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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乐,

最多也只是拥抱真实。

真正的自己是一体,

是“在·觉·乐”。

01

要快乐最多也只是拥抱真实

要彻底解答快乐的问题,关键不在于采取怎样的方法或具体步骤,而是对我们的生命有一个彻底的理解。彻底理解了生命,快乐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结果。不光是不用追求,也是追求不来的。

所有了义或解脱的经典,都把快乐当作一种领悟的成就。一切不快乐的来源是因为我们把全部的生命落入一个“我”的身份,以为“我”就等于真正的自己。然而,我们所看到、体会到的这个世界,都是“我”所投射出来的。我们没办法和“我”区别开来,才会把人间所看到的一切——悲哀、痛苦、不公平、残忍当作真实。

甚至,一个人在这世上活得愈久,自然愈受到污染,愈是认为人生或这世界本来就是悲观的,也自然推导出应该要有解脱、成就、领悟、得道、出离的观念,根本不可能相信神圣的真实(Reality) 或全部的生命随时就在眼前,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只要轻轻松松把我们的意识从一个局限制约的“我”挪到一个无限大的整体,也就是这样,就把我们的本质(也就是快乐、爱和光)找回来了。

宇宙从来不会犯错,根本不可能犯错。同时,宇宙没有任何的“体”、力量或原因会希望我们不快乐。这几句话,倘若我们彻底懂并且完全可以接受,自然会让我们放过人间的所有挑战、失落和不愉快,也会让我们放过任何正向刺激带来的短暂快乐,不会再向往别的哪里,不会再后悔过去所发生的,不会对未来有任何期待。我们自然就会用这句话来表达一切—— It's OK.It's all good.一切都好。

这个世界很美,一切本来就圆满、本来就完整。


我们再也不需要去改变别人、改变这个世界,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做善事。站在整体的角度来看,没有什么人好救,也没有什么特别伟大的使命,就连自己都不用去救。毕竟,有“人”“自己”“救”好谈,还是头脑建立的分别的产物。认为不圆满不完整,还只是“我”。而这个“我”也只是站在很小的一个点,而且是一个不成比例小的点在看整体。

●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不公平。●是“我”认为这个世界需要拯救。●是“我”认为......
更荒谬的是,这个小点根本看不到整体,只是看到小点自己,就认为小点就是一切,是世界。这个小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最多只是在同一个小点里打转(制约),不断地运作出因-果的作用链,还认为要有合理的条件才有合理的结果。这个“我”或这个小点根本想不到自己就像从来没有自由过的机器人,只是从一个因到一个果,再到下一个果;从一个念头到下一个念头;从一句话到下一句话;从一个动到下一个动;从一个追求到下一个追求......一连串地设定出制约自己的因-果。

02

真正的自己是一体

其实,简单讲,一体或整体是我们最不费力、最轻松的状态,是每一个人随时都有的。我才会不断地提醒,只要把念头挪开,我们自然落在这种状态。
宁静,它“在”;动,它也“在”;从来没有不在过。如果没有“在”,没有永恒的一体,也就没有一个“我”“你”,甚至没有“世界”好谈的。

把这个一体或整体,随时结合在生活中,我们自然会发现最多只能用“我在”或“我是”(I Am.)来表达这种境界。也就是说,并没有一个主体在活出这个生命、在讲这些话,也没有一个客体受到注意。我们自然会发现,我们对这一生的解读全部是颠倒的。并不是“我”领着生命走,其实是一体或整体带着我们走,走到每一个角落、活出每一个经验、跳出任何问题。它本身就是我们不可思议大的潜能,让我们完成本该完成的旅程。这旅程不需要再追加,也不需要再减少,本身是老早就已经完成了。

这么一来,我们会发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念头和身体自然变成我们最好的工具,用完了也就搁在一边。要做,我们就做。任何做自然离不开整体。这种做自然就形成神圣的做,离不开我们全部的潜能。我们自然变得诚恳,也才真正自由、不受任何制约,想做什么也不用担心,因为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真实,离不开真正的自已。
自然地,回到自己(Be yourself.)不再是口号,而是我们最自然的一面。我们在每一个角落最多只是回到真正的自己,所说、所想、所做,包括“动”和“不动”全都一致了。我们不可能有一个坏的念头,不可能去害别人或任何生命,不可能不老实,不可能把真实扭曲到一个局限的角落,更不可能把生命当作一个问题来活下去。

任何念头还没有起伏,已经消失。我们充分知道,任何“我”所投射的世界,周围任何物质的变化,人、事物、动物、大自然,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 真正的自己是一体,是“在·觉·乐”。”

03

“我”和真正的自己不相关

我尽量用科学的语言来描述、探讨快乐。关于真正的生命,我所谈的一样是生命的科学,没有离开过逻辑。最多只是把逻辑的范围扩大,从人间的逻辑走向整体的逻辑,而且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透过自己的生命验证的。

昔日的大圣人开启了人类几千年以来的文明,他们留下来的经验和话语可以作为我们验证的线索。我们只要诚恳打开心胸,拿自己来验证他们所留下来的经验。

科学的验证还停留在理论的层面,要落实到生活,还是要从个人的体验着手。比如说,我们理解了恐惧和萎缩的由来,接下来,看见自己对任何情况的反弹就可以先踩一个刹车,心里明白,它本身是我们痛苦的来源,而体验这个痛苦、萎缩,甚至反弹的人都还只是“我”。然而,“我”和真正的自己不相关。


不要小看这种觉察和观照。只要用这种方法练习,我们不光是让反弹踩了刹车,甚至会发现,这么做,本身就可以让我们从人间的梦中醒过来。这种觉察和观照也是最好的心理疗愈,不光是带来快乐,甚至对任何的失落、创伤、障碍都是唯一追根究底的疗愈方法。

接下来,我们再也不用分析过去的失落、创伤或障碍是怎么造成的,这是追究不完的。反过来,我们只是把注意力挪开,摆到生出情绪的根源,也就是整体。就这么轻轻松松透过意识的移动,从局限移到整体或无限,我们会发现过去的烦恼和悲伤自然会消失,再也不需要去追究或解释。

我们彻底转变,这个世界也跟着我们一起改变。


我相信,假如你可以理解,自然会发现人生不可能有第二个目的比完成这种领悟更重要,而一切物质带来的快乐、追求或成就相对地根本不成比例,早晚是要消失的。只有一体永远存在,是唯一永恒的可能。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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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永恒快乐的基础

所有静坐的方法归纳下来无不是依循两条轨道:一个是专注(止,注意力集中在一点),另一个是观照(观)。

同样地,真正的修行——领悟、顿悟或醒觉(self-realization体悟自性)也离不开两个层面,一是臣服(surrender,梵文是praidhana),另一是“参”(self-inquiry参究自性,梵文是atma-vichara)。

臣服和参这两个方法,都离不开同一个中心理念,也就是回到“心”或灵性看这个世界,自然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颠倒的。

无色无形、本性、空或“在”远远大于物质的世界,两者根本不成比例。可惜的是,我们把物质的世界,也就是人生,当作一切。甚至,我们对人生的体会,完全出自“我”的角度。

从“空”的角度来看(假如可以这么说的话),由“空”延伸的宇宙、地球、世界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背后,能创生出一切的“空”,远远更大。这个背景是我们的本性,无法用人类脑限制的逻辑(二元对立的脑)描述清楚。我们最多是用“空”或“在”来描述。这种本性,也就是我们的本质,每一个人都有,甚至每一个动物都有。连一朵花、一颗石头都有。

人类和其他生命不同的地方是,除了同样的生命场之外,我们还有很发达的分别的头脑。透过二元对立,让我们详细地比较,自然也就产生时-空的观念。透过时空的局限与相对,自然生出“I Am.”(我在)(我)。

此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经过脑更进一步的划分,这个“I Am.”(我在)却变成了“我”的身体、“我”的感受、“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亲友、“我”的痛苦、“我”的喜乐、“我”的期望、“我”的过去......一连串人间的现象。这些现象都跟“我”紧密结合在一起,并自然让我们把念头虚构的“我”当作真实,也自然让“我”投射到每一个角落,和五官所宰制的一切分不开了。这其实就是不快乐、痛苦的来源。

要找到快乐,也就是醒觉,需要把这个路径颠倒过来。

我们活到现在,从小到大透过教育、社会、交友、工作种种价值的“洗脑”,都是从心往外,透过念头去抓世界,就这么把包含内在和外在的整体变成了只有外在,而且还是小得不成比例的外在。所以,现在要反过来,从外落到内——从脑落到心。
然而,这最多只是我们在意识的层面产生一个移动(shift),把角度挪开,回到最根本的状态。

各式各样的修行法门和练习,谈到最后也只是这样。有意思的是,头脑透过时空的局限与相对,又让我们突然体会到有无限与绝对这件事,并会想要修行、想要追求这种生命的境界,到最后还产生一个开悟的观念。可惜的是,人类喜欢样样变得很复杂,就连修行也就接着变成一连串的练习或追求,自然忘记我们所追求的是自己老早都有的。

“ 一切都已经有了,只是因为脑的噪声,而没办法观察到。”

虽然这些道理是再简单不过,每一个人仔细观察,都会发现也只是如此。我们要问的最多是——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是因为脑不断地产生念头,一个接着另一个。念头和念头之间的空当极为短暂,让我们自然认为念头和念头完全是连续的。这让念头在背景不断运作,而且还变成是理所当然。因此,我们才需要引介“臣服”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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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虽然就短短两个字,却含着很深的意义。

透过臣服,我们最多也只是承认,自己与周围(包括世界、宇宙) 的交会只有透过“这里!现在!”这个瞬间,才能产生真正的互动,也只有透过“这里!现在!”我们才能产生真正的转变,才能投入,才能解脱。

我们也同时知道,就连这个瞬间都是过去种种条件组合的。我们在表面看到跟自己相关而称为因果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宇宙全部的因果落在这个瞬间,而让我们掌控的,也就眼前这么一小点。

要去抵抗因果或对此反弹,本身反而是不理性、不科学、不符合常识的。再怎么反弹或预防,我们在这个瞬间所看到、体会到的与其说是个人能掌控的范围,更贴切来说是对照出个人的无明(也就是不知道、看不到的部分)有多么地深广。

不光如此,我们自然也会发现,从有限的头脑跨不到绝对的一体。我们最多是把局限的脑产生的观念挪开,也就自然发现一体透过“我”做一个反射,反射到它自己。

人类和其他生命不同在于,矿物、植物、动物一直活在一体意识,没有一个那么强烈局限的“我”让一体反映出自己——也就是醒觉。我们最多也只是相信,知道宇宙不可能犯错,生命不可能犯错。一切的条件和状态没有好,也没有坏,只是符合自然的循环。这么一来,我们不需要不断地后悔,也不需要到处去追寻真实。

●一场生命过去所发生的,都是这么的刚刚好。

●一切生命所安排的,都刚刚好。一点都加不上,也减不了。

●活在这里现在,也是刚刚好。

●刚刚好。

●走到今天,也刚刚好。

●过去,未来,都刚刚好。

同样表达这种臣服、接纳的观念,除了对生命的信仰、不对立之外,还包括不批判、不依附。

不批判,我们再也不需要对事情、对别人有个人主观的判断,充分知道任何观点都离不开个人头脑的运作,本身还只是一个念相。站在整体,其实没有错或对,对错本身就是人类自己创出来的二元对立。错和对的观念,也是人类最大的负荷,带给我们数不完的痛苦。

不依附,是我们对任何物质、任何感受、任何成就、任何失落、任何悲伤不去依靠、不去执着,深知任何生命带来的变化,无论多悲伤、多愉快的人生经历还是离不开念相。把这些念相当真、当作一回事,也就是忽略了整体。

一般人会以为,只有对负面的批判和对不顺的执着才带来负担。然而,不批判,也包括对人间所谓的好事、喜事、成就不加上一个“好”的标签。这些“好”或“正向”的标签,往往也只是让我们看不清真正的自己,失去对整体的理解。不依附也一样地,不只是负面的经验不要去执着,其实正向经验的吸引力更是让我们把人间的形相当真,而更难从形相的世界中自由。

最后,我们自然会发现,臣服,是对自己臣服。而这个自己,我指的是一体、整体、我们真正的本性,和“我”分不开。


臣服最后也只是完全承认,一切只剩下一体,没有“我”,没有“你”,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好谈。

一切都是一体衍生出来的形相,只是透过我们的念头把它变成现实。


接下来,连臣服这两个字都是多余的。真正的自己本来就是如此,不需要我们再加上一层臣服。而臣服自然成为一种很轻松的练习方法,让我们在失落于这世界的形相时,随时把自己找回来。

找回来,我们自然快乐——大大的欢喜和喜乐,也就是臣服的快乐。

05

臣服的练习

要把接纳、包容、臣服的练习落到自己的人生,我们可以这么开始:一早睁开眼睛,还没起床前,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晚上睡得好不好、做了好梦还是噩梦、身体疲劳还是有精神,内心是平靜还是烦恼,是舒畅、恐惧还是抑郁,有没有其他萎缩或激烈的反弹。

无论是什么状态,都对自己的状态做一个肯定——肯定这些状态的存在。我们看到这些经验和感受,接下来告诉自己:我都知道,而我都可以承担,我可以完全接受、完全容纳、完全包容,一切都好。没有事。

在这里,也可以再加一个感恩的念头——谢谢!

“谢谢”的对象不光是眼前的事情,也包括好事,包括表面上看来的坏事——难以接受的失落、最不公平的待遇、不可思议的人生惨境。

正是这种种刺激、难以接受甚至怎么都过不去的委屈,才让我有机会做这个功课,并对真正的自己、对生命做一个感恩。所以,我最多只能够发自内心地感谢,不只是感谢周围的人,更感谢自己让我这一生有这个机会来彻底醒觉、看穿一切,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

这个练习从早到晚都可以做,我们愈是做得绵密而熟练,自然会发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只要面对,都可以在发生的同时做臣服的功课。我们可以接纳、可以包容,会发现心自然就安定下来,并让自己能平静处理任何事情。一天下来,做什么事都能很平静地完成,也自然不认为是“我”在做这些事,而是好像生命带着“我”在做事,带着“我”在讲话,带着“我”在观察。

虽然我曾经试着用心流这个词来贴近这种体验,其实它远远超过心流。心流还有高低、有开始、有结束。然而,臣服是我们最原初的状态,本身不会生也不会死。我们最多只是还需要提醒自己回到臣服。

臣服,不是放弃。很多人听到臣服这两个字会有这种误解,而想不到臣服本身虽然不费力,却是最有效的做法。我们会发现想完成什么都可以完成,不会受到周边或自己所带来的限制,也没有什么人间所带来的标准或是有什么标杆非要去克服、完成不可。

完成,不完成,都好。

是内心带着我们做,该讲的话会讲,该做的动作会动,该做什么都会自然发生。就好像宇宙突然把我们环抱起来,带着我们走,保护我们。任何过去的烦恼,好像也就自然解散。我们自然会找出最好的一条路。这样走下去,一个人变得很自在、很真实,所讲、所做也自然变得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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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会发现,即使如此还是很困难,心总是安不下来。尤其是觉得人生不顺、认定自己受到委屈、遇到大的冲突、大的失落时,更认为有必要反弹,却根本踩不了刹车。

没有关系。情绪反弹后,我们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之前的萎缩、反弹、情绪的发作,甚至包括大的兴奋。看到了,也都知道。这时候,轻轻松松地提醒自己,这种激动、反弹或萎缩,我都可以接受,我都可以臣服。我轻轻松松知道我有一个更深的层面,并且这个层面从来没有受影响过。

也就是说,可以接受“我没办法接受”。

也就那么简单,只是一种念头的转变,我们又回到原点。什么也没有损失,更不用讲有没有什么退步或要反省的。我们本来没有事,现在还是没有事


这个练习看似简单,却已经颠覆了一般修行的观念。一般走上修行这条路的人,会认为有一种行为典范是最理想、最完美的。然而,这种理想的典范其实是出于投射,非但跟我们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做不到的。就这样,造成一种非追求不可、却又追求不来的矛盾。

我所谈的,跟古今大圣人的观念是一致的。我们的本性本来不生不死,怎么可能透过一点行为、一点动作、一点萎缩、一点反弹、一点激动或兴奋就把它盖住?我们有这个肉体,本来就会有一些生理的需要,像是需要吃、喝、排泄。此外,我们还有一个情绪体也在保护我们,为着我们的生存而作用——透过感受,让我们对刺激或危险做一个快速的反应。念头本来也是如此,让我们透过逻辑去整理信息,做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以争取身体的生存。

懂了这些,念头和情绪都不是我们的阻碍。用完了,我们最多把它摆到旁边,也就没有事了。

一路这样走下去,我们自然会发现种种强烈的念头或情绪的起伏自然減少,愈来愈轻微,也愈来愈中立,就连激烈的行为有一天也会消失。然而,站在这个练习的角度,消不消失都OK。都没有事。一切都好。

“ 念头先踩个刹车,自然臣服。”

还有可能,也许你还是觉得臣服、接受都很困难,毕竟物质和形相的吸引力与冲击太大。针对我们被物质和形相绑住的倾向,我过去也提出一个过渡的方法,帮助我们回到臣服的练习。这个方法,最多也只是针对每一件发生的事,带出一个反问:“真的吗?可能吗?是吗?”

比如说:

●我受到委屈,是真的吗?

●我认为别人很坏,他真的很坏吗?真的有这回事吗?

●没有人关心我,这是真的吗?百分之百是真的吗?

●他总是拿我和那个不成器的人比较。真的吗?是吗?

●那个人不成器。这是真的吗?又是谁认为呢?

●他们总是不负责任。这是真的吗?从谁的角度来讲呢?

●他们总是嫉妒我,不可能真心帮我。是吗?百分之百是真的吗?

●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是真的吗?有这回事吗?

●他是故意让我难堪。是吗?真的如此吗?谁在认为呢?

●我很难堪。这是真的吗?觉得难堪的,又是谁呢?

不光对我们所认定的现实提出一个反问,也可以把这个描述的主词和对象颠倒过来,做进一步的探讨。

●你对我不好。

→我对你不好。→谁对谁不好?

●对人家不好的,是谁?

●不好,是谁在认为?

●当然是我。

●然而,我,又是谁?
●我认为你不对。→你认为我不对。→谁判定谁不对?

●不对,是我认为的。

●我,又是谁?
●我认为这世界不公平。→世界认为我不公平。→不公平,是我认为的。

●是谁对谁不公平?
●你太冤枉我了。→我太冤枉你了。→冤枉的是谁?

●是我。

●我又是谁?
●你误会我了。→我误会你了。→误会的是谁?

●是我。

●谁真能完全理解?

●假装可以理解一切的我,又是谁?
●你不懂我的用心。→我的用心不懂你。→谁懂?

●谁不懂?

●谁对谁用心?

●谁以为用心?

●是我。

●假装知道一切的我,又是谁?
●你没有平等对待我。→我没有平等对待你。→能平等对待的是谁?

●是我。

●希望一切平等的我,又是谁?
●他不体贴。→我不体贴。→谁要体贴?

●是我。●想被体贴的我,又是谁?
●他在催我。→我在催他。→是谁在催谁?

●被催或催人的我,又是谁?
●他在为难我。→我在为难他。→谁为难?

●是我。

●我,又是谁?
●这些人让人心烦。→我让人心烦。→谁心烦?

●是我。

●想要一个不烦的世界的我,又是谁?

这么反问,甚至把句子的主体和对象颠倒过来,可能会让你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引发强烈的反感。但是,也没有关系,就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头脑的制约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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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下去,一个人自然会发现样样都不那么坚实,真正的状况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而且,样样都是相对的。就连我们的主体(我)和客体(所观察的对象)都离不开我们的念相,本身还是一个大妄想。


这个方法自然为脑海汹涌起伏的念头踩一个刹车,让我们对自己、对身边的人事物看得更清楚。

继续练习,甚至会发现所谓的好事或“正向”的反应(从轻微的开心到激烈的兴奋,都是欲望,想把某个形相留住),从整体的角度来看,反而是让我们更依附这个世界,而把自己落在这个人间,和世界的种种形相分不开,接下来更不可能解脱。

谈到这里,或许你会很惊讶,阻碍我们解脱的竟然不是厄运、坏事、不顺或坏的经验。恰好相反,头脑所认为的好事或好的经验,才是解脱的阻碍。所以,回到练习,我们可以进行:

●这件事让我好兴奋。●真有那么好吗?●是谁在兴奋呢?

●这间餐厅太棒了,下次一定要带谁来。●真的吗?是谁认为好吃呢?

●我好喜欢这个人,想跟他永远在一起。这是真的吗?●喜欢他的是谁呢?

●这个地方真美,真想住在这里。是吗?●谁觉得美?●又是谁想住在这里呢?

●这个机会太棒了,一定会让我的人生完全改观。真的吗?●要改观什么呢?

●这件事太有意义了。是谁觉得有意义?●什么又是没有意义?

这么练习下去,我们会发现即使所谓的喜事或“好”的刺激,包括家庭、朋友、种种人间的感情,也就像这个世界随时在招手,我们一投入、一动心、一开心、一期待,也就把自己搭上去和世界继续一起转,根本不会想到要跳出来。

臣服和“是吗?”的练习没有任何目的,真要说目的,也只有一个——让我们看清自己和形相的纠结而得到一个片刻的空当,可以跳出形相好坏带来的苦乐的循环,去认识真正永恒的快乐。

06

臣服多元的表达

我们可能以为臣服只有一种练习方式,其实它含着很多变化,可以依着个人的状况和状态有很多调整。

比如说,有些人臣服是完全在宁静中,一点念头都不起伏,这时候只有宁静。有人是对每一个瞬间不断地臣服。也有人念头太多,一时打不住,事后才做臣服。还有人负面的情绪比较重,需要透过定格练习或其他方式先沉淀下来。

臣服的练习含着很多层面,不是单纯方法或技巧的问题,还含着每个人对真实理解的深度。然而,最重要的是,诚恳地面对自己的状态,做一个真实的观察,承认自己的现状,从这里开始。


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是很简单的——我们自然会宁静下来,自然会得到一个安慰,会发现原本想不通、解不开的问题可以自然看开。我们不光放过别人,还可以放过自己,原谅自己。这种宁静或平安,不是这个世界任何东西可以带来,也不是用任何语言可以描述的。它本身就是永恒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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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不合理的快乐:存在的喜悦》

作者:杨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