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写道,云南大理古佛洞虽已废弃,洞中奇景仍令徐霞客驻足良久。在大理清碧溪,徐霞客见其幽雅奇异,只顾玩水,没注意到何巢阿等人已经离开。

(公元1639年)三月十二,觉宗备好马匹带上午饭,徐霞客与何巢阿一行人同游清碧溪。

他们出寺后,走过小纸房、大纸房,经过石马泉,泉水从坡坳间溢出,清冽无比,冯元成觉得不比慧山的泉水差。方形池上有废弃的马元成遗迹。据志书记载:“落日下,泉水中照见有石马,所以取名石马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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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路过一座塔寺,寺前有诸葛祠和书院。向南有中和、玉局两座山峰。一条水很大的溪水,绕过山峰。他们向西寻找小径走入峡谷。峡谷西,重重山峰互相掩映,最高一座山峰有积雪的痕迹,独自高高下垂,犹如一匹白绢隔断了青山。

他们在溪北的山冈上,从阮尚宾的坟墓后西行,踏着峻岭登上山崖。山崖高高隆起,与对面山崖并立前突像门扇,上边高耸下面陡削,溪流冲破其中流出。山崖夹立在头顶,全都狭窄倾斜,幽深杳渺。路沿着山崖顶端,紧靠北面山峰向西,马不能再走,何巢阿只得命令随行的人在溪边守马,顾仆也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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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与何巢阿父子连同两个和尚逆溪探入,多次涉到澳水南北两岸,有巨石蹲在山涧旁,两侧山崖上高险的山石,全都陡削地堆积着,如同夹道。西面门扇,双双高耸,当中劈开,如一条线,下垂的积雪正当其中,互相掩映,层层叠叠,宛如挂在墙上的条幅,垂在中央,特别幽雅奇异。

觉宗总是解下竹筐斟酒,共劝他们饮了三次。

溪水捣入峡中,奔泻在岩石间,石头光洁细腻,花纹灿烂,颇富烟云之态。他们从这里绕着山崖走,北峰略微敞开,有一块高高隆起的平地。他们又向西走,再次与山涧相遇,水从石门中突立的石崖上下泻,石崖高一丈多,下方是澄澈的深潭。水潭宽两丈多,波光晶莹映照,不觉得水深,突立石崖上的沟槽,被迅疾的水流冲刷,高处虽然仅有一丈多,却滑腻光溜不能落脚。

徐霞客只顾玩水,没有察觉到,两个和尚已翻越到上面石崖上,何巢阿父子也从山涧北上登,他独自一人在水潭上找路,找不到。于是他踩着峰上的沟槽,与水流争道,被石头滑倒,与流水一起冲下来,倾注在深潭中,水没及脖子。他急忙跳出溪水,坐在岩石上,绞去衣服上的水。攀着北边山崖,登到上边,下瞰他曾失足跌倒的沟槽,虽然高仅一丈多,它上面的沟槽水道,曲曲折折,如同刀削,尤其滑腻光溜,即使上到它的第一层,中间上上下下的地方,没有可踩踏之处。他再翻越西面山崖向下看,山崖内有水潭,长宽各有两丈多,水色纯绿,波光荡漾,碧玉浮动,照耀在山崖峡谷间。中午的艳阳照射在水中,金碧交辉,流波激荡,光怪陆离,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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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三面的石壁环成一个窝,南北两面石门的石壁,高耸入云端,后面是峡底的岩石,高处也有两三丈。石脚下嵌上前突,飞边与两旁联结成一块岩石,像剖开的半个瓦瓮,并无丝毫缝隙漏水到潭中,前突崖石之上,如屋檐覆盖在水潭上,没有水滴从石崖上抛洒下落。水从潭中总是向东面溢出,轰鸣着倒入沟槽水道,如天龙冲破峡谷。徐霞客从山崖顶端俯身见到此景,急忙攀着山崖坠落下来,他坐在潭边岩石上,山影使人心荡去一切杂念,觉得每一根汗毛、每一个毛孔,无不晶莹透彻。他连忙脱下湿衣服晒在石上,就着流水洗脚,就着阳光晒脊背,冷得足以洗去烦恼,暖得好似怀抱着丝棉被。何巢阿父子千方百计攀援险途来到,互相高叫奇绝。

很久之后,山崖上阳光西射,徐霞客衣服也渐渐干了,他披上衣服,再登上山崖顶端,从那上面再向西逼近峡中石门,水潭左边环绕的山崖之上,北边有下覆的石崖平架在空中,可当作亭台楼榭来休息,前方有块如手掌样的地方,平平地砌得好像高台,可以下瞰澄碧的水潭,但险要狭窄的地势,不能见到全貌。不久向前走,徐霞客想再游石门内的两个水潭,并上登积雪高悬的山峰。何巢阿这帮人不能跟随,也无法阻挡他,只得说:“我们去马匹休息的地方等候。”

不知徐霞客能否看到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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