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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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曾家养子,少年时候爱上了汪家的掌上明珠。
我与她结成夫妻,婚礼的现场却不见新娘。
我到死都知道汪熹微从未爱过我,照亮她的月亮一直挂在天上。
可那轮月亮是剜刀,无数次让我遍体凌伤。
我病了,终于学会放手。
她却抛弃月亮第一次亲吻我,在我死后。
01
我是曾家养子,因为家族关系,得以与汪家的掌上明珠联姻。
人人都知道,我做得再好也没用,汪小姐的心上人是个大明星。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舔狗的替身。
一回家看见仍是空空荡荡的别墅,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我知道汪熹微不想见我,可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每日的例行电话。
嘈杂的音乐传入耳中,汪熹微难得肯接我的电话,我的语调难免雀跃。
“熹微你在哪,我正打算给你炖点汤,伯母说你这两天好像有点不舒服……”
“请问你是?”
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一个清亮又柔和的声音传来,我一瞬间如坠冰窖。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汪熹微的心上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程九安。
无数个同床异梦的夜晚,时不时的总能在汪熹微的梦中听见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凌迟着我的心。
我与汪熹微名义上是最亲密的夫妻,可也只能在她入睡的时候,才敢偷偷拂开遮住脸庞的碎发,解一解心中那长达十几年的爱慕。
对面好似在切歌,有着片刻的寂静,一双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声音临近。
是汪熹微回来了,这是她一贯懒洋洋的声音,只是多了些在我面前不曾有过的柔软,“谁的电话?”
程九安回答她,“一个没备注的号码。”
“骚扰电话吧,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愣愣的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
我在汪熹微眼中算不上枕边人,也算不得朋友。
可同床共枕快三年,我自认无微不至,原来在她的眼里,也不过一个没备注的号码,跟那些无事献殷勤的外人没什么两样。
好像被人猛烈的攥成一团,我心痛到站立不住。
我一把撑在玄关上,慢慢蹲在身,等到脑海之中那一阵眩晕后,才发觉手机早已亮起,上面蹦出了汪夫人的消息。
【小微在夜色喝酒了,你去接她回家,她脾气倔,你多让让她。】
脑海中那位优雅的贵夫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那冷漠的眼神同她的女儿一样,也是被束缚在笼里的鸟儿,所以她很少干涉,也不爱说话。
【好的伯母,您早点休息。】
汪熹微最爱白色,我匆匆到衣帽间换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看着无名指的婚戒,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摘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再三为自己打气。
只要能看见汪熹微,哪怕是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也好。
纵使,她的身边有月亮还有数不尽的刀锋都没关系。
我只希望看着她,一直保持小时候的笑容。
02
夜色是圈里富二代纸醉金迷的聚集地,张扬又混乱。
我抑制住喉咙里的痒痛,捂住鼻子穿过一楼暴露不堪的劲舞酒池。
细细的咳嗽从指尖透出,我听见包间里的调笑,面前的门怎么都推不开。
汪熹微的这些朋友,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就像她本人一样。
“哟,曾哥今天、没跟在屁股后面啊,微姐训夫有方啊。”
“什么丈夫,那就是一条死皮赖脸的狗。信不信啊,微姐给根骨头,曾家那小子都能立马跪着绕场子一圈。”
“我听说曾望舒真给微姐跪过啊?”
跟她关系最近的张扬阳摆摆手,“刚结婚那阵吧,害,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老变态逼着舔狗小变态伺候咱们小微拖鞋舔脚,算不上跪。”
“心甘情愿当然算不上,就是和这种人同床共枕也够恶心的。”
包厢里的众人连声附和,我的心也沉沉的往下坠。
透过门缝,我看见五彩的光斑照在汪熹微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她的手指上没有戴我选的钻戒。
汪熹微不耐的扣了扣桌台,“今天是来聚会还是来找不痛快的?说点别的。”
我能看见,汪熹微的余光不管怎么样都能够照拂到一旁的程九安,她突兀打断那些洗涮我的话,只是因为程九安皱了眉。
汪熹微怕他听见伤心。
身边的人立马改了话茬,“还是九安好,戏一杀青就赶回来照顾我们生病的微姐了,这才是郎才女貌啊。”
“今天本来就是给九安接风洗尘的,两位主角走一个,喝个交杯怎样!”
“我同意!”
……
汪熹微根本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看着程九安故作推脱的小姿态,整个人往后一靠,整个人挨在程九安的身边,端起酒杯红唇轻掀,“安哥,来吗?”
他们鼻尖的距离只差分毫,程九安一下通红的耳垂在灯光下就好像璀璨的红宝石,那样光鲜夺目。
气氛那样微妙,汪熹微含了一口酒在嘴里,毫不犹豫的抬着程九安的下巴渡了过去,两人久久没有分开。
汪熹微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伏在程九安身上,那张红润异常的嘴唇勾起了耀眼的弧度,“交杯算什么,这才叫刺激。”
周围原本起哄的人寂静一刹那,突然猿声不住。
没有人听见我喘着粗气进来,拿着磕碎的酒瓶动静。
只有左顾右盼,像个害羞小姑娘一样的程九安看见了。
他的眼睛亮起,就像吹起了恶魔的号角,朝着我微微一点头。
下一刻,他无意识捧上了汪熹微的脸。
我手中的酒瓶也不受控制的砸向了他的手臂,鲜血横流。
我就像是一头终于发现失去挚爱的孤狼,阴沉沉的看着被汪熹微一把护在身后的程九安,“你离我的妻子远一点!”
03
背后率先传来一声嗤笑,汪熹微猛地回神,厌恶的眼神像刀一样刺向我,“死变态,谁让你跟踪我的?”
我颤抖着想要把她拉到我的身边,最终还是放下手,在无人看见的阴暗处握紧了拳头,“微微,至少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妻子,你从前……”
她背后的程九安捂着流血的胳膊恰时叮咛了一声,汪熹微立刻转头,就连语气都不舍得重一点点,更何轮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我。
程九安一身雪白的衬衫长裤染血,像是一个脆弱易碎的瓷瓶,我在他面前赫然就是一个赝品。
他低下了头,苦涩地笑了一声,“微微,我是外人么?他就是你的那个丈夫。”
汪熹微慌张极了,想要触碰都怕亵渎月亮,连声否认,“你当然不是,他算个什么东西,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疼吗?”
我从未见过她这般心疼的模样,有些失神,也忽略了她一瞬间转头像是要杀了我的目光。
“嘶!”
不知是谁踹了我的腿窝一脚,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刚想起身,却被背后这群浑不吝的青年少女们压着不让起来。
我的眼眶无知无觉的发酸,可是最后的尊严骄傲让我不肯向他们低头,强撑着怒斥:“你们是玩疯了不成!我可是姓曾!”
“你就是曾家养的一条卖屁 股的狗,要是没汪家撑腰早就被扒皮抽筋了,还敢弄伤九安?”
我和这群人僵持不下,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高跟鞋。
我抬起头还有一抹期许的看向汪熹微。
汪熹微手里拿着倒满的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突然那酒倾泻而下,倒了我满头,她抬起脚跟重重碾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好疼,就像是被活生生端上案板的鱼,被抛开肚皮等死一样。
我几乎控制不了我的神情,涕泗横流。
黄色的酒水和红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漩涡,我被狠狠甩在一边,不住的深呼吸缓解钻心的痛感。
汪熹微拿着手帕擦拭完沾染上酒滴的手指,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酒精纱布,冷漠的背过我照顾程九安,“曾望舒,认清你的身份。”
程九安忍着痛,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曾……曾哥的心情我知道,你别怪他,就像你跟他在一起的夜,我能感同身受。”
听了他的话,汪熹微顿时手足无措,满眼的隐忍和心疼,“只有婚姻我给不了你,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安哥。”
程九安摇了摇头,笑比哭还要难看,“我明白的,就是心疼,比手臂还要疼。”
他们才是活生生一对被拆散的鸳鸯。
我蜷缩在地上终于缓过了痛劲儿,挣扎着爬了起来,靠着墙壁拼命拍干净身上沾染的污渍。
可当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时,我还是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汪熹微说:“我带安哥回家。扬阳,打电话报警,我要曾望舒的狗脑袋好好清醒清醒!”
张扬阳劝了一声,“不至于吧小微,你刚刚还踩了他一脚,伯父伯母那也不好交代啊。”
“他不会说的,走了。”
一旁的少年们把我撞到一边,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灌进我脑子里。
“真是一条贱 狗,也不知道被踩废了没有。”
“多好,谁知道背地里想着微姐做什么?我就看不惯曾望舒那副假清高的样子……”
张扬阳百无聊赖的踢了我一脚,有些不耐烦“走吧,还真等着进局子?”
我万念俱灰的看了她一眼,行尸走肉般,来到了警局门口。
蓦然片刻,催命的电话声响起,那头哭得死去活来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望舒,怎么办,你要死了!”
04
我要死了。
坐在没人的诊室里,我看着手上烫人的病历单,头一次觉得生命的荒诞。
耳边是医生好友喋喋不休的话语,“癌症晚期,你已经没救了,保守估计活不过一个月,望舒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不舒服怎么不来看看。”
我的嘴唇是苍白的色彩,“我要工作,没有时间。”
她气得直敲桌子,满眼恨铁不成钢,“那些头晕呕吐、耳鸣吐血的躯体化症状,我就不信你一点都没察觉到。曾望舒,你最要爱的不是汪熹微,而是你自己!”
我默默攥紧了拳头,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只是想起那些时日,我不是奔走在公司的第一线,就是为汪熹微鞍前马后。
我是曾望舒,汪家的女婿,可从来没有做过一天自己。
“稍等,我接个电话。”我抬手止住陈漫没说出口的话。
“小微进医院了,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
我挂断电话猛地起身,随手把病历单塞进衣服口袋,大步往门口走去。
陈漫在背后喊道:“曾望舒!你自己命不要了?!”
我停下脚步,“不要说了,汪熹微就是我的命。”
所幸,汪熹微和程九安出车祸只是一个额头擦伤,一个胳膊伤口撕裂
只是我赶到的时候,汪熹微正抬手擦着程九安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着。
我急急上前仔细看了一遍,瞧着没有其他的伤,心才放下了一半。
我半蹲在她的面前,第一次在醒的时候握上了她的手,“微微,回家吧,我来照顾你。”
汪熹微那张美艳的脸蛋上浮出一丝不明觉厉的红晕,随后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细长的指甲划过,血珠顺着指尖滑落。
她的眼神清明,带着一丝鄙夷,“脏狗,谁准你碰我!”
她这一巴掌很重,重到打完许久,我还停留在原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
我努力辨认眼前漆黑的人影,忽略一旁几乎要笑出声的恶意,“程九安很忙,过两天还要进组,他照顾不好你。”
汪熹微握着程九安的手,好像给了他力量。
程九安对着我永远多了几分底气,他是那样坚定的护在汪熹微的面前,“曾哥,我不想跟你争名分让微微为难。但你不能连我跟微微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剥夺,这不公平。”
头疼的余韵让我几乎睚眦欲裂,我将颤抖不止的手揣进口袋。
我哀戚的看着汪熹微,“你告诉我,我与你的每一面都让人恶心,你从来没有,一点点目光投向我,对吗?”
汪熹微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躲闪,当她看向程九安后又倏然坚定。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与你的每一次接触,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踉跄着起身又跌坐在地,怎样都不能维持住假笑的面孔。
禁不住把头深深埋进双手之中,喃喃自语,“是啊,小时候的话谁会当真,原本就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捆住了你……”
她们两人走到我的身边,她好像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在快要走出病房门的时刻,我突然出声,“微微,我们离婚吧。”
汪熹微脚步一停,回首看向我的目光恢复冰凉,“曾望舒,你真让人恶心,又想用之前的套路,让我开口被爸妈训斥拘在家里?你最好老实别再出幺蛾子,不然我就让你彻底断子绝孙!”
程九安顺着她的话,嘲弄的目光不经意瞥到了我的腿间,带了几分不自然的笑意,“曾哥不愿意做个人吗?我认识的买家里有不少喜欢这样长相的兔爷呢。”
看出汪熹微此刻烦躁异常,程九安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哄,“大难不死,我们去夜色庆祝一下吧?”
我轻声制止,“有伤不宜饮酒,微微你应该回家。”
汪熹微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搂着程九安的胳膊直接出了门。
那抹细碎的咳嗽再也压不住了,我拼命的咳嗽,就好像要把心肝肺全部咳出来一般。
我拿开捂住嘴的手,上面沾满带着血沫的鲜血。
红得那样鲜艳,就像是那天,婚礼结束我赶过去看见的她一样。
05
我与汪熹微的婚礼,安排在了沙滩,碧蓝如洗的天空连着海洋。
海鸥成行,还有周遭所有人欢欣的贺喜。
我穿着白色的燕尾服,独自一人站在礼台之上。
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新娘却没有到来。
我以为汪熹微同意与我的婚姻,自然也就接受了我,可一切不过是想当然。
就在前一刻,我还在吩咐助理压下那个热搜【豪门千金逃婚,原来只为明星顶流酒店探班!】。
汪熹微就是那朵不愿受到拘束的火花,迸裂四溅,只愿意盛开在自己幸福的时刻,半点不在乎别人。
可现场媒体众多,怎么都是压不住的,下台之后爸爸黑着脸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哪怕把全中国都掀一遍,晚上宴会你也要把汪小姐找回来!要不然你就不用回家了!”
我穿着白色西服肿着半边脸,敲响了酒店房门。
那是我第一次跟程九安见面,他随意裹着一件浴袍,满是温存后的余韵。
透过缝隙,还能看见凌乱的被单,穿着红色长裙的汪熹微在床上熟睡,松松散散的头发落在锁骨,如玉的小腿上都满是乌青的痕迹。
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去呼吸,程九安依靠着门框,大大方方的打开门给我观赏,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不用谢,我帮你尝尝味道,很不错哦。”
我咬着牙看向他满是怨恨,“你不该拿她炒热度,你这些年赚的够多了!”
程九安无奈的摊着手,“谁会嫌自己钱多?你放心,只要有你在,她对我就永远予求予取,谁让汪熹微爱的是我呢?”
我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像个老人一样蹒跚着离开。
我在曾家门口整整跪了一天,膝盖肿得青紫,被路上的石子割得破皮,才被允许踏进家门。
那时满心彷徨,怎么都想不明白我跟汪熹微是什么样的未来。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们根本没有未来。
我是一只被束缚在原地,将死的枯叶,至多不过被风吹到一旁的道路上,被来往车流压得粉碎。
开车回到了曾家,听见家里摔碟掼碗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熟练的收敛起所有的喜怒哀乐,推门低低唤了一声爸。
06
迎面飞来一个陶瓷的烟灰缸,砸在了我的额头之上,血迹顺着鼻梁滴滴答答落在洁白如雪的瓷砖之上。
曾家主坐在沙发之上怒火中烧,“养了你二十年,真把自己当成曾家人了?谁允许你擅自跟汪小姐提离婚?”
坐在一边的曾夫人看着我的狼狈样,皱着眉开口劝道:“你跟一孩子计较什么,梅姐带少爷上去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我低头不语,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还没坐到餐桌边。
主位上的曾家主突然开口,“你们必须尽快有个孩子,我让家庭医生配了些药,你现在喝了,晚上回去跟汪小姐好好休息。”
我看着手边的那一罐黑漆漆的汤药,从心底里感到恶心和屈辱,“爸,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不需要。”
曾家主看着我满脸不耐,成婚三年,狗都养了几窝崽,你呢?算什么男人?趁着汪小姐还愿意跟你在一张床上还不抓紧!”
我不可置信的问“你派人监视我?”
曾家主理直气壮的扬声训斥,“你是我养大的,你做什么我都应该知道,快把药喝了,别逼我让人动手,那就不好看了。”
守在门外的保镖早就乌泱泱一群的进来,原本宽敞的餐厅顿时显得臃肿不堪,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投注在我的脸上。
我抽着气苦笑了一声,捧起那一罐艰难地吞咽下去。
曾家主这才满意的和缓了语气,“喝完啊爸不会害你,有个孩子比什么都强。”
黄色的药渍滴在了衣领上,曾夫人优雅的擦干净嘴角开口,“没有和汪氏血脉的孩子,曾家就只能是你暂时的避风港,小舒,妈妈怀孕了。”
我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挂不住了,曾家人的话再清楚不过,如果不能和汪熹微有个孩子……
或许跟着我二十年的姓氏与回忆,死前留下的都是污名和悔恨。
07
我从车上从冲下来,跌跌撞撞的进入别墅洗手间。
冷水倾泻而下,顺着我的脸颊汇入浴缸之中,一直淹没到脖颈。
我浑身在打颤,鼻子喉咙里都是血,落入水里洒出一道道粉红色的痕迹。
汪熹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我清晰地听见她放下钥匙的声音,还有拉开落地窗帘的撕裂声。
或许看见连家里乱糟糟的痕迹,“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临近,她敲响连洗手间的门,语气中都带着厌烦,“曾望舒?”
我感到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热烈沸腾,叫嚣着冲出去把那个不可一世的娇花按在身下,另一半蜷缩在支离破碎的躯壳中,害怕的左顾右盼,慢慢失去活力。
过去了很久,身上难以控制的眩晕与疼痛终于停下,门外早已经没有动静。
我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迟缓的打开了门,一旁等了许久的汪熹微抱臂看着我,“你个大男人怎么跟娘们一样,索爱不成就自杀?跟我玩道德绑架?”
我匆匆用手把脸上的血迹抹去,回头看着那一池子粉红的水无从辩解。
突然间,原本隐匿无踪的沸意再度涌起,青筋一瞬间充血暴起,伸手就把汪熹微往外推了一步,摇着头克制不住的低喘,“你走,回夜色!去找程九安!”
汪熹微被我吓了一跳,随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脚跺在了我光滑的鞋面上,“你在命令我?你也配?”
我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身体冷热交织,摇摇欲坠的理智告诉我此时应该放手,可那香软的身体却引诱我,不允许松开分毫。
汪熹微终于慌了,缀满星星的眼底头一次慌乱无措,她用尽全力推开我,张牙舞爪的推搡我的肩膀,“曾望舒!你疯了,你这是性 骚扰!我要告诉爸妈让人打死你!”
我看着怀中挣扎不停的汪熹微,几乎是祈求她,“就这一次,让我抱一下,微微。”
汪熹微用力拽住我胸前潮湿的衣服,狐疑的看着我,“你这是被人下药了?怎么还流鼻血了?”
我就像夜晚一样无数次拂开她遮挡脸的碎发,笑的无比满足,“微微,我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我等不了了。”
我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她瞪大的眼睛圆溜溜地。
这样张狂性子的小姑娘,原来有一双无辜的小鹿眼。
我被她一个肘击撞在了胸口,登时靠在墙上,疼得不能起身。
汪熹微彻底被我惹恼了,她脱下高跟鞋狠狠砸在我的脑袋上,“变态!”
我边咳嗽边笑,捂住了嘴,索性蹲在地上看着她,“微微,我们是夫妻。”
汪熹微走进洗手间,拿着淋浴头喷了我满身,“曾少爷,清醒了吗?我们是联姻,不是夫妻。”
她点了一根烟,氤氲的薄雾上行,“安哥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但是你,我现在才发现,从来都没有认清你。”
汪熹微的目光似乎投向了我,满是失望,“我原以为你是无条件爱我,但你其实跟外面的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有的人是要钱要势,你是要人而已,你们都不是真心对我。”
我微弱的声音透过胸腔,却没有传到她的耳边,“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我从来就没有图谋过。”
她背过身去,我看着那抹红色再也没有回头,“我不会再回来了,曾望舒,你好自为之。”
大门轰隆一声关闭,我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无声的瘫倒在地面之上,不知道是挽留还是求救,“别走……”
耳边轰鸣的那一刻,我挣扎着拨通了陈漫的电话。
08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浑身插着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