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外事办公室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结束对俄罗斯的访问后,布林肯紧接着展开了中亚之旅,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

此次布林肯访问中亚2国,并参加中亚五国与美国的“C5+1”外长会谈,所抛出来的话题依旧是俄乌问题。布林肯在哈萨克斯坦称,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做法不仅仅是对乌克兰人民的伤害,也是对以《联合国宪章》为核心的国际秩序的破坏,如果我们允许这种行为不被惩罚,那将来俄罗斯可能把目光放在其他国家。在这基础上,布林肯“呼吁”中亚国家与美国站在一起,一同反对俄罗斯。

这种似是而非的发言,与其说是一种“呼吁”,不如说是一种“警告”。俄乌战争就是因为北约东扩导致俄罗斯地缘政治利益被蚕食所导致,布林肯的这种说法本身就是贼喊捉贼。而这种呼吁,就是在“警告”中亚五国,如果不反对俄罗斯,那他们就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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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布林肯在这次“C5+1”会议上的举动相对于去年相对温和。去年3月,布林肯与中亚五国举行“C5+1”视频会议,而当时的美国想趁着俄乌冲突,强势将兵力投送至中亚地区,以至于提出在中亚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的想法,但中亚五国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既得罪俄罗斯,又得罪中国,最终让美国吃了闭门羹。

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在这个问题上彻底死心。因为在赫尔松战役后,中亚国家对俄罗斯的乌克兰政策表现出普遍担忧,这导致中亚国家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出现缝隙,比如按照原计划举行的集安组织“牢不可破兄弟情—2022”的军演因此搁浅,这让欧美国家认为,集安组织内部出现分化,尤其中亚五国在亲美还是亲俄问题上产生了动摇。

中亚国家态度上的转变让美国再次认为中亚是大有可为的地方,挖俄罗斯“墙角”的动作也就随之而来,而2月28日布林肯访问中亚五国,就是最直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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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五国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C5+1”会议上还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更是直指中国。在结束对哈萨克斯坦的访问后,布林肯在新闻发布会上指出,美方已经警告过中国,如果中国向俄罗斯提供致命性武器支援,那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制裁对俄提供支援的中企及个人。

布林肯搬出这套毫无证据的说辞,实际上是以“制裁中企”作为例子,为中亚五国准备的“大棒”。因为在这之后,布林肯话锋一转,鉴于中亚五国与俄罗斯经济关系密切,美国承诺将会给中亚国家企业颁发许可证,给出足够的时间让中亚国家与俄罗斯企业划清界限;同时布林肯还强调中亚国家应该摆脱对中俄的依赖,拥抱更加广阔的世界。

对此美国媒体认为,布林肯此举目的旨在利用“萝卜”和“大棒”的政策,迫使中亚五国在乌克兰问题上转变态度,站在美国的一方,与此同时,趁着俄罗斯陷入“乌克兰泥潭”无暇顾及中亚,将美国的势力打进中亚,从而实现从中亚牵制中俄两国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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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

但从另一个层面而言,这里面也蕴含着美国的中亚战略。中亚五国地处欧亚大陆腹地,北接俄罗斯,东邻中国,向南则是动乱不堪的中东,向西则直接通向东欧,只要有一支势力成功控制中亚五国,可以对整个亚欧大陆的地缘政治局势形成巨大的影响。而这个位置向来被俄罗斯视为“后花园”,而中亚五国也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枢纽,所以中亚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正是因为中亚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所以近年来美国不断寻求在中亚地区的驻军。自拜登政府从阿富汗撤军以来,美国不止一次寻求中亚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但均遭到了拒绝。

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人有了充足的理由插足中亚事务,打着经济合作的幌子逼着中亚国家与俄罗斯脱钩,让中亚地区成为美国意识形态输出的“窗口”,从而实现“颜色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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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与中亚国家有着传统友谊

但对于俄罗斯而言,俄罗斯搞欧亚经济联盟已经势在必行,尤其是在受到欧美全方位脱钩之后,俄罗斯急需打通与中亚国家的经济联系,打造区域性经济“内循环”的经济模式,以应对欧美制裁带来的商品流通管道受阻的影响。而中亚五国对中国有着同样的意义,可以说中亚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基础,是构建政治影响力向西延伸的关键。

所以在中亚问题上,中美俄三方有着不同的战略诉求。如果说中俄对中亚的政策还有相容性的话,那美国的中亚政策则与中俄完全相反,这也注定美国在中亚的举动会与中俄两国发生更多对抗。

但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是处于弱势的。毕竟中亚五国和俄罗斯都脱胎于苏联,双方在感情上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俄语现在依旧是中亚5国的通用语言之一,而自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在中亚经营了30年,所以尽管俄罗斯已经陷入“乌克兰泥潭”,但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依旧难以轻易撼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中吉乌铁路谈判20多年无果,在俄罗斯点头之后迅速达成一致。而随着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层层加码,俄罗斯向东看的速度也显得越发地迫切,中俄关系不断升温,也就意味着中国对中亚的经济辐射和政治辐射将得到俄罗斯的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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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对应的是,美国会想方设法破坏中俄在中亚问题上的默契,就算无法撼动俄罗斯在中亚的地位,最少也要挑拨离间中亚五国和中国的关系。布林肯强势访问中亚五国,其根本目的可能就在于此。但是,布林肯的此次访问很难取得成果,形式要大于意义。根据美国国务院南亚和中亚事务助理国务卿唐纳德·卢的说法,布林肯此举很难撼动中俄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布林肯此行主要是为了凸显美国是“可靠伙伴”的地位,说直白点就是证明美国还在,影响力并未完全从中亚消失。

那么布林肯这种挑拨中俄与中亚国家关系的做法,能否实现呢?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中亚两个主要国家分别是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两国都保持着与中俄亲密的关系,并且均为集安组织成员国和上合组织成员国,有这一层关系让中亚国家很难倒戈。

而在经济上,注定中亚五国无法与中国进行分割。中国是中亚五国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仅在2022年,双边贸易额就突破700亿美元。中亚五国不可能放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舍近求远找八竿子打不着的美国寻求经济上的联系,如果中亚五国翻脸无疑是砸了自家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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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肯(左)与特列乌别尔季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

所以哈萨克斯坦总理兼外长特列乌别尔季对布林肯这种挑拨性的发言,当场就给予回击,让布林肯有点下不来台。特列乌别尔季强调称哈萨克斯坦与其他中亚国家与俄罗斯都同处于“亚欧经济联盟”、“集安组织”、“独联体”成员国,所以中亚五国和俄罗斯的关系依旧是框架内的联盟关系。另外哈方也没感受到来自任何国家的威胁或依赖风险。

就在布林肯访问哈萨克斯坦的同一天,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也谈及了这个问题,他称我们与中亚国家有着自己的双边关系和互动模式,我们与其中一些国家团结在一起是俄罗斯外交政策优先事项。很显然,俄罗斯与中亚五国的关系很难被割舍掉,更不可能就因为布林肯短短几句挑拨离间就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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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关系

中国与中亚的关系并不像俄罗斯有着苏联大家庭的背书,但美国想要挑拨中亚五国与中国的友好关系也是难以做到。不说经贸上的紧密联系。就说中亚国家若想实现经济的快速发展,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搭上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顺风车,在经济发展上美国可帮不了中亚国家,更何况美国自身经济状况都很糟糕,希望获得外界的帮助,比如美国财长耶伦就多次喊话希望访华,来华干嘛?主要就是化缘而来。

所以不说战略地理等因素,就从经济发展角度,中亚五国也难以放弃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因此这也注定布林肯此次中亚之行将空手而归。当然,美国也是有所预料的,所以这次访问行程非常短暂,美媒称其为“闪电访问”,若真能有所收获,布林肯不至于像路过一般,1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