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我考北大，我只是满足爸妈北大情怀的工具
点众文学
2024-06-11 11:51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哥哥在高考前救人溺死，妈妈被打击得差点疯了。
为了安抚妈妈的情绪，他们决定开个“小号”。
让“小号”代替哥哥考上北大。
1
我是高级知识分子父母新练的小号。
妈妈是被清华开除的大学生。
她总说清华算什么，她只看得起北大。
哥哥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他从小就展现了极高的学习天赋，是父母最大的骄傲。
大家都说哥哥将来肯定可以考上北大。
可是哥哥在中考前一天，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小孩，淹死了。
妈妈被打击的差点寻死。
在亲戚的劝阻下，他们选择“练一个小号”，所以才有了我。
妈妈常说：“只要你能考上北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是妈妈，我不是哥哥那种学习天才啊。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
妈妈给妇女居委会阿姨的的理由是，幼儿园就是小孩玩闹的地方，根本学不到一点知识，我们的小孩要赢在起跑线上，未来才会大有成就，对得起父母。
居委会阿姨说玩是小孩子的天性。
我妈发了疯似地大声尖叫！
“玩什么玩！你们别想通过玩来毁了我女儿的未来！”
“我女儿将来是要考北大的！”
“你们就是想耽误别人小孩的学习，好让自己的小孩名列前茅！”
她信誓旦旦，无比坚信自己那一套理论。
甚至抄起扫把要将居委会阿姨们打出家门。不停的骂他们黑心烂肺。
我爸坐在角落，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对于妈妈的歇斯底里全部视而不见。
妈妈坚信吃味精会损伤智力，吃重油重盐的食物对智力发育不好。
于是我每天每顿只能吃清汤寡水的米饭和水煮菜。
水煮白菜，包菜，花菜，极少数时候有甜甜的水煮南瓜。
除了放一点盐，其他什么都没有放。
我看着爸爸妈妈碗里的色泽味美的红烧肉，馋得发慌，口水直流。
妈妈直接用手中的筷子狠狠抽我嘴巴。
“我给你吃的营养均衡，维生素片哪个都不少！别想吃这些科技与狠活！对你智力发育不好！智力不好，将来怎么考北大？”
末了，还要补一句，“考不上北大，你用什么来弥补我这么多年的辛勤养育？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吗！！”
在学习上，她不相信什么家教，偏执的认为自己教的才是最好的。
制定的学习计划极为严格。
两岁刚学会说话，就要开始背诵唐诗宋词。
三岁就要培养英语语感。
争取我在六岁之前能用英语流利的和外国人交谈。
“你将来肯定要在ics发表论文，英语不好可不行！”
在我妈的严格教导下，我六岁的时候，跳级上了三年级。
因为年纪小一点，善良的同学们都很照顾我。
同桌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薇薇是个有些胖胖的女生，学习在班里中下游，中午放学总是第一个冲向食堂，是小卖部的常客。
每天都笑呵呵的，很可爱，很有朝气，像个小太阳一样。
“北北，这周周五，是我九岁的生日，我妈妈和班主任说周五的班课给我庆祝生日，大家一起吃蛋糕！蛋糕可好吃了！”
我从来没吃过蛋糕，一直到周五之前，我都在幻想蛋糕该是多么的好吃。做梦也梦到好几次蛋糕是什么味儿。
大家一起给薇薇唱生日快乐歌，然后分蛋糕。
白白的蛋糕简直比天上的云朵还要丝滑，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千倍百倍。
我几乎快要落泪，以往最期待的水煮南瓜比丝毫比不上这一块小小的蛋糕。
在我小口小口的快要把蛋糕吃完的时候，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脸上。
我几乎被打懵了，抬头一看，几乎快要吓死我。
我妈站在我课桌面前，不算瘦弱的身体遮住了照向我的所有光线，我躲在她身下的阴影里瑟瑟发抖。
脸色阴沉的就像遮天蔽日的乌云，压得我喘不过气，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全班同学老师。
她声音颤抖的怒吼，不讲理的怒吼，以我妈妈的身份怒吼。
“你知道你吃的东西里有什么吗？反式脂肪酸！！！反式脂肪酸，会影响智力发育！！你怎么可以吃这种东西？天啊，天啊。”她急切的，粗暴地抠我嗓子，想要我吐出来。
抠喉咙无果，她就赶紧打车带我去医院洗胃。
医生听到洗胃的理由是吃了一块有植物奶油的蛋糕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
“医生啊，我家小孩吃了反式脂肪酸，会影响她的智力成长啊！她才六岁，她将来要考北大，她不能毁了啊！请您赶紧安排洗胃手术，哦对了，透析，还有透析！万一有一些反式脂肪酸被消化了怎么办？”
医生说，老子就算不干了也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就给你小孩洗胃。
我妈差点跟医生打起来。
“你有没有医德？你有没有？我女儿需要洗胃你凭什么不给开？你想毁了我女儿一辈子吗？上不了北大你负责吗？我给你钱！我给你红包行了吧！！”
“你们医生就要是搞这套！”
她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红的刺眼的现金，往医生怀里塞。
医生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连忙后退，胡乱跑进一间办公室就赶紧锁门。
我妈在门外举着现金，大吵大闹。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明明他们在看我妈妈撒泼不讲理，我却觉得那些视线都在审判我，鄙视我。
如果我不用学习就好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可以不学习？不学习对不起妈妈的养育之恩啊！要挨打的！还要挨饿！
医生死活不肯给我做洗胃手术，我妈觉得时间耽误不起，撂下几句狠话，然后带我去了另一家医院。
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跟医生说我乱吃她的安眠药。
“这么小的孩子，做洗胃手术得全麻。”
我妈当然不肯。
“不打麻药，直接洗胃吧。”
医生劝了两句，最后被我妈以“没钱”两个字结束了对话。
从鼻子插管子到胃里，我痛得五官扭曲，几乎快要哭昏过去。
护士姐姐温柔地安慰我很快就好。
我妈站在旁边看着我痛哭流涕，凉凉的说：“活该受着。”
“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居然敢吃不明不白的东西。”
“要是影响你考北大，你还有脸活着吗？”
“麻药会麻醉你的大脑，所以再痛也给忍着，你可以痛，可以哭，但就是不能损伤你的大脑。”
此话给一旁经验老到的护士都听懵了。
这一天又累又痛，我回到家就忍不住睡倒在沙发上，我妈破天荒地没叫我起来写她额外布置的作业。
2
第二天我到了学校，原本和我是同桌的薇薇，被老师调到了距离我最远的位置。
薇薇泛红的眼里，盛满了对我的恨意。
这时我才知道，我妈昨晚上跑到薇薇家里去闹了。
又是要薇薇妈妈报销医药费，又是要薇薇和我绝交，从此不准说一句话，甚至出言侮辱薇薇一家人。
各种恶毒语言说尽了。
薇薇妈妈心脏不好，被我妈妈这一闹，心脏病犯了，差点没挨过去，这会儿都还在医院里。
我失去了我第一个朋友。
其他同学也不敢和我说话。
生怕我妈也去他们家里闹。
放了学，我看见妈妈在班级门口等我。
“以后我每天都来接送你上下学。你在回家的路上要看书背英语单词。争取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落下学习。”
她不容置喙的，吐出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让我小学三年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
“不许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走，不许吃别人的东西，他们给你吃反式脂肪酸是要害你。”
“只有妈妈不会害你，只有妈妈真心对你好。”
“我为了你花费这么多心力，你要感恩，你考上北大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
“妈妈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不能让妈妈的付出打水漂。”
说实话，我在学习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
但妈妈坚信，爸爸妈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生下的孩子天赋肯定不差。
而且还有哥哥这个天才前例。
我每天除了学习，没有其他任何事情要做。
扫地洗碗都被妈妈抢着做了，她只让我读书，读课本。
我的精神世界贫瘠荒芜。
我的知识海洋是干枯的沙海。
我小升初以县第一的成绩，考进县里最好的明德中学。
我妈乐得红光满面，腰杆子直得很。
逢人就咧着个大嘴不停地叨叨，她的基因有多么好，她的教育有多么成功，她的孩子将来肯定能考上北大。
亲戚邻居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我是走读生，妈妈怕我乱花钱吃不干净的东西，每天中午都坚持给我送饭到学校里来。
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妈妈，羡慕我不用排队打饭。
常年只吃米饭和水煮菜，维生素片，我瘦弱得跟竹竿一样。
常年熬夜，睡眠不足，加上长时间看书做题，我早早地就戴上了厚厚的眼镜。
同学都叫我“眼镜妹”，“四眼妹”，说我是果宝特攻里的甘蔗。
可是没叫几天，妈妈就发现同学给我取外号这事儿。
她先是收集了叫我外号的同学的信息，然后挨个打电话给他们家长，还有班主任，严厉批判了同学家长的教养和素质。
“我家孩子有名字，她叫商北雪，她不叫眼镜妹四眼仔！！”
“我在她的名字寄托了我对她的期望，上北京大学！这是多么美好的期望？”
“可是你的孩子居然给她起外号！这是严重的侮辱了我的情感，侮辱了我的努力与付出，对我的孩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你的教养呢？啊？你孩子的家教怎么回事？你怎么教出来一个给人家起外号的孩子？”
“我需要你孩子，给我的孩子，郑重且严肃的道歉！”
给我起外号的同学们都被家长打了一顿惨的。
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屁股都不敢挨凳子。
我妈妈像是一只胜利归来的大母鸡，叉着腰，洋洋得意的看着那些同学在周一的国旗下，对我弯腰，郑重道歉。
班里所有同学都对我道歉了。
因为他们是“帮凶”，“从犯”。
可我看见了，同学们眼里淬了毒似的恨意。
无尽的恶意几乎压倒了我，我喘不过气，我好害怕！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社交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们弯腰给我道歉，我却像个受惊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我妈成功地再一次让班里所有人都孤立了我。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我妈只让我盛开，然后赶走了所有的清风。
她觉得区区一个小县城的同学不配和我有什么来往，她始终认为我只能和北大里的这种高级知识分子交朋友。
我第一次叛经离道的认为，我妈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全班同学道歉事件过了一个星期后。
我每天活得坎坷不安。
同学们的恶意和恨意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时时刻刻让我感到不安，让我心悸。
终于有天，这个定时炸弹，爆炸了！
我写完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然后我妈收拾我书包。她突然从书包里抽出来什么，不可置信看了看白花花的封面，先是震惊了一瞬，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她一步一步，把地板踩得发出沉闷的响声。
咚！咚！咚！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我的心脏蹂.躏，我知道我妈这是生气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条件反射般的已经开始害怕了。
被细竹条殴打过无数次的腿开始神经性的幻痛，我双腿颤抖着，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先是一个巴掌把我打得头晕眼花，眼前发黑。
然后就是发泄一般的殴打，这次没有用细竹条，拳头和脚不停地往我身上招呼。
我被打的晚饭都吐出来了，胃酸合着米饭一起吐出来，酸臭味熏得我妈犯恶心。
妈妈眼睛泛红，高高扬起手里的东西。
我因为呕吐而冒出生理性的泪花，眼前模糊，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趴在地上，不停地抖，眼泪不停地掉。
那东西被扔到我面前，我妈狠狠地抹了一把我的眼泪，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去看封面上白花花的身体，还有一封画着爱心的信。
“商北雪！！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还是不是处.女！！！”
我觉得我的大脑对外来信息的处理能力可能出问题了。
这是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母亲问九岁女儿的问题吗？
我生物学得不错，通过课本我也知道一些关于性方面的事情。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的母亲会质问我这种问题。
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性羞耻教育，即使我没有做过，光是这些话也仍然让我感到羞耻万分。
我嗫嚅道：“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妈妈的拳头正要高高落下的时候。
“咔哒”
门锁被转动。
我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