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正在浴室中同浴,突然有人从外面将浴室的门一脚踹开。

这是在强子交给林书香留守的那栋小楼之内。

而这个时候,是夜里8点来钟。

踹开着浴室房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栋小楼的主人强子!

而她林书香是这个主人请来看房的,且是这位主人的情妇!

而他许爱云跟这个主人没有丝毫的关系,是她林书香从外边引进来的!

她是孤独了,是寂寞了,是一个人住在这小楼里心神难宁,才把这许爱云招引进来。

她要让他许爱云跟她在这栋小楼里干成那种好事!

而这栋小楼的主人和他许爱云又都是一样,一直在乞求她做他的女人!

这位小楼的主人因为她林书香,前不久,刚跟自己的妻子离了婚!

在这个时候,这栋小楼的主人,显然是不敢相信,他请进家门的她和这个许爱云正在这浴室内如此那般!

他站在门口,面对他们二人,两只眼睛顿时便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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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梦野艳齐。这是我写的一个女作家的亲历——

在此之前,她林书香跟许爱云曾一同参加了一场笔会。

他们是那场笔会结束之后,又返回到这栋小楼。

回到这栋小楼,她林书香的目的十分明确。

那就是要让这个一直苦苦追求她的许爱云,在她这里满足一下那方面的需求,然后,她再送他离去。

她是决意不会嫁给他的。

她跟他如此这般,只是想弥补一下她对他以往的亏欠。

这个世界上,她只想特立独行,只想体验更丰富的人生,体验更多的男人,以便使自己更有底蕴来从事小说的创作。

她这辈子只想成为一名作家,而不可能在某一天嫁给某个男人成为他的妻子。

她经历过婚姻,婚姻对于她,真的如同牢狱。

她不可能重蹈覆辙。

再多的男人追求她,她也只想游刃于其间,而不想被任何一个男人所控制所左右所占为己有。

在这栋小楼的这位主人被警察带走之后,她和他许爱云曾在这栋小楼里幽会过。

他们曾在这栋小楼里享受过男女同欢的甜美。

他们在这个时候,如烈火又遇干柴,正开始燃烧。

他们是在街上的一个小餐馆内,饮尽了杯中酒之后,手挽手地又回到了这栋小楼之内的。

他们在进入这栋小楼之前,她林书香没忘了把院门的锁撞上。

她还是怕在他们忘情忘我地共享欢爱之时,有人进得门来,让他们的好事受到干扰。

又正是因为他们做了这种防护,这个主人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两人在当时都感到了大为意外。

也显然是,他们在这洗浴的过程中,彼此都过于关注对方的存在,而无从想到是否需要注意一下门外的什么。

他们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听到这个主人从外面走进来的脚步之声。

当林书香在那喷头抛洒的水丝中抹了一把脸,认出来者,她的两条腿顿时就软了!

他怎么又突然回到这个小楼了呢?!

那个讯问她的警察不是曾跟自己说过,他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吗?!

他是怎么又出来了呢?!

他是越狱出来的?还是获释了?

她记得这个强子从来没有留过光头,但是现在,这个强点子一头光秃,全无了其以往的她一直欣赏的俊朗之色。

在这一刻,她林书香呆若木鸡,完全僵在了那里。

而许爱云在这一刻,显然更为震惊,一时间完全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强子猛地伸出他的一只手,抓住了许爱云的膀子,然后,向后一带,便将其摔出这个浴室的门外。

他没容许爱云爬起身来,抬起一只脚,又一脚蹬在许爱云的后腰上。

许爱云当时便四脚八叉地趴在了地上。

他随即扑上来,一把薅住许爱云的头发,把许爱云又从地上拽了起来,又以一记重拳,打在许爱云的面门上。

许爱云又倒在了地上。

他跨步上前,再次薅住许爱云的头发,将其拽起,又是当胸把许爱云打出有一米多远。

许爱云几乎是身子腾飞般地撞到了那卧室的一面墙上。

这时的许爱云,已是眼青鼻肿,上唇之处,有两道血在流。

他在打出这后一拳的同时,还猛兽般地吼叫道:敢搞我的女人!

他这话一出口,倒在那墙边本来挣扎要起的许爱云,没有再动。

许爱云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在他说出这四个字之前,许爱云还真不知道他和林书香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他是完全瘫软在那儿了,几乎成了一滩烂泥。

林书香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从那浴室中奔了出来,扑到了强子的身上。

大概是地面上有了水,有了许爱云从浴室中带出来的水,强子在这一刻,脚底一滑,被她一下子扑倒了。

他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她用整个身体俯压住他,然后,转过头来,冲着窝在那墙边的许爱云大声地喊叫道:你快离开这儿!

她是连着这样喊了两句,许爱云才从瘫软状缓缓地从那儿站起了身。

许爱云站起身之后,抬手抹了一把鼻孔下面的血,在那床边上抓起了自己的衣服。

他在迈出那门口之前,回望了一眼还死压在强子身上的林书香。

他的脸色在那一刻青里透灰,但又好像丝毫没有了恐惧。

他的两只眼神中,竟投射出一种鄙夷!

那让林书香看到后,心,不禁抖动了一下。

在这一刻,被林书香俯压在身下的强子正大声地对林书香吼叫道:你放开我!我今天得让他死在这儿!

他许爱云听到了他这句话,又是从鼻孔中发出了哼的一声,才于那门口消失。

林书香当然没有放开他强子。

林书香在这个时候,有了更难以挥去的恐慌。

她的脸色已经白得如同一张纸。

她用她的两只手,摁着他强子的两条胳膊,向他强子发出了哀求。

她说: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而强子在这一刻,已经是不可能听她的了。

强子猛一用力,把林书香反压到身下。

然后,他挣脱了她。

然后,他跳起身来,追向那门口。

但是他在还未到达那门口时,脚底下一滑,他自己又摔倒了。

她又是再次扑上前来,把他扑压在身下。

她说:你真的不要这样!你就算原谅我吧!

他再次挣脱她。

他把她掀翻到了一边。

他在起身之前,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

他瞪着两只几乎要暴凸出来的眼睛,说:我也原谅不了你!

她一时无语。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在重新奔向那门口之前,又恶狠狠地回望了她一眼。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

她两只眼睛直直地迎视着他。

她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绝望。

她说:要是这样,那你先杀了我吧!

他咬牙切齿地说:回头我再来杀你!

他冲出了门外。

但他依旧是没能出这栋小楼。

她随之又紧追上来。

她从他的身后,又死死地抱住了他。

她说:你要杀,现在就杀吧,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回过头来,用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他用力地来回晃着她的脑袋说:你不要逼我!

她说:我不是在逼你!我是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我也知道是我错了。你真的不要再去追她了。你想怎么发泄,就冲我一个人来吧!

她的眼睛里突然漾出了泪水。

随之,她双腿一弯,跪倒在他的面前。

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有生以来,也没有跪求过任何一个男人。

但她在这一刻,却这样做了。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他强子在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是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

野兽要撕裂它的猎物,那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

她怕他一旦追上许爱云,真的会把许爱云撕成碎片!

而到了那一步,她又能如何收场?

这一切,可都是源起于她!

而她作为一个知名的杂志社的副主编,到了那一步,又如何还能当下去?!

那绝对会让她身败名裂的!

现在,对于她来讲,要想让这场风波尽快平息,上上策,也只能是以这种示弱示软来安抚对方,来求得事态往小里转化。

不这样,她不仅会无法收场,更会无脸再去见为她投下巨额资金来扶助她的丁总!

她这次从北京来到这个城市,来到这个栋小楼,跟丁总说的是,她是回老家,是去看她的父亲,是去解决她家里跟当地村委会发生的某件纠纷。

若丁总知道了她不仅向他说了谎话,更和另一个男人在这里幽会,且在这里的浴室内又让另一个男人闹出了这等事,那丁总会怎样看她?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将无法继续得到丁总的信任,丁总更有可能中止为她所做的所有投资,她的所有美梦也都会随之破灭!

她真是到了急要关头!

她必须得放下所有的架子。

她只能是向这个男人屈膝投降。

她只能请求这个男人对她宽恕。

强子见她如此这般,情绪上还真的出现了变化。

他不再想着去挣脱她,去追赶那许爱云,而是反过来,把她又扑压在身下。

他说:你真是做得出来啊!你怎么竟把野男人招到我的家里!

她说:我们并没有干什么。

他说:你们还没有干什么?!

她说:是因为天热,我们才那样的。

他说:你不要再狡辩了。

她说:好吧,我不狡辩了。我也是一时晕了头。我现在只想让你平静下来。

他说:你让我怎么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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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办法让他平静的。

她犹豫了一下,就在那地板上,以她的女人的特有的温柔,还真的也是很快地让他平静了下来。

那又并没有费多大工夫。

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早已使她林书香对男人这个动物有了深刻的了解。

她知道在什么样情况下,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付这种动物更为有效。

她是使用出了女人最拿手的办法。

她的那种办法的实施,还真的行之有效,还真的使他的恼怒,很快地便被另一种东西替代下来。

他实质上也正是处于一种饥渴状态。

他大半夜的从外面回归此地,实质上,很大程度就是奔着那方面的事来的。

他已经被公安局羁押了多日。但这种羁押并没有泯灭他那方面的需求。

他是今天下午傍晚的时候,才被他的那位朋友通过手下的人,把他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的。

他的那位朋友为了他能获得相对的自由,交纳了多少保释金,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从他在那学校门口被警察抓走之后,他与林书香便断了联系,他有必要马上与她重新联系上。

他还惦念着他那个侄女是否已经转学,而她林书香是否已经把他的侄女带回北京。

因此,一出那看守所的大门,他便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她的手机。

但是,手机被他拨通了一遍又一遍,却是一次次地都是无人来接听。

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急切中的他,便当即打了辆车,匆匆地赶向了这栋小楼。

他在那一刻,是太想与她能重享鱼水之欢了。

他想让她嫁给他,实质上就是要将她独占为私有,独享那方面的好事。

但结果却是,他的面前展现出了那样一幅场景。

他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也无法容忍她和那个男人做出的勾当。

因而,他在惊愕之余大打出手。

现在,她又是等于恢复了他的独享。

现在,她又是等于在他的独享中解决了他渴望解决的需求。

这让他于十几分钟之后,恢复到了常态。

他伏压在她的身上。

他说:你告诉我,跟你搞到一块儿的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她说:他也是个作家,跟我是同行。他是为我干做了很多事,我出于报答,才让他来到了这里。

他说:你能想着报答别人,怎么就想不到报答我?

她说:我刚才不是在报答你吗?

他说:我不想仅仅是这样。我还想让我们彼此的关系光明正大,还想让那个丁总,那个当过我老板的男人知道,他不能再惦记着你了!

她说:这件事,你也不能太着急。你再容我一些时间,行吗?

他说:我还容你时间?

她说:是的,许多事情的解决,需要时间。你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出来的?

他说:我是被我现在的那位老板花钱保释出来的。

她说:这么说,你自由了。

他说:是有限度的自由。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又话锋一转,说:我们先不说这事!我还得去找那个家伙!我得让他跟我说清楚,他占我的女人的便宜,这事怎么了结?!

她说:我真的求你了。你放他这一马吧!

他说:我可以放他这一马,但他能保证从此跟你不再发生这种事吗?

她说:我能保证。你让我现在就去跟他做个了断吧,行不?我想现在就去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听她这么说,他终于软了下来,他同意了她的请求!

他放她出了这个小楼!

那一刻,她是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穿上衣服,便旋风般地跑下了楼梯。

她在出这个小楼院门的时候,还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得膝盖都破了一块。

但是她没有去顾它有血渗出。

她掸了掸身上的土,便四下寻找起来。

她是忽然对他不放心了。

她不是担心他已经走远,而是害怕他到外面去找凶器,反过来,再向他强子发起攻击。

是的,她害怕他这样做。

在这街上,他是可以找到凶器的。

他可以到日杂店里,去买切菜的家什。

那里的那种家什有各种的型号。

那若握在人手里,不仅可以切菜。

那剁开谁的脑壳,也不是什么难事。

它会让人得心应手。

她想起了他离去时的那个眼神。

他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那样的。

她刚才是舍身把他相救,而他却用那种眼神看她,她感到那里面肯定正隐含着她难以想象到的东西。

再有,从他那赤条条地从那房间内走出去的行态,她更是已经看出,他没有畏惧于强子的凶狠。

他在那一刻不仅毫无示弱之意,反而还在张扬着一种不会善罢甘休的气势。

她一定要见到他。

她甚至想到,他有可能找到凶器后,又在去召集人马,要找帮手对强子进行报复。

她得阻止他。

她知道他在当地还是认识许多人的。

起码,他和那家报社的人早有来往。他可以通过那家报社的人,与当地的有些人取得联系。

她真的害怕这件事由此越闹越大。

因为她不仅从他的那种眼神从他的行态中,看出了异端,更从他被强子打成的惨状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脸已经被强子打得不成样子。

他的右眼眶已出现青紫,他的鼻梁也已经肿胀得变形。

她想他不可能会一忍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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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个故事,先讲到这里。

感谢您的收看。梦野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