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娘说:“桃木纯阳、辟邪消灾。”

我深信不疑,日夜佩戴。

却因此逐渐失忆。

七公道破玄机:“槐木聚阴、借尸还魂!”

1

在我十八岁那天,我娘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发了疯地寻找,却只找到她留给我的桃木吊坠。

她希望我贴身戴着,就连洗澡也不许摘下!

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当然不会!

我爹却在一旁嗤笑不止:“都怪你这个赔钱货,要是生了男娃,你娘肯定不走了!”

我没理他。

和我爹这种垃圾说一句都浪费口舌。

哪知,当晚我爹就出事了!

虽然我巴不得我爹早点死。

可,我爹死得实在蹊跷。

我爹竟是活活溺死在浴缸里!

那水,连我的脚踝都没不过!

我把他从浴缸里拖出来,正对上他那肿胀的鱼泡眼。

这下我才注意到,我爹全身都被泡皱了。

这根本不可能!

我被吓得面无血色。

按理说,泡到发胀起皱,起码得半天时间。

但从我爹进卫生间到我发现他死亡。

不过一个小时!

2

我把昨夜的惊魂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七公。

他听后,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盯着我看了一阵。

半晌,他才开口:“奚云,你要节哀。你娘死得早,现在你爹又离奇身亡,往后的日子得靠你自己生活了!”

这话我听着有些不对味。

我娘分明是刚刚失踪的,七公为何说我娘死得早?

混乱的记忆让我心烦意乱,但我还是礼貌地谢过七公的关心。

说起来,自从戴上这桃木吊坠后,记忆力确实差了许多。

七公打断了我的思考:“奚云,你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房间里,我正准备洗漱,谁知就见到这场面。”

我答得漫不经心。

我跟我爹有仇人尽皆知。

但这诡异的场景明显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做到的。

故而七公对于我的回答并不意外。

只是他背着手走了一阵,却猛然转身,迅捷如电地攥住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我手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哪来的血迹!”

没去管七公厉声的质问,我已经被吓傻了。

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我爹死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伤口!

更惊恐的是,我爹身下,竟然有一行血字!

和我手上的血痕对应。

七公的徒弟阿龙,吓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太诡异了。

就像是晴空万里下的波谲云诡,万里红尘中的清音梵唱。

一种浓重的悖逆和剥离感,萦绕在我们心头!

“第一天,我会掐断滥情的玫瑰,此后地狱将盛开最炽烈的花。”

七公表情凝重地读出这行血字,猛然睁大虎目,瞪着我,从牙尖挤出几个字。

“什么意思!”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神情恍惚。

我不是凶手。

我真的不是凶手...

吗?

我这时忽然发现,昨夜的点点滴滴,都如梦幻泡影,记不真切。

我开始分不清。

模糊的记忆中,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

凤冠霞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3

我的沉默、挣扎,尽收七公眼底。

他沉默了几息,瞳孔忽然收缩,目光停留在我的脖颈处。

他拦住徒弟阿龙,忽而开口:“阿龙,奚云不是凶手。”

阿龙的呆立住,指着我手上、地上的血迹,欲言又止。

但七公是李家村周边鼎鼎大名的阴阳师,驱邪捉鬼之术,早已臻至化境!

他这么说,一定有道理!

惊呆过后,阿龙信服地点头,灼灼地看向七公。

便见到七公逐渐微眯双眼,道破玄机:“只怕,有邪物作祟!”

说着,七公不由分说地从我身上取下那桃木吊坠,又是摸、又是闻的,摆弄半天,最后盯着我,声音令我如坠冰窟:“哪来的?”

我被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这么严肃的七公,不禁低下头,小声道:“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就凭她?一个女人?”

七公鄙夷的话语让我有些气愤的抬头。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在他眼里,女人只能作陪衬,主体永远是男人。

而女人,又怎么懂得高深的阴阳道术?

这我忍不了,争辩道:“可我娘就是懂啊,所以才把这能辟邪的桃木吊坠留给我!”

这话,不知哪里触怒了七公。

他蒲扇大手把我扇得眼冒金星,冷声嘲笑:“愚蠢!”

“这可是千年槐木芯做的招魂木,你娘想要借尸还魂!”

“你以为你娘不会害你吗,真是愚不可及!”

“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不,不会的!

我娘绝不会害我!

我双目血红,猛然抬头,七公却已自顾自地站起身,背着手朝屋外走去。

“难道你没发现,你正在失忆?!”

“你这蠢货,还是死了好!阿龙,我们走!”

七公一句话点醒了我。

为啥我会失忆,还不是因为有“人”在挤占我的身躯!

我在逐渐失去自我!

“七公,救我!”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我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噌的一下果断跪在七公面前。

七公却露出古怪的表情,从挎包里递给我三根香烛。

“记住,招魂木置东南角,左右各十寸摆三根香烛,自子时起点燃,若香烛烧尽,则危机除矣。”

“若是燃烧未尽,又该如何?”

我抬头,正对上七公威严的虎目:

“无妨,我会出手!”

4

离开前,七公叮嘱。

“记住,一定要摘下招魂木,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七公把“摘下”咬的很重,让我心里一阵发寒,练练保证,一定照做!

不敢耽搁,我立刻取下吊坠,按照七公说的,将香烛一一摆放。

但我忽然浑身一震,这香烛,好熟悉!

烛身鎏金、道文繁复,遍体异香!

脑中一阵抽搐、撕裂,似乎有什么记忆在努力涌现!

这让我意识到,现在的我,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某些记忆被刻意忘去!

于是,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试一试七公。

毕竟,比起七公,我更愿意相信我娘。

更何况,七公本就是阴狠如豺狼的人物,他道行深是不假,可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救人还是另有目的,还未可知。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既然看不上我,一口一个蠢货的,何必费心费力来救我?

5

今夜无月。

大黄狗对着村口狂吠不止。

呜咽的风拍打着窗户。

香烛猛地开始剧烈燃烧,短短一瞬就矮下一截!

子时,七公如约而至,推开门,便见到这骇人场面。

三根香烛猛燃一阵,却忽地熄灭。

熄灭前,火花摇曳,似被风吹。

可,门窗禁闭,哪来的风?!

三根香烛长短不一,熄灭前的微光照出七公阴晴不定的脸庞。

都说,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这明摆着,那东西怨气惊天!

下一刻,便见到七公猛然朝身后探手,如猛龙摆尾、黑虎掏心!

这势大力沉的一爪,足见七公功力深厚。

我眨了眨眼,瞳孔渐渐收缩。

只因,一只光洁如玉的纤手,牢牢钳住七公几乎青筋暴起的铁臂。

接着,阴影中逐渐显露一个身影。

凤冠霞帔、珠光宝气、华贵逼人!

是她,我多次梦见的女子!

我正惊讶时,七公同样愕然出声:“怎么是你!”

显然,他也没料到,来的不是我娘。

而且,看这样子,七公和她,似乎认识!

我本以为七公和她会握手言欢,哪知接下来的发展,超乎我的意料。

那女子见到七公,原本无神的双眸立时被仇恨占据,猩红地盯着七公,也不说话,满头青丝却是如触手般向七公缠绕而去。

看这样子,是要把七公活活勒死!

七公略微失神过后,微微摇头,指尖夹起一张黄符,朝着女子飞去!

深黑色发丝如消融般嘶嘶作响。

眼看着黄符即将贴到女子额前,可七公脸上的自信却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慌张。

“怎么可能!没有我,你如何、如何”

我不知七公说的意思,但,那女子显然留有后手,如今化为白发老妪,一身皮肤枯如树皮,手臂上、脸上各有三道醒目疤痕!

我坐不住,猛地咬破舌尖,大喊:“七公!我来助你!”

极阳的舌尖血激射而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女子竟倒退两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入阴影中。

而七公,脸色几度变换。

先是震惊,然后是恼怒,最后变成择人而噬的阴狠。

似乎要把我吃了。

好像…我坏了七公的事啊!

“嘶,失血过多,我头好晕!”

我作势捂住脑袋,嘀咕两声,朝着床上倒去。

七公吃人般的目光逐渐散去,我听见他愤而一挥衣袖,摔门而去!

鸡鸣破晓,又有噩耗传来!

阿龙死了!

6

阿龙家挤满了惊慌的村民,连带着对往日尊敬有加的七公也开始夹枪弄棒,言辞不善。

七公耐着性子听了一阵,直道一个村民嘀咕:“之前不是说她死透了,怎么现在又出事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七公心里炸响!

他气急,猛地一锤墙壁,喝道:“够了!不想死就闭嘴!”

我分明看见,在他愤怒掩饰下的慌张!