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死在了高考结束的那天。

正如妈妈所骂的那一般,我死在了男人的晦物下。

承诺要与我过生日的妈妈,又一次抛弃了我选择了白月光的儿子。

她总说他是单亲家庭很可怜,让我大度。

以前妈妈也说:

“你来的不是时候。”

“你要是个男孩,我就不会受这些辛苦。”

如今我死了,再也不会让妈妈为难了。

可她却在夜深时来到我的房间偷偷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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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被流浪汉强奸后杀害,尸体被抛尸垃圾场,在死后的第七天才被人发现,报了警察。

妈妈在家中做饭,看着电视中播报的早间新闻。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强奸杀人案,死者面部遭受毁灭性损伤,从身体细节推断死者年纪应处于18到23岁之间,请各位市民小心谨慎,夜间出行请至少两到三人结伴以保证安全。”

我妈只是瞟了一眼电视便又低下了头,她还要给张可涵准备出去玩吃的午餐便当呢。

张可涵是妈妈白月光的儿子,张可涵的妈妈死在了手术台上,自此之后我妈妈便对张可涵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边做着饭边念叨:“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女孩子,这么不检点,大半夜的在外面晃荡,被别人杀了也是自己活该。”

不一会便当昨完了,她似想到了什么,来到我的屋门口,大力敲打我的屋门。

“孙可晴,你习学完了没,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我在一旁看得好笑,高考早就考完了,她这么晚才来关注我的学习成绩是不是晚了些呢?

骂着骂着她也恼了,抬脚踹向我的屋门。

屋门瞬间被踢开,可屋内并没有我的身影,被子杂乱无章的趴在床上,日记本和装着我给妈妈礼物的盒子就那么一直静静的躺在桌上,可这么多天了,她甚至连我的屋子进都没进去过,更不用说动我的这些遗物了。

我妈扫视了一眼屋内后便迅速关上门,还恨恨念叨着。

“死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不着调了,都敢夜不归家,等她下次出现,我非得打断她的腿,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教养。”

可,很遗憾,她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妈妈穿上衣服准备去给给张可涵送饭,可刚出门没几步,她便迎面被几名警察堵在门口。

我妈被警察带去警局时还是一头雾水。

一路上她还不停嚷嚷说自己要去给张可涵送饭,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就这么一直嚷嚷到了警察局,直到见到我尸体的瞬间,她才安静了片刻。

“警察先生,你们带我来见一个死人干什么?可不是我杀的她啊,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直到这时她还在想着自己白月光的儿子,丝毫没有顾虑到许久未归的我。

我笑了,但是是自嘲,对生前那个憧憬母爱幻想的那个自己的嘲笑。

我妈一直吵吵嚷嚷着要离开,直到法医将一叠DNA鉴定书递到她面前时才安静下来。

但不久她又叫上了。

“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吗?我的女儿可活得好好的,拿个DNA鉴定书就在这唬人,真当我不知道这玩意是可以伪造的?不就是想讹我吗?直说呗,还那么多事。”

一直静默的警察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这位女士,如果您对遗体认领存在什么异意的话还请不要在这闹,这女孩的尸体我们已经为她办理了免费殡葬服务,现在您只需要给我们一个态度,这尸体是交由我们公安机关处理,还是自家处理。”

我妈还在那喋喋不休:“都说了我女儿还活着了,你们这些警察真的是,我要去检察院告你们。”

说完她便提着自己给张可涵做好的午饭离开了。

2

出了警察局我妈坐在车里,而我就趴在她的车后座往她脖子领口吹寒气。

她先是在车内发了一会呆后,然后打开电话拨通了我的号码。

终归她还是不放心,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电话拨了数次,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她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警察局后又猛地摇摇头。

不可能,那丫头应该只是出去鬼混了而已,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车子开动,她心事重重的来到白张可涵的家。

一进家门就见张珂涵冷着一张脸。

我妈从心事重重的状态中调整了出来,询问张可涵怎么了。

而张可涵也丝毫不惯着,似骂佣人似得骂我妈妈,痛斥她迟到晚点,害自己饿肚子,与生前在学校我给他买饮料迟到片刻时如出一辙。

我的拳头逐渐捏紧,虽我是恨我妈,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别人如此羞辱她。

我扑上去就像厮打张可涵,可毫无意外我穿过了他,是哦,我已经死了,但死人为什么还会恨呢?

我妈妈和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断道歉,还将手中便当盒递过去,不断小声解释着中午自己迟到的原因。

可张可涵压根不听,把饭盒一打,便绕开我妈离开了家门。

我妈愣在原地数秒才回过神来,随后从厨房拿起抹布与拖把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饭粒与菜汁。

她在张可涵面前是如此卑微,可在我面前却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我曾多次想抓住的母爱,尽管这在张可涵面前尽一文不值。

我妈收拾完残局后便离开了张可涵家,她开着车行驶在街道上,突然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高考查分的消息。

她点了进去后犹豫了片刻后输入我的名字。

“孙可晴 678”

我妈很意外,她十分不解我为什么能考那么高,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作弊的。

她拨通我的电话想来质问我真实情况,可与上次一样,依旧无人接听。

我妈也来气了,打开微信便对着我的头像一顿输出了起来。

“好啊,长本事了是吧,现在你妈我的电话你都敢不接了,以后还不得反天了。”

“你老实交代,这次考试到底是不是你自己考的,我们做人诚性很重要,如果不是你自己考的,就和我去自首,我相信警察看你年纪小会原谅你的。

3

我妈等了好久,依旧没有等到我的回复也有些不耐烦了。

她下车发泄似得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路过一条金耳饰摊时突然停顿了下来,那对她曾经看中的金耳环如今已经被人买走了,记得那天她陪张可涵逛商场时遇到自己的女儿。

当时的女儿穿着一套清凉的制服,正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卖力的跳着舞接客。

一瞬间她的脑子空了,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如此不要脸,自己又不是没给她生活费,每个月50块钱,这已经够多了,在自己小时候已经能买下五个月的吃食了。

当时自己气血上脑,再加上一旁张可涵那嫌弃的目光,冲上去就给了女儿两巴掌,让她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什么叫女子的修养。

女孩就应该禁足,束发,不然将来如何嫁人?

毕竟在自己那个年代父母都是这么做的。

转着转着她突然看见一家蛋糕店,同时想起自己曾经随口答应女儿的一句话。

好像是说只要她考得好就给她过生日的来着,既然如此干脆就买个蛋糕去兑现一下承诺吧。

买过蛋糕,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我妈开着车向家中赶去,而我就那么在她的后座上探头看着那个蛋糕,看起来真甜,可惜我没法吃了。

我妈到家后仍旧没找到我的身影,气得她把蛋糕往桌上一扔就开始给我疯狂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第七次左右被接通了。

而里面传出的却是一名年轻男性的声音。

“喂,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妈一听就以为我又去勾搭什么人了,直接吼道。

“孙可晴你给我接电话,老娘现在在家了,我限你10分钟内给我赶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面听到这话后沉默许久后才缓缓说道。

“请问您是死者的什么人,我们再问最后一遍,方便将尸体领走吗?”

“喂,小伙子,你不要太过分了,让孙可晴那家伙接电话,我是她母亲,就算不想回家也不用编这么个理由。”

对面的警察听后直接发来数条证据。

有我的死亡证明的,有我的解剖证据的,还有尸体DNA检测的,还有我带在身上的手机的。

我妈看到后,依旧有些不信邪,她疑惑道,“怎么可能,我女儿只是出去玩玩了而已,怎么可能死了呢?”

警察听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让她自己凌乱去了。

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的房间,口中呢喃:“不应该啊,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应该只是出去玩了而已啊。”

当晚我妈坐在餐桌前守着那被她撞烂的蛋糕,时不时盯向我的房间发呆,而我就坐在她对面,静静地陪着她。

后半夜时她不懂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向我的房间走去,打开门,依旧是那一团糟的被子与桌上的笔记与礼物。

我妈妈扫了一圈后终于看见了那本笔记,她快步来到桌前。

捧起笔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个女孩在无尽月夜中对母亲的思念。

最新日记是一周前。

上面上写着,“今天妈妈答应帮我过生日的,好开心,我准备了饭菜,现在就等妈妈来了,对,我还有个礼物要给妈妈,还记得妈妈上次和张可涵逛金饰店时看中那个耳环,可妈妈没买,是没钱吗?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帮她买了会不会高兴多陪我一会呢?”

我妈的目光渐渐移到一旁的精致礼盒上,她颤抖着手打开礼盒,里面正是以前在金饰店她注意到的那个。

我妈的手轻轻抚上耳环,目光中露出茫然与无措。

她骨子里的思想告诉她,女孩子不可以收这种珍贵的物品,应该把一切都奉献给丈夫,以丈夫为天,一切围着丈夫转,怎么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这个东西她真的配拿吗?

她的手逐渐颤抖,打开手机,给我编辑了条消息,“宝贝你在哪,回来吧,妈妈把生日补给你,别生气了好吗?”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意识到我的生日是在上个星期,我在她身边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母爱就在眼前,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要了,或许是有些东西一旦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那天晚上我妈把家里一切能烧菜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东拼西凑的做了一荤两素,然后就那么一直坐在板凳上等待着,目光于门口与手机上来回反复,希望看到平日中那个只要她回家必然就在的女孩。

可星星没了,天边也泛起鱼肚白,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她还是未能等到她要等的人。

我妈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又编辑了条消息,“女儿,妈等了你一夜,你还是不愿意原谅妈妈吗?”

原谅?我早就原谅她了,没了爱还有恨吗?

而我对她的爱与依赖早就被磨灭于那条等待她归家的小路上了。

她是等了我一夜,但我等了她足足18年,而今年,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因为我死了。

4

第二天,我妈开着车来到警察局。

她在警局门口坐了许久才进了门。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电话中的那个声音,我妈听出来后急忙拉着人家问。

“你是上次和我女儿在一起的男生吧,快说我女儿在哪儿?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警察一听我妈的来意,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下来。

“请问您是?那名女孩已经下葬了,就在昨天,昨天是最后联系期限,我们联系过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