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端午吃甜粽还是咸粽？
我是北方人，每年端午都吃甜的。
陈嘉伟鄙夷的问我「你们北方就是土，要吃甜的怎么不去吃八宝饭？」
后来他到处跟人说「就因为个粽子，她要跟我退婚。」
1
你喜欢吃甜粽还是咸粽？
我是北方人跟着陈嘉伟在南方定居，端午节就想那一口甜粽，但自己包着总不是个味。
我妈心疼我，今年提前包了粽子抽真空给我寄来。
清香的粽叶包着绵软的糯米再嵌着一粒饱满的红枣，蒸熟后甜而不腻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光想我的口水就止不住了。
盯着打卡器上的时间跳动，58秒，59秒，我第一个打卡冲出公司。
我回家的时候门口摆了两双鞋，一男一女。
我心下微沉，已经做好最差的准备。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像是我的催命符。
「咔哒」门开了。
他正坐在客厅喝茶，气定神闲。
我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他敲了我一下，「找什么呢？」
原则性问题，我直接问他「门口的鞋是谁的？」
「我姐的，她上卫生间呢，快看，我妈让我给你带来的粽子。」
我长舒一口气，幸亏我没冲动。
「别愣着了，快去看，给你拿的烧肉粽放冰箱里了。」
我虽然不爱吃肉粽，但还是笑盈盈的道谢，毕竟这是我未来婆婆的心意，她难得对我有好脸色。
当初嫌我是北方人，她死活不愿意我们在一起，我一直讨好她，现在总算有成效了。
可我打开冰箱后发现只有肉粽，我的甜粽不翼而飞。
我以为是自己放错了左翻右翻，真是不见了。
「嘉伟，我冰箱里的东西呢？」
他满不在乎的回答「扔了啊。」
我压下心中急躁问他「为什么要扔了？」
他嬉皮笑脸应着「你们北方人就是土，吃那甜粽干嘛，跟八宝饭一样，放那也是占地方」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继续问「扔哪了？」
他踢了一下垃圾桶「就这里呗。」
我声音陡然变得尖厉甩开了他手「你凭什么扔我东西。」
陈嘉伟也被问出火来了「我就爱扔，别说粽子了，就是你我也想扔就扔。」
说完他自知失言，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嘉伟哥，胜楠姐是不喜欢我包的粽子吗？」
我转头一看是周敏佳从卫生间出来。
「陈嘉伟，你不是说是你姐来了？不是说粽子是你妈包的？」
他梗着脖子辩驳「邻村的姐怎么不是姐姐？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我妈不会给你包粽子吧？」
「敏佳好心好意带给你，你再看看你。」
「惯的你什么毛病，跟我大呼小叫。」
我气得浑身发抖「带上你的东西和人一起滚。」
我打开冰箱把东西丢到他身上。
砰的一声，回应我的是他们的摔门离去。
2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在垃圾桶里翻到粽子时，粽叶被拆开，糯米红枣滚了一地。
我已经能想到他们当时是怎么怀着优越感拆开然后再嫌弃的点评，最后不屑一顾的扔了。
家里的视频这时候打来了，我赶紧去洗了把脸才接上。
「喂，老姑娘，粽子收到了吗？吃着得劲吗？」
「你怎么看着瘦了啊？」
面对爸妈的笑脸我嗓子里像堵了坨棉花，每句话都是忍着泪意说「得劲，贼带派了。」
我不停转着眼珠向上看，眼泪撑得眼眶又酸又痛。
「那就行，给佳伟家也拿几个，大大方方的哦。」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砸下来，对面立马急了。
「咋了这是？」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
「嗨，这多简单，回头你带着嘉伟回来就行，钱不够跟家里要。」
我只能不停点头答应，怕他们看出异常。
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后嚎啕大哭。
哭的不是爱情，而是哭我的不争气，让别人来作践我爸妈，作践我故乡。
打开朋友圈看到周敏佳发的「稳到一间好好食噶农家乐。」
照片里拍到了陈嘉伟一角。
故意用粤语发的，发给我这个外地人看。
她是陈嘉伟妈妈相中的儿媳，所以当毕业后，陈嘉伟把我带回来时，他妈暴跳如雷。
「你带个北妹回来是要气死我吗？」
那时的陈嘉伟像个英雄一样跟他妈据理力争。
「我非胜男不娶。」
但周敏佳也死磕着非陈嘉伟不嫁。
最后我们拖了一年又一年，他妈终于点了头，我们订婚了。
可他却变得面目全非。
他打着朋友的旗号，不排斥周敏佳的接触，久而久之变成了套在我脖子上的一条绳索。
一头在我脖子上，一头在他手里，时不时的就扯一下。
每当我们有什么争执时他就一句「你看看敏佳，我们本地的女孩，贤惠本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
在本地，贤惠两个词上压的格外重，绳子勒的我喘不过气。
我哭过闹过冷战过。
最后都失败在他的冷处理里，像条狗一样去向他摇尾乞怜，求他不要跟我分开。
他也曾对我无微不至过，出去吃饭拉座位烫茶杯递纸巾和大学里那些装逼吹牛不成熟的男孩不一样。
好不容易快要修成正果，我舍不得。
可后来我发现他的内心也像他妈一样，从来没看的起过外地人。
扔的不是粽子，是我作为北方人的尊严。
以前我爱他，现在突然对他去魅了。
为了一个粽子，至于吗。
至于。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3
我打电话给陈嘉伟沟通退婚的事。
打了三次，他还不接，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以往我再大的火气等打到第四个我就熄火了，就从愤怒变成了对他的担心。
他也不用花力气哄我，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刚刚没看手机。」
我就喜极而泣「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第四个他果然接了，依旧是沉默，等着我低头。
我直接开口「我们退婚吧？」
他嗤笑一声「刘胜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现在结不了婚。」
我强制的插话「我的意思是退婚，听清楚了吗？」
他半晌没说话，憋出来一句「我明天就去跟我妈再提提结婚的事，行了吧？」
「别得寸进尺，你是外地人，八字又不好。」
「你就这么恨嫁？能不能有点自己的追求，脑子里除了结婚就没别的事了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问他「是我没追求还是你瞎许诺？当初是谁打包票让我跟他过来？」
「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从头打拼现在还比你工资高，是谁没本事？」
我一下就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咆哮着问我「你有病吧？不就扔了你袋粽子，你们北方人怎么就这么斤斤计较？」
「你爸妈也真好意思，这东西也好意思邮。」
我平静的告诉他「对，我就是因为个粽子要退婚，我就是斤斤计较。」
他气急败坏的说「你可别后悔，别过两天又穿的花枝招展找我复合睡服我。」
「比ji都骚。」
我心里最后那点温情泯灭了对他说「双方各自负责通知自己父母吧。」
我先是吃了个火锅，又做了个spa，睡的昏天黑地。
我以为自己会是眼泪拌饭，没想到却异常轻松。
脖子上的索套终于解开了，灵魂不用再受刑。
我自嘲一笑果然，我自己也知道，这是在受刑。
只不过是在等情分磨光才能狠下心。
4
我睡的昏天黑地时，他妈在群里发消息问「家里有黄栀，谁要谁拿。」
我知道，这又是暗示我去给他家当奴隶做端午粿了。
见我没有反应又给我打来电话「小刘，你没看到阿姨群里发的吗？」
「记得来阿姨家过节，告诉嘉伟家里米和油也吃完了，回来的顺路买点。」
他们过节就是男人吃喝玩乐，女人还在厨房摆拜做粿。
说是让陈嘉伟买东西，实际就是暗示我买。
我不想惯着她直接说「阿姨不好意思，我和他已经分开了，有事你直接联系他。」
他妈还在大呼小叫我就掐了电话，爽。
很快陈嘉伟电话也来了「退婚这么大的事，你说了不算。」
「你来跟我妈说。」
「还有，我妈跟你家里也通过电话了，现在他们就在我家，你看着着办。」
我气得牙根痒问他「你是没断奶吗！什么都你妈安排」
我以前眼真瞎，被他温柔的表象懵逼，没看出他的没担当。
5
我刚进家门就看到我爸妈双眼红血丝，一看就是坐红眼航班来的。
我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我来处理。
陈嘉伟他妈嗔怪的说「我早说让找个本地的，外地的后生女脾气大的要死。」
「这在我们这，是嫁不出去的嘞。」
陈嘉伟跟个死人一样躲在他妈身后，最让我意外的是周敏佳也在。
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跟以前愚蠢的我一样。
陈嘉伟他妈一直以自己是南方人优越感十足，当初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找外地的，可他儿子不听话，她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我头上。
当初我刚来南方，没地方住，陈嘉伟让我住在他们家。
我不好意思却盛情难却，就主动承担了买菜烧饭做家务。
可当半个月的时候她告诉我住在家里是要交家用的。
我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窘迫的问朋友借了钱转给她。
她明里暗里地说北方人没规矩，看不起我却又一直利用我。
一到过节就暗示我去他们家做粿做席，家里缺什么了也是拐着弯告诉我让我添置。
第一次正式的改口红包就给了我十块，说是利钱。
而我爸妈足足给陈嘉伟转了一万零一，寓意万里挑一。
订婚的时候告诉我「我们本地都是没彩礼的」
转头就打听我结婚能有多少陪嫁，并暗示她们本地女孩陪嫁都特别高。
「我们嘉伟还是个大学生呢，找个富裕的本地女不成问题。」
陈嘉伟不是不知道他妈这些事情，只是告诉我「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的。」
「我已经为你争了最大的权益。」
「你多跟敏佳学学，我妈总能看到你的。」
我天生骨架大，个头高。
他妈每次见面都用那种嘲弄的口吻问我
「小刘最近又胖了点的？女孩子太胖不好的。」
于是我掉入了一个自证的怪圈，不能也不甘心放手，因为沉没成本太大了。
慢慢的陈嘉伟被他妈同化，我们逐渐离心。
他忘记了当年的初心，也觉得他能娶一个外地女，是他，是他家给我的恩赐。
我怎么能不围着他转？不围着他家转？都能嫁给他了，我怎么还能发脾气？
他不是看不起北方的粽子，他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爸妈，看不起生我养我的家乡。
如果我要嫁给他，就跟要把自己由皮到芯全部扒了换成跟他们一样。
还得亲手斩断我和遥远家乡的精神联系，这样才行。
很可惜，做不到，不干了。
我更客气的回答她「你这熊样都有人要，我不愁。」
6
周敏佳听到了接口「刘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婆婆？」
我制止她「别姐姐妹妹，我妈就生我一个，我们那边独生子女多，不像你们这下猪崽，下个公的才到头。」
他妈面皮涨的通红，我就是在点她，陈嘉伟上头有三个姐姐，还有被送人的。
「你不要一口一个北方人怎么样，我们不欠你的。」
「南方经济是发达，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是做了什么贡献？你连个税你都不想交，你在高贵什么？」
「你除了趴在孩子身上吸血你还有点什么出息？」
陈嘉伟一听不干了，就要来反驳我。
「家用是我我主动交给我妈的，我们这都是这样的，你乱讲什么？」
他一脸失望的看着我「那毕竟是我妈，以后也是你妈。」
我制止了他「别乱碰瓷，我妈在我旁边呢，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妈，早拿根绳自我了结了，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你现在知道说话了？以前嘴被缝住了吗？」
「你在外面吃席，我在里面一个人做50个人吃的粿。」
「你们亲戚宗族每个人说话都对我夹枪带棒的，这些时候你都死了吗？没担当的东西！」
我终于畅快的说出了所有心里的话，陈嘉伟一脸震惊。
「这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喝了口水继续输出「哦？是吗？怎么你大伯家表哥不用交家用，而且你大伯还经常补贴他。」
「人家也找了外地女朋友，怎么亲戚就对人家那么尊重？」
「别人到底是看不上我，还是看不上你，你心里有点数吧。」
我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端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我爸妈赶紧过来给我顺气，陈嘉伟听完以后有些失魂落魄，无助的看向他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7
我妈冲到我前面，把我护在身后，我爸则是一脸心疼给我擦着眼泪。
闻着我爸身上熟悉的洗衣粉味，我悲从心来。
这么些年，我背井离乡舍弃父母，究竟跟了个什么东西。
他妈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锤着陈嘉伟「我让你别找外地，别找外地。」
「现在好了，有这么多事。」
许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大血包，又跟我爸妈解释「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胜男妈妈，都是女人，你说我们那个时候哪有这么矫情？」
我妈可不吃她这套「你想趴着当狗，我们姑娘要堂堂正正做人。」
说完把我护在中间就要出门。
陈嘉伟急得跳脚「叔叔，阿姨，都是误会。」
我妈白了他一眼「你上大学来我们家连吃带拿，我没说过一个不字。」
「你们订婚，我没要彩礼，也告诉过你们过好自己，我和她爸不用你们操心，我们自己有养老金。」
「老了就去住疗养院。绝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想你对我姑娘好点。」
「你保证的头头是道，说南方最养人。」
「可现在呢？我姑娘瘦的风一吹就能倒，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陈嘉伟哑口无言，只能求救的看着我。
以往这样，我就会给他解围。
「看我姑娘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事就知道找女人。」
「你也算个玩意儿？」
我妈蔑视的看着他。
陈嘉伟他妈开口「小刘爸爸，你也不吱一声，就看她妈在这胡搅蛮缠，你们家难道是女人说了算？」
我爸腰杆挺得倍直「我家，就是我媳妇和闺女说了算。」
他妈扯着嗓子喊「退就退，我看退了婚的后生女谁还敢要？」
我本来打算走了，听到这句话直接回了一句
「退过婚怕什么？你死了老公不也和别人搞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