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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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逃婚那天,我哭着说:“斯年,我好歹爱了你这么多年,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他冷漠地望着我说:“不爱一个人不需要自责,你别太自私。”
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后来,我要和别人结婚时,傅斯年抛下白月光跪着求我。
“阿念,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我笑着把红酒倒在他头上,轻笑。
“傅斯年你忘了,不爱一个人是不需要自责的,你该祝我新婚快乐。”
和傅斯年结婚的前一个月,中介打电话来告诉我,房子的钱款已经打到账户上了。
“就是您和傅先生之前付了首付的那套婚房,三个月前傅先生就让我尽快卖出去,越快越好。”
“账户也是傅先生提供的,开户人姓许,嘟嘟…”
我挂断中介的电话,心顿时凉了一半。
三个月前,傅斯年的白月光许穗回来,从那天开始傅斯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最开始他说结婚要用钱的地方多,加班能多挣点钱,让婚礼风风光光的。
我还能从心里麻痹自己,他心里还是有我的,现在看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我回到出租房时,傅斯年已经回来了,还很反常的做饭。
“时念你回来了啊,快来尝尝我买的蛋糕。”
我走过去,芒果蛋糕买一送一的标志还挂着,桌上却只有一个蛋糕。
“傅斯年,中介给我打电话了。”
我不愿意再看那刻意的讨好行为,掏出中介发来的银行卡号截图给他。
傅斯年脸色一僵,好久才憋出话来。
“时念,许穗欠了好大一笔钱,如果她不还的话,那些要债的就会天天跑到她家去,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从许穗回国那天,傅斯年天天都把她送回家安顿好后再走,况且那是许穗欠的钱,凭什么要拿我的婚房来替她抵债。
“傅斯年,我盼了八年,整整八年,我好不容易有个家啊,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累吗?”
我陪傅斯年背井离乡拼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在这大城市里面有属于自己的家。
不用面临被房东赶出去,不用那连两个人都容不下的卫生间和空气里始终消散不掉的潮湿味。
省吃俭用,我这些年衣柜里的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下班,我兼职跑外卖,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腿都不知道摔的有多难看。
好不容易凑齐首付的钱,可是现在只需要许穗的一句不安全。
傅斯年就能把我的付出,全部丢弃。
看我哭了,傅斯年激动的抱住我,不断安慰。
“念念,只要有爱,房子还会有的。”
傅斯年自言自语了好久,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说爱能抵万难。
可抵不过半夜许穗给他打电话,傅斯年再一次抛下正哭着的我离开。
2.
我在出租房消沉了两天,傅斯年都没有回来。
许穗的朋友圈却更新得异常频繁。
她应该是还了债,还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套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是拥有了一个家。
一个用我八年的辛苦,换来和傅斯年的家。
我正看得出神,手机弹出妈妈的视频通话。
“念念啊,你和小傅什么时候回来啊?蛋糕都送到了。”
一年前,妈妈查出骨癌晚期,没有合适的骨髓,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化疗。
现在消瘦的速度让人可怕,头发也快掉光了。
医生告诉我,恐怕也就能活一个月左右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生日了。
“我马上就回来,你乖乖等着哦。”
我强扯出笑容挂断电话,给傅斯年发消息,他却一直没回。
只能先匆匆赶回妈妈。
傅斯年却突然出现了,手里还提着妈妈喜欢的东西站在门口。
他见我一脸错愕的样子,笑着抱住我,亲昵的模样似乎我们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看到我很惊讶啊?这可是咱妈的生日,我肯定不会忘的。”
傅斯年亲密起来时,很难让人拒绝,可如果不是前几分钟我看见他微信小号发。
“她睡着了,先去处理点麻烦,再回来陪她。”
恐怕现在也还会沉醉其中。
可今天是妈妈期待很久的生日,我不愿意和傅斯年吵架。
只要他能安安心心的陪妈妈过完生日,我可以给他弥补的机会。
妈妈见我和傅斯年这般恩爱,苍白的脸上都流露出笑容。
“吹蜡烛,许愿吧”
闺蜜萌萌开心的点上蜡烛,把蛋糕放在我和妈妈眼前。
妈妈期望的眼神,在蜡烛下显得格外强烈。
这是她第一次过生日…也是最后一次。
手指紧拽着傅斯年的衣服不放,妈妈刚睁开眼,傅斯年便说。
“阿姨,我还有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
妈妈许愿的三分钟前,傅斯年的手机便响个不停。
眼看他越加着急的目光,我只能死拽着傅斯年勉强的吹完蜡烛。
想来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
可妈妈还在这儿,至少也要把蛋糕吃了再走啊。
我起身拦住傅斯年,尽量掩盖被背叛后的恼怒,对他说
“傅斯年,把蛋糕吃完再走吧。”
“你知道的…这是我妈最后一个生日了。”
我服软的语气,傅斯年终是动摇了,可许穗的电话打来了。
傅斯年没有任何犹豫的接听。
“斯年,我好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嫌弃我,抛弃我了吗?”
许穗的哭腔,像是利刃扎得傅斯年心疼。
“不会,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傅斯年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我,语气罕见的不耐烦。
“时念,差不多得了,别再耍小性子了。”
“一个蛋糕而已,我回来吃不就行了。”
说完,傅斯年上车离开,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我盯着傅斯年离开的方向,想了想。
上一次傅斯年过生日的时候,我专门为他做了一个蛋糕。
可不想傅斯年那天加班,喝酒喝得人都不省人事了。
他吐完,看见桌上的蛋糕,二话不说地拿起来吃。
“傅斯年,别吃了,你难受,明天再吃也一样。”
那时的傅斯年,笑着躺在我怀里说。
“不一样,老婆做的蛋糕,不能靠后。”
看他一边吃,一边吐的样子,我心疼,却又感动得掉眼泪。
可现在有别的人不能靠后了,我也没资格再哭。
3.
直到妈妈午睡时,傅斯年终究没回来。
我替妈妈捏了捏被子,想到刚刚我替傅斯年找的格外拙劣的借口。
妈妈也欣然接受了。
在她眼里。
我和傅斯年就如同言情小说一般,是青梅竹马,是参与过彼此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时刻,早已经是亲人了。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可她不知道,许穗对于傅斯年来说是不一样的。
傅斯年,年少轻狂时,偶尔失态时会冲我发火。
可如果是许穗的话,傅斯年甚至连说话都会脸红。
我劝傅斯年好好学习这么多年,他一直玩世不恭。
可偏偏许穗一句想要和优秀的人并肩,傅斯年便放弃了打球,游戏,开始努力学习。
可惜,他和许穗还是没能上一所大学。
许穗发朋友圈官宣恋爱那天,傅斯年跟我表白了。
许穗出国要和男朋友订婚那天,傅斯年跟我求婚了。
那晚,他盯着手机哭了好久好久。
我一直知道,却还是想把傅斯年留在身边。
毕竟许穗订婚了,她和傅斯年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人嘛,很难十全十美,凑合凑合就行了。
这一凑合,就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
我捏紧手指,直到鲜血往外流时,我轻叹一句,对身后的萌萌说。
“萌萌,我不想等了…”
不想再等那冷掉的晚饭,那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
我曾以为,忘记傅斯年会很难很难,可现在说出来,却得到异常的平静。
甚至还有坦然的轻松。
人可以凑合。
爱情不可以。
4.
妈妈需要住院治疗,我忙着帮她收拾行李。
以往冷清的手机,却变得格外热闹。
“吃饭了吗?公司最近有点忙。”
“妈怎么样了?”
“怎么没回消息?是工作太忙了吗?”
傅斯年很少给我发关心的消息,想来是我这么久不联系,他还有些不习惯吧。
毕竟之前我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给他发篇小作文。
“没有,这么多消息挺烦的,别再发了。”
傅斯年自尊心很强,我这么说,他肯定气得够呛。
果然,刚刚还源源不断的消息,顿时消停下来。
“呵…行啊时念,有本事别再找我。”
和傅斯年每次吵架,我都会主动的求和,无论对错。
所以,傅斯年才会从来不把我的生气放在心上。
照顾病人,比我想象中困难。
我每天要楼上楼下的跑,交费,沟通医生,取药,买饭,清理排泄物。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
妈妈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直流泪。
“都是妈妈连累了你,念念,都是妈妈连累了你。”
连累这个词,妈妈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念叨。
小的时候,我是单亲家庭,在幼儿园被欺负。
回家抱着妈妈哭诉。
“为什么别的小孩子有爸爸,我没有啊。”
妈妈只能抱着我说
“对不起。”
那时我很讨厌妈妈,可等大一点了,我才知道,在妈妈怀孕时,爸爸妈妈出了车祸。
爸爸为了保护妈妈和肚子里的我,放弃逃生机会。
妈妈也不想失去丈夫,可她没办法,她还要为了我活下去。
每每看见,我羡慕的望着别的孩子有的东西,妈妈总是说她没本事,连累了我。
“妈,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是野孩子了。”
我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的安慰。
“妈妈,小时候,你无论怎么样,都要费尽心思给我买肉吃。”
“高中时候,你凌晨四点爬起来,推着重重的小摊,为了供我读书。”
“这些年连一件贵一点的衣服都没买过,鞋子都是补了无数次的,你这不是拖累,这是陪伴。”
“只是虚弱地陪伴在我身边而已。”
哄睡着妈妈,我捏了捏肩膀,前去接热水。
护士见我站在那儿,心疼的开口。
“宋小姐,你这黑眼圈都这么重了,要不让你老公来照顾照顾吧,别把自己身体拖垮了。”
热水的蒸气缓缓往上冒,我似乎看见傅斯年的幻影。
可他现在应该忙不过来,最近许穗发朋友圈说她身体不好。
傅斯年应该忙着照顾她,哪有时间管我呢。
想着想着,热水壶掉了下来,一泼热水洒在我大腿上。
钻心的疼。
“你没事吧,宋小姐。”
小护士被吓坏了,急急忙忙地跑去拿医疗救护包。
我死咬着嘴唇,奈何怎么也说不出没事两个字,只能任由泪水滴落。
“我来吧。”
陌生的男声响起,骨节分明的手替我抹烫伤药时,我才认出是萌萌的哥哥,季淮。
“谢谢你啊,季淮。”
我搀扶着他的手臂,一瘸一拐的处理完伤口。
傅斯年没接话,皱着眉头询问。
“傅斯年没有陪你吗?我看他刚刚来了住院部。”
季淮和我认识的有些晚,不知道傅斯年有个白月光。
我也不好和他说自己的未婚夫在照顾别的女人。
只能笑着替傅斯年找补。
“他可能有事去了。”
可能我天生就不太适合撒谎,笑的比哭的哭还难看。
让季淮一眼看穿。
“你不用骗我,我看到他进了一个女人的病房。”
“宋时念,冷暖自知,照顾好自己。”
季淮离开时,留下了我最喜欢吃的饭。
里面的香菜也被挑得干干净净。
5.
我边哭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电话那头突然响起。
“宋小姐,你母亲突发病情!”
饭洒落一地,我飞快的跑回病房,急诊室的灯已响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林医生出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冰凉,连嘴唇都在颤抖。
“病人病情暂时稳定住了,但是你知道时间也不长了,如果想要她好受一点,可能费用要比现在贵些。”
“先准备三十万吧。”
之前婚房的首付钱被傅斯年全部拿去,好在还存了些装修的钱。
我庆幸地回银行取钱。
却发现半天都识别不出来。
“这张卡前天已经转出去三十万了。”
工作人员把转款记录给我。
傅斯年,又是傅斯年。
我气的站起来时脑袋一阵昏厥,缓了好一会儿又返回住院部。
走进许穗的病房,两人正在浓情蜜意的相望。
许穗见到我,如同什么受惊的兔子一般,蜷缩在傅斯年怀里。
“你怎么来了?”
傅斯年抱住她,生怕我动手伤人。
不过也好,因为马上我就要忍不住了。
“傅斯年,装修的钱呢?”
许穗怯怯的开口。
“那个,时念姐,你别生气,斯年也是看我可怜才把医药费付了,你放心我会还你的。”
我气笑了,一把拉扯住许穗的衣领。
“好啊,现在我就要,还给我啊!”
我声音很大,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傅斯年一把推开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你在闹什么?许穗生病了,需要钱!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