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岁末年初,窗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屋里却是暖暖的。我独自坐在炉火旁,望着熊熊燃烧的木柴,心里百感交集。
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总是在这个时节给我们做年糕、蒸馒头,一家人其乐融融。可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一个人住在老家,我们这些儿女也四散他乡,难得团聚。去年刚退休,我便想把母亲接来和我们同住,可老公却总是百般推辞,理由千奇百怪。
母亲已经82高龄,身体每况愈下,我作为长女,理应尽一份孝心。可老公总是认为,带个老人在家里很麻烦,会影响他的生活作息。我知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血浓于水,我终究放心不下独居在外的老母亲。倘若有什么闪失,我会遗憾终生啊!
"老伴,咱们还是把你母亲接来同住吧,她那把年纪在外头住着,我也挺担心的。"我试探着向老公开口。
"你又提这件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家里条件有限,接个老人来太麻烦,而且她那脾气谁受得了?"老公不耐烦地回绝。
我暗自叹了口气。老公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确实,母亲脾气古怪,加之年事已高,生活自理能力有限。但她终究是我亲生母亲啊!就算她有百千缺点,我也应尽我所能孝顺她、照拂她晚年。
我看着壁炉里飞舞的火星,眉头渐渐锁起。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独自在家的身影:蓬头垢面,饿着肚子,没人照应。我的心疼如同被火舌一般炙烤,几欲迸裂。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母亲接来同住!
"老伴,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我央求着,"母亲那把年纪了,我们理应好好待她晚年。你放心,她住在这里我全权照料,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老公见我如此执著,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倔强的主儿!那好吧,但你可得好好遵守诺言,别让我受累就行。"
"妈,别客气,您老人家在家里肯定也不方便。来我这里住,有儿有女伺候着,吃住行都省心。"我连忙解释道。
母亲虽然没有明确答复,但我从她的犹疑语气中,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矛盾。我明白,这是老人家的一种习惯思维在作怪。母亲自幼就在农村长大,生活节奏慢悠悠,对城里的生活环境并不太熟悉。她担心在陌生的城市环境中会感到格格不入。
但我相信,只要母亲来了城里,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她肯定会爱上这里的。城里交通便利,生活机能完善,又有子女们的陪伴,她一定会过得比在家里舒心。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母亲改变她的固有思维。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模样。她年纪那么大了,居然还一个人在家生活,我怎能放心?我拿起手机,翻看着她去年春节时来家里的照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是啊,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团聚,她一定也渴望能常住在我们身边吧。
"老伴,你说咱们啥时候去把你妈接过来啊?"我走到客厅,问正在看电视的老公。
"唔,你自己作主吧。不过最好是在春节前,这样你妈就能在家里过个团圆年了。"老公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就下周吧,正好你也放假,我们一块儿去。"我兴冲冲地说,"对了,咱们得把客房收拾收拾,让你妈住着舒服点儿。"
老公皱了皱眉:"那可得请个人来专门打理,我们可顾不上那么多事儿。"
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们包个钟点工,让她们彻底打扫一番就成。"
转眼就到了下周,我和老公动身前往老家,去接母亲了。一路上,我内心激动万分。母亲83高龄,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整年独居在老家,偶尔才会来城里和我们团聚几日。由于年事已高,她行动不太方便,加上老家条件也很简陋,我总担心她生活起居会有什么闪失。
这次将她接来城里,她就能常年和我们团聚,生活无忧无虑了。我们会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安享晚年。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好女儿的本分,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一路奔波,天色已暗。车子拐进了母亲家的小巷,我的心怦怦直跳。透过车窗,我看到母亲家黑暗的窗户,院门也关着,好像无人住似的。我不禁紧张起来,生怕母亲出了什么事。
车子一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冲到院门前大力敲门。"妈,妈,你在家吗?快开门啊!"我大声呼喊着。过了好一会儿,院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见母亲蓬头垢面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妈,您怎么了?吓死我了!"我上前搀扶着母亲。
"啊,是小丫头你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母亲看清是我,微微一笑。
"妈,我特意来接您呢。咱们已经决定好了,让您搬到城里和我们住。"我兴高采烈地说。
"哎哟,你们这是作什么呀?"母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老太婆在家里住惯了,哪受得了你们城里的生活?"
"妈,您就别顾虑那么多了。"我连忙劝道,"您老人家在家里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担心也来不及呀。您跟我们住,我们好好伺候您,吃穿用度一应不缺。"
"呸,你们年轻人哪懂老人家的心思?"母亲生气地说,"我把家里的窝捂热乎的,舍不得撇下。再说了,你们又忙于工作,哪有工夫伺候我?"
母亲的固执态度,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我们的好意。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我的心情顿时沉甸甸的。我以为母亲和我们一样,也渴望家人团聚。没想到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舍弃她那间老房子和熟悉的农村生活。
我有些伤心,母亲对我们的爱意似乎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深。不过转念一想,母亲始终是老年人,思维已经僵化,很难完全改变。我必须耐心地做她的工作,让她意识到住在城里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失落,脸上挂起了让人信服的笑容。我温言软语地说:"妈,您就别老是一根筋了。您看,住在城里多方便啊,户户通暖气,自来水电视机手机,啥子都有。您再也不用挑水生火,被冻熘熘地生活了。"
说着,我拉过母亲的手,往里一掌心,狠狠地捂了捂她冰凉的手背。"您瞧,这只是个把月的天气,手都被冻僵了。要是住在城里,哪用挨这个冻呀?"
母亲被我一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我紧紧攥住。她瞪着我,眼神有些惊慌。
我连忙松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妈,我是为您好啊。您老人家在这里一个人,万一出了啥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您跟着我们回城里住吧,我们给您最好的生活条件,绝不会让您吃半点苦头。"
母亲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丫头啊,你们是好心肠,可我老太婆确实是受惯了农村的生活。城里那闹哄哄的,我一个老太婆怕是适应不了。"
"妈,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连忙反驳,"城里生活并没您想象的那么可怕。您先跟我们回去住上一阵子,熟悉了环境就好了。再说您在家里的亲戚朋友都不在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没人给您递把手了。"
"切,你小姑娘哪儿懂老人家的心思?"母亲嗔怪道,"你们年轻人啥都讲个排场,城里的生活就那么好?还不是熬的日子,哪有闲工夫顾及我们这些老人?"
我被母亲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说实话,她的疑虑不无道理,我和老公工作确实很忙,恐怕很难有太多精力照顾她。
"妈,您就别多心了。"我硬着头皮说,"我和小叔公保证,您住在我们这里,我们一定会给您最好的生活条件,您老人家啥也不用操心。"
母亲的犹疑不决,让我的内心倍感无助。我是真心想让她住进城里,过上幸福安康的晚年生活。可她固步自封的思维,让我的一片孝心竟然付诸东流。
我暗自思忖,是不是用错了方法?母亲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城市生活并不熟悉,我硬邦邦地要她改变生活环境,她难免会抗拒。或许我应当先让她体验一下城里的生活,等她自己亲身感受到城里生活的好处后,她自然就会主动要求常住了。
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先把母亲哄骗到城里去,然后慢慢启发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见母亲犹豫不决的样子,我连忙换了一副更加亲昵的语气,上前拉住她的手,恳切地说:"妈,您就听话,跟我们回城里住上一阵子嘛。您不是一直想看看城里的生活是个啥模样吗?这正好一个机会,您可以亲自体验体验哦。"
说着,我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拽着母亲的手晃啊晃,脸上的笑容亲昵极了。母亲被我的神态逗乐了,终于破涕为笑:"行了行了,就这么个爱耍赖皮的性子,像个小丫头一样。"
"哎哟,你们年轻人就是爱折腾。"母亲无奈地摆摆手,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就先跟你们回去住上一阵子,看看城里的生活到底是啥模样。要是实在受不了,你们也得给我留个回转的余地啊。"
"好好好,妈放心,您要是实在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我如获至宝,连连应承。
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老公,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么着吧,我老太婆也难得出出门,体验体验城里的生活。就当给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个教训了。"
母亲终于同意跟我们回城里住了,我的内心顿时无比高兴。虽然她只是抱着体验的心态,但我相信,只要她真正感受到城里生活的好处,她就一定会主动选择常住了。
母亲终于点头同意后,我高兴得几乎想蹦跶起来。我上前紧紧抱住母亲,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就像小时候撒娇时一样。"妈,您可太好了,我一定会让您在城里生活得逍遥自在的!"
母亲被我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行了行了,就知道撒娇。都六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着,她掩饰性地拍了拍我的背。
一旁的老公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几天后,我们终于把母亲接到了城里。一进门,母亲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客厅宽敞明亮,地板拖得一尘不染,沙发和茶几都是全新的。母亲惊讶地看着我,我会心一笑:"妈,您看,这就是城里的生活,干净卫生,一应俱全。以后您就住在这里,吃住行都不用操心了。"
"哎哟,你们这是把家都新打扫了一遍啊。"母亲感叹道,"也不知花了你们多大的力气。"
"这点小事儿,妈您就高兴着吧。"我拉着母亲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您瞧,这里空间这么大,您要是觉得无聊,我们还可以给您买台电视机呢。"
看着母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的样子,我心里美滋滋的。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深刻印象,让她切身感受城里生活的便捷和舒适。
母亲一直生活在农村,家徒四壁,啥都缺。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在城里享受最好的生活条件,过上她这一生从未体会过的安逸生活。只有这样,她才会主动选择常住在城里。
我开始翘首以盼她什么时候能完全融入城市生活,过上我所期望的生活。到那时,她就会彻底打消之前的疑虑,安心地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见母亲一脸惊讶的样子,我高兴极了,上前拉着她的手,殷勤地将她领进了卧室。只见房间里干净整洁,床铺新换,窗明几净,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妈,您看,这就是您以后的卧房了,怎么样?是不是比家里的住处舒服多了?"我期待地看着母亲。
我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诚恳地说:"妈,您就别这么想了。您是我的亲娘,理应住得最好的房间,这还算什么?您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会给您最好的生活。"
母亲久久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半晌,她终于叹了口气,说:"你们孩子实在是太好了,舍不得让我这把老骨头再在家里吹冷风了。"
"妈,您就别这么说了。"我连忙握住她的手,"您老人家在家里一个人,谁也放心不下啊。您跟我们住在一块,我们才能尽孝心,给您最好的生活。"
"那行吧,我就听你们的,住在这里。"母亲点点头,"不过你们也得允许我回老家住上一阵子,毕竟我在那里住了大半辈子,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
"没问题没问题,妈您想啥时候回去都行。"我笑着应承道,"您老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体会体会城里的生活,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再回去也不迟。"
母亲终于同意在城里定居了,我的一番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我暗自庆幸,好在及时把她接到了城里,否则她那大把年纪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子女是会遗憾终生的。
现在她就安安心心地住在我们身边,我们可以随时照应她的起居,让她安享晚年。尽管她还是怀念着老家的生活,但我相信只要她在城里住上一段时日,她就会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从而主动选择常住了。
我暗下决心,这段日子我一定要尽自己所能,给母亲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让她切身感受到城里生活的美好,从而彻底打消她的疑虑。届时,她就会彻底被城市生活的便利所吸引,安心地待在我们身边了。
我在一旁殷勤地介绍着每一处细节,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导游,母亲听得连连点头。
"妈,您瞧,这里的条件多好啊。"我指着客厅里的电视机说,"您要是觉得无聊,就可以看会儿电视打发时间。"
"那是自然,城里的条件就是好。"我高兴地说,"妈,您就安心在这里住吧,我们会给您最好的生活。您要是还想家了,什么时候回去也行,我们绝不会拦着您。"
"行吧,我就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体会体会你们城里人的生活。"母亲点点头,"不过你们也得允许我回老家住上一阵子,毕竟我在那里住惯了,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
"好好好,妈您尽管安排就是。"我笑着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