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们都说宁家大小姐知婉人淡如菊,二小姐知妍泼辣强势。

父母生前曾教诲我们姐妹要同气连枝,我自然得替姐姐分忧。

姐姐总是挂着一副淡淡的笑:「争什么呢?该是我的,谁也争不走;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

我只能帮姐姐冲锋陷阵,让她岁月静好;姐姐反倒说我咄咄逼人,伤了和气。

为了姐姐,我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

后来,我被仇家造谣,说我和外男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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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可以为我作证,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妹妹,你信不信公允之道?」

我被流言逼得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再一睁眼,我竟然回到了姐夫的青梅竹马爬上姐夫的床那一天。

1

林柔儿跪在姐姐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不断磕头:「夫人,求您给柔儿一条生路……哪怕做牛做马,只要留在侯府就行……」

林柔儿是姐夫的青梅竹马,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她也沦为舞姬。

姐夫心疼林柔儿,替她赎身,带她回了侯府,让她伺候笔墨。

姐姐看了一眼姐夫,不哭也不闹:「夫君,这可怎么办呢?」

一边结发妻子,一边是青梅竹马,姐夫如何取舍?

姐姐人淡如菊,闺中颇有盛名。

虽说我们家世不显,只是普通文官,可宫里的娘娘、宰相的夫人,也都相中姐姐作为儿媳。

姐夫是昌平侯府的世子,求娶姐姐的时候,当众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才打动父母,把人人称赞的姐姐许给了姐夫。

姐夫看着姐姐,满脸愧意:「知婉,是我对不住你。当时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看着柔儿走投无路。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怎么也越不过你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姐夫早就想纳了林柔儿,只是碍于侯夫人的严厉,姐夫不敢胡闹。

林柔儿正是抓住了这点,她在姐夫喝的酒里掺了药,主动爬床,一切水到渠成。

一个有心机,有美貌的女子,又和姐夫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如果日后再有儿子,确实是不小的威胁。

姐姐不回姐夫的话,反倒是问起了我:「知妍,你也说一说啊。」

好一个人淡如菊的姐姐。

上辈子我真以为姐姐拿不定主意,生怕将来林柔儿对姐姐不利,趁姐夫还没清醒,赶紧找到林柔儿下药的证据,把人押到了昌平侯夫人面前。

昌平侯夫人本就不喜林柔儿,又见证据确凿,便放权让我打发林柔儿。

她肯让我出面,无非就是不想伤了母子情分。

可我觉得,借着这个机会也能帮着姐姐立威,便做主让人把林柔儿送去外地的庄子上。

看起来是打发了一个林柔儿,实际上也给昌平侯府其他侍女立了规矩。

结果姐姐带着姐夫拦下马车:「知妍,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如果你姐夫心里有我,我何必在乎林柔儿呢?如果你姐夫心里没有我,打发走了林柔儿又有什么用?」

我真替姐姐着急:「姐姐,你可不能糊涂啊!」

姐姐亲自扶林柔儿下了马车:「柔儿姑娘,你放心好了。我这个正室夫人,一向有容人之量。」

姐夫尴尬地笑着:「是啊,柔儿。我家娘子心地善良,不争不抢,最好相处。以后你为妾室,一定要敬重大娘子。」

「知妍,你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姐姐看了我一眼,满是失望,「夫君,要不把柔儿纳为贵妾吧。她差一点被知妍送去庄子上,也是可怜。」

姐夫热泪盈眶:「我何德何能,娶了这么通情达理的娘子。」

为了弥补姐姐,姐夫让林柔儿喝下了绝子的汤药。

一个被侯夫人厌弃又不能生育的贵妾,始终无法撼动姐姐半分。

2

我知道这辈子的姐姐和上辈子一样,还是等着我给她出头。

可我为什么要替姐姐出头?

上辈子她得着美誉,我背着骂名。

姐姐患有隐疾,和姐夫成婚三年也没有儿女。

我四处寻医问药,只为姐姐能够早日生下儿子,坐稳世子夫人之位。

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珍贵药材,被她转手送给昌平侯府的亲戚当做人情。

姐姐说得轻巧,仿佛那些珍贵药材能在街边药铺随便买到:「知妍,不就是些药材?你再去弄也就是了,不行的话,我再给你一些银子。大家都是亲戚,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可遇不可求的珍贵药材,我还从哪寻得?

没有办法,我只能拉下脸皮,去亲戚那边大闹一场,拿回药材。

姐姐用药后一个月,就有了好消息。最后生了一对龙凤胎,世子夫人的位置愈发稳当。

而那个亲戚记恨上了我,造谣我在侯府的赏花宴上和外男私通。

姐姐明知道我当时不在场,却也不肯替我澄清。

我不在场,是因为姐姐和我说,有个远房亲戚仗着自己是长辈,非要把家中庶女送给姐夫做妾。我气不过,就去和他们吵。

本就名声不好的我,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姐姐照样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妹妹,你信不信公允之道?」

我被流言逼得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我终于明白,所谓的人淡如菊,其实是精致利己。

我倒要看一看,这辈子她离了我的帮助,还能人淡如菊到什么时候。

我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姐姐,我就是一个未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可是……知妍,虽说我是姐姐,可是你一向都比我有主意。」姐姐惊讶我的转变,现在只能打感情牌,「父母从小教育我们,一家人要同气连枝……他们去了还没一年,你就忘记他们的谆谆教诲了吗?」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帮助姐姐,还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向姐夫:「姐夫,按道理说,这事情我不该插手。只是姐姐一直让我拿个主意,我也不好不说。我寻思着,姐姐一向与世无争,怎么连一个柔儿姑娘都容不下?之所以犹犹豫豫,估计是怕侯夫人怪罪。」

姐姐突然尖叫起来:「知妍,你……」

很快,她就自己捂住了嘴巴——可不能就这么破防,要不以后还怎么人淡如菊呢?

她只能同意:「行吧,夫君想纳柔儿姑娘,那就纳了吧。」

姐夫自然是想纳林柔儿的,连连点头。

姐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夫被林柔儿抢走,必然要有对策。

她人淡如菊惯了,自然不能做出那些争风吃醋的下作事情。

每次见到姐夫,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念叨那套「争」与「不争」的说辞。

一开始姐夫还觉得林柔儿的事情辜负了姐姐,还会温柔相劝;可时间久了,姐夫见姐姐反反复复就是这些话,也对姐姐冷了起来。

而林柔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就把姐夫吃得死死的。

上辈子我为姐姐竭精殚力,昌平侯府的一切我比姐姐本人还要清楚。

我非常顺利地就买通林柔儿身边的侍女,帮助林柔儿固宠。

姐姐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只能找我倾诉:「知妍,你可得帮帮姐姐啊。现在你姐夫的心思都在柔姨娘身上,我可怎么办呢?」

我模仿着姐姐的话:「姐姐,如果姐夫心里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在乎柔姨娘呢?如果姐夫心里没有你,你解决了柔姨娘又有什么用?」

「知妍,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姐姐突然不耐烦起来。

上辈子我负重前行,姐姐的人生就像一条笔直的大道,事事顺遂。

姐姐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自然能维持得住人淡如菊的形象。

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试探问道:「姐姐,要不你赶紧怀个孩子?也许有了孩子,姐夫的心就不在柔姨娘那边了。」

「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吗?」姐姐气得差点摔了杯子。

3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帮助姐姐。

以姐姐的身体情况,没有那味珍贵药材,想要有孕,比登天还要难。

一个月后,姐姐又邀请我去了侯府。

姐姐明显带着哭音:「知妍,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姐夫的心思都在柔姨娘的身上……更要命的是,她怀上孩子了!」

这个消息,我比她知道得更早。

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敷衍道:「姐姐,该争宠的时候,还得争宠。」

姐姐瞬间变了神色:「知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能放下身段做那种事情!」

我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步一步引诱姐姐出昏招:「是啊,姐姐。你是世子夫人,自然不好像姨娘那般放低身段。不过,总有人愿意放低身段啊!」

后宅之道,姐姐并不清楚。

她愚蠢地以为,她可以用别人的女人分走姐夫对林柔儿的宠爱。

却不知道,后宅一旦乱了起来,正室夫人就难再过上安宁的日子。

病急乱投医,姐姐还真以为我是在给她出主意:「知妍,我明白了!」

在我的暗示下,姐姐决定用其他女人分走姐夫对林柔儿的关注。

她在侯府挑了两个又美貌又伶俐的丫鬟,抬为姨娘;又从人牙子那边买来两个艳丽的姑娘,让她们伺候姐夫。

此事引起昌平侯夫人的不满。

不过姐姐倒是有一套说辞:「我福薄,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侯府不能后继无人,做正室夫人的,必须宽宏大度。」

过去侯夫人管得严,姐夫不敢沉迷女色。

现在姐夫的后宅一下子多了四个女人,可算是开了荤。

他偏爱林柔儿,不过面对新鲜的美人儿,照样兴致盎然。

今天陪陪这个,明天瞧瞧那个,去林柔儿那里歇息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

姐夫对姐姐的贤惠交口称赞。

昌平侯府的宝物,但凡姐夫能做主的,全都给了姐姐。

一时间,姐姐美滋滋的。

那天正是姨母五十大寿,我和姐姐拜访姨母。

姐姐有意无意转动着腕上价值连城的镯子,似乎是在炫耀什么

姨母犹豫半天,还是来了一句:「知婉,你糊涂啊!我知道你不争不抢,可你也不能一下子给世子纳了四个姨娘啊!」

我打断姨母的话:「姨母,姐姐能够高嫁侯府,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名声吗?如今柔姨娘风头正盛,如果姐姐不给姐夫纳妾,她就得放下身段和柔姨娘争宠。这……恐怕会影响她的名声啊!」

姨母抹了一把眼泪:「知妍,你娘在的时候,从来不指望你们姐妹攀龙附凤,就是希望你们能够一生平安顺遂。当初那么多人求娶你姐姐,是昌平侯世子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娘才把你姐姐许给他。不曾想到……哎,不说了,不说了。」

我给姨母倒了一杯茶,安慰母亲:「您相信姐姐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昌平侯府来了报信的嬷嬷。

嬷嬷匆匆行至姐姐身边,压低声音:「世子夫人,府里出了一点事情——娇姨娘和柔姨娘起了纷争,娇姨娘拿簪子划伤了柔姨娘的脸。」

娇姨娘是姐姐为姐夫新纳的妾室之一。

娇姨娘生长在民间,不懂规矩,仗着容貌艳丽,又是这四个新姨娘里最得宠的一个,屡屡顶撞其他姨娘。而柔姨娘和姐夫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自认为比其他姨娘高一等,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二人一向不和,针尖对麦芒。

姐姐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淡定:「两个姨娘争风吃醋,算什么大事。」

嬷嬷欲言又止:「侯夫人说了,请您务必马上回来处理。」

无论是我,还是姨母,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只是两个姨娘争风吃醋,绝不至于闹到昌平侯夫人那边。

姨母握着我的手:「知妍,你陪你姐姐回去一趟吧。」

4

我陪姐姐回了昌平侯府,又一次见到了昌平侯夫人。

现在想想,昌平侯夫人很算不上恶毒的婆母。

上辈子姐姐刚嫁过去的时候,她也欣赏姐姐人淡如菊的性子,婆媳相处融洽。

就算婚后三年姐姐没有生养,昌平侯夫人也没往姐夫房里塞人。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日日磋磨姐姐的,我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从她放权让我把林柔儿给打发走,而姐姐非要拦下我,还提议姐夫把林柔儿纳为贵妾开始的。

也是,姜还是老的辣,那个时候昌平侯夫人可能已经看透姐姐的本性了。

相反,我不知人心险恶,只以为姐姐单纯,不想做个善妒的当家主母。

昌平侯夫人看穿了姐姐的为人,也就不再心慈手软,摆起了婆婆的架子,天天让姐姐站规矩。稍有不从,便是日日磋磨。

“孝”字当头,谁能说个不字?

再加上我那姐夫一向对母亲昌平侯夫人有几分畏惧,更是不敢替姐姐求情。

姐姐三番五次和我诉苦,说她与世无争,只想好好活着,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昌平侯夫人逼得紧,再这样下去她只能去死。

我只好帮她谋划,想办法摆平昌平侯夫人。

这种事情,只能另辟蹊径。

我千辛万苦找到证据,证明昌平侯夫人放印子钱,还把钱偷偷补贴娘家,造成侯府账目亏空。甚至,我还找到了昌平侯夫人瞒着侯爷收受朝中大臣贿赂的证据。

我把证据想办法交到了侯爷的亲姐姐手里。

侯爷的亲姐姐嫉恶如仇,雷厉风行,虽嫁入国公府,不过一直关心娘家大事,自然不满这个弟媳胡作非为。

她亲自出面呵斥昌平侯夫人,又给侯爷纳了一个小官之女为贵妾,明着照顾侯爷生活,实则暗中分了昌平侯夫人的管家之权。

同时,她更明白我为什么要把昌平侯夫人犯事的证据交给她。

我们达成默契,她会护我姐姐周全,而我选择沉默,保全昌平侯府的体面。

此事对昌平侯夫人的刺激不小,她大病一场,卧床不起。

姐姐再也不用被昌平侯夫人日日磋磨了。

可姐姐不领情,反而指责起我:「知妍,你永远都是这样咄咄逼人!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可你偏偏使些见不得人的阴招!」

数日之后,关于我的恶名如潮水一般把我淹没。

相反,姐姐日日夜夜守在昌平侯夫人面前,衣不解带照顾。

旁人纷纷称赞姐姐品行高洁,被婆母日日磋磨,现在也能无怨无悔尽孝。

如今,我倒要看看,昌平侯夫人会如何对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