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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胡静静,今年三十二岁,生活在一个十八线的小城市。

名字取的很安静,但我人却一点不文静,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

零七年,我高考失败后,参军入了伍,后来被选入南方某省的女子特战部队。

服役五年,转业两年后结婚。

婚后,我办了个搏击培训班,教一些基本格斗什么的。

我的学员全部都是家长带来的中小学生,几乎没有成年人来上课,直到半年前,才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天,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她戴着一幅大墨镜,大热的天,穿一条长裤,一件蓝色的防晒服。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嘴角的淤青。

她说想咨询一下搏击课程的内容,我便向她作了详细的介绍。

听完后她又问我:

“有没有那种实战,厉害一点的课?就是,就是那种一下子制服对方的招数?”

说完后又慌忙低下了头。

我先给她倒了杯水,试探性的问她,能不能先说说你来学搏击的目的呢?

女孩犹豫了半天,终于摘下了墨镜。她挺漂亮的,但这张漂亮的脸上,两个眼眶是乌青的,左眼白上有一半充血,看上去红的瘆人。眉角处还有一个一厘米左右的创口。

她把袖子也卷了起来,两臂全是一条条肿起的淤痕,纵横交错,不知道被什么抽的。

其实我还注意到,她脖子上也有青紫的地方,进门的时候右脚还有点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哪个王八蛋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她开始哭,先是抽抽答答的,接下来越哭越伤心,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把纸巾递给她,安抚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停了下来。哭完后,女孩长长的吁了口气,开始讲述她的经历。

她说她叫阮芳芳,来学搏击是因为她经常遭受家暴。

阮芳芳说她老公打她特别狠,最开始是拳打脚踢,后来就用拖把、皮带蒙头盖脸的抽。

苗条仟细的阮芳芳,根本无力抵抗。她说不反抗还好,若稍有反抗,他打的更狠,有时还把她绑起来打。

每回打完阮芳芳之后,她老公又痛哭流涕指天跪地的发誓,说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再也不打她了。

可若是阮芳芳当场提出要离开他,他便会立马食言,再次对她大打出手。

后来,即使阮芳芳不再反抗,苦苦忍耐,她老公的暴力也在逐步升级。

最近一次更是把她打的晕死了过去。阮芳芳害怕继续这样下去会小命不保,才找到了我这里。

在阮芳芳讲述的过程中,我曾问过她,她老公为什么打她,自己为什么不寻求家人和派出所的帮助。

或者为什么不彻底离开这种男人?

但阮芳芳对我这些问题都不正面回答,即便回答也是轻轻带过。她只说都是一些小矛盾引起的,关于家人,她也是只字不提。而说到离开那个男人,她就只是叹气。

我想我明白了,就像网上无数关于家暴的案例一样。阮芳芳明显也是那种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女性。

明知道自己的身边人是一个禽兽,却一次次被其迷惑,不断受伤害却又下不了决心了断。

我对这个女孩的遭遇,非常同情和怜悯,可是,我对她寻求的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却并不认可。

我耐心开导她:

“芳芳,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以暴制暴从来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尤其是涉及家庭矛盾,这种方式只会让问题升级,所以,我建议你...”

阮芳芳一听我有要拒绝她的意思,马上就急了,又哭了起来。她问我,难道就忍心看着她被男人打死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帮帮她,还声明自己又不是想去报复杀人。

最后她竟然耍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收她,她就去告我,我这里又没规定成年人不能学搏击。

面对她的胡言乱语,我只好无奈的笑笑,我是真的担心她会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因为短时间内,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学个三拳两脚便能打过一个男人,力量太悬殊了。

但是看眼下这情况,这个烫手山芋我怕是甩不掉了。

我转念一想,她若是来学也不能说全无好处。万一有一天碰上特殊情况,有点防身之技还是比没有的好。

我便答应收下她,和她确定了上课时间,并叮嘱她:

“一旦他对你家暴,千万不能和他对打,最好的方法是及时报警。”

阮芳芳点点头应了。

阮芳芳走后,我就在考虑为她量身制作一个培训内容,一直到晚上回家还在琢磨这事儿。

当天晚上,我老公徐鸣也出差回来了。他由于工作原因,每月都出差一两趟,每趟十天或一周不等。

由于我们一直想怀上个孩子,因此,他每次回来后,必定要和我温存一番。

熄灯上床后,我满脑子想的都还是阮芳芳的事,以致于徐鸣发现我一点都不投入,还不满的埋怨了我两句。

我们这里,地处偏远,大男子主义风气颇重。甚至有句流传甚广的话说,打倒的媳妇,揉到的面。

北方吃面多,和面时,面要揉到,才能软和顺手,做出好吃的面食。藉此,也可以看出,当地的家暴事件有多么普遍了。

但我和徐鸣结婚四年多了,从来都相待如宾,虽说偶然也有些口角,他却从来不敢和我动手。

当然,他若动手也肯定打不过我,至于他是不是有过这方面的顾虑,我就无从考究了。

想到这,我突然问了一句:

“徐鸣,我说结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过,想要揍我一顿的念头?”

徐鸣愣愣地看着我,足有三秒钟。“有,就是不敢…”说完还咽了下口水。

看着他那个怂样,我哈哈大笑。

第二天,阮芳芳就来上课了。

针对她的情况,我单独给她上课,每天两个小时,内容也是为她量身制作的。

她学的很用心,掌握的也很快。但我也一直为她担心,经常开导她,希望她明白,方式不对只会更加惹怒对方,无异于引火烧身。

阮芳芳表面上应承着,但我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而且她特别想学一些一招制敌的招数。

我只好慢慢来,一边敷衍她一边引导她。

没过多久,我的话应验了。

阮芳芳再次被她老公家暴,这一回,她受的伤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那天她老公一动手,阮芳芳就把学会的招数使上了。

被她摆脱后,她老公果然给惹怒了。他兽性大发地更加凶残,结果阮芳芳还是被他制服了。

阮芳芳一边给我展示她身上的伤,一边哭着说,她老公把她绑了起来,一边打她一边野蛮的强暴她,疯狂的凌辱了她一个多小时。

看着她满身的累累伤痕,我牙咬的咯噔响,又是心疼她又是气愤。我大骂那个禽兽,也大骂阮芳芳,恨她怎么就不报警。

由于这次情况,我把钱退还给了阮芳芳,决定不再教她。阮芳芳像上次一样大声抗议。

我说:

“我再教你便是把你往更深的火坑里推,你会因此吃更大的亏。”

见我态度坚决,阮芳芳悻悻地站起来往外走。临出门时,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便对她说:“认真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和那个男人过下去。若有别的事我能帮上忙的,就来找我。”

她红着眼圈,嗯了一声。

阮芳芳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一面为其担心,一面又希望她能摆脱那种生活。

突然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这次,她是来约我一起去逛街的。

当时我老公徐鸣去了国外。我便欣然前往,也正好了解一下阮芳芳当前的情况。

见到芳芳后,她一改往日戚戚哀哀的样子,人很是活波开朗。巧合的是,她对我说,她老公也出差去了外地。

那段时间,我们俩经常见面,或是逛街,或是一起喝个下午茶,交往几次后,开始以姐妹相称。

最初,我问她现在的婚姻生活怎么样,她让我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直到后来有一天,她主动对我说,她这段时间想清楚了,决定要和那个男人彻底分开,等对方回来就摊牌。

我听了以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大加赞同。我告诉她,如果那个男人无理纠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难处,没地方住,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她再次红了眼圈,低着头说:”谢谢静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他彻底了断。”

随后芳芳又提出来,想去我那里学搏击,还一脸轻松的笑着说,上次学了几招后,觉得还蛮有用的,想再多学几招,防身用。

我让她随时来,表示不会收她一毛钱学费。

这一次,我又教了她一些招数,芳芳学的很用功,但是,每当她练习时,脸上那种发狠的表情却让我有种隐隐的担心。

其间有一次,我还发现她在网上查一些撩阴腿,绝户手之类比较阴毒的招,让我心里越发的忧虑。

始料不及的是,后来发生的事,连我也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那天我一个人在家,正在想着徐鸣这次出差也该回来了,突然接到当地一个派出所的电话,对方问我认识阮芳芳吗?

我脑中嗡的一声,首先想到,阮芳芳肯定是因为和她老公摊牌出事了。我慌忙说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学员,问警察她出什么事了。

警察说:“你赶紧过来一趟吧,过来就知道了!”

按照警察给我的地址,我匆忙赶了过去。当警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我讲完之后,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和我猜想的原因一样,阮芳芳的确因为提出分手,再次被对方暴力相向,并且这次她狠狠地反击了。但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口中那个家暴她的‘老公’,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公徐鸣。

而阮芳芳,竟然是我老公徐鸣的小三。

其实我以前也怀疑过,徐鸣在外面找了小三。因为徐鸣望子心切,而我,在医院检出了不孕症,虽然一直在治疗,但肚子就是没个动静。

我曾为此苦恼过,也担心过,但徐鸣惧怕我的‘强势’,再加上他老练圆滑的隐藏,竟从未对我表示过一丝不满。

我也当真未曾发现,他有任何行为不端的迹象。

阮芳芳家境贫寒,大学临毕业那年母亲又患了心脏病,差点毕不了业。

正在那时,她遇到了我老公徐鸣。徐鸣出钱出力为其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并让其顺利毕了业。

自此,而两人便苟且在了一起。而阮芳芳也过上了不用工作,衣食无忧的小三生活。

徐鸣盯上她,多半也是为了她的肚子。但两年多了,阮芳芳也并未为徐鸣生下个一儿半女,徐鸣这个禽兽便彻底将其视为玩物,一次次家暴于她。

最初,作为小三的阮芳芳,也是偷偷摸摸,尽量躲避我这个原配的存在。等她开始经常挨打后,却对我这个正室也产生了好奇。

她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和徐鸣这种男人生活这么些年,还不离婚。

等她探查到我是一个搏击教练后,她明白过来了。同时,她也萌发了来找我学搏击去报复徐鸣的想法。

阮芳芳向我坦白,当初她刚来找我时,真是抱着极端的想法。她心里充满了对徐鸣的恨,和对自己的绝望。

但随着与我的交往逐渐深入,她的心理也开始慢慢变化了。最后,她从心里真把我当成了姐姐看待,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徐鸣。

但是,还没等她离开,徐鸣就出差回来了,两人又暴发了激烈的冲突。

只是这次家暴,不再是阮芳芳单方面挨打了,两人变成了互殴,而且受伤还都不轻。

阮芳芳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徐鸣一条胳膊脱臼,一条胳膊骨折,两人身上还有大面积的皮下组织损伤。

而这回,估计是动静闹的太大。不似平时发生家暴时,只有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责骂声。

这次的吵闹声中还夹杂了男人的哀嚎,邻居这才担心会不会闹出人命,终于报了警,还是警察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我站在阮芳芳的病床前时,心里五味杂陈,面对这个女孩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可怜她。

她当了小三,但却是一个失败的被家暴的小三,她插足了我的家庭,自己却又被伤害的伤痕累累。

我对婚姻的平静美好的感觉,也这样被她的出现给毁灭了。

虽说我没动手,他俩自己就已互殴的惨不忍睹,但有那么一刻,我还是希望,他们俩要是互相伤害的更严重些才好。

通过她,我也看清了徐鸣,竟然是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在我面前假意温存,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疯狂的发泄他的兽欲。

想到这些,我就恶心的不行。

阮芳芳一直蒙着头哭,不敢看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我憋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这辈子别再让我看见你。”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徐鸣的病房离的也不远,我来回经过他的门口两次。

每次,我抬眼冷冷地扫向他,他都吓得往被子里缩,看那架势是恨不能立刻消失。

几天后,阮芳芳早早出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徐鸣则住了半个月的院,其间我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倒是他出院那天我去接了他,直接把他接到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他留在家里的东西我早就给他打包好了,从民政局出来,我从车上把他的东西全扔了下来。

我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开车离去。

和阮芳芳一样,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混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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