻拦她。

可妈妈却像失了智一般,把愤怒甩向任何一个人,如果有男生想要上前制止她,她会用椅子拼命的砸向对方的头,不少的课桌都无法幸免。

见到这个场景,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拼命的哭喊着,这是我脱离妈妈唯一的机会了。如果学校能以妈妈精神不正常为由禁止我回家,我想我一定顺利完成高考。

老师很快赶到,陪同一起前来的是校长和学校的保安。妈妈被他们控制住,准备扭送至精神病院。

我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脸上却露出无辜害怕的神情。

校长站在我的身边,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肩头,隔绝掉妈妈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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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救护车前,妈妈阴恻恻的看了我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或许是妈妈的表情太过可怖,同学们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老师递来一件新的校服,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换上吧。”

我将黑袄脱下,露出后颈丑陋无比的伤痕。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小声啜泣着,同桌像是惊醒一般将校服披在我的肩头,侧过脸不去看我的伤口。

这些情绪统统归结于同情。

“她是你亲妈,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丑丑,你爸爸去哪里了,他不管你吗?”

我狼狈的穿好校服,抱着自己的棉袄蹲了下来。

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大家都不一样,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妈妈都不愿意爱我,那个从未见面的爸爸难道愿意爱我吗?

答案是否定的。

眼眶再次酸涩起来,我忍住眼泪没有哭出来。

放学时,老师脸色难看的叫我过去,“李同学,你妈妈经过检查没有精神类疾病,但是医院方面会配合我们做深层次检查。同时学校这边决定,这个月你可以住在学生宿舍。”

我感激的看向老师,总之只要可以不见到妈妈,住在哪里都可以。

晚上,我和老师打了招呼回家收拾东西。

没想到一开门,妈妈竟然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我,“丑丑,欢迎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