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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20年代,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大胆走出家门,反对传统包办婚姻、主张男女平等、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自主也逐渐成为了一种潮流。

然而,当知识女性走出家门,摆脱了包办婚姻的枷锁,逃离了旧家庭的堡垒,接受了西方的新式教育,有了某种职业后,在残酷的现实生活面前,她们依旧很难实现经济独立,离不开父母的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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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原名黄彰,是中国近现代著名的女作家,提到为什么给自己取名“白薇”时,她曾有过这样一段解释:

“白不是取自颜色的意义。白指的是枉然,是空。有时候把它当成白解,也一样有趣。随时随地随人去解它,是我深深悲哀的命名。”

白薇的父亲曾在日本留学,还参加过辛亥革命,有一位这样的父亲,白薇本应该比一般女子更自由,更新潮。但事实并非如此,白薇年仅16岁时便被父母强制包办婚姻,送到了婆家。

这段包办婚姻的来源相当可笑。寒冷的一个冬天,听完大戏的白薇母亲在串门时因受到了礼遇便给自己的两个女儿定下了亲,送给别人做童养媳。

当白薇长到十四五岁时,婆婆家不断派人来催结婚,尽管白薇一再反抗,但年仅16岁的她还是被送到了婆家。此后几年,白薇一直生活在婆婆和丈夫毫无人性的“处置”中。

白薇来到婆家后,凶狠的婆婆似乎将她当做了一个发泄的对象,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做,白薇每天都要砍柴、挑水、种地……

一次,婆婆生气后说什么也不肯回家,白薇只好弯下身子准备把她背回去,但婆婆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而狠狠咬着她的脚不放,白薇的脚后筋就这样硬生生被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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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受虐待的过程中,白薇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了双重伤害,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作为一名女性的悲哀和无能。

这段包办婚姻给白薇带来的早已不再是留在身体上的无数伤痕和那根脚筋的断裂,而是原本丰富心灵陷入黑暗之中的绝望和沉重。

于是,白薇最终鼓起勇气逃出了婆家,进入了新式学堂学习。然而,毕业之际,白父突然来到学校美其名曰“看望女儿”,但白薇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果然不出所料,白父此行是计划将女儿诱骗回家,继续履行那段婚姻。在这一背景下,白薇再次选择了逃离。在同学的帮助下,白薇几经辗转来到了上海,并在朋友的资助下勉强凑够了去往日本的路费。

虽然前方还有未知的命运等待着她,但对现在的白薇而言,她必须走,而且走得越远,她便越有可能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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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日本后,经济压力一度压得白薇喘不过气来。这一时期,独自在日本留学的白薇,当过女佣,在咖啡店打过工。通过勤工俭学,白薇终于完成了学业,并确定了自己日后发展的方向,走上了文学创作道路。

1922年,白薇创作了三幕剧《苏斐》,并担任主角进行公演。1923年,30岁的白薇遇到了此后与自己纠缠多年的男子——诗人杨骚。

可以说,白薇对杨骚是一见钟情,而在之后了解他早年跟自己相似的经历后,两人很快便陷入了爱河。

杨骚用甜言蜜语打开了白薇尘封已久的心门,不过,热恋期间的白薇仍然没能摆脱过去惨痛记忆的攻击。但这时的白薇开始对未来充满憧憬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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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人幸福的生活没能持续多久,1925年2月,杨骚突然“失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给白薇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直到两个月后,白薇终于得知了原因。杨骚在给她寄来的一封信上写着:“我还爱着我的初恋,我不能继续在你面前说谎了。”

白薇得知杨骚正在杭州的消息后,她不顾一切地回到杭州去见杨骚。毫不意外,这次杭州之行没能挽回杨骚,白薇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重新回到了日本。期间,她继续与杨骚通信,并毫不避讳地倾诉自己的爱意和相思。

就在白薇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时,却意外得知了四妹也即将被迫嫁人的消息,白薇听后十分痛苦,她给父亲写信希望妹妹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但父亲却大骂她“大逆不道”。

父亲的专横和恋人的冷漠,令白薇在内心痛苦之际下定决定要用文字来揭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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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白薇带着对革命的向往回到了祖国,在国民政府总政治部国际编译局担任翻译,革命工作给她带来了新的活力。

然而,随着蒋介石、汪精卫相继背叛革命,白薇失望地离开了武汉,来到了上海。在这里,她再次与杨骚重逢,很快便又深陷爱河无法自拔。

1928年,在杨骚的引荐下,白薇认识了鲁迅,并得到他的教诲和培养,此外,她还结识了郭沫若、成仿吾等人,加入了革命文艺团体“创造社”。此后,白薇走上了革命文学创作道路。

她以自身苦难的经历作为素材,创作出了多幕剧《打出幽灵塔》,揭露了旧社会对妇女的残忍压迫。“九一八”事变后,她又先后创作出了不少抗日作品。

这一时期,她的爱情又如何呢?

杨骚有一颗浪子之心,这个时候他还没想过安定下来,而面对杨骚沾花惹草的行径,白薇总是一再宽恕。就在两人准备步入婚礼殿堂之际,杨骚再次抛下了她离开了。

直到这时,白薇才终于斩断了情丝。并全身心投入到了文学创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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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在田汉等人的介绍下,白薇加入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救亡协会。此后,她写出了不少战斗性很强的作品,为宣传抗日做了很多努力和工作。

1940年,白薇、杨骚先后来到重庆并成为了同事,浪子回头的杨骚以实际行动向白薇忏悔自己过去的荒唐行径,但这时的白薇早已关闭了心门,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

在重庆期间,白薇诸病缠身,病情反复,但幸运的是,各界友人不断向她施以援手,这让她很受感动。

白薇除了进行革命文学创作外,她本人还十分热衷于妇女运动,这或许与她曾经的经历有关。

1945年,毛主席抵达重庆参加和平谈判,期间,他特意在周公馆设宴邀请进步妇女参加。白薇受邀出席。毛主席在同她握手欢迎时,高兴地表示:

“我经常记起你,你跟丁玲都是我们湖南的女作家。你没有倒下,政治上没倒下,思想上也没有倒下啊。”

白薇没想到,毛主席如此平易近人,这些鼓励的话语更让她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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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6月,湖南和平解放前,为了贡献自己的力量,白薇负责起了宣传鼓动工作,并取得一定的成绩。

新中国成立后,原本被安排在北京工作的白薇主动提出去北大荒农场开展调查研究,就这样,年近花甲的白薇在这里一待就是7年,紧接着,她又前往新疆参加工作。这一时期,虽然物质条件还是艰难,但白薇写出了不少作品,反映了当时人民群众的真实生活。

在白薇六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她的作品多为现实主义题材,揭批了社会的黑暗,尤其在旧社会时期,白薇的作品拥有更强的战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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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这位被鲁迅称为“仙女”的女作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参考资料:现代妇女2015年12期、长城2009年6期、参花(下)2016年8期、百家讲坛2012年8期、福建文学2021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